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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武二與蘇荔

  樂明珠用力點了點頭,“師傅說,行醫之人要時刻謹記匡扶正道。我要殺掉作惡多端的鬼巫王,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程宗揚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丫頭也太大膽了吧?鬼王峒的勢力已經籠罩了大半個南荒,動輒屠村滅族。今天遇到的只是幾個斷後的鬼王峒武士,自己這一方已經傷亡慘重,何況是要深入他們的老巢?

  看到他懷疑的目光,樂明珠頓時叫了起來,“喂,你不相信嗎我?我在光明觀堂也是…也是…也是很厲害的!如果不是那會兒霧太濃,阿夕她們還拼命拉住我,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如果這丫頭有潘金蓮的修為,殺掉鬼巫王還有一點指望,只不過——“比你潘師姊還厲害嗎?”

  樂明珠啞了一會兒,嘴硬地說:“只差一點點——師傅說,邪不壓正。我是為民除害,肯定能打敗他的!”

  程宗揚哭笑不得。你都十六了吧,還這么天真?

  樂明珠一挺胸,“怎么了?我師傅說的不對嗎?”

  程宗揚點了點頭,“當然很對。”

  樂明珠高興起來,“我師傅還說,不為良相,就為良醫;還說人命關天,醫者又關人命,等若醫者上關天命,是世間最為神圣的職業;還說…”

  程宗揚趕緊打斷她,“你真是師傅的好學生。只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邪不壓正,是不是說被鬼巫王殺害的人都是邪惡的,或者不夠正義呢?”

  樂明珠眼睛瞪得大大的,張口結舌。

  程宗揚舉起水囊喝了一口,“你師傅說的雖然沒錯,我也相信邪不壓正。但這不是只喊喊口號就能做到的。算了,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程宗揚想起那些縱酒歡飲的花苗男女。這時他才知道,這些花苗人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他們每一步,都是在走向自己生命的盡頭。還有阿葭…當她在自己身下顫抖的一刻,也已經知道她所面臨的命運了吧。

  程宗揚忍不住道:“你們真要去殺鬼巫王啊?”

  “你也要來嗎?”樂明珠認真道:“我可要警告你,那可是很危險的啊。”

  程宗揚苦笑道:“免了吧。我只是個商人。打打殺殺不在行啊。”

  樂明珠也不生氣,她一邊說一邊咬著菌塊,不多時就將手里烤好的鵝掌菌吃了個乾凈,但對另一塊,樂明珠就沒有辦法了。

  “還吃嗎?”

  樂明珠想了想,“我還能吃一點。”

  程宗揚笑著把菌塊分開,遞給樂明珠一半。

  樂明珠忽發奇想,“我們爬到蘑菇上面去吃吧。”

  程宗揚看看頭頂高大的蕈蓋,“吃個蘑菇要那么費勁嗎?”

  “這么大的蘑菇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呢。”樂明珠興致勃勃地說道:“回去的時候,我可以對師弟師妹說,她們的小師姊見過的大蘑菇足有光明殿一半大,大得她們做夢都想不到。而且我還坐在上面,一邊美美的吹著風,一邊吃著烤好的鵝掌菌。喂,你先蹲下來。”

  程宗揚蹲下身,樂明珠毫不客氣地爬到他身上,雙腳踩在他肩頭,“好了,起來吧。”

  少女單純天真的樣子,讓程宗揚不忍拂了她的興致。

  “站穩啊。”扶住樂明珠的小腿,挺身站了起來。

  樂明珠跳上旁邊的一株不知名的蘑菇,然後蹲在蕈傘上,俯身把程宗揚拉了上來。那些巨大的蕈菌層層疊疊生在一起,高低不一。兩人相互配合,從一株蕈傘跳到另一株蕈傘,讓程宗揚有種童話的感覺。

  兩人越攀越高,最後攀到一株布滿朱紅斑點的巨蕈上,無法再往上攀,才停下來。

  那巨蕈頂部的傘冠足有籃球場那么大,踩上去軟綿綿充滿彈性。從蕈蓋上往下看去,就像站在四五層樓的高度往下俯覽。腳下一朵朵巨蕈仿佛無數巨傘,兩人坐在蕈蓋上,就像坐在一柄巨大的傘上,看著熙熙攘攘的蕈蓋在山谷中擠來擠去。

  樂明珠那幅面紗垂在耳側,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喜悅。她趴在蕈蓋上,用力壓了壓,一邊笑道:“軟軟的好舒服。”說著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滾。

  “小心,別掉下去了。”

  “真想在這里挖個洞,住在里面。”樂明珠充滿幻想地說道:“餓的時候就從墻壁上挖一塊蘑菇肉,火一烤就能吃。下雨也不怕,這么多的傘,肯定不會淋到。打雷的時候,我就睡在蘑菇里,拿一個最漂亮的小蘑菇當枕頭…”

  “那個怎么樣?”

  樂明珠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好不好。我要那個!用那個藍色的當我的小枕頭!還有那個淺緋色的,我要用來當被衾!還有還有!那個圓的,可以當座椅!”

