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然后忽然一拳砸在另一名壯漢的臉上!這一拳快若閃電,又奇重無比,大漢臉上頓時開了花,而沉重的身體甚至直接飛了出去,帶倒了一片的人。
那些糾纏在一起的人群不但沒有人上來阻攔李察,反而發出一陣哄笑,聲音亢奮飄忽,象是正陷入某種極樂之境。
“這次又是為什么?”身后的女人緊張地問。她完全沒有看出這個男人有什么出奇之處,為何李察要突然攻擊他。難道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殺手?
“他長得太丑了。”李察拋出一個讓她怎么都沒有想到的回答。
李察已經走到了吧臺前,對著吧臺后那張帶著明顯刀疤的老矮人說:“給我找個房間,要不受打擾的那種!”
說著,李察把一袋沉甸甸的金幣砸在了吧臺上,立刻把老矮人的粗話給堵了回去。他麻利地收起了金幣,向李察身后的女人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個意會的眼神,說:“跟我來!保證那地方連個蒼蠅都不會進來打擾你們。”
在鉆過長長的曲曲彎彎的通道后,老矮人把李察和女殺手塞進了一間小得幾乎只放得下一張床的房間里。
這里面還真就只放了一張床,不過布置得頗為奢侈豪華,連墻壁上都掛著珍稀的皮毛,床頭也鑲著耀眼的金邊,整個房間充滿了矮人的品味。
房間里連個窗戶都沒有,只在屋頂上設有幾個通氣孔。這里確實如老矮人所說的那樣,連個蒼蠅都不會飛進來打擾。
李察看看房間的環境,顯得頗為滿意,直接坐在床上,笑著說:“這地方不錯!”
“你…你想干什么?”女殺手反而后退了一步,直到背撞在了墻上,才驚覺了自己的失態。
女殺手用深深的罩帽擋住了自己大半張臉,可是尖削的下巴和小嘴卻泄露了她秀美的面容。而且厚重的斗篷都掩蓋不掉的窈窕身姿也讓人心生遐想。
看到李察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女殺手才想起自己才應該是主宰局勢的一方,于是兇狠起來:“李察!你給我弄清楚,我想要殺你的話,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李察抬起雙手,淡笑道:“確實,我只是個魔法師而已。而且身上還沒帶什么裝備,那,我身上就這么一把劍,需要交給您嗎?”
“用不著。”女殺手咬牙道。一把短劍握在魔法師的手里,可能對她這樣一位圣域強者產生威脅嗎?這簡直就是侮辱。
可是李察的雙眼中忽然噴射出淡淡的光芒,在女殺手身上上下掃視著,女殺手猛然間涌上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忍不住低呼一聲,可是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李察眼中的光芒迅速消失,然后他贊嘆道:“身材真不錯!”
女殺手怒道:“這與你無關!”
“是真的不錯!”李察強調。
這讓女殺手明顯又怒又有些歡喜。不過她要是知道李察已經等同于把她從上到下都看了個干凈,恐怕就不會如此淡定了。
對李察來說,香艷動人的一幕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獎勵,對于一個準備用刀劍來和自己談談的女人,李察對看光她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當然,最重要的是解析清楚她的實力與裝備,而不是看她的裸體,去看看胸有多大,腰有多細,腿有多直。李察告訴自己,真沒特意去看這些。
女殺手努力把自己起伏的心情平靜下來,以最冰冷的聲音喝道:“李察!你應該清楚現在自己的小命已經握在我的手里!所以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合作。”
“說說看,要怎么個合作法?”這是短時間內,李察第二次被要求合作,雖然氛圍不同,不過他同樣有興趣聽聽對方的說辭。
“你要是想保住自己的命,那就把手上的一個人交給我!”女殺手氣勢洶洶,可是明顯讓人感覺得到她心中的不安。李察更是看到她胸脯在急劇起伏著,于是雙眼中又稍稍射出淡淡的光芒,一閃而逝。
解析,似乎越來越好用了。而且這妞確實身材勁爆。
李察正感嘆的時候,女殺手又提高了聲音,怒吼道:“你聽到沒有,想要活著從這里出去,就把手上的一個人交給我!”
李察上身后仰,索性靠在了墻上,懶懶地說:“說說看,那個人是誰?”
女殺手越來越緊張了,終于吐出了那個名字:“雷蒙。”
“是雷蒙啊,那就得好好談談了。”李察的態度忽然發生了很大的轉變,而且非常徹底,似乎他才是掌控了生殺大權的一方。
嗆的一聲,女殺手短劍出鞘半截,喝道:“你不要自己的命了?”
