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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京都是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雖比不上揚州繁華精致,但畢竟是天子腳下,更多的是雍容大氣。

  張清和先妻陳氏娘家陳府,位于城西,一片的高門大院,普通百姓平日走過的時候悄悄的望幾眼,心中存著對官家的畏懼,看著那朱門高墻立馬加快了腳程匆匆離去了。

  陳家祖籍蘇州,以武發跡,如今綿延了幾代,算得上京城數得著的鐘鳴鼎食之家。再加上陳家兒孫眾多,個有作為,家族煙親更是不少,幾代下來算是在京城扎了根。當今陳家老太爺還在,共有三子三女,出自嫡妻肚子里的有二子一女,其余一子二女皆是姨娘所出。陳大老爺陳伯懿和陳二老爺陳仲懿出自陳老太太肚子,皆從父學武,陳三老爺陳嘉懿是陳老太爺老來得子,文舉出身,很得陳老太爺偏愛。其余的三女皆已出嫁,張陳氏是唯一嫡女,打小被陳老太太嬌寵的。

  陳老太太院子,陳老太太捻著手中的佛珠,心神不寧,過了會兒朝一旁的大丫鬟壁珠說道:“把伯兒媳婦和仲兒媳婦給我叫來,算了老三媳婦兒也一并叫來吧。”

  如今后院是有陳大老爺陳伯懿媳婦趙氏當家,趙氏憤憤的將賬冊扔到一邊,朝身邊陪房抱怨:“這些個吃里扒外的奴才,如今賬上的銀子越來越少了,還拿天災不是好年景這等個理由搪塞我。”

  陪房的正想說話,外面的小丫鬟來報說老太太請大太太過去一趟。趙氏剛才還臉色陰沉,這會兒換上平時賢良大方的賢惠模樣,撫平身上的衣裳,“老太太可說有什么事?”

  “老太太沒說,婢子聽來報信的雪柔說老太太還傳了二太太和三太太。”門口的小丫鬟回道。

第十四章  京都是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雖比不上揚州精致風流,但畢竟是天子腳下皇朝之地,更多的是雍容大氣。

  張清和先妻陳氏娘家陳府,位于城西,一片的高門大院,普通百姓平日走過的時候悄悄的望幾眼,心中存著對官家的畏懼,看著那朱門高墻立馬加快了腳程匆匆離去了。

  陳家祖籍蘇州,以武發跡,如今綿延了幾代,算得上京城數得著的鐘鳴鼎食之家。再加上陳家兒孫眾多,個有作為,家族煙親更是不少,幾代下來算是在京城扎了根。當今陳家老太爺還在,共有三子三女,陳大老爺陳伯懿和陳二老爺陳仲懿出自陳老太太肚子,皆從父學武,陳三老爺陳嘉懿是陳老太爺老來得子,文舉出身,雖是姨娘所生,但很得陳老太爺偏愛。其余的三女皆已出嫁,張陳氏是唯一嫡女,打小被陳老太太嬌寵的。

  陳老太太院子,陳老太太捻著手中的佛珠,看了兩眼放在不遠處桌上的信封,不自覺的心神不寧,過了會兒朝一旁的大丫鬟壁珠說道:“把伯兒媳婦和仲兒媳婦給我叫來,算了老三媳婦兒也一并叫來吧。”

  如今后院是有陳大老爺陳伯懿媳婦趙氏當家,趙氏憤憤的將賬冊扔到一邊,朝身邊陪房抱怨:“這些個吃里扒外的奴才,如今賬上的銀子越來越少了,還拿天災地旱不是好年景這等個理由搪塞我。”

  陪房的正想說話,外面的小丫鬟來報說老太太請大太太過去一趟。趙氏剛才還臉色陰沉,這會兒換上平時賢良大方的賢惠模樣,撫平身上的衣裳,“老太太可說有什么事?”

