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都他媽是你的錯!”范姑娘怒聲喝罵:“這下我們秘坊可算是丟臉丟到家了,竟然被人給單槍匹馬地砸了場子,二百多個保鏢都只被一個少年給放倒了。這在整個“天下秘坊聯盟”的歷史上,還是從未有過之事。”
“范老大罵的是,全是屬下的錯,屬下該死。”喬供奉手捧著紅腫的腮幫子,唯唯諾諾地嘟噥著,態度那時謙卑得不得了。
范姑娘發泄了一通后,冷靜下來,沉聲問:“那小子現在怎么樣?走人了嗎?”
“沒有哪,那小煞星哪容易打發走啊。”于是喬供奉一五一十把呂戰那些豪言壯語學給了范姑娘聽。
范姑娘聽罷,失神了好一會兒,才格格冷笑說,“哼哼哼,他現在不離開,以后恐怕就沒機會離開了,還敢說什么等顏府和咱們登門磕頭認罪。這小子還真以為我云夢城秘坊是個無人之境,可以任他肆意橫行不成。”
喬供奉心中一喜,忍住周身疼痛,問道:“范姑娘說得好,咱們這就去顏府的幾位當家出面來收拾那小王八蛋吧”
“不,不忙。”范姑娘擺了擺手說:“現在還沒到要請出顏府的時候。”
“為什么?還沒到時機?”喬供奉大惑不解,心說那小子可是還在霸占著秘坊,讓咱們都有家不能歸了,這還算時機不到么?
“因為――一旦去請了顏府出面,你,還有我,我們在秘坊里的地位,就將是仰人鼻息的狀況了,怪只怪那邱供奉死得太急了。”
范姑娘皺緊眉頭,深深嘆息著說:“唉,本來這顏府雖然是云夢城秘坊的大股東。但咱們這些在第一線打理生意的人都是出身于秘坊聯盟的。邱供奉在時帶領大家齊心合力于秘坊這一塊和顏府分庭抗禮,所以之前咱們幾個能享有這么高分紅,并且在顏府之下自稱一派,享有很高的獨立性。”
“只可惜邱供奉離奇身死之后。本來顏府馬上就想派人來頂替他的位置,再趁勢全盤接收生意,將秘坊牢牢控制在掌握之中。是我想盡一切辦法,才沒讓顏府把親信人物安插進來。這次如果咱們因為這件亂七八糟的破事求他們出手――那么請神容易送神難。只怕這個秘坊,很快就會淪于顏家鐵腕治理之下的玩物,再也沒有咱們幾個說話的地方了,這個道理懂了嗎?”
原來這其中還牽涉到秘坊中利益傾軋的糾葛。
“可是…”喬供奉吞了口口水:“如果不請顏府出面,咱們怎么去趕走呂府的那個小煞神呢?那家伙的武道造詣,肯定已在凝氣境后期以上了,你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剛才也發話了,如果半天之內沒到呂府大門口去磕頭認罪,他將一把火燒了咱們秘坊啊。”
范姑娘緊咬銀牙說,“卻不知一向勢弱的顏府,如何會如彗星般崛起這樣一個囂張跋扈到極點的少年。還引出這么大動靜,讓我在秘方費盡心思布置了這么久的努力,都很可能付諸東流,真正恨煞我也。”
喬供奉勸說道:“范老大,我看還是請顏府出手吧。要是真被那小殺神一把大火燒了秘坊,到時候,顏府只怕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不急,我現在已經請別人先出面擺平此事了。”范姑娘道。
“哦,你已經請別人出手相幫了?快快告訴我是誰啊?”
范姑娘遲疑了片刻,才透露說“你還記得前數日到咱們秘坊來,想要拍賣下一對八級的‘千年桃仙劍’的那雙男女嗎?”
喬供奉的眼睛越瞪越大:“哦――你是說那個‘云竹雙鶴’?我的老天,那可是‘竹仙教’中的成名人物。這種存在怎么能隨便跟他們交易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竹仙教’是有名的邪門外道,從不講什么信義和道理,一旦跟他們有什么糾葛,以后會纏著你不死不休,不知會惹來多少麻煩的。”
“‘竹仙教’的人又怎么啦。”范姑娘不以為然:“他們既然那么渴望得到八級的‘千年桃仙劍’。我現在開出的條件就是他們幫我殺了那個叫呂戰的家伙,我就把‘千年桃仙劍’送給他們,這是一樁非常公平的交易,根本談不上什么糾葛不糾葛。”
“可是你想過沒有,”喬供奉拍著腿說:“他們辦完事后,到時又獅子大開口怎么辦?‘竹仙教’過來糾纏秘坊,別又沒得惹鬧了顏府方面,讓咱們里外不是人。這個神秘教派一向是有名的小氣加難纏,又不是沒干過類似的事情。今后不要惹出什么大風浪來,想輕易抽身恐怕都很艱難了。”
“你少給老娘啰嗦了!要不是你這缺心眼的財迷,能搞出這個天大的麻煩來嗎。”范姑娘又扇了他一巴掌,“老娘現在什么都不管了,秘坊是我的地頭,先過得了這一關再說,總之得盡快擊退了那個呂戰,搶回秘坊。至于以后竹仙教要的好處,以后再說。他奶娘的全怪你這朵奇葩!你要是不搞出假丹藥的事,惹來了呂府這個小煞神。老娘會去找那對邪門外道的‘云竹雙鶴’嗎?”
