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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醉眼迷離

  藍語茶的穿著打扮看似隨意但精致,蓬松的卷,毫無暇疵的肌膚,柔媚干凈的五官,天然去雕琢,清水出芙蓉。

  她身穿一件歐6風情的藍色風衣,粗看毫不起眼,但隨著她輕巧的移動,風衣上的褶皺像水波一樣躍動,奪人眼目,而手腕上一具不知名的復古手包,與藍色風衣搭配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

  雖說寬大似袍的風衣掩蓋了她的身體曲線,但她曼妙的步履,猶如節奏感十足的鋼琴曲,令人悅目悅心。

  與她并肩前行的楚天舒,身材挺拔修長,眉宇英俊,筆挺的黑色西服,明亮而不失清澈的眸子,小麥色的肌膚與藍語茶的白皙相映成趣,渾然天成。

  剎那間,在所有人的心頭,幾乎都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這一對人兒才是“郎才女貌”最好的詮釋。

  男記者們大多心頭泛起了一股酸楚,女記者們則多少有點嫉妒。

  怪不得藍語茶在新華社里傲嬌得如白雪公主,原來,她的白馬王子果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兩人被引入一間寬敞的休息室,新華社東南分社的社長魏理光正在紅木沙上喝茶。

  藍語茶牽著楚天舒的手,快步來到魏理光的面前,笑吟吟地介紹說:“老楚,來,見過我們可敬可愛的魏社長。”

  楚天舒趨步上前,雙手握住魏理光的手,連聲說:“魏老師,久仰,久仰。”

  不喊官職喊老師,這是向晚晴教給楚天舒的,在新聞界,老師的稱呼公私通吃,很容易博得前輩人物的好感。

  “哈哈。”魏理光打量了楚天舒與藍語茶一眼,大笑道:“小楚,你來得正好,我剛才還在擔心,今晚上就我一個外地人,怕是吃不消哇,你這一來,我們東南省的力量就大大加強了。”

  魏理光是個干練穩重的領導,如果是在臨江市的正式場合下見到楚天舒,應該不會表現出這么高的熱情,但是,在京城相見,便頗有些他鄉遇故知的味道。

  當然,這里面也有給藍語茶面子的意思。

  她這一次的關于南嶺縣的長篇報道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已經被社里推薦參加本年度的中國新聞獎評獎,而她在文中以及其他場合多次提到,本文采寫過程中曾得到東南分社領導和同仁的指導和幫助,這讓身為東南分社社長的魏理光頗感臉上有光。

  今天見藍語茶帶著楚天舒出席同事間的私人聚會,魏理光理所當然要認為,他們兩個的關系非同一般,要不然藍語茶為什么敢獨闖自己的辦公室,替楚天舒據理力爭呢,她第一次帶男友在社里同事面前出鏡,魏理光熱情一點完全可以理解。

  藍語茶得意地皺了皺鼻頭,表情生動有趣。

  今天聚會的組織者是社辦的一位女副主任,大家都叫她吳大姐。

  吳大姐一看就是個干練女性,身穿套裙系著一條淡藍色的小圍巾,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帶領一群記者向楚天舒表示了歡迎,隨后又逐一介紹,楚天舒一個個與之握手寒暄,態度謙恭卻又十分的得體。

  十分鐘之后,晚宴開始,眾人在吳大姐的安排下,以魏理光為中心分頭落座,楚天舒坐在藍語茶的身邊,在男女記者們探尋的目光掃射下,顯得有些拘謹。

  魏理光與記者們私下里在一起,毫無社長的官架子,說話幽默風趣,新華社的記者們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嘴皮上的功夫個個了得,談起京城官場商界與娛樂圈的逸聞趣事,活靈活現,如數家珍,令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幾分鐘下來,氣氛就變的隨和歡樂,楚天舒繃著的心放松了下來。

  落座之后,吳大姐低聲問魏理光上什么酒。

  魏理光笑道:“客隨主便,聽吳大姐安排。”

  從外表上看,吳大姐明顯比魏理光年輕許多,不過,對于魏理光的這個約定俗成地稱呼,她一點兒沒有介意,爽快地說:“那好,根據魏社長的指示,我們今天就嘗嘗‘香菜園’自釀的葡萄酒。”

  斟酒的時候,藍語茶捂著杯子說:“吳大姐,一會兒我還要開車,就不喝了吧。”

  吳大姐說:“小藍,你的報道能推薦評獎,魏社長的功勞最大,今天我們為魏社長接風,你不敬魏社長幾杯,怕是說不過去吧。”

  見藍語茶還面露難色,吳大姐把手一揮,說:“沒事,我已經在后面的小白樓訂了房間,今晚上我們一醉方休,不回去了。”

