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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獨挑秘坊(三)

  “若說自找,應該是你們秘坊才對。”呂戰面對著她,說:“本來你們只是貪心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死罪。做錯了一件事,其實很容易解決,只要給我們呂府道個歉,照價賠償就行了。但是你們偏偏執迷不悟,一錯再錯,所以接下來的下場也完全是爾等咎由自取。”

  “廢話少說。”范姑娘恨恨說:“敢砸秘坊的場子,就得付出慘重代價來。喬供奉,給我把這膽大妄為的家伙拿下。”

  “是!”

  喬供奉大手一揮,聚集在他身后的保鏢打手們齊聲大喝著,手舞著兵刃向呂戰沖去,他們也知道眼前的敵人神武之極,下手自然傾盡全力,一時間只見數十件兵刃寒光閃閃地向呂戰身上罩去,好似瞬間就要把這少年給絞殺成為一堆肉醬。

  呂戰靜靜佇立著,直到寒光迫體,方才倏然而動。

  “黑虎奪心拳”中的奪心第三式——“旋風錘”已然出手。

  只見他身形怒轉,兩只拳頭旋起一片旋風,所過之處打手們如同撞上一堵風墻般,紛紛倒飛了出去。而原先那些逼到近前的兵刃也跟著翻飛漫卷開來,有兩柄大刀還倒飛向圍觀的人群,差點傷到人。

  喬供奉眼看著自己的手下四散亂飛,場面實在凄慘不堪。他心中怒極,先是咬牙移動到旁邊伺機而動。再瞅準機會“呀”地大喝一聲,從腰間探下一根銀蛇九節鞭,鞭上灌注滿氣機,嘩啦啦地向呂戰背后抖手抽去,。

  呂戰揮拳一路狂掃,那些打手和保鏢的武道造詣都在煉體境界和鍛骨境初期之間,與他凝氣境后期的差距實在太大,所以他出手也不是很重,只要打暈或者輕傷之,暫時解除了他們的戰斗力就行。

  現在所處的場景與幾個月前鬼面崖的場景不一樣,鬼面崖的匪徒殺人如麻,個個都是滿手血腥,那幫人全都是該殺之徒,所以呂戰下手毫不留情。

  可是這些秘坊的打手和保鏢卻不同,他們不過是因為生計而聽命于一方,本身雖然奸猾,卻并非大奸大惡害人無數之徒,罪不至死。所以呂戰出手還是有點分寸的。

  忽然,他聽到有“呼呼”的嘯聲向自己背后卷來,那聲音尖銳而犀利,竟有凝氣成刃的氣勢,終于有個秘方的凝氣境高手出現了。

  呂戰兩腳一點,御氣提縱,身形飛縱而起,只見一片銀晃晃的匹練從腳下飛掃而過,僅差一點,便能掃中他了。

  呂戰臨空變式,鼓蕩氣機,身形仍舊旋轉著。但是拳式已由“奪心三式”中的“旋風錘”轉為“鉆天炮”,拳上飆起一圈螺旋勁氣,直向喬供奉頭上迎頭夯去。

  喬供奉一鞭掃空,忽見頭頂處人影晃動,一團拳風已經撲面而來。

  拳頭還未接近,他已感到臉上手上裸露的皮膚出如同被刀割般的刺痛。他心下駭異,口里怪叫一聲,身形滴溜溜地向后飛退,一邊飛退,一邊收回已經撲空的銀蛇九節鞭,再抖手向上抽去,意圖用鞭掃開臨面夯來的鐵拳鋒芒。

  呂戰飛身襲向喬供奉,眼見拳頭即將擂上他腦袋了,卻突然感覺手腕一緊,一條銀光閃閃的九節鞭卷上了他的手腕。他霍地翻身落向地面,手一抄,已將那根九節鞭抓在手心里。接著斜身一撞,整個身體向喬供奉懷里重重地撞了過去。

  喬供奉揮舞銀蛇九節鞭卷住呂戰的手腕。雖然暫時阻擋住那臨面而來的雷霆一拳,卻沒想到自己的武器會直接被對方給抓在手里了。

  也有凝氣境初期的他手腕用力一收,本想把鞭奪回來,沒想到那根九節鞭雖然抽回來了,卻連呂戰偌大的身軀也一同給抽了回來,兩人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喬供奉只感到自己不是被一具人的軀體給撞上,而是撞上了一座鋼鐵鑄造的山峰,那股巨大的撞擊力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撞破碎了,因著這股巨大的撞擊力,他的身體霍地向后飛了出去,摔落在地上之后又打著滾撞進那些圍觀的人群當中。