喬供奉被耳光抽得眼冒金星,只好閉勞嘴巴不說話,可他心里卻在嘀咕:“女人就是女人,那‘竹仙教’的人能那么輕易地沾惹嗎?唉,但愿那對‘云竹雙鶴’能夠順利殺了呂府的那個小家伙替我報仇。”
與此同時,在一片狼藉秘坊里,呂戰正大馬金刀地端坐在交易大廳的中央,馬立雄招呼人為他搬來了一張大大的八仙桌,端來了許多種茶水和點心。
另外幾名藍帶護院,則把那些受傷的秘坊打手和保鏢全部驅趕或者拖拉到外面的石像作坊里去,任其逃散或者自生自滅。
秘坊里的各種交易也已經全部嘎然而止了,那些柜上的鑒定師、侍者等都手忙腳亂地將柜臺全部鎖了起來。
周遭卻還是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無聊人士,云夢城里已經好久沒出現這么熱鬧的火拼場面了,所以那些愛湊個熱鬧的人,紛紛懷著興奮的情緒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這也正是呂戰要的效果,打架也得打得在“理”,呂府畢竟是云夢城里數百年來根深蒂固的大勢力,又有朝廷欽命侯爵的顯貴封號,代表著次序和正義。所以行事必須得光明正大。與顏府那種黑白通吃的做法還是要有所區別的,就算要鎮壓敵人,也得以一種堂而皇之的方式來鎮壓吧。
奚六子跑進秘坊,來到呂戰身邊,低聲稟告說:“顏府中已經得到秘坊被襲的消息,他們的二、三、四三個當家正離開顏府,向這里趕來。賀長老讓我問總教頭您要不要支援?咱們府內的玉長老和賀長老與他們三個當家的武道造詣在伯仲間,如果他們二位長老一起來增援,對抗顏府應該沒問題呵。”
“不用了。”呂戰搖頭:“這次咱們呂府參與的人數越少越好。人數多了,打起來反倒礙手礙腳沒意思了。”
“哎呦,我說老大你一個人對付他們三個當家行不行啊?”奚六子笑瞇瞇的假意詢問。
然后介紹說道:“顏府來的這三個當家里,二當家和三當家早就已經是凝氣境界中期的高手,四當家原來稍微差點,不過據說去年也已經進入凝氣境中期階了。你老人家一個人對他們三個,注意別吃啊。”
呂戰看了看他,心下自己一手帶出的這個心腹手下可真是二逼青年歡樂多啊。
“放心吧六子,我心里有數。”
他與那顏府二當家曾經因為追蹤干尸怪魔在“百聚酒樓”前交過一次手,對他的武道造詣有所了解。
那時自己就能穩穩勝過他,而今自己的武道修為又跨上了一個新的臺階,要勝他單獨一個人,當然是穩操勝券了。
即使以一己力敵三位凝氣中期的高手,相信靠著自己丹田小空間中收藏的那么多“秘密武器”,也足以讓人信心膨脹了。
兩人正說話間,呂戰突然憑借體內的氣機感應,察覺到頭頂上方有異樣。
他立刻高聲對奚六子和馬立雄喊道:“你們快讓開!”
“什么?”奚六子不解地看向他。
“快走開,有敵襲。”呂戰驀然揮出手,兩掌同時推在奚六子和馬立雄身上,頓時把兩人推得倒飛出三四丈遠。
就在這個時刻,天花板上被呂戰撞開的那個大洞外倏然飛進幾根尖利的竹簽子,如同幾把利劍般直向呂戰的天靈蓋上刺來。
呂戰伸掌推開兩名手下,翻手抓起身前的八仙桌擋在自己頭頂上,只聞“嘭嘭嘭”地數聲脆響,那幾根竹簽全部扎在桌面上,深入到鑲嵌在桌面上的大理石板材之中。
緊接著,令人驚異的情況再次發生了,只見那幾根扎在桌面大理石板里的竹簽,倏然重新飛將起來,在空中盤旋半圈,又向呂戰的眼睛疾刺而去,幾根竹簽竟如同活的一般,會自己凌空飛舞,并會自行校準目標進行攻擊。
呂戰手里揮舞著那張八仙桌,施展出“大雷霆刀法”中的“滾雷刀”式,把手里的那張八仙桌當成一把大錘大刀來揮舞,頓時把只八仙桌舞得密不透風,水潑不進。
那幾根竹簽連刺幾下,都被呂戰的八仙桌給阻擋住了,可這些竹簽毫不停頓,繼續飛舞開來,直繞著呂戰周圍盤旋,時不時地尋隙刺下,簡直有如極具靈智的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