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陣斬曹仁!
曹仁死,殘存漢軍的精神就此崩潰,殘存的丁點抵抗意志,都就此蕩然無存。.
漢軍如虎狼一般,將殘存的漢軍,吞噬得干干凈凈。
天光大亮之時,這場激烈的圍殺戰,終于結束。
從楚營到圍壁的大片曠野上,橫七豎八的躺了近兩萬具尸體,鮮血將整片曠野都染成了腥紅的赤色。
漢軍殘存的旗幟,和漢兵的尸體一樣,統統都被踩在腳下,唯有大楚那血染的戰旗,依舊在戰場上空傲然飛舞。
顏良策馬出營,步入了這片血腥的戰場。
趙云策馬飛奔而至,直抵御前,將手中的人頭高高揚起,“陛下,曹仁的人頭,臣已給陛下斬下。”
看著那血淋淋的人頭,顏良的心中,一陣的暢快。
曹家最后的余孽,終于也授首于此,劉備也損失了一員難得的大將,離覆亡之路更近了幾步。
欣慰的顏良,大贊了趙云的勇武,當場便下旨給趙云增加食邑,以為獎賞。
而顏良再看著曹仁的首級,不禁想起了當年汝南一役時,自己與曹仁交戰的晴景。
那時的自己,麾下不過一千輕騎,還有幾千黃巾烏合之眾,卻要面對曹仁數千精騎的進攻。
那個時候,若非曹仁的輕敵,遭致顏良所敗,今曰的一切,都kěnéng將蕩然無存。
感慨之余,顏良興嘆道:“曹仁這廝也算是個人物,今他能死于子龍之手,也算死得其所了,傳朕旨意,把他好生葬了吧。”
處置完曹仁,顏良便叫打掃戰場,搜尋諸葛亮的尸體。
但令顏良感到奇怪的是,整個戰場打掃了一遍,全然不見諸葛亮尸體。
“難不成,諸葛亮竟然逃走了嗎?”顏良暗中猜測,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猜測不太靠譜。
要知他五萬大軍鐵桶圍陣,連曹仁這樣身經百戰之將,都無法突出,更何況是諸葛亮這等書生謀士。
諸葛亮既然沒有逃走,戰場上又不見其尸首,那么就只有一個kěnéng:
諸葛亮,并沒有參與這場突圍之戰,他依然身在鄴城之中!
一想到諸葛亮還活著,顏良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愈加的興奮。
諸葛亮,這個沒完沒了跟自己做對,陰魂不散的家伙,rúguǒ讓他這么輕易的就死了,豈不便宜了他。
“傳朕旨意,大軍破城,給朕把大楚的旗幟,插在鄴城城頭上去。”顏良揚鞭一喝,下達了攻城的旨意。
曹仁的兩萬殘兵盡損,鄴城已是一座空城,還有什么能夠阻止顏良拿下鄴城呢。
旨意傳下,各路殺到意猶未盡的楚軍將士,戰意重燃,沖出圍壁,向著鄴城狂沖而去。
只可惜,此時的鄴城,正如顏良所料那般,已是空無一兵的一座空城。
楚軍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便輕易的越近護城壕,用各式的工具,登上了冰凍的鄴城城頭。
吊橋放下,城門被從內打開,大楚的戰旗,終于是插在了鄴城城頭。
圍城數月,這座漢國的,這座河北最繁華的城市,終于為顏良所攻陷。
而此時,鄴城中除了千余老弱病卒外,就只余下一些世族豪強,官吏的之家,基本沒有任何的抵抗。
各路楚軍從四門而入,迅速的去控制各處要害,而顏良則策馬昂首入城,直奔諸葛亮的相府而去。
鄴城一破,諸葛亮若沒有自殺殉國,就一定會留在他的相府中,等著顏良來發落他。
此時的顏良,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諸葛亮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會是何等的模樣。
親軍一涌而上,將相府的大門撞開,顏良和眾親兵一涌而入。
相府之中,那些被諸葛亮拋棄的家丁和婢女們,見得楚軍破門而入,都嚇得魂飛破散,跪伏于苦苦的求降。
顏良也賴得理這些人,問明諸葛亮何在,便縱馬直奔后園而去。
當顏良縱馬進入后園,看到這面目全非的園子,看到周圍那亂堆的泥土時,他的心中,驀的產生了一絲隱憂。
策馬飛奔,穿過那一堆堆的泥山,顏良在抓到家丁的指引之下,來到了那間別堂。
堂中的那些家兵們,見得楚軍殺到,嚇得是魂飛破散,紛紛的跪伏于地。
而精神恍惚的宋氏,卻仍軟軟的跪在那里,怔怔的望著黑乎乎的深坑出神,似乎仍沉浸在繼子之死的悲傷上,全然不覺顏良那巍然的身形,已是聳立在了她的面前。
顏良驅馬步入堂中,當他看到地上那深坑時,神色不禁微微一變。
“這是怎么回事,諸葛亮那小子人在何處?”顏良厲喝一聲。
那些家兵們大恐,顫巍巍的將諸葛亮挖地道之事,連同諸葛亮在地道之中,被塌土所壓之事,統統的都如實招來。
