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除了靠運氣之外,還要靠眼力。
聶云不知道,自己的金玉瞳,算不算眼力,不過說起來,這貌似也是一種眼力,只不過是一種眼睛上的特殊一點兒的能力罷了,從根本來說,的確算是眼力了。
就好像是一個人,視力是5.3,而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視力都是4.5,那么說他這個算不算特殊能力?貌似也能算,畢竟別人都沒有,他卻有,這肯定算是特殊能力了。聶云的金玉瞳和這種情況相比,無非是復雜一點兒罷了。
“莊伯言的眼力超群,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一種特殊能力…”
想到這兒的時候,聶云的腦海之中,不由得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開天眼的,絕對不止是聶云一個人,莊伯言,不知道是不是其中的一個…不過想到莊雅雯曾經說過,就算是莊伯言,也不是逢賭必贏的,他也曾經看走眼過。只不過,莊伯言看走眼的,都是價值不怎么高的毛料罷了。而他賭贏了的,卻幾乎都能出價值連城的翡翠!
從這方面來看,莊伯言應該不是有聶云的這種能力,或者說,莊伯言的能力,稍稍遜色一點兒。
不過說起來,貌似讓聶云賭石的話,聶云也不會每次必贏。
每次必贏的話,說不定自己就要被送到科學院,當成小白鼠來被人研究了。如果聶云是莊伯言的話,肯定也會刻意的賭輸一些,混淆別人的視線。
從這個角度來看,莊伯言的能力,恐怕也不會很低…但無論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莊伯言,絕對有普通的賭石專家所沒有的特殊能力。或者是異能,或者就是一種純粹的感覺。
畢竟,這個世界上,是存在天才的,莊伯言就可能是一個賭石天才!
聶云這邊想著的時候,那邊的劉俊偉,已經挑選出了一塊籃球大小的毛料,價值大約是八萬多的,準備讓那個禿頂中年人幫忙切開。
這塊半賭毛料,是切過一刀之后,并沒有出綠,但是表現很不錯,再往下切,很有可能就出綠的。這種毛料相比起已經出綠的毛料來,雖然同為半賭毛料,但實際上運氣成分更大一些。
畢竟,那些已經出綠的,無非就是賭個大小罷了。哪怕是賭輸了,出了個小翡翠,好歹也有點兒價值。
而這樣的,和全賭毛料一樣,一刀切下去,出了狗屎地,那基本就是分文不值了。
此刻這展覽會已經開始了,已經有一些人到了這邊來,有幾個人看到劉俊偉買下了那塊半賭毛料,準備切石,這些人立刻就湊了過去。
聶云看了一下,這幾個人,三十來歲的有,四十來歲的也有。
太年輕的和太老的,基本都沒有,年輕人里邊,或許有對賭石很感興趣的,但是一般都是資金不足。哪怕有一些年輕的富二代,資金充足,但是他們也不會在展覽會開始之后,第一時間就跑過來賭石。畢竟,很多人信奉一個規律,最后出場的,才是最牛b的!
“小兄弟,這塊毛料表現還不錯啊,說不定能出蛋清地以上的高品質翡翠呢!”
“小兄弟,眼力還算不錯!”
“不過這個價位上,說實話,稍稍有點兒風險了。呵呵,我也就是那么一說,要是半點兒風險都沒有的話,人家雅致珠玉干脆自己開算了,還拿過來賣干什么?”
周圍的這些人,都對劉俊偉挑選的這塊毛料進行評價。
“呵呵,我也就是隨便那么一賭,要是不出綠,那就算是交學費唄也沒啥的!”劉俊偉呵呵一笑,把這塊毛料抱到了那個禿頂中年人跟前,“大叔,您是專家,看著給切一下吧,切壞了也沒事兒!”劉俊偉說道。
旁邊的聶云,早已經開啟金玉瞳,掃了這塊毛料一眼。
完全和正常的石頭一模一樣,根本沒有顯現出半點兒靈氣的跡象。不用說,這塊毛料切開之后,就算不是狗屎地,也是基本沒價值的糙白地、糙灰地!
讓劉俊偉摔摔跟頭也好,至少應該讓他知道,賭石,并不是那么簡單的,或許會獲利豐厚,也或許血本無歸!