李察看著女殺手,從容地說:“我死了,雷蒙也別想活下去。”
“是嗎?那我就先殺了你試試!”女殺手一咬牙,短劍如電向李察咽喉刺去!
李察安然坐著,全無閃避或抵抗之意,但是在指尖上卻跳躍著不易覺察的細小電光。
不過女殺手出劍才到半途,就恨恨地停下劍鋒,一把掀開罩帽,露出略帶野性的美麗面容,怒道:“好!算你夠聰明,說吧,要怎么樣你才肯放人?”
李察不答反問:“雷蒙活不了多久了,確切點說,是不超過三個月。你有辦法治好他?”
“我自然會有辦法!”女殺手自信地道。
“時光類神恩對雷蒙沒用,他得的是一種奇異的疾病,而不是衰老。準確點形容,那似乎是某種神罰,所以神恩對他的用處非常有限。”李察微笑著指出最關鍵的一點。
“什么!?不可能!”女殺手顯然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層隱情,失聲叫了出來。
李察說:“我要是騙你,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女殺手咬著牙,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你跟我說這個,是什么用意?”
李察心中暗嘆,把這位女殺手從菜鳥的名單里繼續往下壓了一級。帶她到這里,就是想利用陌生環境和劇烈的場景變化讓她失去冷靜,增加壓力。結果沒等李察做更多的事情,只說了幾句話,吐露了不是秘密的實情,她卻直接失去了鎮靜。這樣的殺手真去執行任務,保證事事辦砸,什么樣的圣域都沒有用。
“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如果我死了,雷蒙活不過一周。如果我還活著,他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但這要看我心情。我心情夠好,他才能活得下去。如果我心情非常好,他才能活得好點。”李察笑得很邪惡。
“你!…”女殺手氣結,但是在李察明亮的目光下,氣焰卻不由自主地一點點降低,最后怒把短劍歸鞘,說:“說吧,你想要什么?無論構裝…不,材料、裝備或者是錢什么都可以,你盡管提。”
“提錢傷感情!”李察用力擺手,笑得越來越邪惡了。
女殺手只覺得全身陣陣發冷,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她咬牙道:“一百萬!”
“我作一套套裝就賺出來了。”李察笑著回應。
“三…三百萬!”女殺手咬牙跳價,但可以看出,這個價碼已經沉重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三套套裝。”
“五…..”
“五套套裝。”
女殺手終于崩潰了,怒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我想心情好啊,多簡單!”李察笑道。
女殺手終于明白,靠錢是根本打動不了李察,作為一個構裝師,或許什么都缺,但就是不會缺錢。
“我手上有一幅深紅流火的設計圖,四階稀有構裝,和生命誅絕類似,可以給你。”女殺手下定決心,拋出了最后的底牌。
“沒興趣。”李察搖頭。
“為什么!!”女殺手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這類圖紙,我只要開口,相信會有人送給我的。越是珍稀構裝的圖紙越不值錢,有圖紙做不出來有什么用?”
女殺手默然不語,她實在找不到什么可以打動李察的了。
李察忽然開口道:“你應該是聰明的,所以別想著借助家族或者是父親的力量來壓制我,那樣只會把事情辦砸。”
“我…父親…”女殺手的心迅速跳了幾下,又差點失態。她不清楚李察究竟知道了,或者是猜出了什么。
不過李察好象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又補充了一句:“想想你自己能夠拿得出來的都有什么。”
女殺手怔了怔,盤點自己的身家,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一個私屬位面了。但那個位面雖然收益歸她個人支配,所有權卻還算是皇室的資產,怎么可能拿得出來?
那就只剩下自己了?
李察并沒有給她多少思考的時間,突然問:“你知道我和雷蒙之間的關系嗎?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以及為什么還能活著嗎?”
女殺手呆呆地搖了搖頭。
李察笑了,說:“雷蒙一直想對我趕盡殺絕,設計陷害了歌頓侯爵,又帶了幾萬大軍去我的根基位面殺我。不過可惜得很,他的對手是我,所以最終全軍覆沒。你說,這樣的對手,我怎么可能讓他輕易的去死呢?我要留著他,讓他親眼看到我是怎樣一點點把他的親人、家族,他牽掛的和牽掛著他的人推向深淵。”
李察的笑容純凈如水晶,目光清澈,聲音也柔和動聽,可是女殺手卻心中一顫,從中體會出了那股刻骨銘心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