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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到底為什么會來找自己呢?胡媚兒雖然不相信自己姐姐的話,心里其實也是有些疑惑的。
見她這幅表情,胡嬌兒幽幽一嘆:“執迷不悟,早晚會吃大虧。”
胡媚兒氣惱道:“不跟你說了,他找我定是有什么要緊事,我去問問。”
正要起身,卻被姐姐一把按住,胡嬌兒媚眼一轉,嘻嘻笑道:“小妹,我與你打個賭如何?”
“打什么賭?”胡媚兒神態疑惑。
“就賭他是不是個偽君子!如果他真如你所說,那定能坐懷不亂。如果他不是,那就休怪姐姐心狠手辣了!”胡嬌兒說著說著,眼中便閃爍起森冷的幽光。
這么些年,胡媚兒在外面攪風攪雨,之所以還能保持身子的清白,倒有一大半的功勞歸功于這位姐姐,那些心懷不軌想要對胡媚兒用強的人,總是死的不明不白。
對自己這位姐姐的手段,胡媚兒是再清楚不過了,一看她這神態,就知道定是打著什么壞主意。
“姐姐你想干什么?”胡媚兒驚呼。
“你好好看著就行,哼!”胡嬌兒素手一揮,一團氤氳光芒頓時將妹妹的身子籠罩住,旋即,胡媚兒的身子漸漸暗淡,最終消失不見。
“姐姐你別亂來!”胡媚兒使勁敲打著空氣,卻沒一點聲音傳出去,她甚至都走不出腳下這方圓一丈的范圍,只能看著屋中的一切,不由急切起來。
門外,楊開等了半晌也沒見胡媚兒來開門,也是無奈嘆息。
看樣子那天是真把她給得罪了,她會氣惱也理所當然,換做任何一個女人,被自己說了那些話,恐怕都不會平靜對待。
算了,楊開本就沒抱什么期望,來這里只是試試而已,現在見人家不愿意搭理自己,自然不好強求。
正要轉身離去,屋里卻傳來了胡媚兒的聲音:“你進來吧。”
楊開一怔,沉吟片刻后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進了屋子關上門,門外的一切喧鬧都突然消失無蹤,只剩下安寧的靜謐。
楊開抬頭打量,發現這木屋的大小,跟蘇顏待的那一間差不多,只不過里面的擺設就比蘇顏那里強了不少,蘇顏那屋子什么都沒有,就是單純的木屋,一如她本人的清冷。
而這里,卻有一桌,兩椅,甚至還有一張香床,香床上掛著粉紅帷帳,薄如蟬翼,床上還有一個小巧的枕頭,屋內彌漫著女兒家的陣陣幽香。
這里和蘇顏那,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胡嬌兒巧笑盈盈地坐在桌子邊,正對著楊開進來的方向,嫵媚的雙眼嬌艷欲滴,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盯著他,嘴角還噙著一絲不知意味的微笑,臉蛋上紅暈朵朵,煞是迷人。
楊開看的心中一跳,不知道為什么,今日胡媚兒好像格外的迷人,比前些日子見到她的時候要有魅力多了。
但是她的笑卻讓楊開尷尬,以為對方是在譏諷自己。
此刻,胡媚兒一只修長的小手上,正捏著一把扁圓布扇,儀態萬千地給自己扇著風,一縷縷秀發隨風飛揚,更添一份慵懶高貴。
那布扇的扇面上繡著一個仕女圖,此仕女身材妖嬈豐滿,擺出一副誘人的姿態。
楊開看了一眼,心道這女人果然大膽啊,旁的女子只怕看上一眼都會羞憤欲死,她卻敢拿著扇風,果真不是一般人。
只不過…大半個月不見,胡媚兒怎么變化這么大?
雖然她一直盯著自己,但楊開也絲毫不怯,一邊朝她走去一邊雙目對視,沒有半分退縮的想法。那天胡媚兒的糗態他全看在眼中,等于是捏著她的小辮子,現在再面對她,楊開哪會膽怯?
被他這么一看,假扮成胡媚兒的胡嬌兒頓感有些吃不消,心道此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哪有人與美女這般對視的?也不知道避讓下,當真是不解風情。
不過…他的目光很清澈。
來到桌邊,楊開抱拳道:“媚兒姑娘,十幾日不見,越發顯得迷人了。”
這話聽的胡嬌兒咯咯直笑,吃吃道:“你也會恭維人呀?”
關于楊開的事情,胡媚兒跟她全部說過,所以胡嬌兒也知道該如何應對,并不擔心自己會露出什么馬腳。
楊開一笑:“我說實話而已。”
一邊說著,一邊不客氣地坐到她對面,心里也放下了一塊石頭,看樣子這女人并沒有生自己的氣,這倒是好辦多了。
“媚兒姑娘,我這次來…”楊開打算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這樣也顯得真誠一些。
“先不忙說事。”胡嬌兒放下布扇,杳杳起身,提起桌子上的茶壺,走到楊開身邊替他斟上一杯道:“外面天熱,喝口茶潤潤嗓子,歇息一會再說不遲。”
“也行!”楊開點了點頭,享受著對方的溫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色突然有些古怪起來。
胡嬌兒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雙手拖著香腮,好整以暇的望著他道:“楊師弟覺得這茶怎樣?”
楊開心里想著別的事情,抬起眼簾若有深意地看了胡嬌兒一眼,這才道:“這茶葉片扁平似掌,纖秀挺直,色澤綠如滴翠,葉底氤氳朵朵,乃是上好的貨色。”
胡嬌兒聽的一愣一愣的,滿是詫異地看了楊開一眼:“你懂?”
連她自己都不懂,只是拿來喝而已,卻沒想楊開竟然說的頭頭是道,她哪能不詫異?
楊開搖頭:“略懂,不精通。”
“那你覺得這茶跟我比起來如何?”胡嬌兒看著楊開,吐氣如蘭,即便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楊開也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甘甜如山澗清泉,清洌似百年老酒,讓人回味無窮。
沒來由地,楊開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不少,血液也慢慢地在涌動,幾乎是脫口道:“茶好人更好。”
“咯咯…”胡嬌兒笑的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