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將這一切全部操持完,時間也就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中,殷殷竟然老老實實的呆在常笑的后宅之中,沒有生出半點事端來,這使得常笑大跌眼鏡,他原本還以為這殷殷一定會找機會來勾搭自己,每次回到常府的時候都是做好了被勾搭的準備的,甚至數次特意在院子里面轉幾圈,但是殷殷卻好似消失在常府后宅里一般,根本就沒有冒頭。
這使得常笑吃不準殷殷的想法來,原本晶劍巨魔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常笑,殷殷之所以住進他常家后宅就是為了破壞他和瑾蕓之間的關系的,但現在常笑對此表示懷疑了,因為殷殷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完全沒有拆散他和瑾蕓的意思。
常笑心中納悶的時候,殷殷正在惱恨自己的無能,她鼓起勇氣進了常家后宅之后,常笑沒有殺她也沒有攆她走,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勝利了一半了,就等著常笑拜伏在她的腳下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殷殷從小就生活在被呵護之中,因為她的身份的原因,除了那個一臉冰冷的胥師兄外,教派上下都對她極為關懷,她需要自己拿主意的時候其實并不算太多。
在過去的接近二十年的時光之中,往往放在她面前的事情她只需要進行雙選一的選擇就好了,要或者不要,喜歡或者不喜歡,討厭或者不討厭,但她現在是要謀劃如何引誘常笑,讓常笑喜歡上自己,這就不是雙選一那么簡單了,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如何能夠叫常笑拜服在自己腳下。甚至完全不知道一個人女人應該怎么去勾引一個男人。從她當初死纏著胥師兄卻完全不知道怎么和胥師兄交流上就能夠看出一二了。
殷殷甚至還生出了膽怯之心,因為那天晚上常笑表現出來的霸道狠辣,和高深的修為完全嚇到了她,那朝著她額頭拍來的一掌,現在似乎還懸在她的腦門上。要是常笑心腸再狠一點,她的腦袋就要被拍爛了,當時她雖然害怕但還能夠堅持住,但是在當天晚上,殷殷失眠了,后怕了,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裹著被子被嚇得瑟瑟發抖。
這使得殷殷完全不敢去招惹常笑,以至于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殷殷甚至還沒有在常笑面前露過面。
殷殷扯著自己的頭發,一張臉上滿是為難的情緒,這幾天她數次想要將自己的哥哥召喚過來幫她出主意,可惜,晶劍巨魔也不知做什么去了,竟然一直都未曾冒頭,將她一個人丟在了常府。殷殷還不知道,晶劍巨魔根本就在常府之內,至少就在常府周圍不遠的地方,甚至已經將她的此行目的都給出賣了。
殷殷扯了扯頭發,臉頰憋得通紅,終于鼓足勇氣,將一對粉拳攥得緊緊的,她決定一定要現在常笑面前展現一番風情出來。
“哥哥說得對,就當這是一場修行,我一定要叫常笑愛上我,愛得死去活來的,叫他拋棄愛妻,然后我再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失去的痛苦,叫他也體會一下我失去胥師兄之時的感覺。”
殷殷這已經是第三十次下定決心了,每天夜晚降臨的時候她都是這么想的,但當每天清晨到來的時候,她都一定會賴在被窩里面不出來,反正常笑上朝的時間比較早,她有理由說服自己,女人實在是沒必要這么早起床,完全可以等到常笑晚上回來的時候在去引誘常笑。
當然等到晚上的時候,殷殷還有別的借口來說服自己。
就在殷殷在心中暗暗發下誓言,明天一早一定要將常笑拿下的時候,突然她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也是真氣境界的修為,耳力非同尋常,這一聽便知道來的正是常笑。
殷殷一剎那之間就徹底傻掉了,整個人繃得好似弓弦一般,后背上的細細汗毛都立起來了。
“常笑這惡人來做什么?路過,一定是路過!”
即便是聽到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就是朝著她這件房子走來,但殷殷還是告訴自己常笑只是路過而已。
當當當…木門被敲響的聲音猛的響起,這聲音好似擂鼓一般敲擊在殷殷心頭,殷殷本就緊張之際的心神猛的被震動,脫口而出的叫道:“沒人!”
常笑站在房門外一愣,隨即不由得莞爾,伸手就將木門推開,上面的門插瞬即粉碎,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殷殷一愣,她本來就為自己脫口而出的沒人兩字感到鬧心,完全沒想到常笑竟然不打招呼推門而出,要知道殷殷現在還坐在床上,模樣相當的不雅觀,殷殷不由得怒氣一下上涌,猛的叫道:“常笑,你竟然敢直闖我的房間?”殷殷怒氣一起,剛才的恐懼立時便淡了。
常笑看見殷殷怒目而視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模樣,奇道:“咦?剛才明明屋中沒人啊,怎么殷姑娘你在這里?”
