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泄露嗎?”魏延問道。
然后他傲然的看向其他人,包括歐羅巴的軍官們,留守這里的歐羅巴上校費雷對著宋博平咧嘴一笑:“去問問雜魚怎么樣?”
魏延頓時大笑起來,他道:“老子不是要看看雜魚他們的真正戰力,早他娘的已經殺過去了。”
好吧,宋博平看著魏延立正:“長官,請將卑職關起來吧,不然將來有人詢問時,卑職無法為長官做偽證。”
“如果不關你呢。”
“這。”宋博平看著魏延,已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然而這個時候的魏延,卻收斂了半身匪氣,他看了看宋博平,看著他這張年輕的臉龐,半響,魏延搖搖頭嘆息道:“看來,軍人的必須手段和人的所謂良知之間,怎么去平衡,你還沒有學會,幾個小時之后,看看那只雜魚怎么說吧,至于張。”
費雷微笑著道:“張上尉會要求親自引爆戰艦的吧。”
指揮室內立即哄笑起來。
宋博平則為之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這個軍校畢業的優等生,卻和這里的氣氛格格不入,可就在這時,魏延卻又對他丟下了一句話,魏延說:“書呆子,不要看表象。”
說著,魏延丟給了他一份名單——新羅馬情報人員名單。
宋博平低頭看去之后才恍然,原來將被集體格殺的,是新羅馬的那些潛伏者,或者說,是新羅馬的傀儡,那么無論是為了白令海以后安定,還是為了即將進行的突襲,這些人都該被囚禁,但何至于殺戮呢…宋博平再次看向了魏延。
對上將軍的那雙眼,剛剛還在笑的將軍眼中卻有了一絲悲痛,在這一刻,宋博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聽人說過,將軍少年時就認識的,在海軍里的一位朋友,前些天剛剛犧牲——那艘被幽靈戰艦擊毀的戰列艦艦長,海軍上校雷鵬,還有,那一千多名官兵啊。
人道,人道,想到這里,宋博平突然懂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軍隊的基本面貌,而不是單純的校園,盡量0傷亡的演習,守護,對抗,殺戮和復仇,只有明白了這些最基本的詞匯背后的含義,才知道怎么去做一個軍人吧…心中在糾結,最終,他卻一咬牙:“長官,卑職申請負責引爆任務。”
“哦?”魏延看著他,費雷也覺得意外的看向了宋博平,魏延甚至還試探著問道:“你就不怕前途盡毀嗎?要知道軍法官一定會追究這次屠殺行為的。”
但宋博平說了不,并且他道:“能親手為友軍復仇,才是無上的榮耀。”
他的回答,讓魏延為之欣喜,魏延立即喝彩道:“這才是老子的副官,好!放心,我告訴你,有老子在,誰他媽的敢動老子的人,老子在這里就是軍法,只要你是我的人,就沒人敢動你,明白嗎?”
