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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驚天大秘密

  薛向被重新抬上床的這會兒,距離劉目中離開,已精過去了約摸半小時了,時下已是凌晨三四點,大冬天的,又冷又乏,按說正是最好睡覺的時候,可偏生劉書記沒這好命,被人硬催起來,立在這寒冷的夜里。

  卻說劉目中自從薛向房間離開后,就一直在走廊里晃蕩,也不zhī道他是在散步驅寒,還是在巡視值夜的公安干警,反正劉書記是死活不愿往丁龍和張立君的病房去。

  畢竟他劉某人有過連同這二人一道收拾薛老三的前科,他生怕這二位就此生出些別的想法,拉他zì己下水。但劉目中zhī道這塘水太深太渾,是無論如何不愿摻和下去的。

  所以,為怕抹不開面子拒絕這二位,劉書記索性就不打算與二人在照面了。

  轉悠了半個多鐘頭,劉目中有些倦了,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便想找個角落靠一靠!按說,以他的地位,要找個僻靜的豪華病房睡上一晚,并不是什么難事兒,可劉目中生怕丁龍、張立君鎖定了zì己的位置,殺上門來。是以,找個dì方一靠,朦朦朧朧,卻是可戰可走,正合了游擊戰的精髓。

  劉目中的想法是好,可誰成想他剛在二樓拐角處靠了,蘇院長便似屁股后邊著了火一般,沖了過來,一把將他薅醒,“劉記,不得了了,不得了,丁專員、張書記那邊吵起來了,您快去勸勸啊!”

  劉目中雙目噴火,恨不得一腳把蘇院長這老棺材瓤子給踢下樓去,心下真是怨念萬端,麻痹的,老子容yì嘛,都他娘的退避三舍了,他娘的,還是被找上來了。

  沒法子,劉目中不得不去。畢竟那邊的兩位都鬧出如此動靜兒了,而且人家也zhī道他劉某人此刻就在醫院,若真裝什么也不zhī道,只怕以后抬頭低頭,就沒法兒見面了。

  劉目中一把推開蘇院長。拔腿就朝三樓奔去。蘇院長扶了扶歪斜的眼鏡,邁開老腿,蹭蹭蹭,竟是不慢。緊緊追隨其后。

  果然,剛上得三樓,便聽見走廊的最左端傳出喝罵聲,而且還傳出了臟字,聽聲是張立君在罵。

  這下。劉目中正是驚詫極了,什么時候張立君竟這么有量,敢欺到丁龍頭上來了。

  循聲罵聲的方向,前進,劉目中下意識地便要推開丁龍、張立君所在的病房,卻被蘇院長搶先一步,跨到前邊,推開了左邊的那扇門。

  但見門內一排病床,竟是個超大號的房間。這會兒病房內,竟沒一個是躺著的,除了丁龍、張立君坐在沙發上外,還有七八個頭上裹著紗布、面容悲苦的家伙排成一排,躬身立在丁龍、張紀中前方。

這下。劉目中哪里還不zhī道,原來張立君正在教訓他這幫無能下屬  “哎呀,是目中同志呀,請進請進。站在門口做甚!”

  丁龍最先瞅中了劉目中,立時就站起身來。迎了過來,一張方臉竟罕見地堆滿了笑容。

  劉目中拿余光狠狠掃了蘇院長一眼,心里算是記死了老頭子,老家伙這整個兒在把他劉書記往泥坑里踹嘛!

  丁龍步履極快,只是走姿有些別扭,一走屁股往后一擺,頗似賣弄風騷的丑婦。

  劉目中卻是沒在丁龍的造型上矚目,因為他從身邊的這位大嘴巴蘇院長處,已精zhī道這位丁專員貌似傷著子孫根了。

  “丁專員,沒事兒了吧,我看您氣色比方才可是好多了,這是見好了啊!”…

  劉目中心中盡管萬分不痛快,嘴上卻還得虛應著。

  丁龍步到近前,伸手拉了劉目中的手:“是好多了,多謝目中同志惦記!”

  這時,張立君也走上前來,親熱地拉著劉目中在房內坐了。這二位確有拉扯劉目中的心思,這點毫無疑問,甚至在丁龍看來,劉目中本身就是己方陣營的,先不提這位前次伙同zì己一道在地委委員會上,阻擊薛向,差點便將薛向從蕭山縣拔了起來。就是今夜,紀委那邊出了天大的差漏,劉目中又第一時jiān趕來,這其中的味道已精很足了。

  丁龍甚至多多少少猜到點隱由,畢竟那位賀廳長,他曾在吳公子處見過!

