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云雖然那么說,但是聶云內心之中,卻有很大的把握,誘使宋海平或者是宋劍上當!
因為,這塊半賭毛料,就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一個連莊雅雯都難以拒絕的誘惑。
很多時候,一些人做傻事,就是因為誘惑太大。當誘惑足夠大的時候,無論一個人是聰明還是愚蠢,恐怕都再也難以拒絕。
就像是一些貪污的高官,在很多人看來,他貪的某一筆錢,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必要貪污,他已經有那么多的錢了,足夠他享受任何一種生活了,乃至是足夠讓他全家跑到外國去,舒舒服服的生活一輩子,乃至是下一輩,下下一輩都能生活不愁,那他為什么還要再貪上一筆?
難道他不知道,他貪污的這一筆,可能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么?
實際上,這些高官能做到那個位子上,不管是不是有真本事,但至少,他們絕對都是聰明人!
但恰恰是這些聰明人,在面對誘惑的時候,卻難以自持!
聶云相信,宋海平或是宋劍,也一樣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尤其是宋劍。
宋劍估計是和歐陽濤一起到這邊來,歐陽濤和宋劍,都是生意人,但凡是生意人,就一定拒絕不了金錢的誘惑。
像是劉俊偉,就難以拒絕賭石的誘惑。
邢春雖然可以把持住自己,但是這是因為邢春在金錢上面并沒有太大的,他的,全部都是在仕途之上。如果告訴邢春,抓捕了一個極度危險的犯罪分子之后,可以升官的話,恐怕邢春冒著生命危險,也會去和那個犯罪分子死磕。
這個,就是誘惑的力量…“好了姐,這個不要管了,如果宋劍過來了,買下這塊毛料的話,不管這塊毛料是會切出價值八千萬的翡翠來,還是切出價值一百萬的翡翠來,至少,我知道他有一個最大的缺陷,那就是賭徒心理。哪怕他們因為買下這塊毛料而發達了,那么他們也是有了破綻的。只要有破綻,我就可以擊敗他們!”聶云正色向莊雅雯說道。
莊雅雯深深的看了聶云兩眼,并沒有說什么。
曾幾何時,自己也想著要切開這塊毛料看一下,好在,自己最終還是忍住了,無論是聶云還是自己伯父莊伯言,貌似都不是很希望自己切開那塊石頭…想到伯父,莊雅雯忽的想了起來,貌似莊伯言說最近兩天就要到魯東來的,但是偏偏就是不和莊雅雯說到底坐那趟班機前來,讓莊雅雯想要去接機都沒有辦法。
不過,雅致珠玉這邊辦博覽會,的確是有些忙了,莊伯言不讓莊雅雯過去接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莊伯言又不是真的七老八十了,莊伯言這些年來身體一直都不錯,自己乘坐飛機前往美國都沒有半點兒的問題,國內長途這點兒路,對于莊伯言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五十多歲,的確不是太老的年紀,人家趙建宏五十歲還是扛著槍進山,要和野狼斗一斗。莊伯言差不多和趙建宏同齡,身體比起趙建宏來,甚至還要好上一些。
“算了,反正伯父要來的話,肯定是要到展覽會這邊的!”
既然不知道莊伯言什么時候會過來,莊雅雯干脆也就不去多想了。
“莊總,這邊的展臺,好像出了一點兒問題,有些不牢固了,您過來看一下,看看聯系一下博物館那邊的領導,協調解決一下…”
就是莊雅雯想著這些的時候,一個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女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向莊雅雯說道。
“聶云偉子你們先在這邊玩著,我去一下那邊,待會兒就回來!”
莊雅雯看了一下,林姐也被人叫走了,這邊辦展覽會,就是準備的再充足,事到臨頭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都是需要雅致珠玉的領導層和博物館內的領導協調解決的。
如果是在成都那邊的話,就沒有這些問題了。
在成都那邊,雅致珠玉總部就有專門的展區,甚至有專門的拍賣行。
而魯東分部這邊,自然沒有專門的展區了。畢竟,雅致珠玉的重心并不在魯東,在這邊也就是每三五年辦一次展覽會。即便是專門建造出一個展區來,絕大部分時間也是空著的,完全是浪費資源。
當然了,等到以后,雅致珠玉繼續做大做強之后,在魯東也售賣大量的珠玉制品,那個時候,可能會開辟一個常年的展區。
莊雅雯離開之后,聶云幾個人百無聊賴,干脆就在這邊觀看起了這些半賭毛料。
“大叔,這些半賭毛料,怎么著看品相啊?您給瞅瞅,哪個表現好,哪個表現差,給我們介紹兩塊表現不錯的,我們也賭著玩玩!”
劉俊偉看到這半賭毛料區后面,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禿頂中年人,顯然是雅致珠玉魯東這邊的專家了,不由得向這個禿頂中年人說道。
“你要瞅瞅表現好的毛料?”