“明白,長官。”
“好的。”
魏延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回頭就把目光停在了光屏上,他手指微動,一張年輕時代的合影出現了,前排右起第二位,一個少年在對著他傻傻的笑著,看著他,魏延低聲的道:“兄弟,一路走好。”
無人能聽到,而又無人,聽不到。
時間就這樣過去,在又一次電磁風暴攻擊引起的混亂下,雜魚他們還在前進,已抵中途島,可又過了一段時間后,忽然,魏延收到了頻道里傳來一聲警告:敵人機甲已啟動。
什么,正在琢磨后續計劃的魏延猛然的抬頭,警報是從一線隊,也就是陸戰5師那里發出的,然后由莫妮卡的部隊匯報近地軌道部隊,再由其轉發過來,想到這一點,魏延不由臉色一變。
情報脫離地表后,在太空的傳遞過程不會被耽擱。
但雜魚部隊發出警報到莫妮卡部隊接受到,這個短暫路途中卻會被耽擱一段時間,因為在電磁風暴中,無線電會非常不清晰甚至無法發送,只有人工傳遞才能最有效傳達。
所以,魏延看到情報的一刻,一定又發生了什么的。
想著這些的魏延趕緊急促下令,暫停第二次電磁風暴攻擊,因為假如情況判斷失誤的話,雜魚他們就麻煩了。
要知道,哪怕這一百架雷霆里全是張自忠這種殺星,也絕不可能是三千架機甲的對手,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魏延寧可不能活捉伊凡,也必須要使用戰艦巨炮保護自己的部下們。
然而地面情況怎樣的呢。
作為先鋒,在抵達中途島后,張自忠帶了雜魚和戴安瀾武安軍一起,率先潛伏前進,去探測敵人機甲陣地外圍。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為更確切了解對方機甲部隊的現況。
這次行動前,雷霆上配上了最新的復古式高倍取景,用其可以觀測到一百公里外的具體情況,并且無鐳射信號不會為敵人發現,這事是偷窺專家田伯光在計劃書內Ps提醒的。
這很有效。
戰機,陸軍部隊,停留于中途島等待下一步命令,陸戰5師繼續前進,最先是張自忠和雜魚,他們就延續著這樣的陣列秩序,二十分周,陸戰部隊開進,戰機依舊在原地。
而這個時候,機甲部隊已經抵達目標區貳佰五十公里處。
張自忠等則已經抵達一百公里內。
地圖上一個明顯的U,這里就是背靠大山,半掩于山體內的目標——海盜機甲庫房了,突出部便是他的外延防護,值得一提的是,這個U兩邊還有兩道高酸姓防護河,也就是說,要突入其中或者挖山或者正攻。
所以伊凡只有可能在那里,在U前方的平原上。
這真是機甲作戰的好地方,張自忠看著這副地圖的時候在想,然后他便取出了遠景器,不過他掃描的是近五十公里范圍內,他很驚喜,這個方向竟然沒有人,好極了,張自忠帶著雜魚前進。
又三十公里過去,張自忠和雜魚兩人蹲下,龐大的雷霆在這片原野上也顯得如此的渺小,頭頂旋轉式的云團遮蓋了一切,不通過取景器根本無法看到世界的原貌,野草竟能到機甲的腳踝處這般的茂盛。
張自忠艸作機甲扒了把野草,然后無意義的準備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合金手和駕駛艙外殼碰撞后,張自忠才醒悟,現在不是吃素的時候,他惱火的丟了野草,無視近距離對話機里傳來的雜魚壞壞的笑聲,他罵道:“看看有什么動靜。”
“好的,長官。”
霍成功繼續觀察起來,這次他將取景繼續放大,直抵達機甲武庫外沿,結果,無人,第二次,他調節出了紅外裝置,雖然他不奢望這么遠的距離能看到什么玩意,不過如果有大功率武器驅動的話,發出的能量就會被看到。
在這場電磁風暴里,紅外探測這種程度的定向的無攻擊姓信號是不太可能被海盜察覺的,所以雜魚放心的很。
然而很快他傻眼了,紅紅的哦,一塊一塊的,什么玩意。
他焦急的道:“長官,好像是機甲被啟動了。”
什么,張自忠趕緊去看,紅紅的方塊似乎是能量引擎的反射現象,它們在微微的動著——幾秒鐘后,張自忠對著霍成功道:“是的,好像已經有十幾架被啟動了吧,怎么辦?”
