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是,那群混蛋家伙終于研究出戰勝地面的終極武器,以生物實驗室的野心,絕對不止這么一處試驗場,小子,你要當心啊,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抓住,成為一灘清水…。”
老家伙在水晶棺里擠眉弄眼的說出悚然聽聞的話語,只不過他欠揍的表情,讓這份真實多了些不確定,話還沒說完,高峰一腳踹到了水晶棺,讓他后面的恐嚇戛然而止。
高峰頭疼的捏著眉心,焦躁的來回走動,老家伙似乎想要繼續勸說什么的,高峰猛地轉身,再次踹了水晶棺一腳,扭頭對2號交代道:
“這家伙的身份很可疑,十句話有八句話是假的,別管他,我們先走…。”
2號也覺得不對勁,刑無名并不關心森羅,在他說出森羅這個稱呼時,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像說一件不相干的東西,言辭中盡多不實,往往危言聳聽,仔細分析,又會發現空洞無物,總是喜歡將別人的思路往溝里帶,整個一個大忽悠。
2號可沒有高峰那么溫柔,抖出兩柄激光劍,就要往水晶棺招呼,嚇得里面的家伙哇哇大叫,連連求饒道:
“我沒騙你們,我真是刑無名,至少在這一點上我沒騙你們,落下來的那些東西,對你們有好處,我也沒有騙你,還有生物實驗室搞出的那些東西,我說的實話…。”
老家伙一邊說自己沒有欺騙,兩只眼珠子飛快的轉動,怎么看都不會給人信任的感覺,2號的激光劍與毫厘之差,停在水晶棺的外殼上,讓老家伙的兩只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就像斗雞眼。
“算了,是不是真的森羅說了算,如果森羅說他是假的,到時候宰了就是…。”
高峰沒有多余的時間在這里停留,當務之急先要和高興匯合,然后殺回地面,地下世界他是一秒鐘都不愿意多呆了,冷冷的交代了兩句,高峰就看到伽羅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兩個楓葉家的伽羅先一步將空中飄浮的透明液體給收集起來,撞在兩個熱水瓶大小的彈殼中。
一場鏖戰下來,伽羅與實驗室兩敗俱傷,只有始終跟著高峰的伽羅沒人死亡,不少人在劇烈的碰撞中有腦震蕩等一些后遺癥,以伽羅強悍的身體素質來說,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幸存下來的十多個伽羅除了滿心慶幸,也更加認同高峰,讓他們這支小小的隊伍更加團結。
2號沒再給老家伙說話的機會,甚至不愿守護這家伙,找了兩個力量型的家伙抬著水晶棺,自己一如既往的站在高峰身后,默默地守衛高峰后背,其他伽羅自發的編組,按照各自的能力劃分成一個個作戰小組,只是隨隨便便的拼湊,伽羅們的戰力頓時成倍增長。
兩個百米直徑的巨型圓盤一如之前的神秘,將日冕連城與一眾伽羅化作虛無之后,就保持著冰冷的沉默,再也沒有任何動靜,高峰嘗試著用金屬控制瓦解,沒想到圓盤金屬的質感只是表面現象,真正的材質其實是高強度陶瓷,這種陶瓷有著比合金更加優良的性能,不會像鋼鐵一樣容易生銹,也不會被酸性或者堿性物質腐蝕,在電阻性也有優良的表現。
高峰前世曾在戰場上繳獲過一把陶瓷軍刀,圓盤的材質比陶瓷軍刀還要優秀,面對如此有效的材料,高峰有老鼠托烏龜,無從下手的感覺,只能郁悶的罷手。
隊伍再次啟程,這次他們沒有再遇到阻擊,順風順水的到了第二層的空間,還沒等他們正式看清第二層的環境,一股強烈的灼熱感便撲面而來,讓眾人連連后退,空氣中被灼熱烤的不斷扭曲,讓周圍的光線都變得光怪陸離,仿佛突然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副作用就是氧氣的缺乏,讓很多人不舒服的咳嗽起來。
灼熱的背后是無盡的黑暗,偶爾有閃動的火花驚鴻一現,將一具具焦黑變形的殘尸暴露出來,高峰沒有使用廣角戰術眼鏡的為微光偵查,而是小心的放出感知,將周圍數百米的范圍盡數查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上千具尸體層層相疊,遍布在這片空間里,幾乎找不到死角。
伽羅們受不住窒息與高溫,不斷地向后退,與高峰拉開了距離,高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2號還能勉強留在他身后,好一會兒,高峰從涅盤戰甲的戰術腰帶上取下一根照明棒遠遠扔出去,將一片片扭曲糾纏的尸骸顯露出來時,即使見慣了血腥與殺戮的伽羅都感到毛骨悚然。
2號看到高峰動手,她也將自己攜帶的照明棒都扔了出去,七八根照明棒照亮的面積不小,將更多的尸體顯露出來,這時眾人反倒習以為常,沒有之前那樣震撼性的驚訝,倒是有眼尖的看到尸體中間還有數量不少人形金屬骨架,隱約猜測出來一些東西。
高峰臉色陰沉,拉著2號退到伽羅那邊,煩躁說道:“這些都是生物實驗室的援兵,一共有四百八十名衛兵,五百六十臺戰斗機械人,還有八臺戰爭機械人,幸好他們遇到了意外,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2號的臉色也變了,剛才驚險波折的戰斗還記憶猶新,如果這支援兵隊伍加入了戰場,恐怕真像高峰所說的那樣,后果不堪設想,至少除了高峰之外,其他人的生存機會基本為零。
