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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好像真有事

  潘寶山認為王韜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這次因補選副鄉長的事鬧出了不快,潘寶山很想緩和一下變僵的關系,所以才讓老王通知他參加今晚的酒場,沒想到他還不領情。

  “先做了對不住我的事,還跟我擺架子,算個什么東西!”潘寶山暗罵一句,又問老王:“王韜有沒有說什么事?”

  “沒說。”老王頓了一下,“但他好像沒撒謊,人不在鄉里。”

  “哦。”潘寶山稍稍得了點安慰,“那看來他是真有事了。”

  剛好,付廣波要先會辦公室拿點東西。

  老王見他走遠,放低了聲音對潘寶山說,“寶山,你是不是為補選前的事感到不快?”

  “什么事?”潘寶山知道老王的意思,但沒接話,假裝糊涂。

  “就是偷聽劉江燕上廁所的事,不是有人說出去了嘛,還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動靜是不小。”潘寶山點點頭抿了下嘴巴,“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無所謂,不提也罷。”

  “寶山你就是想得開,有氣量。我說句公道話,其實那事也不一定就是王韜說的,沒準是有人偷聽了去亂說一通的呢。”

  “老王你不用說了,明白你的意思。我對王韜沒意見,要不也不會讓你喊他晚上一起喝酒。”

  “那就好,那就好。”老王誒呀了一聲,“其實我挺喜歡看你們哥倆和和睦睦打打鬧鬧的,當然,現在你有了身份,打鬧的事不能做了,得講體面,但和睦還是要的。”

  “行了,那事不說,跟鄭金萍聯系下,看她去富貴酒樓了沒,有些事她在場能張羅。”潘寶山道。

  鄭金萍這會可沒到富貴酒樓,她正在宿舍里打扮,還專門在腋窩噴了一般情況下舍不得用的香水,這樣在舉手抬臂間可以放出味來,她認為那是撩人的氣息。

  老王打電話給鄭金萍,說潘寶山已經忘酒樓去了,趕緊過去招呼,如果時間寬裕可以摸幾把撲克。這對鄭金萍來說當然是好事,畢竟又多了此機會,“老王,你跟潘鄉長說,我馬上就過去!”

  掛掉電話,鄭金萍瘋瘋張張地跑出來。可剛到大院中心花壇,不想碰到了梁延發,鄭金萍頓時感到不妙,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金萍,慌里慌張要去哪里?”梁延發問。

  “潘鄉,潘寶山要我到富貴酒樓訂兩個大桌子,我去看看。”鄭金萍有點不安,她并不知道潘寶山與梁延發暗中的關系。

  “兩個大桌子?”梁延發并不了解情況,“今天上面沒來人吧。”

  “上面沒人下來,但下面有人上來。潘寶山召集各村村支書開會推廣地膜花生種植,完了請他們喝一場。”

  “這小子不簡單,還沒怎么地就想拉攏人心了,還有什么人?”

  “還有農技中心主任伏廣波和農經站的老王。”

  “小兔崽子,步子走得很穩嘛。”梁延發吐了口唾沫,“金萍,往后給我好好注意點潘寶山的動向。”梁延發覺得有必要防著點潘寶山。

  “好的梁鄉長,潘寶山不跟你一路,也就是不跟我一路,只要他有異常動向,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向你匯報。”鄭金萍松了口氣,梁延發并沒有因她和潘寶山在一起而斥責她。

  “記住,不要做得太明顯。潘寶山那家伙可鬼得很,別讓他察覺出不對勁。”

  “梁鄉長你放心就是,我有數。”

  梁延發點點頭,“對了,你去富貴酒樓安排完桌子要留下來嗎?”

  “潘寶山說所有開會的人都去。”鄭金萍隱約覺得,梁延發要有羅嗦事。

  “去就去吧,不過可要早點回來。我在辦公室等你,有件事要跟你好好商量下。”

  “很重要嗎?”

  “那當然重要,得像個辦法把黃開建給弄走,最好是把他給弄下來,要不整天跟他耗著,哪里還有精力來干工作。現在的形勢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管在什么位置,如果不干出點成績來,想挪個好位子有多難!”

  “哦,這事啊,那,那當然是重要。”鄭金萍預感到又要有大事發生,“梁鄉長,等酒席開場后,我打個招呼就回來。”

  “嗯,越早越好,你要知道黃開建一走,咱們夾林鄉的領導班子又會有變動,你的機會也就再次來臨。”梁延發停頓了一下,“跟你息息相關啊。”

  “我會很快回來的!”鄭金萍只要一聽到升職,馬上就能放下一切,招引潘寶山的事也暫且放一邊去,反正有的是機會。

  鄭金萍趕到富貴酒樓,潘寶山也剛晃過去,范少華正圍著他轉。鄭金萍把房間訂好,又找了個房間設好牌局,把潘寶山幾人領了進去,“潘鄉長,先玩幾把吧。”

  “好,今天就放松放松。”潘寶山笑呵呵地坐下來,“鄭主任,今晚你可以唯一的女同胞啊,到時好好敬敬各位村支書,當然,你只要一死一下就行,否則可撐不住!”