  “老太太沒說,婢子聽來報信的雪柔說老太太還傳了二太太和三太太。”門口的小丫鬟回道。

  趙氏心想這老太太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呢,面上不顯略微收拾一下就往老太太的后院過去。趕巧進門的時候碰到了打從另外一邊兒過來的二弟妹邱氏,這邱氏笑容可掬的快走了幾步湊到趙氏跟前來,問道:“大嫂可知老太太叫我們什么事?”

  趙氏搖頭,說道:“我可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邱氏笑笑,看了一眼院門,眉眼間頗有些得意,說道:“怕是為了張姑爺的事兒。”這就說了半句接下來的就不說了,趙氏在心里罵了句,不過倒也贊同邱氏的說法,心說老太太心還真不小,這小姑子都去了好幾年了,還惦記著姑老爺家的勢,當初這姑爺續弦的信傳過來,老太太可是好幾天都沒吃下去飯呢,想想趙氏就覺得心里爽快。自古這婆媳、大姑子和嫂子之間的關系就不好處理,趙氏挺看不上她這個小姑子的,不就是讀的幾年書,會做幾首詩,高傲的跟什么似的,在娘家的時候就跟她這個大嫂過不去,如今人都沒了,趙氏想跟她一般見識也找不到人了,這糾結慢慢就放下了,再說她這都是做婆婆的人了,不過看著這小姑子不好趙氏心里還挺爽快的就是了。

  邱氏在一旁看著,對這個大嫂的心思還能夠猜出幾分來,拿著帕子掩著嘴角笑了笑,正好看到過來的彭氏,笑著招手:“三弟妹你可來了,正好我們一塊兒進去。”

  彭氏面上帶笑,倒也溫婉,走過來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兩位嫂嫂等我真是不該。”

  趙氏搖搖手,說道:“還是快進去吧。”

  三位妯娌就相攜進去了,進去看老太太的院子花團錦簇的,養了幾只八哥倒也逗趣,老太太年紀大了就喜歡顏色鮮亮的,走廊門廳都修的富麗堂皇的。

  三位妯娌進到正房里,老太太已經由大丫鬟扶著坐在正位上。別說趙氏,現在都做婆婆了,雖說不用站規矩了,但到了老太太這兒老太太不發話她也只能站著,更不用說邱氏和彭氏了。老太太吃了盞茶,放下茶盞,慢悠悠的說道:“我今個叫你們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商量揚州親家老太太下個月生辰的事。那邊的信兒說是身體不大好,加上又是整壽,肯定得大辦。”

  幾人一聽,老太太這意思是張家老太太沒多久可活了,如今管家的是趙氏,趙氏說道:“老太太的意思是?”

  老太太繃著一張臉,說道:“咱們家派個正經主子過去,往年的時候都是只讓下面的送禮的,這次不同。你們說說讓誰過去為好?”

  邱氏捏了捏帕子,說道:“老太太,您看軒哥兒他忙著準備秋闈,定是沒空去的,我看倒是嘉哥兒最近空檔些,不如讓嘉哥兒代表咱家去姑爺家。”

  趙氏一聽在心里呸了一口,這二弟妹安的什么好心,連忙說道:“老太太,嘉哥兒這才成親沒半個月呢,這到揚州去一來一往的不得好幾個月,媳婦兒還盼著抱孫子呢,老太太您不是一直嘮叨著要做老祖宗么?”

  彭氏站著一邊兒也不說話,聽兩個嫂子說來說去的,老太太一會兒有些不耐煩了,拍板道:“我看就讓笙哥兒去吧,他也老大不小了,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至于那禮單我看著備了些,老大媳婦兒你拿回去看著再添置些。老三媳婦,老三身子可好利落了,前個我這得了兩根老山參,最是養身子的,一會兒你就捎走了給老三補補身子。”

  彭氏歡喜的應下了,回到自己的院子將紅木盒子遞給身邊的大丫鬟,臉上淡淡的,道:“這是老太太給的,先放庫房里吧,趕明兒給老爺補身子。”