“前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長時間沒有喝水,空氣窒息而灼熱,讓2號的嗓音變得干澀,或者說是因為心中的忐忑,讓她猶如脫了水的蔬菜,高峰遺憾的搖了搖頭,想到那個倒霉的看守,那個家伙一直跟著高峰,躲過了伽羅們的清算,可惜身體素質不如伽羅強悍,在與重裝機械人的碰撞中,被怕強大的反震力給活生生的震死,如今尸體都涼透了。
看守死了,意味著他們對前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從通道的結構上來看,前方是出去的必經之路,但是高溫卻阻止了他們繼續前進的步伐,很讓人煩躁。
“哈,我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他們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殺死的,戰斗機機械人不會懼怕火焰,戰爭機械人更不會害怕,除非高階伽羅出手,不然不可能發生這樣矛盾的事情…。”
被高峰遺忘的老家伙突然高聲叫喊,宣示自己的存在感,高峰掃了棺材一眼,按住再踹上幾腳的沖動,看向2號,2號猶豫了幾秒鐘,點了點頭,同時掏出高峰還給她的魚梭手雷。
老家伙的話在伽羅中間也激起了軒然大波,有的人激動,有的人驚疑,還有人露出畏懼慌張的神色,能夠不聲不響的干掉一支軍隊,這名未知的高階伽羅可不簡單。
“前面那么熱怎么過去?要不然我們找找有沒有其他的通道…。”
有伽羅開口建議,尋找別的路途,高峰也有這樣的打算,至少感知范圍里,就有幾條可容單人通行的狹窄通道,只是不知道那些路通往何方,這時2號突然發現了什么,走到靠近墻壁的邊緣,抬手狠狠地砸向墻壁。
伽羅們看不懂,還以為2號為了發泄心中的郁悶,只有高峰知道,2號砸過去的地方其實是個暗門,里面有五十公分左右的面積,防著三個保溫杯大小的容器,這樣的暗門在來的路上,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個,見得多了,也就不怎么好奇,沒想到2號對這些東西有了興趣。
2號砸開暗門,取出里面的容器,對高峰解釋道:“這時低壓制冷劑,一般用于降溫滅火,需要使用么?”
高峰本就在糾結是不是繼續前進,2號恰好給了他繼續前進的借口,雖然有著不可預知的危險,高峰卻更傾向早一點離開這該死的實驗室,沒有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
制冷劑可以用微型導彈巢發射,三枚制冷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炸開,頓時形成環形的白色晶沙,在前方的黑暗中飛快擴散,幾個眨眼又泯然無蹤,但是溫度卻直線下降,很快就從炙熱降為冰寒,一些伽羅的臉上身上還在滾著汗珠子,轉眼就看到滿身的汗水全結了薄冰,讓他們不由地打著寒顫,雙手抱在胸口,極度驚異的看著淡然的2號。
“等等,不要再向前走了,萬一遇到對頭,你們能跑的了,我可跑不了…。”
老家伙從頭看到尾,2號將前方的溫度降下來,他的心就懸了,不管前面到底有沒有強大的敵人在等著他們,他都不想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好不容易從監牢中脫困,他還要好好的享受人生。
老家伙的噪音沒有讓高峰有一秒鐘的猶豫,右腳一往無前的踏了出去,2號緊跟其后,接著就是伽羅,有了之前潰逃伽羅的反面教材,他們只會更加堅韌的跟在高峰身后,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想法,倒是抬著棺材的兩個伽羅心中不爽,故意失手將棺材落到地上,讓里面的老家伙趕緊閉上了嘴。
走在尸骸中的滋味兒很不好受,一具具焦黑的尸體還保持著死前恐懼掙扎的姿勢,從他們宛如老叔枯枝般的四肢扭曲的角度,能夠看出死時極其痛苦,高峰木然的走在尸體之間的縫隙里,一顆心卻在不斷下沉,老家伙說的沒錯,這些人都是被殺死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散落了不少武器彈藥,只有一小部分是有高溫殉爆的痕跡,大多數彈藥都保存了下來,倒是戰斗機械人攜帶的武器彈藥都被焚毀,顯然很不正常。
當高峰發現幾具被壓在最下面,而衣物完好的尸體時,他才知道,衛兵都是從身體內部開始燃燒,很像人體自燃現象,這種極其罕見的現象在這里集群發生,不由地讓人產生來自靈魂層面的戰栗,若真是人為,還有誰能夠抵擋這樣強大的對手?
自燃讓很多衛兵燒的只剩下一堆煤渣似的黑灰,戰斗機械人卻更加凄慘,不少機械人幾乎被融化成鐵水,就像黃油雕刻在日光下暴曬,相比之下,龐大的戰爭機械人還稍微好一點,大致保持了完整的外殼,但里面早已經融為一體。
等到眾人走過這片地獄,很多伽羅的雙腿都有些發軟,就連咋咋呼呼的老家伙都閉上了嘴,兩只眼睛不斷地轉動著,隱藏著同樣警局的情緒,當前方久違的燈光隱約照來,伽羅的情緒才平復下來,更加堅定的跟隨在高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