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裝少婦幾乎立刻咽氣過去,白勝瞧得無奈,連忙送了一道赤城真氣過去,把這個美貌少婦救轉過來。那四個嬌俏的小丫鬟也都跪在白勝身邊,陪著主母一起哭泣,個個都梨花帶雨,水淹海棠。
素裝少婦被救醒了過來,就扯開了法寶囊瞧了一眼,當她看到里面丈夫的尸骸,更是哭得死去活來。
白勝雖然有些惻然,但這種事兒他可管不了,不消說起死回生的法術他不會,就算他會也不見得就一定出手,世上每天都死人,他一個一個去復活,只怕后果比袖手不管還要嚴重。
有些事情是就是這樣,看起來很應該,但其實只要你去做了,就會往復循環成了死結,最后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生出一堆更多的問題來。所以在前世,白勝經常看到很多人冒充圣人,悲天憫人,自覺道德無比崇高,大放厥詞的時候,卻給廣大智力正常的網友罵的狗血淋頭。
崇高的道德和低劣的智商搭配在一起,就會變得神憎鬼厭,從古至今概莫例外。
白勝只能隨手再輸入幾道赤城真氣過去,免得這個新軋小寡婦哭的太傷神,他救人不成,反而成了催命判官。素裝少婦痛哭了一場,跪倒在白勝面前,含恨說道:“我丈夫被莽陽山的妖怪所害,我報仇無力,只求仙長能給凡女一個指點,讓凡女能替丈夫盡些心力。我丈夫死的太慘,凡女實在不甘心啊!”
白勝搖了搖頭,他能有什么辦法?
白勝只是來送元陽花和那人的尸骨,別的事情,卻非是他所能承擔。白勝勸了幾句,本想甩手就走,但是他的赤城真氣在這個素裝少婦體內流轉,漸漸讓他生出了幾分驚訝來。這個素裝少婦體內三百六十五處竅穴皆通,雖然不精道法,但武功之高已經跟被他穿越之前的段珪差不多,都是可以被稱作陸地神仙的絕頂高手。
這個素裝少婦不過二十一二歲,能有如此武功造詣,不消說天資是極佳的,遠遠超過了得了赤城仙派真傳,卻仍舊要二十余年方能修煉到如此地步的段珪。
“看這個少婦的殺性極重,天份也好,若是能收入門下,說不定也能大放異彩。至于她跟妖族的恩怨,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這也算是能淬煉她道心的難關之一,過得去自然成就,過不去是她自己的緣法。”
素裝少婦也是個極有心氣的人,她見白勝沉吟不語,也不多言,只是連連叩首,說道:“既然仙長不愿,凡女也無他法,仙長送了我丈夫尸骨還家,又帶了元陽花替凡女治病,凡女已經感恩戴德,得隴望蜀之舉,還望仙長莫要責怪。”說罷,這素裝少婦就又哭泣起來。
白勝嘆了口氣,忽然伸手一點,把白虎七殺的刀訣傳入了素裝少婦的識海,淡淡說道:“我這套道法非是師門所傳,乃是我無意中得來,但法訣凌厲,殺氣最重,乃是一等一的道訣。你若是有心拜入我門下,便去大梁城的十方院道觀等我,若是你只想替丈夫報仇,便自行潛修,只有一件,我這刀法不能傳授他人,不然我必然親手收回,到時候只怕出手狠辣,你可莫要怪我。”
素裝少婦愕然片刻,有悲有喜,連連叩首,白勝卻早就飄然而去,遁光展出,已經在數十里之外。
白勝也不知道收了這個素裝少婦算不算好事兒,但這個女子英華外露,殺性盈眉,本來也是修煉白虎七殺刀術的良才美質。白勝雖然還未到了該收徒的時候,可是有如此人才,他也不想錯過。白勝雖然投入了羅神君門下,但已經漸漸有了自立之心,故而只要有機會就會擴張勢力,補充手頭的班底。
何茉天份不錯,不過未必跟他一心,雖然白勝給她下了禁制,但仍舊不算嫡系。汪潮倒是忠心不二,但資質不佳,能否突破感應的層次還要看日后修行。小妖精玲瓏根本就不能拿來當作戰力,白勝可不想把這個小東西拿來跟人斗法,其余的手下都是道兵之屬,更是不好計算。若是這個素裝少婦能有什么成就,對白勝來說也是極大的幫手。
這一次上路,白勝的遁光就再無耽擱,一路直飛赤城山。
當白勝瞧到了赤城山的三十六峰景致,心頭不禁有些感慨,要知道他離開赤城山的時候,還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被派出去送信。他那時候才穿越沒多久,對赤城仙派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還沒多少交往,甚至連師父朱商也沒見過幾面,就被打發下山。當時白勝還覺得少了被揭穿的可能,心情頗多松暢。現在他道法已經連連突破,許多小細節都不須再多隱瞞,更不用擔心被人識破,回來赤城山的時候,心情卻有幾分近鄉情怯之意。
雖然白勝也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回去原本的世界,但赤城山對他來說,另有一番意義。這里是他在閻浮提世界的第一個坐標,也是白勝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的地方,更有許多屬于段珪的記憶。這些記憶雖然不能影響到白勝,但卻讓白勝能改變白勝對赤城山的看法。
“不知道四師兄羅玄會不會問我討要獨角噴云獸,不過就算他跟我討要,我也不可能還給他,這頭異獸現在還不算什么,但等他凝煞大成之后,必然會成為我的得力臂助。羅玄師兄真要跟我討要,我得想個別的借口把此事遮掩過去…”
白勝在接天峰上按落了遁光,正要去雷火殿中面見朱商老祖,就聽到有驚呼之聲響起,他抬眼望去,卻見五師姐曲芳飛奔了出來。見到了白勝曲芳笑吟吟的說道:“原來十六師弟也脫困了,我們在玄昊古墓失散了之后,我們想方設法逃脫了出來,卻尋你不著,只能去請大師兄救人。大師兄去玄昊古墓探了四次,殺了無數妖獸,也沒找見你,本來大家都還擔心,看到你回來,我這個做師姐的也放心了。”
白勝聽得曲芳這般說,登時有些微微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