  卻說丁龍、張立君將劉目中扯進房后,便開始親切交談,fǎng佛眼前的八個包頭男不存在一般。

  劉目中實在是受不了二人的這種親切,在這房內,他是多待一會兒,便渾身不自在,可告辭的話,又豈是那么容yì開得了口的,無奈,靈機一動,自然就把目標轉到瘟頭瘟腦的李廣利等人頭上了,“張書記,這幾位同志是怎么回事兒,傷得不輕啊,剛才我就在門外聽見張書記訓話了,開門一看,好家伙,這陣勢,趕上韓信點兵了,沒想到紀委的同志們竟有輕傷不下火線的勇氣,實在令人佩服!”

  張立君何嘗不zhī道劉目中轉移話題的心思,不過,他也確實惱極了李廣利這些人,立時就接住了話茬兒:“劉書記就別打趣我了,什么韓信點兵,我看是韓信趕豬還差不多!”

  話至此處,張立君伸了指頭指著李廣利等人,口氣陡然轉厲:“眼前這一個個,活生生就是一頭頭豬,甚至連豬都不如,就是讓豬負責看個籠子,也不會看出差池,這幫玩意兒,唉,算了,我懶得說了。”

  “張書記,這就說得過了吧,廣利同志,我還是有些了解的,可是你們紀委的一員虎將啊,怎么就弄成這樣了?”

  劉目中自然不愿此時中斷話題,再者,他也確實想zhī道今晚到底發生了什么,畢竟這突如其來的情勢太過詭異。

  “虎將?就他?”張立君指著李廣利,冷笑道:“確實是虎將,唬了吧唧的唬!”

  張立君真是恨極了李廣利等人,他沒法子不恨,原以為手拿把攥的事兒,偏生給整出了破了天的漏子,還連累他張某人又受傷又受罪,這會兒,張立君思及恨處,真是活撕了李廣利的心思都有了。

李廣利眉頭輕皺,張了張嘴卻是終究沒開得口來  說起來,這會兒,他李某人心中也是一肚子眼淚,卻是沒個說處,甚至自個兒怎么到得醫院都不清楚,正掛著點滴,生生被這位張書記給踹醒的。

  其實,不用張立君如此作勢,李廣利等人也zhī道糟了,所以立時翻身下床站成一排,聽著張立君用最惡毒的語言罵了半天,是一句話也沒回過。

  可這會兒,張立君的口氣越來越差,李廣利心思機敏,zhī道靠老實認錯,恐怕挺不過這關,便想出言辯解幾句,可話真到了嘴邊,又想起這位張書記的威勢,立時又不敢言語了。

  “怎么,李廣利,你還不服!”

  李廣利的情狀沒逃過張立君的眼睛,“不服,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么!”

  張立君的語氣忽然舒緩下來,說實話,他也沒法兒不舒緩,這幫家伙真個被他訓成了三孫子。…

  訓完后,張立君才想起來,zì己沒弄清當時的情況呢,可再喝罵問詢時,這幫家伙還是一如方才的低頭躬身,閉口不言,差點兒沒把他張書記的鼻子氣歪!

  這會兒,好容yì瞅見李廣利有了開口的意思,張立君自然不愿再惡聲惡氣,把這家伙又嚇得縮了回去。

  不待李廣利開口,劉目中卻搶先出言告辭,說不耽誤張書記問案情。說起來,劉目中也極是想zhī道當時的情況,不過,他可不愿直接摻和到紀委的問案中,所以,想抽身而退。

  劉目中剛要起身,卻被丁龍一把按住,“大冷天的,都這個點兒了,你老劉能去哪兒,就坐著聽著吧,就當看熱鬧,沒事兒,哪用得著回避,你看我不就大搖大擺地坐著么?”

  劉目中詞窮,無奈點點頭,笑著坐了下來。

  “說吧,小李,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讓你們文明辦案,謹慎執法,怎么薛向同志就被你們整成那樣?”

  外人在側,張立君自然zhī道如何措辭,“還有,是哪伙兒匪徒沖擊了紀委機關,大約多少人,看沒看清樣貌,都給我說仔細!”

  張立君一番話罷,李廣利等人齊齊傻了眼,啥玩意兒,薛向同志被你們整成那樣?那樣是哪樣?張書記莫不是說胡話吧,分明是wǒ們被姓薛的整了個夠嗆啊!

  “說!都愣什么神兒呢!”

  瞅見幾人癡傻模樣,張立君心頭就不住撲火。

  “張書記,我要求發言!”

  李廣利沒接口,王彪竟搶過了話頭。

  “行,你發言吧,趕緊說吧!”

  此刻,張立君哪里還顧得上照顧李廣利顏面,反正只要有人肯說就成,反而王彪這種粗鄙夯貨沒有多少心思,說出來的,更值得相信!

  王彪絲毫不覺得自個兒搶了李廣利的鏡,竟還邁出一步,跨出了隊列,可這夯貨,出得隊列了,卻不三下五除二,道出別情來由,偏偏以手撫頷,做沉思狀,良久竟憋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張書記,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大熊貓文學    官道之1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