  兩人一邊分吃剩下的鵝掌菌,一邊說笑。這里離宿營地已遠,大大小小的蕈傘阻斷了營地的火光,坐在蕈上的他們,就像是在位于空中的另外一個世界。

  程宗揚忽然張大嘴巴,眼睛直勾勾看著不遠處一隻蕈傘,連嘴里的菌肉掉出來都不知道。

  蕈子林遍布著各種各樣的蕈菌,在兩人待的巨蕈側下方,有一株形狀特異的巨蕈。它的蕈冠不是通常的傘狀,而是邊緣向上舉起,形如漏斗。蕈蓋雖然比他們坐的巨蕈小了一些,但也有四五米的直徑,表面猶如光滑的絲絨。

  不知何時,一男一女也攀到了蕈蓋上。男的虎軀凜凜,舉止猛威,女的身材豐挺頎長,美艷如花。兩人面對面站著,四目交投,一個目光熾熱,一個含情脈脈。不是武二郎那廝和花苗美貌的女族長蘇荔,還能是誰?

  少女把腦袋湊過來,“你在看什么?”

  “噓——”程宗揚搖了搖手指。

  “出月亮的夜晚,走路不要打火把,”蘇荔輕聲唱道:“要是走路打火把,月亮就傷心了。”

  武二郎低沉地呼吸著,寬闊而強壯的胸膛緩緩起伏。蘇荔長裙如火,裙縫間一條修長的美腿裸露出來,散發著白艷的光澤。她唇角微微挑起,唱著,“你要真心和姑娘好,不要三心二意。要是三心二意,姑娘就傷心了。”

  “太陽剛升起的時候,烏雲從左邊來擋,白雲從右邊來擋…”

  武二郎略顯低沉的歌聲沒有往常那樣刺耳,帶著蠻荒氣息的歌曲中,充滿了雄性的粗獷和蒼涼,連樂明珠都聽得入神。

  “我要是不能沖開雲彩升起來,那我就算不上虎神的後裔,那我就算不上溫暖的太陽。”

  蘇荔笑了起來,她用柔婉的聲音合道:“我從村里出來的時候,族人從左邊來擋,朋友從右邊來擋。我要是不能走出來,那我就不是高尚的女子,那我就不是鍾情的姑娘。”

  兩個身影慢慢靠近,武二郎張開強壯的雙臂,將蘇荔擁在懷中。

  程宗揚貼在樂明珠耳邊道:“現在知道你的蘇姊姊去哪兒了吧?”說著他悄悄朝武二郎伸出拇指。武二,算你帶種,連花苗的族長都泡。

  武二郎的大手貼在蘇荔纖美的腰間,慢慢落在她豐滿的臀上。蘇荔低著頭伏在他胸口,手掌輕輕撫摸著他胸前濃密的毛髪。

  樂明珠好奇地問道:“他們在做什么?”

  “別作聲。”程宗揚小聲道:“他們不想被人打攪。”

  程宗揚差點要吹聲口哨,來渲泄心里的得意。武二啊武二,你也有今天!讓你偷窺!現在報應來了!

  武二郎和蘇荔所在的巨蕈四周高中間低,兩人在這里幽會,就是因為從下面看不到蕈蓋上的情景。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半夜里竟然還有閑人待在他們頭頂的蕈上。

  從程宗揚的角度看去,武二郎和蘇荔所在的蕈傘就像一個寬闊的舞臺,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程宗揚笑得嘴巴都咧開了。當初被武二郎窺視,自己已經窩火了好幾天,這會兒天賜良機,當然不能放過這家伙。

  花苗的女族長伏在武二郎懷中,眼波變得濕潤而朦朧。她紅裙微微一動,武二郎的手掌從長裙開口處深入,抱住她豐翹的圓臀。

  蘇荔揚起美艷的玉臉,嫣紅的唇角慢慢挑起,如水的目光中充滿了誘惑和鼓勵。

  “山溪有了水澗,泉水是流得歡的;藤條有了青樹,枝條是長得旺的。阿妹啊,有了心中的小伙,歌兒是唱得甜的…”

  武二郎沉重的呼吸聲程宗揚在蕈頂幾乎都能聽到。他摟著蘇荔柔軟的身體,笨拙地去解她的裙帶。蘇荔的褶裙用一隻金色的圓鉤系著,武二郎扯了幾次都沒扯開,額頭幾乎冒出汗來。

  程宗揚險些笑破肚皮。武二平常囂張的樣子,還以為他會來個霸王硬上弓,沒想到也會這么狼狽。

  蘇荔被他抓得發癢,輕笑著握住金色的圓鉤轉動幾下,紅裙的絲帶水一樣從鉤中滑出,裙腰微微散開。她腰身輕輕一扭,鮮紅的絲綢貼著臀部圓潤的曲線,滑落下來。

  荷葉一樣張開的巨蕈上,花苗的女族長白滑的玉體依在武二郎剽悍強健的身體上,就像一株玉藤依著高大的青松。

  樂明珠臉漲得通紅,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眼珠一轉不轉地看著那對男女,目光既驚訝又好奇。

  武二郎和蘇荔這會兒情熾如火,根本想不到有人偷窺。

  “高高山頂一棵松,山下一叢白玫瑰…”

  武二郎低沉的聲音在胸腔振動著傳來微顫的共鳴,蘇荔濕媚的紅唇分開,輕唱道:“青松倒在玫瑰上,壓得玫瑰顫微微…”

  武二郎虎軀一撲,將那具艷麗的肉體壓在蕈傘上。

  程宗揚看得橋舌難下,武二這廝果然生猛,那勁頭像是要把蘇荔揉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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