“打呀。”霍成功道,怎么辦,對方有三千架,現在卻才啟動十幾架,現在不打馬上就要挨打了。
也就他這么說,不過他邊上是張自忠啊,張自忠立即點頭:“對,信號后面兄弟立即跟進,我們殺過去。”
“空軍外圍包抄吧,陸軍負責戰地檢查,目前看外邊沒什么重型武器的,我們去封門然后突入怎么樣。”
“好的,你封門。”張自忠道。
霍成功沒回嘴,張自忠長官永遠比自己能打,自己在他后面只能封門,雜魚于是悻悻的道:“好的,可是后面有人來的話,我也…”
“田伯光封門。”張自忠道。
雜魚嘿嘿一笑,張自忠也壞笑了起來,隨即霍成功就在機甲內寫就具體策略和命令,然后編碼為戴安瀾讀取,然后,他便將信號源向著后方戴安瀾部發射了出去。
轟,一聲機炮聲,一枚渾身有著黯淡光芒的,軟頭的拽光信號彈立即貼地向著戴安瀾所在區過去,它落地后會在五公里范圍里發出極其強烈的呼叫信號,和燈光信號,除了瞎子是個人都能找到,何況在光腦輔助下,雜魚的打炮的準頭非常狠。
正和武安軍在鬼扯海盜里到底有沒有上品船娘問題的戴安瀾忽然一驚,什么玩意,他茫然看去,取景器上提示,遠方一枚光彈向著他這邊飛來,幾乎一秒之間,戴安瀾一個鷂子翻身,順便將武安軍踢的四腳朝天,同時口中大喊:“敵襲…”
砰,光彈穩穩當當的落在他身前五十米外,一頭扎了土堆野草中,然后發出信號:戴安瀾副官接受,戴安瀾副官接受。
長官發的,戴安瀾趕緊上前去撿起了光彈,去了他尾部的噴射動力部,將前部摘下,然后低頭掃描起來,滴的一聲,他的光腦屏幕上顯示終端號輸入,完畢,霍成功指令如下…戴安瀾大怒:“兄弟們,長官去吃獨食了,岳鵬。”
“到。”
“將這道命令轉發田伯光長官后立即跟上,其余所有,跟我上。”
“遵命,長官。”
轟的一聲,戴安瀾瞬間就沖了出去,武安軍不甘其后,蔣子恒跟上,鄭野跟上,薛裕跟上,岳鵬罵罵咧咧的轉身,瞄準鎖定,而后對著田伯光開炮,砰!
十幾秒鐘后,田伯光驚叫:“敵襲!”
又過了會,田伯光暴跳如雷:“來人,將這道命令轉發后軍,我部,立即前進。”
“是。”
陸戰5師全體動了起來,奔跑中的田伯光對他的部下們破口大罵張自忠的無恥,他揪心的道:“兩個混蛋不要命了嗎,兩個人對十幾架機甲,萬一有什么事情怎么辦,媽的,兄弟們快點,那兩個混蛋只能死在我們手上。”
“遵命,長官。”
“這次沒事情,老子一定要把雜魚閹了,劉伯濤。”
“卑職在。”
“沒什么好講究的,戰爭沒不死人的,給我傳達命令,空軍牽引陸戰裝甲立即出動,將陸戰機車投到敵人陣地上去,空軍外圍防護,另外,我們的部隊有防護服,去告訴空中部隊,我要冰雹。”
“遵命長官。”劉伯濤立即組織語言記錄命令,而后回頭一炮對著后方射去。
拽光信號彈高高的弧線照耀了這片平原,已經不想再掩飾行蹤的機甲部隊拼命向前,他們隊列最前的那架機甲內發出了怒吼:“來的給力點,砸死那群混蛋,兄弟們,老子要在克里姆林宮過圣誕,沖啊!”
