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對方還有同伴在此埋伏,潘文軒大驚失色,心中哀呼了一聲,完了!
來的是三個面目猙獰的漢子,打扮各異,皆手持法器。為首者是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余下兩位也都是練氣五層的修為。這三人顯然與富平是一伙的,攔住潘文軒后,其中一人笑道:“你小子倒是乖覺,差點就讓你跑掉了!”
另一人說道:“富平,你引來的這個小子修為這么低,身上有沒有油水啊?”
富平奸笑了一聲,沖三位拱拱手說道:“小弟見過三位大哥。這小子是來自家族的修士,即便是再寒磣,也比尋常的修士闊綽一些。”
潘文軒急得團團轉,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沮喪與悲哀。他修為雖低,有些不明是非,卻并非毫無見識。富平糾集這幾個散修做這剪徑行當,是無論如何不會留下活口的。
懊惱自己有眼無珠,潘文軒指著富平罵道:“你這個小人,枉我還稱你一句師兄呢!你行這無良之舉,就不怕宗門的責罰?”
潘文軒氣急敗壞的模樣召來一陣嗤笑聲,富平怪笑道:“老子行的是毀尸滅跡的勾當,宗門又豈能知曉這其中的名堂。”
“哈哈!怪就怪隱元宗收徒不嚴,不然富平這小子也混不進去。”一人放肆地笑道。
那個七層修為的散修懶洋洋地說道:“我等皆是孤苦無依之人,又門可以倚靠,不搶點靈石也修煉不下去!算你小子倒霉,動手!”
聞聲,余下三人祭出了飛劍,便要斬殺潘文軒。
此時的潘文軒已生不出半點兒抗拒之心,對方四人的修為皆高出太多,任何一人都不是他能應付,引頸就戮便是唯一的下場。
此時,隱身不遠處的林一,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來。他實在想不到,修士間竟也有如此的雞鳴狗盜之徒,行這殺人越貨之事。潘文軒與他有些交情,不能見死不救。
四人轉眼便圍了上來,潘文軒就欲閉目等死之時,場中突然燃起一團火球。
對方出手了!內心的恐懼,使得潘文軒將要張口驚呼之時,卻又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火球竟是從那個領頭的散修身上燃起,只是瞬間,這個人便化作一堆的灰燼。富平三人見狀也是滿臉的訝然,一時顧不得去對付潘文軒,面面相覷起來,這是怎么了?
又一團火光在一人身上升起,余下兩人嚇得跳了起來,下一個被燒的說不定就是自己。
“有人偷襲!”
聽到同伴的喊聲后,富平心中一激靈,便欲逃跑之時,身后傳來一聲慘呼,嚇得他肝膽俱裂,急忙向遠處縱去。可腳下尚未落地,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已攔在了他的前面。
驚變迭起,使得潘文軒目瞪口呆,可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時,他驚喜莫名地喊道:
“林道友!”
正是林一趕了過來,以他強過練氣修士許多的神識,施展其隱身術來,這四人根本未有察覺,他趁機祭出了赤炎劍,偷襲三人后,又攔下了逃跑的富平。
林一沖潘文軒點頭打個招呼,目光又轉向身前的富平,晃動了一下手中的赤炎劍,淡淡地笑道:“別急著走啊!待我問你幾句話也不遲。不過,若有半句不實,休怪我手下無情!”
富平轉動著眼珠子,暗想著還有幾分逃走的勝算,可自己的三個同伴也成了灰燼,讓人不寒而栗。他遲疑了下,忙擦拭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擠出笑臉說道:“不知道友要問什么,在下知無不言!”
雖不知林一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還救下了自己,潘文軒還是放下心來,走過來站在一旁。本想著責罵富平幾句,卻又不知林一有何用意,他只能恨恨的啐了一口,以示忿恨之意!
“如你這般的散修,在歸靈谷中還有多少?還有你說的仙坊究竟在何處?”林一的語氣很隨和,讓富平暗藏了幾分僥幸,他忙答道:“這里有許多的散修,到底有多少人,我還真說不出。仙坊距此百里,不過,在另一個方向。”
潘文軒在一旁忍不住哼了一聲。
林一眉頭一皺,問道:“如你這般殺人劫財的散修有多少?還有,你說的這個仙坊,為何不被人知曉呢?”
富平小心的看著對方的臉色,不安的說道:“殺人劫財…?修士間…不一直都這樣嗎?”他看林一的臉色沉了下來,忙扇了自己的一巴掌,點頭哈腰地說道:“呸呸!是在下說錯了。各個集市、仙坊中,都是散修的容身之所。不過,如我兄弟四人因意氣相投才聚到一起做這個…營生的,怕是不多吧!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還有沒有他人如此這般,便不是在下知曉的了。”
咽了口唾沫,富平接著說道:“所謂的仙坊,其實也就是家族以及仙門附近所在集市罷了,若是專門買賣修士所需之物,便稱之為仙坊,這些都是大伙兒知道的,可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地方。因為…這個買賣的東西不是來自正當的途徑。譬如,我兄弟要買賣什么東西,怕惹出麻煩來,便只能去這樣的地方。”
“這些仙坊的背后都是一些什么人?”林一問道。
富平又轉動了下眼珠子,噢了一聲,忙說道:“道友是問仙坊是何人所建…?”
