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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三章:請殿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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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群修表情疑惑,齊守仁微微皺眉。↗頂點小說,

  “不認?”十三郎看著齊守仁的眼睛說道:“傲天老實,我比較歹毒。”

  聽著像警告,實則滿滿嘲諷意味,明白人聽出來十三郎暗指齊守仁耍賴,對齊傲天有效的招數不適合再用。

  齊守仁反問道:“不認什么?”

  十三郎指其身后說道:“他才是你。”

  齊守仁稍稍挑眉說道:“他才是我,那我是誰?”

  十三郎淡淡回答道:“仙靈殿圣子:齊飛。”

  “這不可能!”

  不用齊守仁開口,狂胖子頭一個站出來反駁:“齊飛確為仙靈殿圣子,早在罰仙令之前,齊守仁便已將其煉成傀儡。先生難道想說齊飛反奪齊守仁之軀?這絕對不可能!”

  鏖戰百年,兩域殺伐激烈,大局之下很多細節、周邊小事被忽略,其中最主要的一條:仙靈殿在哪里?

  兩域戰爭這么大的事件、這么長的過程,以往能夠雄霸四方、今日更應該舞動風云的仙靈殿異常低調,低調到讓人感覺不到其存在,甚連蹤跡都難尋。

  作為分布最最寬廣、足跡最最深遠的組織,仙靈殿擁有任何勢力都不能比擬的運輸優勢:星空傳送;如果他們愿意,隨時可以把一個人從星域一邊送到另一邊,中間縱需折轉,所花費的時間仍可縮短千萬倍。與此同時,他們擁有最最豐富的物質儲備,最最復雜詳細的情報體系,最最完備的危機應變能力,與最最深不可測的戰斗力。

  仙靈殿是一個商用組織,同時也是一支有能力改變戰爭結果的力量。沒有誰敢狂妄到將其忽視。

  這樣的組織,兩域大戰時近乎消失,傻子也明白這不正常,遑論火焱上層大佬;因而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火焱修家時刻分心防備著,更為仙靈殿的能力所驚。

  消失也是能力。是大能力,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能力。大戰關乎星域存亡,有點名氣的修家都難以避開,何況仙靈殿這么龐大而嚴密的組織。

  至于六族這塊地方,罰仙令已出百年,加上戰爭的作用,六族靈域再無仙靈殿分部,曾經地位顯赫的仙靈修士要么被殺,要么關押在死牢日日煎熬。戰后出生的人甚至不知道有過仙靈殿存在。假如齊守仁變成仙靈殿圣子,影響的可不是他一個人,六族大佬失察在先,虧職、而且丟人。

  當然有過檢查,沒有誰看出異常。至于保留齊飛的身體將其煉制傀儡修煉法術,這樣的舉動不算過錯,相反表達出忠誠意味兒,為齊守仁爭取不少人心。

  程家老祖輕嘆說道:“齊飛只有化神修為。先生之言實在”

  十三郎攔住,說道:“是與不是。讓齊守仁自己決定。”

  是決定,不是證明,聽著有些別扭。

  言罷目光轉向齊守仁,十三郎說道:“把齊飛交出來,我要當面將其剝皮抽筋,碎尸萬段。提取精元化糞種花,如何?”

  齊守仁終于色變,眼神變得憤恨、并有幾分難言嫉妒。

  “先生果然歹毒。”

  狂靈入戰,破擊南北,收羅桑。開冥道,迎判官,今日今時今地,十三先生威高勢重,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六族大佬都會滿足。

  他要一個傀儡,一個由仙靈殿圣子煉制而來的傀儡。

  別說它,就連齊守仁自己,只要過了眼下這個關口,六族大佬也能想出法子,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其犧牲。

  現狀對齊守仁而言很殘酷,很委屈,但一定會發生。

  這就是現實。

  假如拒絕交出傀儡,齊守仁會給自己套上一頂最大最重的帽子,給六族大佬一個“合理處置”的理由。

  假如交呢?

  齊守仁會因此實力驟損、甚至增加沉重傷勢,說句不該說的話,誰也不知道十三郎、或其身邊有沒有能人異士,利用傀儡做手腳、比如施展詛咒之類其結果,齊傲天因此勝算大增。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比如狂胖子等大佬會繼續站在他這一邊,保一時安全。

  一時安全也是安全,有時間才有機會,才有可能尋找退路。

  齊守仁毫無疑問是個聰明人,看起來,選擇并不難做。

  一段難挨、難堪的寂靜后,齊守仁默默搖頭。

  “我不能交。”

  四周嘩然,六族大佬面面相覷,感覺像在夢中。

  十三郎并不覺得意外,相反神情略顯凝重,似在防備什么事。

  “不交,你就是齊飛。”

  他甚至沒問為什么,甚至不愿給齊守仁一個說明解釋的機會,只想聽他說出“我是”。

  不僅僅歹毒,還是碾壓,是仗勢欺人。望著十三郎的臉、聽著他的話,與其相熟的人能夠輕易讀出六個字:非殺不可,現在。

  為什么?