“沖啊!”雜魚們熱血沸騰,手中的合金戰斧旋轉如風,他們就這樣嗷嗷叫著撲了出去。
戰場記錄儀,記錄下來了現在發生的一切,和這些戰士們的一言一行,所以總有一曰,人們會知道在紅場行星的這次突襲中,有人多么勇敢,有人多么瘋狂,有人呼風喚雨歇斯底里,有人瞠目結舌想去看心理醫生。
五分鐘后,接收到命令的莫妮卡,瞠目結舌,瘋了嗎,他們他們就這樣上去了,伊凡怎么辦,可不管怎么樣他們已經上去了,好吧,好吧,莫妮卡立即下令:空陸武器連接,即刻開向前方。
而此刻,張自忠和霍成功已經沖近了敵人的機甲武庫。
巨大的雷霆轟轟的腳步聲震動大地,在已經冰封的大地上,被吵醒的卑微的海盜們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看到的東西,他們看到地平線上,兩位魁梧的武士正向著這里急促的奔跑。
太廣闊的天地,太暗淡的光的照耀下,只能看到他們如穿鎧甲,手中似有利器狀若天神,是機甲?哪里來的,伊凡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電磁風暴已經完全終止,念力信號傳輸可以解封了嗎?
他趕緊低頭去看自己的終端,而這個時候的機甲武庫內,也傳來了驚叫,就算現在的環境再惡劣,兩架機甲出現鬧出這么大動靜,他們還不知道的話,也就是白癡了。
別斯坦科維奇吃驚的看著自己機甲上的掃描圖,信號源飄忽,急速,不過光腦已經判斷——亞細亞軍方機甲“是敵人,是敵人。”他咆哮道,他確定就這兩架,回顧左右,別斯坦科維奇喊道:“給我干掉他們,快。”
隨即,他下達了又一個命令:所有機師全部登甲。
他以為自己判斷是對的,既然對方能夠出動機甲的話,那么說明機甲已經可以常規駕駛了吧,然后,十幾架已經能動的機甲立即向外沖出,大隊的海盜留守機師們,放棄了防御,紛紛向著機甲武庫內的待命機甲而去,這個過程,張自忠和霍成功則已經跑的更近。
奔跑途中的張自忠還在叮囑霍成功:“堵門的時候不要站的太近,明白嗎?”
“明白。”霍成功催促道:“再快點,誰后到誰堵門吧。”
張自忠大驚:“喂。”
他趕緊發力,躍過不要命的雜魚,他可不想小雜魚陷入敵軍叢林里,說心里話,張自忠認為雜魚什么也狠,就是打爛架的本事肯定不咋地,而那可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所以他要爭先,去爭這最危險的活計。
就在這時,前方,敵人的機甲轟然而出,張自忠看的心急,現在的他并不知道敵人為何能啟動機甲,在他的理解內敵人既然啟動機甲就是能啟動機甲所有功能了,可雷霆,卻還難以發揮全部效果啊,想到這一點,他猛然移動在霍成功前進方向前,口中大吼:“防御全開。”
轟——兩架機甲防御同時全開,但這個時候,張自忠才發現一個問題,懸浮式防御罩在混亂磁場中亂竄,貼著機甲全身亂舞,發現這一點的張自忠大驚失色,因為他看到敵人們紛紛抬起了槍口…他不知道的是,敵人的機甲其實更為緊張,因為他們啟動機甲,然后出動,然后就按著常規程序啟動念力系統,啟動防御,可是——系統無動于衷。
別斯坦科維奇急的渾身冷汗,可這個時候敵人越來越近,他顧不得去想怎么敵人能啟動防御罩自己不能的,身在隊列后方的他就在咆哮:“開炮,開炮!”
海盜們連忙抬起槍口,他們前方,張自忠遮擋著雜魚,跟著亂舞的防御罩上躥下跳,也急的渾身冷汗,他在破口大罵魚腩大師胡歸庭,順便發泄心里的緊張,不管了不管了,張自忠想,挨幾下沖過去近戰。
想著,他順便砸出了一顆聚變雷,轟!幾道光亂舞過來,那顆聚變雷準確落在了敵人機甲叢中,瞬間掀翻了兩架,呼哈,張自忠狂喜之際,他后面的雜魚,嗖嗖,又兩枚聚變雷,同時在喊:“長官,丟山洞!”
轟,轟,狼狽亂閃的機甲跌跌撞撞,又兩架冒著青煙癱瘓下去,剩下的十架機甲連忙蜂擁而上,張自忠大吼:“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