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鐘,金沙觀已經干的熱火朝天,不斷有雜物被清除出去,來來往往的人,不管是誰問怎么回事,金沙觀的人,都會統一回答對方,昨晚出門的時候,金沙觀讓人給偷了…
在門口點燃了一根香煙,吞云吐霧了片刻后,王根才用胳膊肘碰了碰個子跟他差不了多少的媳婦兒,有些得意地說道:“這群傻子,明擺著白撿的錢都不要,還裝什么清高…正好便宜了咱們。”
王根才的媳婦兒穿了一身頗為時髦的衣裳,聽到丈夫的話后,她抬起手撩了撩額前的劉海,說道:“管他們怎么回事呢,趕緊收拾一下,今天上街買臺五十五寸3D液晶電視回來…咱家的老古董也該換換了。”
“說的也是。”王根才歪著腦袋想了片刻,說道:“要不,把咱樓上那臺老彩電搬去給老太婆,反正留著也是留著…”
“你傻呀?老彩電的質量可好了!”王根才的媳婦兒直接甩過了一記白眼,說道:“成天到晚都有人走街串巷地收電視,咱們那臺老古董,少說也能賣個百八十塊的,給了老東西咱能得到什么?每個月電費還要加呢!”
“那就不給了!”王根才十分爽快地點點頭,說道:“你上去把錢取一下,另外記得把我皮鞋拿下來,對了,還有錢包!”
二人轉身之際,卻忽然發現李婆婆打開了木門。從里頭走了出來。面色為難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猶猶豫豫地說道:“根才啊…媽身子好像有點不舒服,你那還有錢嗎?我…”
“去去去…一邊去!”王根才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感謝支持小說www.ranwen.t]語氣不善地說道:“這個月的水電費你還沒給呢,我哪來的錢?身子不舒服就回去躺著,哪里用得到醫院?挺一下不就撐過去了?!”
“可是。我…”李婆婆的臉色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因為病了,還是因為被王根才給氣的,她有些為難地說道:“我這個月真沒多少錢了,你先借我兩百…不,借我一百,我下個月一起還你,行嗎?”
“沒有!”這次,王根才沒有說話。他媳婦兒倒是上去推搡了李婆婆一下,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哪來那么多煩人的破事?生病了?生病了好啊,早死早超生。也省的活在這里讓我們心煩!”
話音一落。王根才和媳婦兒就直接進屋了,只留下李婆婆一個人站在門外。用布滿皺紋的手,顫顫巍巍地輔助墻壁,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
而上了樓的王根才夫妻,根本就忘掉了門外的李婆婆,有說有笑地討論著該買哪個品牌的電視,一邊王根才在保險柜前蹲了下去,插入鑰匙,扭轉密碼盤,想把昨晚放進去的那疊錢從里面重新取出來。
可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明明鑰匙沒錯,密碼也沒錯,可這保險柜就是打不開,就跟被人用電焊焊住了似地,說什么都紋絲不動!
蹲在保險柜前,王根才一臉納悶地抬起手抓了抓頭發,說道:“怪了,明明記得密碼就是這個啊,怎么會打不開呢?難道壞了?”
正當此時,忙活了一早上的金沙觀內,忽然間響起了紫慧十分尖銳的喊聲,“天吶,師傅不好了…您省吃儉用攢下來的一萬五千塊錢,也讓賊給偷了!!”
這一聲尖叫,瞬間傳遍了方圓二三百米,不少人家都聽到了紫慧的這一聲尖叫,啥,金沙觀居然還有一萬五的存款,還讓人給偷了?
這世上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不多時,就有七八個人趕到了金沙觀中,而靜心卻被紫慧的這一聲尖叫,給弄得滿頭霧水…我啥時候還有一萬五千塊錢的存款了?為什么我自己有存款,我自己卻不知道呢?
靜心找到了紫慧,皺眉道:“紫慧,你瞎說什么呢?我們哪有那么多錢?!”
“噓…”紫慧跟做賊似得朝靜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師傅別問了,這都是趙青…趙真人交待的,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什么意思?”靜心一時沒能反應過來。[ranw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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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個時候,院外的羅仙兒扭頭喊道:“對了師傅,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們出門之前,我好像看到對門的王根才,在樓上鬼鬼祟祟地張望來著。”
此時此刻,被紫慧那一聲尖叫吸引過來的左鄰右舍,已經有十多個人了,大多都是四五十歲以上的留守婦女和老人,聽到羅仙兒的話,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不會這小偷就是王根才吧?偷廟里的錢,那是要遭雷劈的啊!”
