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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意外

  下午放了學,錢靈犀便和錢敏君手拉手去陳氏那里了。把想請陳晗做送禮顧問的事情一說,陳氏自然答應。立即就打發了人去通知陳晗了,這里又拿了新鮮茶點請錢靈犀她們品嘗。

  尤其是錢敏君,來了幾回,陳氏就記得她喜歡鮮美略重的口味,“今兒恰好讓丫頭們熬了點骨頭湯,你們上兩堂課,肯定也餓了,快熱乎的添來,給二位姑娘嘗嘗。”

  待丫頭添上東西來,錢靈犀驚喜了。這是用牛骨湯熬的蘿卜牛雜湯,這在冬天里,可是絕美的享受。只可惜這時代的耕牛太珍貴,屬于保護動物,所以即便是大富之家,也極少能買到牛肉,而陳氏居然弄到了,還配了些滋補藥材慢火熬了大半日,那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鮮美。一碗湯喝下去,全身都熱乎乎,大補啊!

  “還有么?”錢敏君也嘗出滋味來了,大方的把錢靈犀心里想問的問了出來。

  陳氏抿唇一笑,“有,多的是呢。”

  她自女兒出嫁后,畢竟是寂寞的,有兩個這樣可愛的小姑娘常來走走,自然歡喜。讓丫鬟們又給她們添了,索性派人去請石氏也過來嘗嘗,晚上就留下一起吃飯。

  但錢靈犀卻留意到,陳氏還讓人另盛了一只瓦罐,不知給誰送去了。她留了心,便注意的看了看上回的那只棋盤,卻見那也換了新的,想是那人已經來過,又下過一局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錢靈犀悄悄和石氏說起此事,口氣中透著些好奇,“嬸娘您說,這會是誰呢?”

  石氏反嗔她少見多怪,“她統共就一個女兒,遠嫁之后必是寂寞的,當然會在府上尋一兩個知己,解悶閑話。你這么關心干什么?小心給人嚼舌根。”

  錢靈犀暗暗吐吐舌頭。倒是忘了,古代的寡婦可不比現代,那是極容易招是非的。石氏不讓她追問,也是存著一份厚道之心。何況以陳氏的年紀,還有國公府眾多的奴仆。她又怎會干出什么有失身份之事?確實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回去把功課做完,又檢視了一下制好的酒曲,看到已經可以使用了,便帶到空間里去尋錢彩鳳了。

  丑丑自從成功進化之后,好象更忙了。成天躲在那塊大青石里,聽說是在找尋失去的法術和記憶。據他說,有件非常的重要的事情得做,但他就是想不起來那件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錢靈犀撇撇嘴,連最重要的都能忘。看來這小子的記憶不是一般的差。把他喚出來要了那只小金葫蘆,又接連揉搓了好幾下包子臉,過足了癮才放他自己去玩了。

  可這邊錢彩鳳卻還沒睡,召喚不到。于是錢靈犀去找錢湘君了,這邊倒是快,錢湘君一召即到。

  再次來到這里,錢湘君比上一次更加鎮定了,“妹妹找我可是接到了家書?家里情形如何。你可別瞞我!”

  想來家鄉的災情她也聽說了,錢靈犀實話實說,“家里情況還好,老太爺也已經打發人去籌備銀兩準備送回去。我是聽說世子納側妃了,不知道姐姐情況好不好,才來見你的。你最近過得好嗎?”

  錢湘君聽說家里沒出事,那心頓時就放下了,“只要家里沒事就好,我也挺好的。多了兩位夫人,有更多的人伺候,我肩上的擔子也輕了好多,所以才能早早入睡。”

  見她如此從容,錢靈犀的心也放下了,“那小世子離了你,能行嗎?”

  錢湘君之前說過,她前幾年那么累,主要是郭文昱實在太粘人了。年紀又小,身體又弱。錢明君更加把兒子看得跟個眼珠子一般,動輒責罰下人,弄得好好的孩子生生不讓他正常的走路吃飯,沒病也折騰得瘦弱了。所以才把郭文昱養得膽小無比,一刻也離不得她。

  不過這種情形在兩個側妃進門之后大為改善了,錢湘君在妹妹跟前,還是敢講幾句實話的,“她現在忙著,哪里有空管昱兒?我們反倒輕松多了,何況世子又開始教他扎馬步,打些簡單的拳腳,身子骨結實多了,飯也吃得香,晚上覺也睡得安穩了。”

  “那兩個女人有找你麻煩嗎?”