  見潘寶山如此爽朗地跟自己說話,鄭金萍心下大動,馬上一個招展飄到他身后側,“潘鄉長,那你可要保護我一下喲,否則我怎么對付得過來?”

  潘寶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一下就猜到了鄭金萍的用意,他可不想和鄭金萍有太多交結,否則讓梁延發知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鄭主任,今晚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想保護你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招架都難呢,那些村支書能放過我?”潘寶山說完開始抓牌。

  “那我不要慘了嘛。”鄭金萍扭捏著,故意用大腿輕摩潘寶山的腰,“潘鄉長,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可要做逃兵的啊。”

  潘寶山被鄭金萍大腿一摩,頓時覺得腰身一陣發熱,男人就是男人,面對女人的撩騷哪能心平氣靜?正琢磨照此下去晚上該怎么辦時,忽聽鄭金萍說要當逃兵,立刻有了主意,“行,鄭主任,我看也合適,要不村支書們逮著你猛灌,你還真要難看。要不就照你說的,酒席開場后你撒個大網,每桌敬一杯趕緊撤。”

  “那可不能走,鄭主任,今晚你可以不睬別人,陪好潘鄉長就行!”摽著潘寶山的范少華可不會放過熱乎人的機會,“潘鄉長,你說是不是?”

  “潘鄉長要是能讓我陪就好了。”鄭金萍彎腰一歪頭,看著潘寶山道,“是吧潘鄉長?”

  “誒喲,你們是想讓我輸牌吧,東一句西一句弄得我沒心思看牌了都!”潘寶山對鄭金萍說,“鄭主任,你看看其他人有沒有閑著的,再擺一局大家玩玩,誰輸了呆會誰多喝一杯!”

  “那我看看去!”鄭金萍一回身,借勁一用力,大腿狠狠地在潘寶山后背擦了一下。

  潘寶山被推得身子一晃,范少華看在了眼里,偷偷笑了。

  “范書記你笑什么?”潘寶山怕范少華胡說八道,讓梁延發聽到風聲不好,故意說:“不能亂笑,更不能亂說搗鬼,否則不管你手中有什么牌,最后肯定讓你輸!”

  范少華是個滑頭,聽話聽音,一下就明白潘寶山的意思,“潘鄉長對我還不放心吶,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潘寶山笑笑,“不廢話,打牌!”

  一直打到六點,準時開席,也沒有什么開場白,潘寶山就一句,大家隨便喝就叫開了場。

  六點半,鄭金萍坐不住了,端起酒杯敬了個滿桌,然后到另一個房間找潘寶山。

  “潘鄉長,我來敬酒了。”鄭金萍一進門就亮出潘寶山的旗號,“潘鄉長說了,我可以撒大網敬大家!”

  “撒大網就撒大網吧,反正我們自己會喝好!”范少華討好死地看了看潘寶山一眼,“潘鄉長,我們可不客氣,鄉里有招待,那可要放開量!”

  “是,放開量喝!”鄭金萍一舉杯干掉,又倒了一點,“單獨敬下潘鄉長,我就回去了。”

  “敬潘鄉長怎么就倒那么點,倒滿倒滿!”范少華起哄。

  “倒滿就倒滿。”鄭金萍喝酒一點都不怕,讓人拿了酒瓶過來倒滿,走到潘寶山面前,“潘鄉長,敬完這杯我就先回去了。”

  “好,有事就先回去了吧。”潘寶山說完這話,腦海里一個閃靈,看這樣,鄭金萍似乎真的有事,否則憑對她的了解,絕對不會提前退場。“鄭主任,好像你今晚真的有事?”潘寶山問了一句。

  鄭金萍小小地一怔,搖頭道:“沒,沒有啊,我就是怕酒喝多了難受。你知道,女人其實最怕酒的。”

  “嗯,那就早點回吧。”潘寶山看出了鄭金萍一閃而過的慌亂,但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問也沒用,只有暗中觀察。

  鄭金萍走了十幾分鐘,潘寶山開始想辦法找借口離開,此刻不需要太多了解,只要知道鄭金萍去了哪兒、跟誰在一起就行。

  但這會兒離開還真不合適,在別人看來明顯是尾隨鄭金萍而去。

  “如果身邊有個貼心的人就好了。”潘寶山暗嘆了一聲。

  “潘鄉長,我來敬酒了!”這時,另一桌的王三奎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提著酒瓶推門進來,“潘鄉長,我只代表我自己啊,等會他們要一個一個過來敬你呢!”

  “那可不行,搞車輪戰我可受不了。”潘寶山起身迎上去,“王書記,我先敬你啊,敬完了我就到你們房間去,得主動點,那樣還能少喝點!”

  確實如潘寶山所說,他主動過去敬酒還真沒喝多少,倒是那些村支書個個來滿杯,最后喝得東倒西歪。

  十點鐘不到,散場。

  潘寶山讓老王和伏廣波在門口送一下,他要先回去,看看鄭金萍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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