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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1 初戰

  一時間,這支全數由女人構建的隊伍自發涌出超級狂熱的崇拜,那是對鱗甲分身的崇拜,救出她們,給她們食物,讓她們報仇,都不會讓她們產生崇拜之情,相反只會更加畏懼,那是對強者天然隔閡,但讓她們強大,擁有與冰魔戰斗的實力,將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用再依靠男人保護,就足以讓她們發自內心的感激。

  若北部荒野的男人有用,女人不會落到羅斯人手中,若當日北部荒野的部落強大,冰魔不會在北部荒野縱橫無敵,若女人們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冰魔即使殺光男人,她們也不會像羔羊般無法反抗,最終落到比男人還要凄慘的境地,至少羅斯人只會吃掉男人,而不會折磨與凌辱,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人們瘋狂的崇拜,爆發出比當日情緒噴發更加純粹的精神力,這已可以被稱之為信仰,一種凝練到極致的正面精神力,隱藏著某種印記,只屬于鱗甲分身,哪怕高峰的本體也沒辦法剝奪。

  鱗甲分身不喜歡這種純粹的精神力,他能吸收一切負面精神力,唯獨對正面精神力反感,就像當日高峰對負面精神力感到惡心,下意識將來自女人們崇拜的信仰之力隔離,甚至驅散,連同其中隱藏的印記。

  比起女人們狂熱的崇拜,火媚兒多了一些理智,畢竟她的出身不一樣,天生貴女,萬千寵愛于一身,哪怕落到羅斯人手中,也有同族女性伽羅暗中守護,別人衣食無著,唯獨她不乏溫飽,唯一受凍的時候,還是被高峰扔在冰水里浸泡。

  火媚兒一開始就在觀察鱗甲分身,從鱗甲分身的表現來看,對方對權力并不熱衷,不關心過程,只在乎結果,任命火媚兒管理女人,就不再多說一個字,根本不給火媚兒機會了解他。

  除了這些,鱗甲分身是火媚兒平生僅見的強者,哪怕她的父親,火族族長,憾軍伽羅也比不了對方一根手指,那是超乎荒野人想象的強大,舉手投足都能摧城拔寨,唯有傳說中的崩云圣主才能相比。

  荒野只有有限幾人知道憾軍之上的階位,其中就有火族傳承,火族一直謹守故土,從不想走出荒野的緣由,就是他們知道高階伽羅的可怕,如今親眼見到,火媚兒認為家族傳承沒有一絲夸張,反而有所保守。

  如果是以前,掌控一千多戰力精悍,經歷地獄般生死磨難的隊伍是火媚兒的夢想,那么她現在的野心,就是更高的伽羅階位,突破裂山甚至崩云,成為像鱗甲分身那樣的強者,這股野心之火灼灼燃燒著火媚兒的心靈,讓她每次看到鱗甲分身那漂浮在空中的孤單身影,眼睛總會爆發出燦爛如霞光的絢麗。

  到了第四天,遷移的隊伍終于迎來獨立作戰的機會,擁有六百人駐守的羅斯人營地,卡在北部荒野與永凍冰原之間的重要節點,這個節點里不但有六百兇殘強壯的羅斯人,還有兩千荒人俘虜,這些在女人與羅斯人接觸之前,就被鱗甲分身了解的一清二楚。

  鱗甲分身沒像先前那樣出手,而是等待地面的雙方相互碰面,從而展開最殘酷的殺戮環節,這也是鱗甲分身不辭辛苦,帶著龐大的拖油瓶一起前行的緣由。

  女人們即使有過報復性的殺戮,也依然有所不足,她們到底不是專業的戰士,很早的就被羅斯人的偵察兵發現,羅斯人的偵察兵都具有鬼魅般的速度與靈巧,對地形的運用更是爐火純青,即使相隔女人們不到三十米,也沒人發現他,這一切都被高空之上的鱗甲分身盡收眼中。