“誰說不是呢,偷哪不好,偏偏要偷廟里的香火錢,這得多造孽啊!!”
“我也覺得是王根才干的…早上起來還聽他說,要換什么液晶3D電視呢,夫妻兩個都沒啥正經工作,他們哪來那么多錢?”
“王根才的手腳根本就不干凈…以前我家養的雞,就是被他偷去了…”
“陳婆婆,你家都多少年沒養雞了?王根才啥時候偷你家雞了?”
“那不是他還念初中的時候嗎?這小兔崽子,小時候偷雞,長大了偷錢!!”
聚集到金沙觀門外的左鄰右舍開始議論起來,很顯然的一點是,王根才在這一帶的口碑十分糟糕,根本沒有人會質疑錢不是他偷的…
王根才的家,距離金沙觀也不過二三十米,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議論紛紛,所有聲音都被他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蹲在保險柜前的王根才根本沒有多想,呼的一下就從地板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朝窗外吼道:“哪個不想活的王八蛋,在背后潑我臟水呢?!!”
吼完這句話,王根才氣勢洶洶地就下樓了,他媳婦兒也是立馬跟上,撩起衣袖,活脫脫一副潑婦的模樣。
眾人聚集在金沙觀門口,一聽到王根才的吼聲,就有不少人被嚇得臉色都變了,但就在這些人打算離開,少惹麻煩的時候,趙青山卻帶著紫慧、玉姜和羅仙兒,從金沙觀當中走了出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趙青山朝紫慧問道:“紫慧,你說清楚一點,金沙觀到底丟了多少錢,最好明確到個位數。”
“趙真人…”早已串通好的紫慧,臉上流露著心急火燎的表情,站在那里十分著急地說道:“就是一萬五千塊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師傅那天晚上還跟我們一起數了,就是一萬五,絕對沒錯!!”
“那么,紫韻。”趙青山又扭頭望向了羅仙兒,問道:“你確定你昨天晚上確實看到對面的王根才,在樓上鬼鬼祟祟地張望嗎?”
明擺著誣陷人家,羅仙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還真的有些小怕怕,但注意到趙青山鼓勵的眼神,她還是咬咬牙點頭道:“我非常確定!”
“那好,我們直接報警吧。”趙青山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是從哪摸出了一個手機,作勢就打算打電話報警了。
正巧這個時候,王根才和他媳婦兒也氣勢洶洶地趕到了,王根才眼睛都有些發綠地吼道:“誰他媽說我偷錢呢?有種站出來再說一句!!”
之前還在金沙觀門口頗有種群情激奮模樣的左鄰右舍,一見王根才夫妻都沖過來了,頓時就全都變成了啞巴,誰也不愿意平白沾惹上這種麻煩。
見眾人全都變成了啞巴,王根才頗有些趾高氣揚的瞥了一眼趙青山,說道:“你這小道士別給自己惹麻煩,再給我胡七八亂扯,小心我抽你!”
“施主言重了。”面對王根才的威脅,趙青山只是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貧道報了警,若派出所查出確實不是施主做的,那貧道自然會賠禮道歉,但如果查出是施主做的話…法律自然會做出最終的審判,貧道是個守法的好道士,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怎么著,你還真跟我杠上了是吧?!”王根才兩眼一瞪,氣勢洶洶。
趙青山站在那里怡然不懼,扭頭朝紫慧問道:“紫慧,你可記得,那一萬五千塊錢上面,都有些什么容易辨認的記號?”
紫慧努力地想啊想啊…終于回想起了趙青山說過的那些特征,她躲在趙青山身后,說道:“那一萬五千塊錢,有十張錢上面被人用藍墨水寫了十個不同的人名,還有纏住這一萬五千塊錢的紙條,上面有印著一些紅色的痕跡,除了這兩樣之外,還有就是…”
“行了別說了。”趙青山冷眼掃過王根才,微微勾著嘴角,說道:“剩下的那些特征,就等派出所的警察過來了,再告訴警察吧…省的有人回去毀滅證據,這樣做,就有點不大妥當了…”
王根才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色,他怒視著趙青山,只感覺胸口堵了一塊大石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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