這禿頂中年人微笑著看了劉俊偉一眼,同時站起身來。
“你是隨便賭著玩玩的吧?既然是隨便賭著玩玩的,那我得先問問你,想要賭什么價位的,問好了價位,我給你挑幾塊!”這個禿頂中年人有些慢吞吞的說道。
賭石的,并不都是懂翡翠毛料的,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純粹的賭著玩玩的。哪怕是那些真正懂翡翠毛料的,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懂得的,也是常年耳濡目染,才有了一些賭石的經驗。
在他們剛剛涉獵這一行的時候,也是先花錢試著賭賭,賭對了,算自己運氣,賭輸了,那就等于是交學費。而這個交學費,人和人也不一樣,有的能交得起十萬百萬的學費,有的也就是能交得起幾百塊幾千塊的學費。
這禿頂中年人問劉俊偉,實際上就是問一下他的財力大致怎么樣,多少價位,能輸得起。
不慮勝先慮敗,這才是賭石應有的正確心理。
如果劉俊偉只能出得起幾百塊的話,這個禿頂中年人卻給劉俊偉介紹了一塊價值十幾萬的毛料,劉俊偉偏偏還相信這個禿頂中年人,買了下來,切開之后,一看是狗屎地兒,那就麻煩了。且不說損失十幾萬,劉俊偉心疼,萬一少了這十幾萬,劉俊偉的生意受了影響,或者少了這十幾萬,劉俊偉買不起車買不起房了,媳婦不跟他了,那就麻煩大了…“介紹個十萬塊以下的吧,本來我資金也不咋地寬裕的,正好聶子借給了我一點兒錢,嘿嘿,也能寬松點兒了!”
嘿嘿一笑,劉俊偉向這個禿頂中年人說道。
“十萬塊以下的?那讓我給你介紹的話,這塊的紋理表現不錯,雖然還沒有切出綠來,但是看當前的表現,往下五公分之內必出綠。當然了,出了綠,品質如何還是不敢保證的,到底是賭漲還是賭跌,也說不準!”
這個禿頂中年人指著一塊直徑足有三十多公分的毛料說道。
“還有這塊,已經出了綠了,而且是鼻涕地,雖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太差,還是有相當的價值的。賭這一塊,就是賭出翡翠的大小了…”緊接著,這個禿頂中年人又拿起一塊足球大小的小毛料,向劉俊偉說道。
“得,這兩塊,一塊售價九萬五,另外一塊售價十萬整。十萬以下的毛料里邊,貌似就這兩塊價最高了吧?您也真會給我推薦的…”
劉俊偉臉一黑,不禁向那禿頂中年人說道。
“呵呵,你說要十萬以下的,表現最好的,我只能給你找這兩塊了。實際上這些半賭毛料,基本上來說,都是表現越好,標價越高。我們總不能把表現最差的標上幾百萬,把表現最好的只標上幾百塊吧?”禿頂中年人呵呵一笑,向劉俊偉說道。
“別說是這些半賭毛料了,就是那些全賭毛料,基本上也是如此,表現好的一點兒,每一斤的價格也高,表現差的,價格就相應降低。”禿頂中年人一指旁邊不遠處的全賭毛料區,向劉俊偉說道。
“照您這么說,敢情賭石這事兒,全憑運氣,基本上沒什么技術含量了?”劉俊偉不禁向這禿頂中年人說道。
“也可以說這樣,也可以說不是這樣!”略微沉吟了一下,這禿頂中年人忽的說道。
“像是咱們這樣,把毛料都放在這兒,讓大家來購買,差不多就是全憑運氣了。當然了,如果你的眼力足夠好,像是我們雅致珠玉的莊伯言先生那樣的話,也是可以從其中挑選出好毛料來的。而一般的人,甚至就是我這個層次的人,要賭這些毛料,基本就是全憑運氣了!”這禿頂中年人道。
“而如果是私下里的賭石的話,懂一點兒的,到底比不懂的好一些。像是咱們幾個人一塊兒賭石,你們不懂,或者是半懂,我就可以拿表現并不怎么好的毛料來坑你們。這種情況下,自然還是懂一點兒好一些!”這禿頂中年人解釋說道。
“也是了。不過賭石嘛,還就是個運氣勁兒,要是運氣占得因素不怎么大的話,它也沒那么好玩了不是!”劉俊偉點頭說道。
“對頭,賭嘛,就是一個運氣。技術真的占很大作用的話,那就不是賭了,那就等于是出老千了!”這禿頂中年人也呵呵笑道。
旁邊的聶云,此刻也是微笑。
說到出老千,自己擁有金玉瞳,絕對算是出老千了。另外,像是莊伯言那樣,眼力超過所有人的,貌似也屬于出老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