  這兩人都是凝氣境的強手,所以交鋒時電光石火般,迅猛得還未待眾人看清楚怎么出手的,便見那喬供奉滿地打著滾兒撞入旁觀的人群中間,一連撞倒了一大排方才停了下來。

  呂戰撞飛喬供奉后,回頭掃顧左右,只見周圍倒下一大哀聲慘叫的秘坊方的傷者,可是那秘坊的一號人物范姑娘的身影卻失蹤不見了。

  原來那范姑娘已經看出呂戰的武道造詣極高,就算自己和喬供奉聯手,恐怕也討不到好,所以一俟開戰,便兩腳一撇開溜了。

  “哼,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呂戰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走進人群中,將那個被撞得七葷八素的喬供奉一把給揪了起來,圍觀看熱鬧的人群都趕忙給這少年殺神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

  這喬供奉的武道造詣只在凝氣境界初期,怎么禁得起即將踏進凝氣巔峰的呂戰那么狠力地一撞,此時他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內俯受了重創,口中已經狂吐了兩大口黑血了。

  他望著這如同殺神一般自天而降的少年,分明是在其眼神中認出極其濃烈的殺意!趕忙在那氣若游絲地向呂戰哀求:“呂大爺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不該那么貪心,小的愿意加倍,不加十倍百倍償還那些假丹藥。”

  旁邊圍觀的人群聽到這句話,同時恍然大悟“噢”了一聲!

  看來這樁公案最終還是錯在秘坊一方啊。

  呂戰對這句遲來的認錯道歉絲毫不感興趣,既然已經開打了,那么自己必須連本帶利地索還,要對方百倍,千倍的償還才是!

  “狗才現在說這句話已經遲了。”呂戰淡淡說道:“剛才我給了你們秘坊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卻要耍無賴抵抗到底,真是自作孽猶不可饒恕。”

  喬供奉眨巴著那雙小眼睛,可憐巴巴地問:“那,那大爺你只管吩咐,要怎樣才能放過小的一條賤命呢?”

  呂戰冷視著喬供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狗才你現在說的謝罪的話,只能代表你自己,并不能代表整個秘坊。所以,都我聽清楚了――我呂戰要你們秘坊上下所有人――包括你們后臺顏家里管事的幾位,都要到我們呂府大門口磕頭認錯,親口發誓以后再也不做坑蒙拐騙之事了!”

  “這,這…”喬供奉眼里閃過一絲驚怒之色,暗忖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少年所提的要切未免欺人太甚,關鍵是還明目張膽把秘坊的后臺顏府給牽扯進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難道他真對自己的武道戰力如此有信心,要打遍高手如云的顏府而無敵手么??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一條小命如今捏在他手里。而秘坊屬下的這么多人馬都拿不下他,顯然此子估計已經達到凝氣境后期以上的武道造詣了――這小子年紀才多大啊,竟然有這樣高的修為,一個沒落的呂府中何時就了個如此驚天動地的人物!

  恐怕也只有請顏府中管事的幾位大佬現身,才能制住這個小王八蛋,解救下苦命的自己了。

  “好…好,”喬供奉想到這里,便連連點頭說:“我一定把大爺的話帶到上面去說給范姑娘和顏府中人,就請先放了小人,萬事好商量啊。”

  喬供奉之前眼神中連續出現的微妙變化怎能逃得過呂戰的一雙銳目。但是這種奸猾如鬼的小人,絲毫也不放在眼里,自然有收拾其的手段,但他既然抱著要鎮壓顏府,霸占秘坊的想法而來,自然不會把精力耗在這種小人的身上。

  于是他把手一松,在凝聚氣機將喬供奉拋上破開的那個大洞處,直接給扔到了外面。

  然后抓起一只板凳,往交易大廳中央一坐,朗聲對周邊眾人宣告說:“現在就讓狗才去傳我的命令給顏府,我在這里坐等半天時間。半日后,如果你們秘坊所有這些人還沒到呂府大門口去磕頭認錯的話――哈哈,那你們這家秘坊,就化為一片灰燼好了。

  這句話顯然不光是說給喬供奉聽的,同時也是說給周圍所有湊熱鬧的閑雜人等聽的。這鐵血少年是在用一種霸道無忌的姿態在告訴世人,自己將挑起這一段風起云涌的穿起,了結與顏府的恩怨。同時也正式宣告了他這個呂府未來新家主的堂堂登場!

  喬供奉踉踉蹌蹌地跑出秘坊,他又搖搖晃晃地在街巷里左拐右穿,終于逃進了一家門面極小的賭坊,然后疾步匆匆地穿過大廳,來到后面一間守衛森嚴的密室。

  只見在這間布置清雅而寬敞的密事里,赫然坐著那從秘坊逃生出來的范姑娘。

  原來這家賭坊,也是屬于顏府的產業。由于靠近秘坊,所以范姑娘就拿這里作為萬一出現什么不測情況,秘坊眾人撤退的落腳點之一。

  她看見喬供奉跌跌撞撞跑進來,二話不說,揚起手掌便給了他一巴掌,直打得他口血飛濺,嘴里還蹦出兩顆老大的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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