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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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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此中秋、國慶佳節到來之際,曳光祝各位書友闔家團圓,幸福安康。

  晏起手拈青髯,眸光中精光閃過,微微頷首,說道:“本宗既然來到此處,有的是工夫,但說無妨!”

“晚輩從命!”老老實實應了一聲,紅兒這才說了起來  紅云宮的遭變,還是上個月的事情,而這又要追溯到這十余年間所發生過的一切。與大夏的其他仙門有所不同,紅云宮內皆是女修,加之門規森嚴,云霓峰于數百年來都是風平浪靜。而自十余年之前偶有弟子無故失蹤之后,一切便慢慢有了不同。

  云霓峰生出了異樣,初始還沒人在意。隨著不斷有人離奇失蹤,不能不引起門中長輩的關注,便派人下山探查,可出去的人十之八九沒了下落。如此一來,紅云宮的諸位金丹長老坐不住了。

  恰逢有人在云霓峰左近的山林中發現了紅云宮弟子的尸首,水煙長老便攜著兩個弟子前去查看。本想著有金丹長老出馬,應能有所發現。卻不料這一次同往常沒什么兩樣,三人又是一去不返。

  五年前的這件事情,當時震動了整個紅云宮。得知噩耗之后,甘雨夫人急率門中高手趕赴出事的地方。那是距云霓峰不足五百里的一個山谷,隨處可見的打斗痕跡之外,便是長老水煙及門下弟子的尸身,卻依舊難尋兇手的蹤跡。

  紅云宮的修士連遭橫禍,分明是有人惡意為之,或許還有一場更大的陰謀在暗處潛伏著。可敵手的來路不明,使得紅云宮等人無從應對,更使得這一切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一時之間,云霓峰陰云密布,宗門修士無不為之忐忑。無奈之下,甘雨夫人只得下令封山,爾后再尋他法。

  紅云宮的應對之策,于這樣一個盡為女修的仙門來說,乃不得已而為之。欲尋其他仙門相助,卻連對手是誰都摸不清楚,將此事公示天下,只會徒惹笑話。可雖說封山之舉消極而被動,卻也換來了幾年的平靜。

  好事不長,封山之舉并未將禍端避之門外,厄運再次降臨云霓峰!

  上個月,竟有兩個來歷不明的修士上門挑釁。紅云宮內值守的修士驚慌之下,處置失當,竟然使得對方沖進了山門,待甘雨夫人帶著手下的長老趕來時,為時已晚。

  那兩個偷襲之人,修為高超,于出其不意之下毀壞了云霓峰的封山陣法,紅云宮上下為之大亂。這一回是敵手主動現身,又如此的放肆,簡直是欺人太甚!甘雨夫人與一眾金丹長老傾巢而出,皆是拼命的架勢。而對方勢單力薄,見機不妙,便掉頭逃跑。

  誰說女子好欺負!盛怒之下,紅云宮諸高手怎肯罷休,沖出山門便追了過去,誓將敵手一網成擒,以消十余年來的怨氣與憤恨!

  兩個男子在前面拼命跑,七八個女子在后面瘋狂地追。這么一追便是幾千里下去,紅云宮的諸人還是將對方堵在了一個山谷之中。可不待甘雨夫人等人緩口氣時,四周突然冒出了一群黑衣人,竟是一群有備而來的黑山宗高手。

  上當了!莫非這十余年所發生的一切,便是為了掘今日的這個陷阱?甘雨夫人明白過來時,為時已晚!

  或許雙方還有一番的唇槍舌劍,而后還是免不了動起手來。最終紅云宮等人被困,情形不明,卻有人傳信與云霓峰,命人向幾大仙門求救。

  “晚輩就知道這么多,還請晏前輩救我紅云宮于水火…”紅兒將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沖著晏起又是深施一禮。其言談舉止從容不迫,恭謹的神情中還帶著幾分懇切。

  眼光斜睨,默默打量一眼紅兒。片刻之后,晏起忽而連聲發問:“是誰于臨危之際傳信回山,又是誰向正陽宗發出了萬里傳音符?玄天門可知此事,他們有沒有派人前來?還有,致使甘雨夫人被困的山谷所在,你可知曉?”

  紅兒不假思索地說道:“傳信回山的是水蓮師叔。而事出突然,師門長輩又不在山中,師姐、師妹們只得湊到一起相商,之后,便發出萬里傳音符向正陽宗與玄天門求救。玄天門的諸位前輩于三日前來至此處,并已前往那個出事的山谷。那山谷名為‘困龍谷’,這玉簡中的輿圖有所記載…”她拿出一枚玉簡,雙手奉上。

  “你守在此處的用意,便是為了與本宗說這些嗎?”晏起忽而說出一句莫名的話來。紅兒的身子微微一顫,卻又不慌不忙說道:“山門的陣法未能修繕完好之前,晚輩身為筑基修士,自有守護宗門之責。而前輩有所問,晚輩當有所答!”

