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嶠縣聶云…嶠縣聶云么…”
錢庸老爺子眉頭緊皺,努力思索著,但是卻沒有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聽說過嶠縣聶云的名頭。
錢庸錢老爺子,乃是魯東盆景協會副會長。
哪怕是在全國盆景界,提起錢庸錢老爺子的大名,一般搞盆景的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同樣,全國盆景界,有什么厲害人物,錢庸基本都知道。更何況在魯東,錢庸乃是地頭蛇,魯東盆景界的人物,大大小小,錢庸都混個臉熟。哪怕是沒見過的,至少也聽說過。
而對于聶云,錢庸非但先前不怎么熟識,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怎么可能,嶠縣盆景界,也就一個趙建宏還算是個人物,什么時候又出了個聶云…竟然連病入膏肓的老金桂,都能救活…”
錢庸腦海之中,震驚非常。
即便是周老救活的老金桂,周老的花卉醫術也算是神乎其神,連向來自傲的錢庸都要佩服了,而現在,救活老金桂的,居然不是周老,而是一個名不經傳,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種情況,自然讓錢庸有些無法相信了…
相比起錢庸來,此刻莊雅雯內心的震驚,絲毫不遜色于錢老爺子。
養花和古玩一樣,經驗十分重要,養一盆花卉盆景,不止是從網上看幾個帖子,百度一下,就能養好的。畢竟要親身實踐,甚至要養死幾株花之后,才能慢慢摸到門檻。
尤其是病株,如果經驗老道的話,精心呵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幾乎沒有什么經驗的話,想要救活一株病入膏肓的病株,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而看聶云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又能有多少的經驗?
但無論如何,聶云將這株老金桂救活,這是事實。就算是聶云會撒謊,但這次聶云救活老金桂是從周老口中說出來的,雖然現今一些專家教授滿口謊話,但是莊雅雯卻相信,周老絕對不可能說謊!
如此一來,這個聶云,顯然就不簡單了…
此刻,除了錢老以及莊雅雯之外,在場另外幾個人,倒是沒多么震驚。周老趙建宏他們早就知道老金桂是聶云救活的,此刻自然不會再驚訝。而劉俊偉雖然早先不知道,但是聶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也說了這次售賣的是自己救活的盆景,周老說老金桂是聶云救活,劉俊偉自然不會感到意外。
“怎么可能…那株老金桂,真是你救活的?小子,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救活這老金桂的?”
此刻的錢庸老爺子,還猶自不相信,向聶云質問道。
聶云嘴角,淡淡一笑。
“錢老,如果錢老覺得這株老金桂不是我救活的,那晚輩倒要問問,錢老認為這老金桂應該是誰救活的?”聶云并沒有直接回答錢庸,而是反問道。
“也是了,整個魯東,便是老周,也未必能救活這樣的病入膏肓的金桂。在魯東,乃至是全國,也沒什么養桂比老周更強的了…”錢庸眉頭微皺,口中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
魯東的盆景,算是“魯新派”,單從派系上來看,和嶺南派、海派、川派這些老牌派系無法相比。但是要說到盆栽桂花,魯東省在全國都算是首屈一指。而周老更是魯東養桂的翹首。別的盆景不敢說,單說桂花,在全國乃至全世界范圍內,周老都能算得上是權威中的權威了!
周老都不一定救活的老樁桂,別人誰又可能救活?
難道說,這老金桂,真是這個聶云救活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周老都沒把握,聶云一個二十多歲青年人卻能救活,這無疑更令人匪夷所思。
“至于我用什么法子救活這老金桂,我只能說,是用大樹移栽營養液輔助救活的。至于具體的方法,抱歉,錢老,晚輩是不能告知了…”下一刻,又聽聶云說道。
救活老金桂,聶云是使用的靈木瞳。
但是此刻聶云顯然不能和錢老透露這一點兒,干脆就故作神秘,不和錢老說具體的方法。實際上,花卉盆景界,有一些人,有幾手獨門絕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是錢老,能準確識別各種花卉的品種,這其中,也有一些不為外人道的訣竅。
“小兄弟,今后咱魯東盆景界,必有你這一號人物啊!”