“原來如此,朕早該想到,諸葛亮這廝如此懂得自保,又怎會和曹仁一起冒險突圍呢,曹仁這廝,到死都不知,自己給諸葛亮當了誘餌,可悲。”
顏良恍然大悟,便想諸葛亮詭計算盡,卻沒想到會死于一場意外的塌方,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不管怎樣,沒能活著捉到諸葛亮,也算是頗為遺憾了。
不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顏良也沒有盡信這些家兵之話,而是命人下往地道,去把諸葛亮的尸體挖出來。
數名親兵得令,毫不猶豫的跳下深坑,鉆入了地道之中。
而此時,顏良才注意到,深道的邊上,還伏跪著一名婦人。
那婦人看起來看不過四十,皮膚卻保養得極好,容貌雖算不上絕色,但也頗有幾分成熟的韻味。
就是這樣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正跪在坑邊,失魂落魄的低聲啜泣著,不知在為誰而哭。
“這婦人是誰?”顏良好奇問道。
家兵們趕忙回答,將宋氏的真實身份,如實的報上。
顏良這時才得知,這婦人竟然是諸葛亮的繼母。
熟知三國的顏良,只記得諸葛亮是幼年喪母再喪父,卻不想他還供養著一位美貌的繼母。
顏良高踞馬上,俯視著跪伏于地的宋氏,冷冷道:“原來你就是諸葛亮的后母,怎么,見了朕也沒話可說嗎。”
那一句“見了朕也沒話可說”,如針一般扎在宋氏的心頭,令她豐腴的身軀猛的一顫,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驚覺過來的宋氏,環看四周,才意識楚軍已闖進了她的家園,那一雙雙血腥的眼睛,正似盯著待宰的羔羊一般,死死的盯著她。
再抬頭一看,宋氏更是正撞見顏良那鋒利無比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體,看透她的內心,令她有種被扒光了衣服,無處可藏的錯覺。
宋氏的臉龐,頓時掠過一絲暈色,趕緊強搶下驚慌,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什么話也不說,只閉著眼睛,手里捻著佛珠,“阿彌陀佛”念叨著,用佛經來安慰自己。
“那婆娘,我家天子在此,你還敢不見禮,你莫非是活膩了嗎?”周倉厲聲喝道。
宋氏身形一震,卻捻著佛珠,低聲道:“佛祖面前,眾生平等,我生平只跪佛祖,不跪凡人。”
宋氏一方面是篤佛,另一方面是因自己身為漢丞相之母,雖今淪為俘虜,但也要保持幾分尊嚴。
宋氏想自己若是拜了顏良,豈非是辱沒了諸葛亮的名聲,便索姓用搬出了什么佛祖來。
顏良卻哈哈一笑,馬鞭指著堂中佛像,輕蔑的喝道:“來人啊,把這堂中的佛像,統統都給朕拆了。”
號令傳下,一眾親兵蜂擁而上,掄起大刀來就要毀那些佛像。
宋氏大驚失色,驚叫道:“佛祖圣像你也敢毀,你就不怕惹怒了佛祖,遭報應嗎?”
“這種腐朽男兒血姓的東西,朕就是要毀了他,有什么報應,盡管來好了,朕連活人都不怕,還怕這種虛無飄渺,人為捏造出來的東西不成。”
顏良毫不忌憚,狂到了極點。
顏良無懼,麾下親軍們更有何疑,大刀掄下,噼哩啪啦的就將那些佛像搗毀。
眼看著自己誠心跪拜多年的佛像,就這樣被顏良一念之間毀掉,宋氏是心痛萬分,驚到險些暈將過去。
“罪過罪我,我佛慈悲,弟子護佛不利,請佛罪恕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宋氏阻止不了佛像被破壞,只好閉上眼睛,假作不見,又念念有詞的祈告起來。
顏良聽這那什么“阿彌陀佛”就煩,想想曾經的歷史上,多少朝代都在焚香頌經中,焚掉了自己的血姓,把自己頌成了一只只連丁點反抗之心都沒有的軟弱羔羊。
當外族的鐵蹄踏入他們的家園,當血腥的屠刀砍向他們的頭顱時,他們不知反抗,卻還指望著下輩子能輪回到富貴人家,指望著殺他們的胡虜,會遭到佛祖所給的報應,下輩子變成豬狗。
顏良絕不容許這種毒物,在自己建立的帝國中存在下去,他要讓他的大楚國的子民,世世代代都尚勇血姓下去。
“來人啊,把這婦人手中的珠子,給朕奪下來,讓她閉嘴。”顏良不悅的喝道。
周倉大步上前,一把宋氏手中的佛珠奪下,幾下折斷,丟盡了深坑之中。
宋氏這下徹底的驚呆了,她是又驚又憤,萬不想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對佛祖不敬之人。
驚憤之下,宋氏沖著顏良罵道:“無知愚昧的屠夫啊,你竟敢對佛祖如此不敬,你等著吧,你早晚會遭到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