殷殷一張臉瞬即變得通紅,她剛剛升起來的氣勢瞬間便被常笑破解,“那,那,那你也不能隨便進我的房間!”殷殷色厲內苒的瞪著一雙杏眼叫道。
常笑一笑道:“殷殷姑娘,這房間似乎并不是你的吧,要知道這可是在我們常家,在這做房子里面我就是家主,這座房子之中每一個地方每一間房屋我都有權利進去,你這件屋子我為什么就不能進?”
殷殷突然發現她的口齒根本比不上常笑的伶俐,至少她要是跟常笑斗嘴的話,最終吃虧的就是她了,殷殷立即改變策略,不再在這件事情上和常笑糾纏了,道:“常笑,欠我的東西什么時候還來?”
常笑聞言笑道:“你胥師兄還有風師兄的性命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還給你了,不過紫金葫蘆你要是好好求我我大概還可以還給你。”
殷殷冷哼一聲道:“要本姑娘求你?啊哈,真是做夢,你先將紫金葫蘆還給我,我再考慮要不要你償命!”
常笑點頭道:“好!”竟然真的將紫金葫蘆丟給了殷殷。
殷殷一愣,眨了眨眼伸手便將紫金葫蘆接了過來,這紫金葫蘆之中有一個大秘密,她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卻知道自己的爹爹洪皇劍十分在意這個葫蘆,現在能夠將這個葫蘆帶回去也算是一件好事。之意胥師兄和風師兄的仇恨,殷殷還是要報的,但年輕少女的愛慕心思來得快去得也不慢,隨著時光推移,殷殷現在已經不想當初那般懷念胥師兄了,至少這愛慕之心已經淡了不少,她和胥師兄本就沒什么關系,胥師兄在的時候,對她半點好顏色都不給,當時殷殷不覺得有什么,甚至覺得胥師兄冷酷很有男子氣息!
但是現在回憶起胥師兄來,留給殷殷的全都是冰冷冷的面孔,冷梆梆的言語,這使得殷殷終于明白,胥師兄完全不喜歡她,一丁點喜歡她的意思都沒有,如此一來殷殷的心中仇恨也就淡了,當然,對常笑的仇恨卻沒淡,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殷殷萬萬沒想到常笑竟然這么干脆的就將葫蘆交還回來,略微遲疑一下,便立即接過葫蘆,但她隨即一愣,這紫金葫蘆她的神念已經再也無法侵入其中進行控制了,殷殷隨即整張臉都變了顏色:“你,你竟然將這寶貝的靈識抹去了,煉成了自己的法寶?你不過是個丹成修士,怎么可能抹去這葫蘆上的神念靈識?還有我爹爹種下的神魂烙印?”
殷殷正說著,瀾光突然從葫蘆上鉆出一顆腦袋來,嚇得殷殷一聲大叫,將葫蘆嗖的一下丟在一邊。
常笑哈哈一笑道:“殷殷姑娘這葫蘆我還給你了,你卻不要將她丟了,這就沒有辦法了。”
紫金葫蘆在空中轉動幾下便化為瀾光的身軀,瀾光走到常笑身后,淡淡的沒有一絲表情。
殷殷咬了咬下嘴唇,然后冷聲道:“常笑,我爹爹現在還在閉關修煉,你侵占了他的法寶,等到他出關的時候,定然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聽我的,速速將這紫金葫蘆上的靈識抹去,連帶著你的神魂烙印一并消去,將葫蘆還給我,這樣我爹說不定還不會親自出手,你還能夠死得痛快一點,不至于糟太多的罪!”
常笑是被嚇大的,殷殷這番話他是完全不當一回事。他得罪的東一劍皇派已經不是一點半點了,也不差這么些許。就算是他現在就將紫金葫蘆交出去,然后去東一劍皇派負荊請罪,想必東一劍皇派也不會放過他。
常笑笑道:“殷殷姑娘,我想問你,你在我這常家后宅一住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名節被毀了么?”
殷殷是個嬌嬌女,也是有點潑辣的性子,聞言立即倒豎一對杏眼,道:“常笑,你休想將我趕走,你不將紫金葫蘆完璧歸趙,不為我的胥師兄還有風師兄償命,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里的!”
常笑聞言連忙道:“殷殷姑娘愿意住在這里常某是求之不得的,我此次來絕非是要攆殷殷姑娘離開,我現在就可以說,這常家這宅子,殷殷姑娘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絕對無人攆姑娘走。”
殷殷聞言,面色稍霽,然后瞪著常笑道:“那你來我這里做什么?難道是壞了什么壞心思不成?”說到后來,殷殷面色又是一變。
常笑指了指自己道:“殷殷姑娘你看我常某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物么?更何況殷殷姑娘你是在不是我喜歡的女子模樣,說實話,我常笑對殷殷姑娘你完全不感興趣,即便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會和殷殷姑娘結拜為兄妹的,我是一輩子都不會碰你的,萬一我要是碰你一根手指頭,就叫九天神雷劈我!”
常笑這話太毒了,雖然沒有一個臟字,但是卻將殷殷貶得一無是處,言語之內的意思就是,這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都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