  眾人一片歡呼。

  藍語茶無話可說,楚天舒更是沒理由推辭。

  酒宴上,魏理光談笑風生,面對眾人一杯杯的敬酒,幾乎是來者不拒,高腳杯中的紅酒和吳大姐微醺紅的臉色相映成輝,大廳里到處洋溢著微笑的、激動的、歡樂的臉龐。

  自釀的葡萄酒度數低,入口的口感甜爽綿柔,喝起來有點像喝飲料,所以大家喝起來放得開,幾乎毫無顧忌,但因為其中含雜醇較高,后勁不小,也就是平常說的很容易上頭,過量之后的醉酒狀態比度數高的白酒更厲害。

  楚天舒初次與魏理光及新華社的記者們喝酒,自然要個個敬到,杯杯見底,他的酒量雖然不小,但就是對紅酒和洋酒不太適應,身上不免沁出汗來,感覺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心砰砰直跳。

  每每楚天舒敬酒的時候,吳大姐總要起哄,非逼著藍語茶陪同,藍語茶開始并沒有太在意,等喝到最后,才感覺腳下有些飄,人如同浮在云端般。

  魏理光興致很高,今晚來的記者們都與他關系比較密切,平時難得有機會和他接觸,遇上這么好的機會,自是不肯放過,大多也不把自釀葡萄酒太當回事,喝到盡興處,一個個紅光滿面,進入了醉眼迷離的微醺狀態。

  酒足飯飽,已是夜半時分。

  吳大姐喝了大半瓶的紅酒,精神亢奮無比,身材飛揚地指揮著“香菜園”的經理給眾人安排住宿。

  眾人皆醉唯她獨醒。

  外面下起了微微的細雨,整個“香菜園”與大廳里的客人一樣,都處于迷蒙之中。

  這個“香菜園”其實是借著蔬菜種植基地的名義辦的私人會所,專門接待京城有身份的人物,平時新華社的頭頭腦腦們也來休閑娛樂,別看這兒不起眼,其實檔次一點兒也不比城里的高檔酒店差。

  吳大姐是這里的常客,她腮邊酡紅,纖纖玉指點點畫畫,有條不紊,干脆利落。

  “魏社長住一號樓。”一號樓是整個基地裝飾最豪華的,依山傍水,風景這邊獨好,只有貴賓來了才動用,新華社來這里搞活動,社里的領導才有資格享用。

  魏理光與楚天舒等人打了個招呼,服務員撐著傘送他過去了。

  “李老師,苗老師,郭老師,你們住三號、四號、五號樓。”被吳大姐點到名的記者,歡天喜地地隨著服務員走了。

  “小藍,你住六號樓,小楚,你住七號樓。”吳大姐毫不遲疑地說。

  不用說,二號樓給她自己留著了。

  一名窈窕的女服務員躬身道:“兩位,請吧。”

  藍語茶正處于半醉半醒之間,今晚上的主題說是給魏理光接風,但也暗含著為她的報道被推薦評獎祝賀的意思,她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再在吳大姐甜言蜜語的蠱惑下與楚天舒一起回敬了大家,葡萄酒著實喝了不少。

  藍語茶僵硬的笑著,看吳大姐的嘴一張一翕,卻聽不清她在說什么,服務員過來一請,她抓住楚天舒的胳膊便隨著服務員走了。

  小白樓位于整個基地的最深處,獨門獨院。

  整個院子倒像是一個回廊式結構的大雜院,排列著一棟棟錯落有致的四合院,說是幾號樓,其實只不過是便于辨認和稱呼的標識,并不是真的有兩層以上,姑且被叫做樓吧。

  樓群呈環形分布,每一座小樓既各自獨立,又相互連通,整個院子包下來,非常適合一個單位來休閑度假。

  楚天舒和藍語茶在女服務員的引導下進入了一個小院落,這里就是六號樓和七號樓,仔細一看,兩座小樓類似于四合院的東西廂房,結構裝飾大同小異,除了左右分列之外,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楚天舒把藍語茶送進了六號樓,往前穿過一個通道,就是他住的七號樓。

  年輕的女服務員甜甜地一笑,說:“先生,您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請撥打總機。”

  “謝謝。”楚天舒獨自進入了七號樓,帶上門,掃了一眼房間。

  木質地板打了蠟,嵌在墻角的射燈將墻壁和地板都籠上一層柔和溫馨的光芒,墻上掛著抽象畫,彰顯出獨特的北歐風格。

  小樓的面積不大也不小,靠外面是個是大套房,有獨立的客廳、洗手間和洗浴間,臥室很大,銅質大床,裝飾布置典雅時尚,充滿異國風情。

  楚天舒簡單地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個奢華的套房,他沒有注意到,緊挨著臥室還有一個用大理石打造的土耳其宮廷浴室風格巨大浴池,醉眼迷離的藍語茶暈暈乎乎地準備洗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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