  支著胳膊心想這老太太是什么意思,老爺病都差不多好利索了,這老太太才來表關心的,真是奇怪了,不過彭氏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趙氏拿著單子回了自己院子,這一看禮單給嚇了一跳,這青花牡丹纏枝云龍紋瓶、青花海水白龍紋八方梅瓶可是老太太壓箱底的好東西,不說別的各式玉如意了,其他的書畫瓷器銅器玉器硯臺筆洗都是價值千金的,老太太還真是舍得。這一個禮單上的下來這錢就跟流水似的出去了,趙氏心里堵得慌,這得多少銀子啊!

  這姑老爺都再娶了,以后跟陳家親不親都還不一定呢,要是小姑子給張家留下個哥兒也就算了,以后表親之間還能幫襯一二,可是是個姑娘家的,以后指不定是誰家的呢。老太太這心可真是偏的沒邊了。

  這邊,老太太把她陪房何榮家的叫來,揮退了周圍的丫鬟,兩人說了老半天的話,和榮家的出來的時候走路都帶風的,風風火火的穿過大院子,后面的小丫鬟小跑著才能跟上。

  從京城到揚州順風順水走水路也得一個月,所以老太太這一說了各處趕緊打點,隔了兩天就上路了。趙氏看著一箱箱的東西往馬車上裝,心就跟被剜了肉似的疼,就算這些個好東西都是從老太太的私庫里出來的,趙氏也就是象征性的添上幾件好看不大值錢的物件上去。

  這次去的是大房的嫡次子陳笙,被趙氏拉住好生囑托了一陣,何榮家的也跟著去,代表著老太太的臉面。

揚州張家  劉姨娘到底是傷了根本,內里都不好了,醒過來了之后整個人也渾渾噩噩的,睜眼的時候也不大多了,府里的人多少知道這劉姨娘怕是撐不住了。好些個都說她是個沒福氣的,這好不容易升成姨娘了,福都沒享幾天呢。

  張清和打那也沒去過劉姨娘的院子,就是其他幾個姨娘通房的屋子都很少去了,要么就是歇在安寧的院子,要么就是歇在書房里,讓一直蠢蠢欲動的周姨娘差點咬碎一嘴銀牙,再加上身邊用的慣的碧溪被教導規矩不在身邊,周姨娘也沒個商量的人,倒是老實了一段時間。

  安寧打從開始管家,原先大概的安排都沒動,只這段時間抓了幾個手腳不干凈的處置了,一段時間也沒再有大動作。那些個人心里松了口氣,這段時間還傳新夫人上任三把火呢,終究逃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的命運,不過處置的幾個人還起了點作用,一些人心里犯怵偷偷收斂了不少。

  安寧也不是不知道,她就當是管理公司的,里面很多小九九安寧都能明白個八九不離十。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在這府里根基還不穩,可不能輕舉妄動的,何況還有老太太在上面坐鎮呢。

  下個月中就是老太太的生辰,因為是五十整壽所以是打算大辦的,這里面也不乏最后一次要沖喜的意思,所以這個月就開始忙活起來。請戲班子、雜耍班子,核對到時候的賓客名單,還有蘇州老家的張家宗族也是要去通知的。

  安寧忙的腳不沾地的,剛得來的隨身空間就被安寧放在了一邊,但是這段時間下來,安寧也多多少少發現了自己的變化,聽力更為靈敏,就是自己大院子里的角落頭安寧想要去聽的話都能夠隱隱約約聽個清楚。整個人就像是沉淀下來,內斂的光華更讓人覺得安和,倒是符合了安寧這個名字,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大姑娘現在不排斥安寧這個后娘了,來請安的時候還破天荒的叫了安寧母親,安寧聽了還是欣喜的。和前任留下來的子女處理好關系總歸是好些的,安寧才不愿意給自己添堵。

  只不過沒想到給自己添堵的人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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