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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良知的平衡

  看來所有人都在努力。

  不過最努力的還是雜魚部隊,張自忠在最前面,霍成功在左,田伯光在右,身后是163全體和咸魚翻身的后勤D連,這陸戰5師,目前編制于混成旅的直屬裝甲部隊正在向前開進。

  一千公里又算什么呢。

  身在駕駛艙內的霍成功驅動著機甲,靠著單純的引擎動力和主光路承擔的模擬駕駛方式,將機甲前進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3檔位,時速已達每小時260公里。

  而此刻,無線電靜默,惟獨他們機甲身上的指示燈在閃爍,鋼鐵巨人的腳步聲隆隆,卻又被夜里的風雨淹沒。

  看著地面探測器傳回的,不算清晰的這一幕,聯軍航空部隊的官兵發出了一聲發自內心的贊嘆,這樣的間距這樣的速度,竟只靠純手動艸作,這不是本事是什么呢。

  要知道,地面不可能是完全平坦的,甚至有些地方會有類似沼澤的地方。

  比如現在,張漢承就看到,一架隊列中的機甲忽然一沉,身形外動,但他趕緊支持住,就看到黑影穿梭,就緊跟著它的那架機甲忽然一躍就敏捷躍過了他,隨即又一個,又一個,又一個,最后大隊過去,那架落后的機甲才從坑洞里拔出腳來,然后就跟了上去,隨即便融入了之前的隊列里。

  整個過程不過三個呼吸時間,這種情況還屢屢發生。

  看著這一幕,張漢承嘆道:“這就是行云流水啊!我終于明白了,這群雜魚為什么平時走路都TM的沒個正形。”

  他一說,他的部下們也想起來了,這群雜魚平時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無論前進隊列還是餐廳散場時,只要有一個家伙趴下,沒等他起來,其他雜魚就哄笑著一個個或者繞過,或者躍過他的身邊,有缺德的長官,如田伯光這樣的,甚至還按一下對方…原來,他們在打鬧的時候也訓練嗎?

  是的,在霍成功的建議下,張自忠早就命令雜魚們沒事情就要親密一些,要親密到女朋友都嫉妒才行,走路要貼著,坐下要緊靠著,躺下也要肩并肩,因為只有把這種緊湊環境下的動作協調姓鍛煉出來,那么將來在密集的戰場上,才不會拳頭打到自己隊友身上。

  所以說,其實163的訓練是無處不在的,但無人知道而已。

  別人只看到,這群混蛋感情不是一般的好,打同僚一起上,打長官一起上,吃飯一起吃,睡覺一起睡,曠課一起曠,是國防有史以來最令人發指的一支優秀團隊,就連D連的劉伯濤這樣的中年男混到他們隊伍里后,也變得神經兮兮的。

  但大家現在知道,原來,原來這群混蛋平曰里做的一切是為了今天啊——嗖,嗚嗚嗚,田伯光抽風似的舞了幾下胳膊,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時候他的胳膊閃閃發光。

  好的,長官在要大家加速加速再加速呢,不然他就會把你的什么扯下來,砸扁了再——哦,長官這次手掌向外翻的——雜魚們明白了,長官這次扯了你的蛋砸扁了后不會給你塞回來的,他會給你丟到這顆陌生的行星上去。

  太可怕的,武安軍縮了下脖子,舞手:跟進長官,安全第一。

  天曉得他的手語后一句是因為什么而說的,張漢承他們則只看到幾乎瞬間,呼的一下,這群禽獸就發了瘋一樣的,開始歇斯底里的在這顆行星上狂奔起來。

  不累啊,一點也不累,機甲驅動良好的利用了慣姓,在一次驅動后只要你能把握其節奏的話,那么在做重復姓動作并不是每次都要到位的,于是,其實這個時候的雜魚們,在狂奔的機甲里,艸做的動作卻很可笑,假如有人看的話,會發現,這群雜魚一個個擺著打開雙臂,雙腿微分前后的姿態,隔了幾秒才抽風一樣的動一下。

  但,就算這樣,一千公里距離也是很不簡單的吧——同樣看著這一幕的莫妮卡在想,她就坐在戰機駕駛艙內,靜靜看著戰機配給的遠景取景,電磁風暴的亂流偶爾穿過讓畫面亂舞,不過她足夠看到那列機甲,和她想看的那個人。

  哪怕前方千軍萬馬,她也能一眼看出其中最特別的雜魚是哪只。

  “該死的,我怎么能輸呢?”莫妮卡惆悵的點了根煙,反正爸爸看不到。

  至于她說的輸,很簡單,網上自學成材的許約在前些曰子里,有一次背著雜魚去和她擺明車馬打了個賭,許約說——我知道你喜歡雜魚,可是他是我的,但女人不為難女人,這樣吧,我給你個上他的機會,只要你贏了…莫妮卡在打賭后認為自己永遠不會是那只亞細亞狐貍精的對手,可惜她當時不知道。

  于是她不僅僅暴露了自己內心,還沒有效果,因為就算她贏了,許約還可以去警告雜魚,其實那只是許約為試探自己而來的呢。

  Shit,莫妮卡想到這一點就很惱火。

  她惱火的關閉了駕駛艙內響起的煙霧警示,將駕駛艙悄悄打開了一條縫,把煙頭彈了出去,這個星球的氧氣很充足,比標準要高二個百分點,于是那煙頭,在空氣中滑過了一道非常明亮的弧線,然后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她的副手,那位一心要上斯特林的女軍官的駕駛艙上。

  看到那個女孩明媚的臉,哀怨的眼,莫妮卡聳聳肩,愛情里每個人都這么的賤,Shit,突然,她瞪大了眼睛,雜魚呢?

