“原來,這就是精絕人的底牌,不知她們是用的什么易燃之物,蔓延的速度如此之快。”郭嘉同顏良有著一樣的疑惑。顏良凝目仔細觀察,卻見精絕人弄出來的這些烈火,似乎與普通的柴草硝石不同,竟是燒出了濃濃的黑煙。而且,燃燒出來的氣味,也頗為嗆人,竟有種熟悉的味道。凝視片刻,顏良忽然間眼眸一亮,奇道:“這些精絕人燒的,莫非是石油不成?”石油?這個新鮮的名詞,讓郭嘉等左右文武,無不茫然驚奇。“陛下,這石油又是什么?”郭嘉不解的問“這是種藏在地下,黑呼呼的液體,遇火即燃,朕想這世上除了火藥之外,也只有石油的燃燒的蔓延速度,有這么快了。”顏良靈光一閃后,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西域諸國處于塔里木盆地中,在后世,這塊盆地的地下層中,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盡管大部分的石油位于地下深層,但某些特殊的地質環境下,從地底層淺層也未必不能挖出石油來。精絕國,或許正是處于這樣特殊的地質層上,所以她們才會擁有石油這種古代罕見的東“朕現在明白了,怪不得精絕這些女人,敢以一萬之眾,就跟朕挑戰,原來她們是握有此等利器,想要燒死朕的大軍啊。”真相大白,顏良不禁感慨。郭嘉聽了顏良的解釋。自是驚奇于世上還有“石油”這種神物,卻又不太明白,如此聞所未聞的神物。天子又是如何得知。馬謖更是驚奇不已,要知他可是親自深入西域,偵察過情報的,但對這石油卻從未得知,卻不想天子竟然知道的這般清楚。不過,眾臣們卻也不敢多追問,他們也素知顏良見識超乎常人。知道一些他們聞所未聞之事,也不是頭一次了。從驚奇中反應過來,馬謖急道:“陛下。咱們中了精絕女人的詭計,那五千將士被圍在火墻中難以逃出,只怕精絕人很快就會以箭矢亂射,那五千人馬形勢危急呀。”顏良卻絲毫不緊張。只淡淡道:“五千人馬損失了倒無謂。朕現在所擔心的,只是文遠這員大將,能否安然的脫出困境。”馬謖吃了一驚,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深知天子素來愛惜將士,如今五千將士眼看要白白送命,天子卻根本不在乎的樣子,這也太不符合常理。郭嘉卻笑道:“幼常不必多慮,陛下早有準備。豈能輕易讓我們的將士赴死。”馬謖愈發茫然,卻不敢多問。只能滿懷疑慮,把目光重新投入到那茫茫的火海之中。穿越烈火,顏良仿佛看到,幾百步外,精絕的女王正在自以為是的大笑。事實上,拂紅的確是狂笑。“顏良也不過如此,在本王黑油的烈火下,任何人都休想反抗,哈哈——”拂紅狂妄的大笑,笑聲中皆是諷刺。司馬望此時才恍然大悟,卻才知道精絕人的手中,竟有“黑油”這種神奇的易燃物。“怪不得陛下要將決戰地點,選在這灌溉溝渠廣布的田地上,原來陛下正是要利用這溝渠,用黑油之火燒楚賊一個措手不及啊。”司馬望拱手贊嘆不已。拂紅收斂了大笑,揚鞭喝道:“傳令于寶珠,弓箭手給本亂箭,殺光這些楚國男人。”號令傳下,前陣的寶珠公主,指揮著三千弓弩手,開始向火墻中被圍的楚軍,亂箭狂正自驚慌的楚軍,在此箭雨的打擊下,頓時死傷無數,慘聲震天。火墻封鎖了四面的逃跑路線,墻內地勢空曠,無處躲避,五千楚軍簡直就成了活靶子,任由這些精絕女人瘋狂的收割性命。“救命啊——”“讓我出去——”火墻圍陣內,楚軍驚恐的哇哇亂叫,但奇怪的是,他們的喊叫聲卻并非用漢話發出,反而是語無倫次的西域話。幾輪箭雨下,便在千余楚軍被射倒在地,尸體已是疊起了厚厚的一層,飛揚的鮮血跟烈焰交相輝映。亂軍中,張遼卻穩如泰山,只是眉頭稍稍凝起而已。看著四面的火墻,看著沖天而起的濃煙,耳聽著楚軍士卒的慘叫聲,抵擋著那漫天而落的箭雨,張遼卻無一絲慌亂。反而,他的臉上還閃過一絲諷刺般的冷“沒想到精絕女人竟有如此厲害的火器,幸虧陛下早有所料,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須要沖出去才是。”張遼思緒一轉,便即有了主意,當即抽出一條黑帶,將戰馬的眼睛蒙住。