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淡淡說道:“他是真正的馭獸大師,鐘靜嫻的馭獸術全是跟他學的。”
段月神情一愣:“你是說,他就是翅靈門第一馴獸師段瞳?”
林楓回過頭來:“是的,他就是你的父親,鐘靜嫻從沒有讓你見過他吧?”
段月戛然一聲將飛行法器停在原地:“不可能!段瞳在許多年前就已閉關,翅靈門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說的,而剛才那人經脈盡廢,一身修為不復存在,怎么可能是段瞳?”
林楓:“先把封禽崖的法陣破掉,等離開此地再跟你細說。”
段月神色恍惚地愣在那里,林楓只好一把把她拉過去,用自己的遁術帶著她飛到一個個陣眼,用虛靈力將它們全部毀掉之后,又把法陣的陣盤順手擊碎,然后帶著段月又回到谷底。
一見到段瞳,林楓就急切地說:“怎么樣?法陣已經被破,翅靈門弟子很快就會趕往這里,我們要混在妖禽中沖出去。”
段瞳把兩只剝魂珠遞給林楓:“六翼飛蟒身體笨重,而且它身負重傷,飛行速度太慢,所以不適合逃走,但是它即將分娩,幼禽將來留給段月進行馴養,必將成為得力助手。
這只黑紋紅首鸛,雖然身上也有傷,但是之前受到了鐘靜嫻的精心護養,傷勢已經大有好轉,若不是丟失了剝魂珠,鐘靜嫻絕不會舍得把它丟棄到封禽崖。
其余的那些妖禽,雖然經過了我的靈血馴化,但是時間無法持續太久,段月雖然也有靈血,可惜馭獸術內篇并不精通,所以你二人只能乘黑紋紅首鸛飛走,有剝魂珠在,它會一直忠實主人。”
林楓愣道:“那你呢?不一起走么?”
段瞳搖搖頭:“我法力已廢,茍活下去有何意義?今日我要把全部怒火,都用在搗毀這座魔宮之上!”
林楓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報仇雪恨來日方長,前輩何須急于一時?”
段瞳最后看了一眼段月,接著對林楓怒聲說道:“快走!”
林楓正要再說什么,段瞳一聲厲嘯,那只黑紋紅首鸛和六翼飛蟒便飛了下來,林楓只得使用剝魂珠收了六翼飛蟒,然后帶著段月飛到了黑紋紅首鸛的背上,正當他準備帶上段瞳一起飛走的時候,從上方突然飛來一束遁光,接著就是一聲嬌喝:“想走?門都沒有!”
林楓大驚失色,然而段瞳卻目光一冷:“哼,竟然是你?翅靈門的宏遠長老?”
宏遠長老男身女聲:“你竟然跑出來了?鐘靜嫻看管不嚴,這次定要受到處罰!”
段瞳低語數聲,大片妖禽群起而攻,將那位宏遠長老從半空中攔截下來,然而紛紛廝殺過去,宏遠長老面色大變,只好極力躲閃它們,同時狠聲喝道:“我看你能撐到多時,等這些妖禽恢復神智,也便是你的死期!”
段瞳怒道:“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定然是個女修元神奪了宏遠長老的身軀吧?我今天就先拿你下手,以泄我心頭之恨!”
段瞳說著,催動獸語施展秘術,大群八階妖禽一擁而上,很快把宏遠長老圍得水泄不通,宏遠一開始憑借法寶極力反抗,但妖禽越聚越多,而且段瞳馴化的都是高階妖禽,宏遠支撐了片刻之后,就被群禽攻破了防線,身軀在剎那間被裂為無數碎片,最終只剩下一副骨架摔落下來!
林楓驚嘆不已地看著妖禽的力量,段瞳在一旁厲聲喝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緊接著,林楓就看到大量的翅靈門弟子從四面飛來,段瞳催發獸語號令妖禽四處出擊,那些沒有被馴化的妖禽,也在這些妖禽的鼓動下沖出谷外,當它們發現封禽崖的防御法陣已經不復存在時,便瘋狂一般地沖向外空,沿途若遇到阻擋的翅靈門修士,二話不說就將其擊殺!
眼看段瞳已經成了眾矢之的,翅靈門弟子漸漸地越聚越多,林楓只要狠一咬牙,跟段月一起打開了風隱符,騎在黑紋紅首鸛的背上騰空而起混在其它的妖禽中向外飛去。
翅靈門此時已經大亂,滿天的妖禽四處肆虐,它們掙脫了封禽崖的束縛之后,紛紛尋找方向飛向遠處,本能的智慧告訴它們,只要脫離了翅靈門的地盤,將來就獲得了自由之身。
黑紋紅首鸛帶著林楓和段月越飛越高,段瞳有意掩護他們,讓大群妖禽隨著他們一起飛遠,眼看就要飛離翅靈門所在的群山時,隨后趕來的鐘靜嫻終于發現了黑紋紅首鸛的身影,接著她迅速離開封禽崖,向著黑紋紅首鸛全力追來!
林楓心底暗呼不妙,那鐘靜嫻未必知道他和段月就在黑紋紅首鸛的背上,但是黑紋紅首鸛曾經是她的坐騎,她自然知道這只妖禽的珍貴,所以想要追上來截下黑紋紅首鸛,因為在黑紋紅首鸛的體內,已經存有她費盡心機而育成的幼卵,只要幼卵孵化而出,她就會得到全新的黑紋紅首鸛。
林楓催使黑紋紅首鸛全力飛行,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追隨而來的妖禽緊緊跟著他們,鐘靜嫻每次靠近的時候,都會受到那些妖禽的攻擊或干擾,所以她氣得咬牙切齒,但卻始終沒有放棄。
直到飛出了數千里之遙,此時早已不是翅靈城境域,而是進入了與它毗鄰的萬蠱城地界,四周出現了大片的深林,跟隨黑紋紅首鸛的妖禽終于不再受到控制,它們各自紛飛四處,想必段瞳留在它們體內的靈血已經失效,它們的意志恢復了清醒,而封禽崖谷底的段瞳,此時肯定已遭毒手。
林楓看了眼緊隨其后的鐘靜嫻,又看了看陷入恍惚的段月,只好傳音對她說道:“段瞳前輩為了救我們,此時恐怕已經隕落了!身后的這位鐘靜嫻,其實并不是你的生母,而是被魔宗弟子奪舍重生的!”
段月神色更加難堪:“她不是我生母?怎么可能?我自幼跟她長大?”
林楓繼續傳音:“你的生母的確是鐘靜嫻!但是在懷下你的第二天,就被魔宗弟子奪舍而亡了!這幅軀體只是它們用來對外掩飾身份的,同時也為了得到你父親的馭獸術內篇,還有你的馴獸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