此時錢老震驚過后,臉色已經恢復過來,看了聶云一眼,錢老緩緩說道。
“這老金桂,可惜病過一次,有沒有留下隱患,還不好說。這樣,這老金桂,我出五十萬買下來,不知道小兄弟意下如何?”
錢老輕撫老金桂枝葉,向聶云說道。
“錢老,現在那么多行家在這兒,你還想著欺負聶云兄弟,拿區區五十萬來撿漏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趙建宏臉上輕笑一聲,口中說道。
早之前,這錢老拿任副縣長五萬買四季桂那檔子事兒擠兌趙建宏,說嶠縣盆景界無人。現在這株老金桂就是嶠縣聶云救活的,此時的趙建宏也頗感覺有些揚眉吐氣,錢老出價五十萬,趙建宏自然不可能一點兒不抬價,就讓錢老將老金桂拿走。
“一百萬。老趙我出一百萬,怎么說這老金桂也是我們嶠縣的花友救活過來的,能留在我們嶠縣,那是最好,就算是多花點兒錢,也沒什么!”
趙建宏此刻也站起身來,正色說道。
聽到趙建宏這一番話,錢老不禁臉色一黑。
先前自己一口價五十萬,的確也是抱著撿漏的心理,不過現在趙建宏橫插一杠子,直接出價到一百萬,自己再想底價買下這株老金桂,已然是沒什么可能了。
趙建宏說的清楚,只要差不多,自己哪怕是多出一點兒,也要把這株老金桂留在嶠縣。也就是說,如果這盆老金桂的價值是一百萬的話,趙建宏完全可以出到一百一十萬、一百二十萬。而別人想要再加價,就得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了。
當然了,如果有人真心喜歡這株老金桂,可能出價更高。所謂有錢難買我喜歡,看上了這老金桂,自己又不缺錢,多出個幾十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入手盆景,不純粹是做買賣,有的人買盆景,是為了以后增值賺錢,有的人買盆景,純粹就是個興趣,根本不會多考慮盆景的實際價值。
“趙老弟啊,你可要想好了,這老金桂到底是病株剛剛復原,將來怎么樣,可不好說啊!”
錢老沒直接和趙建宏飚價,而是低聲說道。
“這老金桂若是沒出過毛病,價值自然過百萬。但現在到底是出過毛病的,表面恢復了,實際上如何誰又知道?若是將來哪個枝干,哪條老根再出了問題,這老金桂別說是上百萬了,怕是連十萬塊都不值了!”錢老說道。
“錢老爺子,靠貶低這老金桂壓價,未免有些不地道了吧?”
趙建宏嘴角不由浮現一絲冷笑。
這錢庸老爺子雖然是盆景界老前輩,但到底人品不咋地,為了壓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錢老爺子你不相信聶云,我老趙相信。一百萬的價錢,我老趙是出定了,將來出了什么問題,就當我老趙看走了眼。反正我們嶠縣盆景界的人,看走眼也是常事兒,不差我這一回了!”趙建宏說著,背負起雙手來,也不看錢老,顯然是認定了這個價錢。
“老錢你也不用多說了。這株老金桂,我仔細看過了,決定沒問題,將來再出什么事,盡管來找我!”而就在此時,周老也陡的開口道。
周老是養桂的權威,或許沒有聶云那般起死回生的本事,但是鑒別一株老金桂是否健康,還是絕對沒任何問題的。
“這個…”
錢老老臉一紅,“有老周作保,自然是沒問題了…”
“這樣,既然老周作保,我自然也信得過老周,一百二十萬,我出這個價錢!”
想了想,錢老又說道。
魯東的桂花盆景,不過是剛剛興起,發展空間還很大,雖然一百二十萬,差不多接近這株老金桂的實際價值了,但只要這個價位能拿下來,養那么幾年,等桂花盆景廣泛發展起來,這株老金桂價值一樣能大幅提升。
“我出一百五十萬!”
錢老剛剛出完價,莊雅雯的聲音,陡的又響了起來。
“其實,這株老金桂,如果沒有生過什么病癥的話,最高價值也就在一百二十萬左右了。而它生過了一次病癥,而且是病入膏肓,周老都沒把握救活,現在偏偏又活了。這一番險死還生,這老金桂的價值,還要增加不少。在我看來,這老金桂,至少價值一百五十萬!”
莊雅雯微微一笑,一連串的話語,從自己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