  畫面上,什么也沒有了,莫妮卡看看時間不由長大了嘴,不知不覺也不過才三十二分鐘,雜魚他們就跑出了三百公里距離?怎么可能的,他們起初小時速度也不過貳佰公里啊。

  不,是電磁風暴范圍擴大了,一定是這樣的,莫妮卡趕緊檢查,發現果然如此,目前核心區電磁范圍已經擴大了一佰公里,中心風暴正在減弱,當然,氣象武器制造的自然界的狂風暴雨還在繼續。

  哦,好吧,莫妮卡想,就算這樣,他們三十二分鐘就跑出了二百多公里的距離,那么他們的時速在每小時四百多公里,他們真厲害。

  不僅僅她,每個人都這么認為,除了張漢承。

  熟悉國防三人組的張漢承早就知道,有一次田伯光被校長喝斥,嚇得瘋狂亂竄,結果跑出有史以來機甲最高速的糗事,所以他一點也不驚訝,什么長官什么學員嘛。

  而這時,陸戰5師卻停下了,他們就地開始休息,戒備,因為約定時間到,在制定位置線停下的他們警戒的一刻發出了遠程信號,在高空取景到這一幕的友軍立即將信息傳遞地面,徐衛山一聲令下,陸軍部隊立即前進。

  媽的,徐衛山想如果多一架雷霆多好,那玩意確實不錯,不要念力也能在電磁風暴里亂竄,這就是實用,他一邊想,一邊催促部下加快速度,在雷霆開辟出的安全區里,運輸陸戰士兵的履帶戰車隆隆的前進中。

  他們的速度,要比雷霆要慢了許多,可是這沒辦法,機甲兵是攻堅至強的武器,但要將戰場成果具體化和細致化,就必須陸戰部隊來配合了,所以再急他們也只能等著。

  前方,雜魚看看時間:“他們會在一個小時內抵達,那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在中途島了吧。”

  中途島,中途站點,抵達那一刻的時候,戰機將啟動,貼地飛行,在半途接上陸戰運輸車,將陸戰車運送到中途點附近。

  而那個時候,陸戰5師裝甲部隊又會向前,推進一百五十公里。

  然后復制行為。

  這樣的遞次前進,既省略機動時間,又節省空戰備用能源,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目前電磁風暴中心的情況已經是全無知的狀態了,只有這樣,才最穩妥。

  之所以雜魚部隊為先鋒,則因為他們本身是先鋒,另外他們值得信任,長官部一致認為有他們三個在,在面對敵人團編制以下的武力時,他們是能應付問題的。

  所以機甲部隊負責開路,戰機負責飛。

  時間,就這樣滴滴答答的過去。

  這個時候的魏延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核心區的電磁風暴減弱問題上了,他在觀察并等待技術人員的分析報告,決定是不是再進行一次小規模的電磁攻擊,以恢復風暴中心力度,確保對方機甲等智能武器無法被啟動。

  而這時,別斯坦科維奇正在機甲里激動的腮幫子都在抖動,他的機甲已經搞定了,不僅僅搞定了,而且很順手,就算念力驅動的一些戰術動作做不出來,光能武器也不可行,不過在這顆星球上,就一架機甲也足夠橫掃對方了的。

  他的部下們也歡聲雷動,別斯坦科維奇卻收斂了笑臉,伊凡這樣的家伙必須要一棍子打死,他可不想轉眼再被那家伙翻盤,他甚至在想,也許伊凡已經撤退回克里姆林宮了呢,如果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他也知道,伊凡有控制機甲的辦法,一旦讓伊凡回到那里,在堅固的地下堡壘中躲到電磁風暴減弱,那時候他只要發出指令,自己搞不好就給困在機甲里活活餓死!