林一撇了撇嘴,默不作聲地看著對方。
富平強笑了一聲,說道:“道友勿怪,我這不是怕會錯了意嗎!據說,那仙坊的背后,有家族的人,也有仙門的人,更有一些散修。大伙兒都有擺不到明面上的東西要進出淘換,這才有了仙坊的存在,此處常常能買到別處沒有的好東西。”
“如何才能尋到這些仙坊呢?”林一問道。
富平拿出了一枚玉簡和一塊令牌,討好地說道:“無人引薦的話,那仙坊即便找到了也不讓你進的。這玉簡中便是歸靈谷中幾個仙坊的所在地。這玉牌是進入仙坊的憑證。”
林一伸手將兩件東西抓過來,有些好奇地問道:“這玉牌有無身份標記呢?”
富平擺擺手說道:“這倒沒有,仙坊只認玉牌不認人的。”
林一點點頭,將神識浸入了玉簡中,果然是一張圖,其上標注了幾個地方,應是仙坊的所在。
富平偷偷地四下打量著,見林一的心思都放在了玉簡上,他眼角抽搐了下,轉身便跑,感到對方并未追過來,心頭一喜,誰成想一道赤紅的劍光迎面劈來,迅即將其化作了一團火焰。
林一收起了手中的玉簡,嘴角翹起,看著富平燒為灰燼后,手指一招,那道劍光飛來與赤炎劍合為一體后,入手不見了蹤影。
早就防備對方逃跑,林一早早布下的玄天劍陣,一把無影無形的飛劍始終隱在富平的身后,只是他并未察覺就是。
“多謝林道友救命之恩!”
看著林一輕松的殺了四個修士,潘文軒佩服得五體投地,俯身一禮,鄭重拜謝!
林一偏過了身子笑道:“呵呵!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出手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文軒道友不必多禮!”
見林一并無做作之意,潘文軒也變得輕松起來,忙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這是那幾人身上之物,理當歸道友所有,還請收下!”
潘文軒遞過來的是富平等人乾坤袋和飛劍,林一接過來查看了一下,里面并無什么珍稀之物,想了想,將其中兩個乾坤和飛劍拋還了回去。
“這如何使得?”潘文軒連連推辭,只是面露不舍。
林一笑了笑,說道:“這些東西或許對你有用,起碼能換來靈石,我不也拿走了一半嗎?”
潘文軒羞澀地笑了下,接過了乾坤袋。這些林一看不上眼的東西,對他來說算得上一筆意外之財。
二人好幾個月未見了,免不了要說會話,便尋了塊清爽的地方坐了下來。
潘文軒如愿以償的加入了隱元宗,成為了一名外門弟子。只要他的修為能達到練氣五層,便可進入內門修煉。
隱元宗有兩位金丹祖師,宗主是金丹中期的修為,除此以外,尚有金丹初期的祖師一人,筑基期的修士一二十人,還有一二百個練氣期的修士。
潘文軒加入隱元宗后,一直在宗門內修煉,也結識了幾個師兄弟,這個富平便是其中之一。他耐不住對方舌燦蓮花的蠱惑,便欲到附近的仙坊看看,誰知被對方算計了一把。若非遇到林一,只怕已變作一抔塵土了。
仙門之中并不安穩,其間暗藏的兇險,比起江湖門派來,尤為更甚。這便是潘文軒給林一帶來的體會。
潘文軒又問起林一的近況來。作為初入門的弟子,萬家修士被殺一事,他也只是耳聞,并不知詳情,也未將此事與林一牽連到一起。后者自然不會提起這件事情,也不好說本來想去隱元宗的,便說有人舉薦,要去正陽宗試試運氣。
潘文軒認為這是木家的緣故,為林一深感慶幸。
一個時辰后,潘文軒知道對方還要趕路,心知不好挽留,神色突然忸怩起來。林一摸不著頭腦,不知他要做什么。潘文軒又問起林一的近況來。作為初入門的弟子,萬家修士被殺一事,他也只是耳聞,并不知詳情,也未將此事與林一牽連到一起。后者自然不會提起這件事情,也不好說本來想去隱元宗的,便說有人舉薦,要去正陽宗試試運氣。
潘文軒認為這是木家的緣故,為林一深感慶幸。
一個時辰后,潘文軒知道對方還要趕路,心知不好挽留,神色突然忸怩起來。林一摸不著頭腦,不知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