  錢明君掩嘴而笑,“她們可沒時間。”她略頓了一頓,雖是在空間里,仍是壓低了聲音才道,“咱們的大姐姐還有大姑娘可都不是好招惹的,眼下正拿她們練手呢。”

  錢靈犀聽明白了,敢情這是讓郭長旻在出嫁之前先拿兩個繼母開刀作筏子呢,一來讓那兩個女人對她心存顧忌,二來也是為即將的出嫁做實戰演習。反正姑娘是家里的嬌客,便是有些蠻橫無禮也沒人會見怪。反而安溫兩位側妃要是有了微詞,未免先就給人一個不夠寬容大度的下風。

  只是畢竟是新婚燕爾,錢靈犀好奇,“難道世子都不管的?”

  錢湘君笑了,“傻丫頭,既然要做,當然得做得讓人挑不出理來才是。若是弄得世子都要出手了,那豈不惹人笑話?再說了,大姐姐身子骨都這樣了,世子爺難道會為了新人冷落舊人?那才是讓人詬病呢。”

  錢靈犀又長進了一回,這世道的男人,還是名聲第一的,就算側妃說起來再好聽,怎么著也是個妾,怎可為了寵妾而做出滅妻的勾當?

  “大姐姐真的不好了么?”

  錢湘君搖了搖頭,“不過捱日子罷了,她雖不說什么,但瞧著鎮日湯藥不斷,近來的行事有些過猛過急了,想來那日子也不遠了。”她又補了句,“從前兒起,太醫都接連來了三天了。”

  提起太醫,錢靈犀倒猛地想起一事,“姐姐知道一位姓陳的御醫么?”

  錢湘君忽地笑笑,“你是想問三太太家里的事吧?”

  錢靈犀怔了一怔,這才想起錢湘君可是從國公府送去京城的,她又驚又喜,“哎呀,我怎么早放著你這尊神不拜?怪不得老天罰我走那么多冤枉路。姐姐你快跟我說說吧。”

  錢湘君的笑容卻收了些,帶了三分正經道,“你從前就是問我,我也不會說的。靈犀,咱們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要替家里爭氣。但咱們爭了氣,肯定就會有人眼紅妒忌,所以碰幾個釘子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這些你都別往心里去。我只問你,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比從前剛從家里出來時強多了?”

  這點錢靈犀已經用切身體會到了,只是想想錢湘君剛來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反而是自己的情形好得多了,不覺眼圈紅了,“姐姐來時,想必吃了好些苦吧?”

  “吃苦自然是有一些,但不吃苦中苦,怎為人上人?”錢湘君倒是看得很開了,只是考問起錢靈犀,“你覺得三太太和大房的關系如何?”

  錢靈犀想了一想,“表面上看起來還不錯,但我覺得可能不會好。”

  錢湘君并不意外的追問,“為什么?”

  這件事,錢靈犀已經在心里想了許久了,“按理說,三老爺和大老爺是嫡親兄弟,他早死了,大房應該對三房諸多照顧才是,但三太太卻在女兒剛出嫁時,就把房子讓給了大房,大房還收了。這就看得出,大房不是特別的在意三房。否則,怎么也該等到三太太百年之后再說。”

  “你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大房不是不在意三房,而是三太太故意避開的。”錢湘君的神色里多了一層別樣的意味,那是已經熟知內宅爭斗的人才會擁有的智慧。

  “你可知道,三太太的女兒,咱們二姐姐的那樁婚事可是大姐姐費心撮合的么?眼下她雖遠在外地,但大姐姐還是每年把要送她的節禮擺在禮單的頭一份,這雖也是看在二姐姐婆家的份上,但也足見重視了。只是三太太懂得隱忍,從不爭奪什么,才讓大房更加尊重。你要不信,回頭打聽打聽,三房的供給可有一大半都是大房出的。至于三太太為何如此低調,你若一點也看不出來,那就是吃的虧還不夠。”

  錢靈犀恍然,“你是說,三太太是為了躲開做生意?”

  “也不全是。”錢湘君淡笑著掃了她一眼,“三太太就是要讓大房記得,永遠欠了他們三房的人情,那么日后二姑奶奶若是遇上事情,大房的人才不能袖手旁觀。”

  “那是什么人情?”

  錢湘君卻不肯再說了,“這事你自己想法去打聽,就當是給你的功課了,我只提醒你,可千萬別在學堂中說起三太太的是非。”

  這又是為什么?錢靈犀又懵了,可是忽地她想起了那盤棋,腦子里靈光一現,失聲道,“三太太的好友竟是莫大家?”

  錢湘君笑了,“這有什么不可能?她們兩個年齡相近,教養相當,莫大家會來錢府教書,聽說還是三太太舉薦的。當年我能來信王府,似乎也是三太太在背后使了力。”

  啊?錢靈犀當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層,“那她為什么要幫你來信王府?”

  錢湘君跟她又非親非故的,她干嘛這么好,賣這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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