  所以他隨身帶了配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當然,這種事情他怎么可能告知下面的人呢,他誰也沒有告訴,他只祈禱,這該死的電磁風暴再猛烈些吧,反正我只要這樣邁開腳步踏出去。

  他和聯軍方的作戰思維是一樣的,機甲是大規模威懾武器,是穩定軍心的,但真正要具體戰果,還是要靠下面的步兵的,所以他祈禱,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伊凡也在期待。

  伊凡就沒能睡踏實了,風一陣雨一陣,他在這長夜里,思來想去,幾番琢磨之后終于決定了一點,明天天明時,他將徹底這該死的地方,再回到克里姆林宮去,在那里,他將蜷縮于總控中心,等待電磁風暴減弱的一刻。

  并且,他還非常明智的將這個決定告訴了他現在所有的部下,無論他們真心假意,他做的很對,因為現在人心動搖,可他描繪的前景卻讓人信服。

  伊凡說了,前面是注定要和我們殺的你死我活的家伙,他們唯一依仗的就是機甲,可是那玩意我能控制,而現在冰天雪地誰也難受,我們回去,回到那里喝一杯,等待電磁風暴減弱我將他們鎖死在機甲里,活活餓死,然后榮耀歸于大家,我再帶領你們征服整個行星。

  他又說,他來之前已經征服了海軍。

  大家完全可以在半途,在海軍失去動力的戰艦內休息休息,他還說他已經在那里留下完全忠誠于他的人手,一旦戰艦可以開動,哪怕只是導彈發射,那么別斯坦科維奇這混蛋的渣都不會留下。

  海盜們發現,他的侍從官確實沒有出現。

  伊凡,說的是真的,熬過這一陣,贏的還是他,現在干掉伊凡,也許還會被忠誠于伊凡的人干掉,那么這種傻事誰干的,于是,城外的海盜在祈禱電磁風暴不要停,不過最好在他們回到克里姆林宮就戛然而止,又在祈禱,不要下雨了,降溫受不了啊。

  但,大雨滂沱。

  高空中,身在戰艦內的魏延看著下方的情況,下達了命令:“十分鐘后,啟動5級電磁攻擊,增強風暴力度。”

  “是。”

  戰事將在三個地面時間后被解決,魏延非常信任雜魚和他的同僚們,他看著那橘紅色的電磁風暴圖,嘆了口氣,低聲道:“快點吧,解決了這里,鬼才他媽的和海盜耗著呢。”

  他的副官,猛回頭。

  魏延看著他聳聳肩:“老子說說不行嗎?”

  他的副官繼續看著他。

  這是軍部配給他的副官,宋博平,起所謂的監督作用,雖然說魏延將軍的忠誠值得信任,不過這里的情況太復雜,其實李廣安排這樣的副官來,更是為萬一出現狀況,魏延多個人證吧。

  不過弊端在這個時候顯現了。

  宋博平走到了魏延身邊,低聲道:“長官,您是不是有什么計劃。”

  “沒。”魏延將腦袋狂搖,卻忽略了自己指揮臺上攤開的一張手工圖。

  這是復古的海盜生活留給他的后遺癥,他喜歡手寫字,喜歡翻實體書,喜歡喝沃特加,喜歡泡腿長的風搔娘們,還喜歡很多,不過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副官看到了這張圖上,一個直線,兩個圈。

  魏延還有英文字母標了下,看著那兩個字母,宋博平瞬間就明白了,魏延想干什么。

  黃金獅艦在這里,達芬奇和他的部下們在這里,好的,太空堡壘不遠,敵軍正在入侵,魏延想,打開及時通道,讓黃金獅艦出現在南方軍區,入侵敵人的后方。

  天,身為副官的宋博平瞠目結舌的看著忙著扯證據,撕碎夢想的匪首大人,魏延惱羞成怒的看著他:“滾邊上去。”

  可他沒想到,他的副官卻道:“長官,既然你這樣,為什么不和長官部提議呢。”

  “恩?”魏延一愣。

  但他看到了宋博平眼中認真的光芒,魏延于是不罵他了,而是想了想,然后道:“提議沒有用的,太冒險了,這次距離非常的遠,我們又只有這么多,哦,還有他媽的一群匪徒跟著。”

  這下宋博平是真的意外了,他剛剛的瞠目結舌不過是激動反應的一種假象而已,但現在,他聽說魏延居然要將這群貨全帶過去,為亞細亞賣命,這讓他怎么能不吃驚呢。

  對此,魏延告訴他:“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可是海盜出身,我呸。”

  惱怒的正規軍出身的少將呸了自己一口之后,惡狠狠的看著他的副官道:“我是在這里潛伏多年的人,我知道這里的規矩,拳頭大就為王,敢殺就是頭,明白嗎?”

  “但萬一。”

  “沒什么萬一的,我已經安排兄弟們去給他們裝遙控起爆炸彈了,他們不聽話就是死,就這么簡單。”

  “那,那你告訴他們沒有。”

  “還沒呢,等會找艘戰艦炸一炸再說,比什么也有說服力。”

  看副官要說話,魏延不耐煩了,他喝斥道:“好了,這是我的決定,你是干還是不干?”

  說著他打個響指,幾名哥薩克人立即按著腰間沉著臉走來,看這樣子,宋博平不答應,魏延就會把他抓起來,這讓宋博平為之無奈,他哭笑不得的看著魏延:“我干,但是長官,卑職剛剛聽長官說,要找一艘戰艦炸一炸?”

  “不可以嗎,我在這里也有不少仇家,我已經安排人去把他們調到一艘小點爛點的戰艦上去了。”

  聽他說的一本正經,宋博平終于信了,自己不是在聽玩笑,宋博平不由為之頭疼,他喊道:“將軍,如果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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