“駕!”一聲厲喝,張遼猛抽了一鞭馬。胯下戰馬吃痛,“咴律律”一聲廝叫,在張遼的御使中,蒙頭向著南面大軍本陣飛奔而馬眼被蒙,無視火墻的阻攔。眼看距火墻只有一步之遙,張遼猛的一提韁繩,胯下戰馬本能的飛足一躍,那一人一騎便飛躍了火墻,落在了那一邊。越過火墻,張遼這才放開馬眼,策馬直歸本陣,向顏良復命。見得張遼安然回來,顏良松了口氣,笑道:“文遠,你好歹安然回來了,不然損了你這員大將,對大楚來說,那可是莫大的損失啊。”張遼拱手道:“臣有陛下洪福護佑,自然不事,幸虧陛下早有所料,驅趕五千鄯善人扮作我軍進攻,否則這一役下來,我大楚將士可要損失慘重啊。”張遼一語,揭穿了真相。左右包括馬謖在內,那些不知內情的眾臣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顏良料定精絕人必有詭計,卻又猜不出她們有什么陰謀,但這一場挑戰又不能不顏良遂是下令,將隨行的五千鄯善奴隸,偽裝成大楚的步軍軍團,假意給他們一個戴罪立,為大楚效命的機會,讓他們做肉盾前如今精絕人的計策已露,損失的五千人又是鄯善誘餌,楚軍卻可算是毫發無傷。這就是顏良的淡然所在。殺吧,精絕的女人,盡情的殺吧,反正殺的都是你們西域人,老子我還樂得看熱鬧。箭如雨下,精絕人依舊在肆意的放箭,自以為在射殺楚人。亂箭的狂射殺,五千鄯善偽軍被射得鬼哭狼嚎,尸橫遍地。不少挨不住箭射的鄯善偽軍,冒險徒步想跨過溝渠,卻被那高達丈許的火墻點著,一個個燒成了焦炭。拂紅就那么一臉冷絕,笑瞇瞇的看著這場好戲。半個時辰后,射殺結束,五千偽軍已被射殺了個干干凈凈。顏良欣賞完了西域人的自相殘殺,揚鞭笑道:“好戲看完,大軍且回營吧,來日再破敵城。”六萬楚軍鐵騎,扭頭揚長而去,很快就退了個干凈。精絕人看到楚軍付出五千死傷,“灰溜溜”的逃走后,無不歡喜鼓舞,萬余女人亢奮的大呼小叫。“太好了,五千楚軍被殺,這是楚軍破天荒的大敗啊,太爭氣了。”司馬望也興奮的大叫,失去了儀態。拂紅愈加的得意,冷笑道:“待火勢滅了,抓幾個活口回來,本王要盤問一下楚軍虛實。”說罷,拂紅便打馬揚鞭,率她的得勝女軍,回往精絕城。得勝的消息傳回城中,城中的精絕女人們無不歡呼,夾道歡迎著她們的女王勝利歸來。拂紅志得意滿的回往王宮,在宮中設下大宴,與幾個女兒,還有眾女將們慶祝這場大“顏賊橫掃天下,鮮有敗績,今卻一戰被女王殿下殺了五千兵馬,這一役過后,女王殿下的威名,必將名揚天下呀。”宴會上,司馬望頻頻舉杯,不惜美言的盛贊恭維著拂紅。“哈哈——”拂紅得意萬分,紅光滿意的,肆意的豪飲。一片勝利歡悅的氣氛中,大主公石蘭神色凝重的步入了大殿,后面還押解著幾名楚軍俘虜,都是在大火中幸免者。“母王,事情好像不太對勁,我們中了顏良的計了。”石蘭皺著眉道。大殿中,很快恢復了沉寂,所有人都以驚奇的目光,看向石蘭。拂紅沉著臉,不悅道:“你說什么,什么中了顏良的計。”石蘭指著地上的俘虜,沉聲道:“兒臣方才盤問過這些俘虜,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是楚軍,而是楚人強迫鄯善人偽扮的,我們射殺的五千人,全都是鄯善人啊。”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盡皆驚變神“什么!”拂紅也大吃一驚,騰的跳了起 她幾步沖下階來,抓起那些俘虜一看,他們果然都是西域人的面孔,嘴里邊的求饒聲,也皆是西域話。此時,拂紅才徹底驚悟,原來顏良早料到她會有計謀,卻故意接受了挑戰。臨戰時,卻以鄯善軍為誘餌,騙她使出了絕招。什么大勝,什么揚名天下,搞了半天,原來她拂紅竟是被顏良戲耍,演了一出鬧劇。拂紅臉上的志得意滿,轉眼崩潰瓦解,為無盡的驚怒所取代。大殿上,司馬望和幾位公主,還有滿殿的精絕大臣,也無不震驚尷尬。“顏良!你竟敢戲弄本王!”拂紅咬牙切齒,憤怒的嘶吼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