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懂得紀律,懂得配合的荒人戰士走上戰場之后,戰斗力何止翻了一倍,本就是見過血的戰士,即使單兵戰力不如部落勇士,群體的戰斗力卻足以和雙倍的敵人戰個旗鼓相當。
形成整體的戰陣是可怕的,有了高峰作為最鋒利的刀刃,便是一把能劈開石頭的大刀。
高峰帶著手下沖進人群之后,那些追趕婦孺和契奴的部落勇士就像遇到開水的積雪,瞬間潰滅,一個個死不瞑目的家伙倒在地上,無神地望著天空,在他們的身前,更多的同伴在迅疾的沖擊下潰敗。
沒有人能擋下高峰的一擊,自從與恐怖死神決死一戰,左手吸收了恐怖死神血液中萃取的菁華,高峰的身體素質就在不斷的改變,這種改變緩慢而堅定,讓他不知不覺中,耐力,力量,速度,還有反應時間都大為提升,如果說之前的戰斗因為身體的原因,只適合小地形搏斗,此刻的他已經有了正面沖鋒的力量。
死神彎刀就是他戰場上的作弊.工具,只有殺死敵人才是勝利,所以高峰根本不顧及敵人的武器是否有繳獲的可能,刀刃閃過,新舊不一的獠牙刀和獸骨狼牙棒紛紛斷裂,斷裂的還有對方的首級和身軀。
在高峰的殺戮中,地犰勇士放棄了追趕婦孺,想著一個方向聚集,并不是打算逃走,而是準備蓄積足夠的兵力,給高峰等人致命一擊。
換亂的人群四處跑動,慘叫聲和哭號聲連綿響徹,瘋狂的殺戮最是迷人雙眼,但高峰卻始終冷靜如初,第一時間發現了部落勇士的意圖,再次呼嘯,放棄了前方十多個逃散的部落勇士,帶著親奴們向地犰勇士的集結地發起沖擊。
‘摧毀敵人最快捷的方式,是摧毀他們的心理防線。’這句話高峰心中一直謹記,卻不知道是誰說的,但他確實是這么做的。
那邊已經聚集了數十名部落勇士,零零散散還有數十名部落勇士正在朝那邊匯集,一旦合群,恐怕就不是高峰能吃下的。
如果是以前的高峰,他情愿退避也不愿意去啃這個硬疙瘩,想要滅掉這些人,他的屬下損失絕對不小,但在部落戰場的殺戮場上真正走過來之后,高峰敏感的發現,新的戰場形勢與他記憶中的戰場絕對是兩回事兒,這里不存在縱深,不存在支援火力,唯一想要不斷取得勝利的方式,就是正面摧毀敵人最堅固的堡壘。
高峰的舉動對方并沒有坐視,相反,他們更加的暴躁,區區五十一個人便殺的他們人仰馬翻,讓取得一場輝煌勝利的地犰部落勇士如何甘心,所以他們也主動出擊了,不等所有人匯聚過來,便出動了。
雙方就如噴跑的野牛群,撕心裂肺的吼叫著,喊殺著,向對面沖撞而去,兩只小小的隊伍合起來才不到百人,卻被他們沖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高峰在高速奔跑中,眼睛始終在對面的人群中掃視,將一個個懷疑的目標過濾,他知道,地犰部落勇士能自發的匯聚起來,一定會有什么人威望最高,至少讓他人尊敬,也就是說,只要殺了這個人,勝利的契機便被掌握。
高峰這邊是五十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全身涂抹著紅色的沙土,即使奔跑,在遠處也不容易和大地區分出來,而他們手中的武器凌亂復雜,根本不可能快速將頭領找出來,相對于死神彎刀,獠牙刀的長度和樣式更加兇悍,所以高峰自然被對方過濾。
就在相交的瞬間,高峰猛地爆出怒吼,銳利的眼睛死死鎖定隊伍中間,一個看起來傷疤最多,年紀最大的部落勇士,他唯一的區別,就是脖子上掛上了一竄尨角項鏈,能將珍貴的尨角當做裝飾品,只能說明他是有錢人。
這個有錢人身上穿著一套精良的皮甲,在心口,腹部,胸部,還有腰部兩側都鑲嵌了尨角,幾乎將全身的要害全部擋住,而他手中的獠牙刀也是顏色最新的一把,落在沒有見過世面的荒野人眼中,這家伙就是肥的流油的那種。
雅各大長老是負責后方的頭領,此刻在沖鋒的途中,已經有些微微的喘氣,畢竟有了些歲數,體力不是很充沛,加上身為長老,也不需要他沖殺在第一線,所以在這時,他的心也喘喘不安。