聶云心中那么想著,也就沒出言提醒劉俊偉。
“嗯,咱可說好了,讓我給切的話,我可盡量給你切得保守一點兒,另外,真要是切壞了,我可是概不負責。”這禿頂中年人正色向劉俊偉道。
“各位朋友也都聽到了,這邊的規矩就是這個樣子,買了毛料,你可以自己切,也可以讓我們代勞,但是真要是切壞了,我們是不擔責任的!”同時,禿頂中年人也向著周圍的一些圍觀群眾說道。
“這個規矩我們知道,老兄你就不用多說了。”那邊那些圍觀群眾紛紛說道。
“呵呵,常賭石的,或者對賭石有了解的,自然知道,不過有些新手,真就不怎么清楚了。我們也不能不提醒啊。好在有這個東西,讓我們少費了不少口舌!”禿頂中年人呵呵一笑,伸出手來,指了指自己背后,墻壁之上貼著一個提醒標語:“工作人員代切者,切壞玉石,概不負責!”
“當然了,我們切石,也不能太隨便,真要是都給切壞了,你們不找我麻煩,老總也要炒我魷魚了!”
呵呵一笑,禿頂中年人拿起了切石機,在劉俊偉那塊毛料上比劃了一下,差不多沿著第一個切面三公分,向下擦了一下。
嗡嗡…切石機的聲音響起,石屑紛飛,周圍的幾個人,都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目光都是放在了這塊毛料之上。
“出綠!出綠!出綠!”
劉俊偉的口中,干脆直接喃喃念叨著。
聶云不禁啞然失笑,劉俊偉的這種心情,聶云還是可以理解的,切石的時候,自己念叨兩句,就像是個心理暗示似地。
雖然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的確沒什么用處,但是怎么說呢,還是有不少人對于這種暗示樂此不彼。
南洋那邊,很多賭石的人,在切石的時候干脆不敢在現場,而是找個地方,設立祭壇,一邊焚香禱告,一邊等著切石的結果出現。不過不用說,他們禱告的時候,心里邊肯定還是有些忐忑的,到底有沒有用,就不好說了。
不能說有用,也不能說沒用。
因為沒有人能回到過去,看一下如果不焚香禱告的話,結果會不會發生變化…不過這一次,聶云卻是知道,無論劉俊偉再怎么念叨,這塊毛料之中,是肯定不會出現什么極品翡翠了。
嗡…切石機最后一聲響發出來,這塊毛料的切面之上,還是沒能看到半點兒綠意,劉俊偉臉上,不禁顯露出了失望之色。
“哎,看這樣子,賭跌了這是!”
“沒出綠不說,這么一刀切下去,之前那些比較好的紋理表現,居然都變化了。還真是世事無常啊。這一刀切完,這塊毛料的價值,怕是要跌到一兩萬了。”周圍的幾個比較懂得賭石的圍觀群眾,立刻說道。
此刻的那個禿頂中年人,也是面色凝重。
“表現不怎么好。要不要繼續切下去?要不你自己切一下看看吧,隨便切就行了,反正就算出綠,里邊的翡翠也不會太大,做擺件沒什么意義,分解開做些飾品、鐲子之類的東西還行。你自己切,就算切壞了都沒事兒。”禿頂中年人將切石機遞給聶云,口中說道。
“得,我自己來吧!”見到這種情況,劉俊偉嘴巴一努,干脆接過切石機來,準備自己切石。
對于劉俊偉這塊毛料沒出綠,聶云幾個人倒是沒什么感覺。畢竟,這塊毛料的價值,也沒到聶云幾個人無法承受的程度。就當劉俊偉交了學費唄。不過,此刻的蘇怡卻是臉色不好看。雖然還沒有和劉俊偉訂婚結婚,但是蘇怡已經是一副管家婆的樣子了。這次沒出綠,蘇怡的一張小臉立刻耷拉了下來。
“那個,蘇怡,要不…你切?”劉俊偉也算是眼尖,看到女朋友這樣子,連忙把切石機遞了過來。
“你自己選的,自己切!”
蘇怡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得,那我自己來了…”劉俊偉苦著臉,拿著切石機在毛料上邊左右比劃了一下,干脆選了最中間的一個位置,一狠心,切石機就下去了。
嗡嗡…不過頃刻間,這塊毛料立刻被劉俊偉一分為二。
“糙白地啊?”
“居然是糙白地,看來這毛料基本上是廢了…”
“可惜了啊,原本看著還是不錯的,怎么一切開,就是糙白地呢…”
周圍的感嘆聲,此起彼伏。
出糙白地,這比什么都不出還要糟糕。什么都不出的話,說不定這切開的兩半毛料,再一切,還可能會出現比較小的翡翠。而出了糙白地的話,基本說明,這塊毛料里邊就是這個質地了,不可能再出不錯的翡翠了!
聽到這些圍觀群眾的話,劉俊偉的臉色更苦了,他是明白了,這一次,自己真算是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