  “紅云宮有你這樣的弟子,倒不意外…!”晏起不置可否地說著,抬手抓過玉簡。稍稍看了下,有微不可查的嘲諷自他眸子一閃而過。

  紅兒的神色稍顯驚慌,隨即又是懵懂無知的樣子,靜靜立于飛劍之上,不再多言。其身姿婀娜,俏麗可人。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一如秋花燦爛,美,而帶著幾分秋的寒意。

  “五千里之外,應于云霓峰俯瞰之下。不怪甘雨夫人大意,而是有人蓄謀已久,防不勝防!呵呵,待本宗去看看有何名堂…”

  微微冷笑一聲,晏起的便欲轉身離去。他說的隨意,卻是道出了實情。一個家族都有上千里的地盤,何況紅云宮這個大仙門呢!云霓峰的數萬里之內,都不容他人染指。而甘雨夫人等人在自家門口吃了暗虧,卻并不意外。正陽宗都曾栽在公冶干的手里,何況他人乎!

  只不過,從玄天仙境之行可以看出,黑山宗與紅云宮來往曖昧,如今為何又翻臉了呢?

  那次四大元嬰高手聯手對敵,遭致大敗之后,重傷的公冶干不見了蹤影。許是怕正陽宗的報復,便是其宗門所在都成了一座空山。卻不想,這個野心勃勃之人躲在了此處,竟耗費了十余年的工夫來算計紅云宮。

  若說公冶干真的是在圖謀紅云宮,莫說晏起不信,怕是大夏有數的幾個高人都不會相信。可云霓峰此時的情形卻不由人作他想。唯有親身去那個‘困龍谷’走一遭,或許會有所發現。對于黑山宗的一舉一動,不可不防!

  就在晏起要離去的時候,紅兒卻緊張起來。好比一個行走刀鋒之上的人,過程中或許會忘卻險境的存在。而開始與結束的那一刻,總會想起置身所在的兇險而難以自持。她心緒忐忑難奈之際,不由得咬緊了嘴唇,怔怔看著天邊一道流光飛來。

  那是一道傳音符,被晏起接在了手中。少頃,他忽而冷哼了一聲,神色極為不快,拿出又一玉符,默念了幾句之后便拋向空中。

  流光來去,不過是須臾之間。

  紅兒正為之惶惶之時,晏起沉聲說道:“本宗與甘雨夫人尚有幾分的交情,便于此處為她看護幾日山門!”

  “那‘困龍谷’情形危急…前輩何不…”一直以鎮定從容示人的紅兒,突然語結。察覺自己失態,她忙低下頭去,已是臉色蒼白。

  于空中緩緩轉過身來,晏起冷冷看著紅兒,不容置疑地說道:“紅云宮諸位同道落難至今,已有月余,又何必急于一時呢!本宗自當召集人手,以為萬全之策!你這小輩休要聒噪,哼!”言罷,他臉色陰沉,身形一動,直奔云霓峰對面百里外的一座山峰而去。

  那傲人的背影去遠了,而那強大而令人心悸的氣勢又無所不在。好不易等來了一位高人,竟是為紅云宮守門來了!而守門未必是真,召集人手未必是假。真正的原由又是什么?

  紅兒悄悄抬起頭來,蒼白的面頰上現出一層細小的汗珠。有這么一位元嬰高手堵在門口,紅云宮可保無虞。而千里之內的風吹草動,亦將盡顯無疑啊!她暗吁了下,無奈地搖搖頭,默默返回云霓峰。

雷鳴谷的洞府中,靜坐中的林一,輕輕了嘆了口氣  心緒不寧,難以入定,如此已是三日了。

  眼前還是公冶殷那瘋狂的神情,還有血淋淋的內丹。每每如此,使人心神悸動難安,便是氣海中的靈力亦跟著凌亂起來,好像有一只手在無形張開著,時刻威脅著他的修為,窺伺著他的金丹,危及他的性命。

  以往殺了多少人,從未有過這般的感受。是兔死狐悲,是物傷其類,還是對仙道再次生出了茫然,抑或是其他的原由,一時說不清楚,亦想不明白。

  為免殃及自身,情急之時將公冶殷的金丹生生掏了出來。這與曾有過的殺人手段相比,血腥而殘暴。于對方臨死之際的強行搜魂,獲取一個修士的全部神識記憶,從頭體會一個修士的一生,不能不使林一心生惶恐。

  從一個人的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直至生命終結。其中有數不盡的悲歡離合,道不清的恩怨情仇。兩、三百年間所發生過的一切,諸多光陰的故事,匯成公冶殷一生的記憶,于那一剎涌入到了林一的識海中,曾一度令他心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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