此刻他的隊伍里有六十個部落勇士,而對面的襲擊者只有五十一個,己方的數量比對方多十個,卻依舊讓他忐忑不安,感覺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不由地放慢了腳步,讓身邊的人沖了過去,自己落到了最后面。
雅各大長老遵循安全第一的原則,盡可能把自己表現的平凡一點,卻忘了身上騷包似的皮甲讓他猶如雞群里的大白鵝,是那么的分明,那么的醒目。
沖撞瞬間發生,第一批接鋒的雙方死傷慘重,不是被獠牙刀一分為二,就是被長矛捅穿,抓住腹部的長矛哀嚎著倒下。
下一刻,一面面盾牌擠了上來,形成一道圍墻,將部落勇士擋在外側,投槍雨點般向對方落下,在人群中砸出一聲聲慘叫,撲起的鮮血在短頸上噴射,又被熱風吹拂,均勻的落到臉上,身上,一個個血人爆發出最原始的本能,相互撕咬搏殺。
高峰手中的死神彎刀連續斬斷了四個人的武器,卻被一根黑黝黝的鋼筋棒子給擋下,拿螺紋鋼的部落勇士肌肉發達,身材龐大,力氣遠比同伴的大得多,就像高峰在荒人部落中殺死的你那個強悍的荒人戰士一般。
螺紋鋼的重量比內部中空的獸骨狼牙棒沉得多,落在一般人手上,可能揮動不了幾次,但在這個家伙手中,卻如長鞭一般自如,高峰連續將砸過來的鐵棍擋下,卻感到雙臂的肌肉快要被震的裂開,而虎口已經失去知覺。
身邊的慘叫聲,廝殺聲,兵器的碰撞聲猶如嚎叫催促著高峰,但他要殺死的雅各大長老正躲在這個壯實魁梧的勇士身后,一時不得突破,讓高峰心中焦急。
每一分,每一秒,散落在周圍的地犰勇士都在向這邊匯集,若是不能突破,只會越來越糟,到時候將面臨不得不撤退的問題,而一段撤退,親奴們的士氣絕對會降到谷底,到時候就是大潰敗,所以他不能輸。
一聲吶喊,高峰猛地后仰,讓過了掃向他面部的鐵棍,早就緊繃的右腳宛如鞭子般抽出,狠狠一腳踹在擦著鼻尖回過的手臂腋窩之下,讓那個壯漢一時拿不住鐵棍飛了出去。
擺正了身子的高峰猛地前沖,手中的彎刀驚電般劈下,在刀刃之下,壯漢不由地伸出手腕想要擋住,在他的手腕之上,稀稀落落的尨角編制出一個抽象性的圖案,卻是他最后的底牌。
高峰沒有變換方向,只是一刀劈下,下一刻,尨角和手腕均勻的裂開,壯漢臉上疼痛的表情還沒有涌起,丑陋臉上的兇獰表情還沒有變成驚愕,另外一把死神彎刀帶起殘影,從他的頸子上抹過,下一刻,大漢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
躲在壯漢身后的雅各看不到高峰殺死大漢的情景,看到那根在部落中略有名氣的鐵棍翻飛,雅各長老便想移動方向,哪知道在他移動的瞬間,一個人影從僵直的壯漢身前閃過,揮起一刀便斬下了他的腦袋。
如果雅各長老真心想要戰斗,他不會這么不堪,正是因為他想要尋找安全的地方,沒將心思放在戰場上,導致意外發生措手不及,身經百戰的他竟然被人當面一刀梟首。
飛起的人頭被鋒利的彎刀刺穿,高峰舉著大長老死不瞑目的腦袋發出炫耀似的怒吼,怒吼聲中,整個戰場的戰事變得呆滯,下一刻,驚叫聲中,那個被高峰抹了脖子的壯漢轟然倒下,瞬間便失去了大長老,和最強大的部落勇士,剩下的部落勇士竟然不知道再怎么戰斗。
甩掉人頭的高峰揮舞著濺射鮮血的刀刃,吶喊著向剩下的部落勇士沖去,在部落勇士下意識舉刀,被連刀帶人一分為二之后,地犰部落勇士的心理防線被擊穿了,在他們心中,連殺強大勇士和雅各長老的高峰是強大至極的敵人,是他們不可戰勝的對手,讓他們不由地驚惶恐懼。
嘶喊聲中,一個個部落勇士轉身向山下跑去,遠處向這邊跑過來的部落勇士也潰散了,相續向他們的大部隊逃過去。
親奴們正廝殺的忘乎所以,突然間的勝利讓他們呆滯而不敢置信,隨后他們便歡呼起來,想要沖下去追殺,卻被高峰阻止…。
散落的尸體在狹小的地域堆積擁擠,站在尸體中間的高峰仰頭望著黑沉沉的天空,夜色快要來臨,白天的戰事只能到此為止,親奴不是鐵人,再打下去,終會耗盡體力,而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