  不過羅斯人沒將女人放在眼中,對他們來說,別說一千八九百的女人,就算精銳的荒人戰士,也不是六百名羅斯人精銳的對手,所以女人們不受干擾的前進,有意無意中,滑入六百羅斯人設下的陷阱。

  羅斯人的陷阱并非為勝利而設,他們強烈的自尊與傲氣,只會在戰場上正面擊潰敵人,用敵人的頭顱妝點榮譽,用屠殺的刀刃展現自的強大,陷阱只是為了抓住這些女人,讓她們成為發泄的玩具,延續后代的工具,還有饑餓時,可以隨時取用的糧倉。

  高峰也不提醒,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女人龐大而遲緩的隊伍落到羅斯人的全套中,羅斯人甚至沒有出動全力,只派出了四百人,就從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將女人的隊伍包圍,發起沉默而暴戾的沖刺。

  一場血與鐵的交鋒,一場沉默與沉默的碰撞,在羅斯人與女人之間展開,羅斯人沒有嘶吼的習慣,他們就是一群無聲的毒蛇,在毒液注入獵物體內,才讓獵物感受到死亡的危機,女人們從羅斯人那里學會沉默,除了沉默,她們還學會忍耐與堅韌,哪怕刀刃斬斷手臂,胸口被利刃穿透,也不會發出慘叫與聲音,只會發起臨死前的反擊,期望能拖著對手一起死去。

  羅斯人比女人們多了無數殺戮的經驗,女人們的對手也不再是骨骼關節被打斷,連還手能力都沒有的殘廢,雙方在碰撞瞬間,便展開極度激烈的血腥盛宴,每一分鐘,都有女人死去,每一次眨眼,都有鮮血飛濺在半空。

  羅斯人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些女人沒有尊重本性的懦弱與忍讓,沒有在血液飛濺,生命凋零的戰場上慌亂,而是如他們一般,至始至終的悶聲戰斗,也許戰斗技巧和經驗遠遠不如他們,那殘酷到骨子里的血性與偏執卻與他們一般無二。

  當殺戮在雙方之間越演越烈的時候,兩種純粹到極致的負面情緒由然展開,交纏融合,化作一縷縷精神力量升入空中,消失在鱗甲分身體內,鱗甲分身再次感受到強烈的力量增幅,頓時沉浸在這喜悅的收獲中。

  這就是鱗甲分身的目的,但凡死傷在女人手中的羅斯人,都會爆發出極度的憤怒與恥辱,散逸的精神力量不比女人崇拜他的精神力差,而女人在殺戮中,殘忍的報復心理更是達到極致,其中還有極度嗜血的瘋狂,所產生的負面情趣,猶如香滑濃郁的巧克力,讓以精神力為食物的鱗甲分身欲罷不能。

  殺戮是短暫而快捷的,經歷比殺戮場還要殘酷一百倍的女人們,不會對死亡與受傷有哪怕一丁點的畏懼,或者說她們早已經死亡,靈魂與那五千多被遺棄的同伴留在噩夢地獄般的峽谷內,此時她們所擁有的,除了強壯的身軀之外,就只剩下仇恨的偏執,與燃燒的嗜血之心。

  九個憾軍伽羅在戰場上,猶若九輛在冷兵器時代橫沖直撞的主戰坦克,每一次出手攻擊,都是主戰坦克的炮口轟鳴,但凡被擊中的羅斯人,全都粉身碎骨,為了讓羅斯人死的更凄慘一些,偏偏又不一下子殺掉,讓他們在絕望的痛苦中掙扎,無意中,也讓鱗甲分身收獲了更多的負面精神力。

  戰事結束之后,四百羅斯人全軍覆滅,女人們也同樣損失慘重,接近五倍兵力,上百個顯鋒伽羅,九個憾軍伽羅全力廝殺,依然有數十人戰死,百多人重傷,數百人輕傷。若是換算下來,女人們非但沒有占便宜,反而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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