  濃濃疑惑浮現在每個人心里,很沉重。

  周圍,人們看著齊守仁為難的樣子,心情、神情異常復雜;不少人臉上流露出憤怒,蠢蠢欲動。

  那個人,無數次為六族出生入死,幾度險死還生。

  那個人,曾給晦暗沉重的真正局勢增添希望,雖不像今天這樣絢麗。

  他是齊門嫡系血脈,是六族子弟發誓守望相助的兄弟。

  他剛剛經歷血腥鏖戰,疲憊而且虛弱。

  “不能這樣。”

  不知誰第一個表明態度,聲音不大,但已足夠讓所有人聽到。

  十三郎對此視如不見,充耳不聞,冷漠而堅定的聲音說道:“你是齊飛,我要你死。”

  “不能這樣!”

  終于有人憤怒,用力喊出心里的話。

  “六族子弟同氣連枝,可以死。不能任人欺凌。”

  “誰也不能欺壓六族,誰都不行!”

  吼聲漸高且眾,十三郎神情不變,身邊眾人個個冷然,連最應該有所表示的齊傲天都沒有任何表示,只把目光緊盯齊守仁。

  六族修士愈發憤怒。呼聲漸高。

  “都靜一靜!”

  眼看事情不可收拾,狂胖子站出來,抬手按壓周圍騷動,轉向齊守仁正色言道:“老夫聽說,飛升途中,齊飛試圖陷害同道,險些得手。入殿后秘投齊門,屢次挑唆六族關系,世侄因此將其煉化。兼修奇妙法術。”

  “所以老夫的意思”

  “老東西,閉嘴。”

  “你說什么?”非但楚狂難以置信,周圍人的表現也差不多,用詫異目光望著齊守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閉嘴,當然還有你們。”

  隨著話音,齊守仁的目光橫掃四方,身軀慢慢挺直。

  那是一種感覺。之前齊守仁同樣筆挺。感覺卻與現在完全不同,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蟄伏中驚醒。臉上慢慢換了神采,變得威嚴,變得莊穆,變得不可冒犯。

  與此同時,其身邊齊飛同樣在發生劇變,經歷那么多戰斗都能保持完好的身軀無聲無息之間變得干癟。枯老,彷如時光加速流走。伴隨著這個過程,一股從未感受過、但知齊強大的氣息出現、攀升,震撼所有人。

  “你”說不清什么道理,被那道目光掃視后。本該暴怒的楚狂心頭微寒,竟然遏制不住躲避的念頭,不知不覺中側過臉。

  “真的不是”程氏老祖驚呼。

  “退下!”

  宛如君王喝令臣子,齊守仁一口將其喝退,把目光投向十三郎。

  “為什么?”

  臉上帶著欣賞的神情,齊守仁淡淡說道:“你如何猜到,齊守仁就是齊飛。”

  這句話聽著很怪,其口吻既不是齊守仁也不是齊飛,而是另有其人。

  那他是誰?想干什么?

  四方周圍喧嘩再起,之前無數張憤怒的面孔變得茫然,反之那些猶豫的面孔變得憤慨,紛紛大罵。

  與之相比,六族、還有火焱諸多大佬沒有跟著群修喝罵,不是因為身份,而是感受到一股讓他們膽戰心驚的危機,不敢開口。

  十三郎神色更加凝重,緩緩說道:“齊守仁的本事我大概知道一點,這樣的戰場,若齊飛真是傀儡,絕無可能保持完好。”

  “就這?”齊守仁難以置信。

  “就這。”十三郎老實回答。

  “僅憑此點,你就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樣的事?”

  “你是說我草率?”

  反問一句,十三郎接著自己回答:“齊飛修為只有化神,煉制傀儡能強到哪里去;齊守仁生性涼薄,偏執到變態,只要齊守仁還是齊守仁,齊飛就不可能、且沒有理由保持完好。”

  “我對齊飛還算了解,不說多了不起,起碼不會笨到投靠六族齊門里一個不知能否繼承族長之位的少主。也就是說,齊飛既然去了,心里一定有別的計劃。”

  十三郎說道:“去掉不可能,結果無論多么荒謬都是真相。我的判斷是齊飛不再是過去那個齊飛,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奪了齊守仁的身體與修為,也就是你。”

  聽了這番話,“齊守仁”沉默很長時間才說道:“你是如何知道,朕要借助齊飛身體才能降臨。”

  這句話的含義很豐富,周圍不乏聰慧之人,瞬間想到無數種可能,神情大變。

  神情大變不止因為事局轉換,還因為那番話的威力,尤其那個“朕”字,出口自含不容抗拒的意味,聞之便有膜拜沖動。

  十三郎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

  齊守仁稍稍皺眉:“不知道,你為何非要齊飛的身體不可?”

  十三郎笑起來說道:“你是我的敵人,你要的,就是我要的。”

  “齊守仁”認真想了想,承認這句話很有道理。

  “朕因你提前現身,你可知道后果。”

  “你的意思是要懲罰我。”表示領會對方的意思,十三郎毫不掩飾膽怯與得意,指四周說道:“此時,此地,這樣的場合,你要殺我、恐需要殺死所有人。”

  齊守仁看都沒看周圍一眼,輕蔑說道:“那就殺死所有人。”

  言罷出手,出手也是出口,出口時刻君威降臨,殺伐整個天空。

  “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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