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陽光非常的明媚,由于這是一場兩大著名機甲公司之間的競賽,所以國防都特地安排了其他場次的比賽延后,以讓人們能夠心無旁騖的觀看過程。
而根據傳統,在軍購時,雙方武器在進入賽場前,都不會公開,雷霆那是特例。
所以人們現在翹首以盼,不多久,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兩架機甲一東一西,進入了這片單兵演武場中,雙方機甲亮相的一刻人們就發出了歡呼聲,這一刻各公司的人員們都忘記了一切,只想看到輸贏。
這如賭場一樣的氣氛讓霍成功暗暗皺眉,但隨即他仔細看去。
洛克希德公司使用的是一架他們新研發的,鷹式制式甲,這架標高10M的機甲,具有頭部,胸口有一個醒目的,抓著一道閃電的白頭鷹標志,而它的駕駛艙也是全封閉的。
熱標配:15口徑鐳射主炮,電磁脈沖突擊步槍,聚變雷發射器冷標配:單兵合金盾,格斗刺,古典鉞看著這熟悉的“盟軍”機甲原始版,霍成功嘆了口氣。
因為他們的對手,HK公司的機甲是一架造型格外突出的,標高8M的制式甲,這種機甲名為海王。
它的雙臂格外的粗壯,腿部短而彎曲,霍成功注意到這架機甲的身姿重心向前,無頭,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加厚裝甲。
除了少一個主炮之外,熱配和鷹式一樣,冷兵卻是雙手斧,無盾。
另外就是,它的駕駛艙是透明的,一道寬約0.25米的觀測帶于艙內機師的正前方。
這個時候霍成功身邊的人們都議論紛紛,他們從之前得知的雷霆的一些表現來看,很明顯,現在內視系統成為優勢系統,而鷹式的熱能武器高配,也說明了鷹的火力已經猛于海王。
可以說,除非機師差距太大,不然的話,恐怕海王要落敗了,尤其別扭的還有一點,海王機甲的胸口是一道閃電,這好像意味著他們命中注定要失敗。
但霍成功卻不這么認為,他可是記得,海王制式甲的改進版,在未來戰場上發起集團沖鋒時的威力的。
繼承了德[]工一切優良傳統的HK,制造的海王機甲,是那么的堅固,抗擊,耐用,尤其它特殊的臂內大功率引擎,足以使得機師在危機狀態下,發揮出正常機甲倍半的打擊力。
霍成功曾經的記憶中,新羅馬人一個軍隊又一個軍隊的投入戰場,然后一個軍隊又一個軍隊就被敵軍用樸實的雙斧劈碎,任多么密集的炮火也難抵擋他們的腳步,鋼鐵的陣線一直蔓延向前,排山倒海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海王甲,又稱矮人機甲,進攻粗暴,頻道沉默,機師堅毅,三者合一的鐵軍兩線作戰,依舊在戰爭開始之初,打的兩方步步后退。
這時,附近的有人說賭局要封盤了,霍成功悄悄的按下了確認鍵,他通過自己的終端,匿名直接向光腦自配的局域內賭局中,投入了50萬點,買HK贏。
是的,他不是來觀戰的,他主要是來找機會撈一筆的,要知道一瓶紅酒那么貴…在場,都是一些富有的機甲設計師,或軍工企業人員,他們一向出手闊綽,但突然一筆出自個人的五十萬賭注進入了其中,賠率立即調整,這讓他們都暈了,他們互相驚疑的打量著,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角落里云淡風輕的小雜魚。
只有開盤者看到了以號遮蓋了末尾幾個數字的投注號,號碼如下:國3016沒辦法,雜魚的特殊學號實在太短了,普通學員號可是國九位數的,他是想遮也遮不住,開盤的那位來自波音公司的設計師琢磨了下,很快就把注意力投向了霍成功。
然后他就很沒有職業道德的告知了自己的朋友,他的朋友立即告訴了他的朋友,而后他朋友告訴了他的朋友…霍成功納悶的看著擠過來的胡歸庭:“怎么了?”
“難道你投了五十萬買HK贏?”
“!”雜魚立即看向了開盤者,隨即走了過去,胡歸庭大驚,霍成功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他想干什么?
雜魚想干什么?他今天不僅僅是為贏錢這么簡單的,3025年紅河谷戰役,第五軍區霍成功所在部隊危急,盟軍司令部緊急調撥一批物資前來,負責運送物資的,出身波音公司的索羅斯少校狠狠的敲詐了霍成功一筆。
敲詐勒索的索羅斯少校——沒有能力的索羅斯機甲設計師——面前這位泄露賭客資料的敗類。
霍成功沉著臉大步走去,剛剛為賭局而忘我的各位終于看到了從角落里走出,換上了一身便服的他了,而索羅斯緊張的看著他,看著這位亞細亞新貴,很慌張。
但霍成功除非瘋了才會揍他,要打也要等錢到賬再說,他只是走到了他的面前,豎起了一根中指。
看臺上的搔動很快為警衛部隊察覺,可他們發現鬧事的居然是雜魚,不,不止他,另外一邊看臺上魏延長官也在起哄…人人面面相覷,甚至執勤長官連上報也免了,難道找杜維明去收拾他嗎?
人人好奇之際,霍成功拍拍那位索羅斯的臉,轉身回到了胡歸庭身邊:“轉我五萬,就當之前幫你投賭五萬的,我肯定贏。”
“好。”胡歸庭不信自己也信雜魚,二話不說就開始轉賬,然后貪得無厭的問道:“我轉你十萬行不行。”
“那么我抽傭金十萬。”雜魚一句話就把他堵回去了。
說完,鄙視了他一眼,霍成功就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可是消息怎么會不為人知呢,很快HK和洛克菲勒雙方代表就確定了,霍成功看到洛克菲勒公司的那位機師教官馬丁看了自己一眼。
他淡淡的一笑,少年這一刻臉上充滿了倨傲,這神態和他之前的行為瞬間就激怒了馬丁,馬丁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視著霍成功,但雜魚不屑一顧。
胡歸庭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他當然不知道,霍成功和新羅馬人的恩怨情仇,第五軍區血淋淋的往事中,作為一個軍人的霍成功更痛恨虛偽的新羅馬盟軍一些。
也許這樣有些沒道理?可今天再見索羅斯的雜魚心中就是不爽,且隨著對很多秘密的過去的了解,霍成功對新羅馬的最后一些好感也沒有了,他就是不喜歡這些家伙,包括這位他素未謀面的馬丁。
而同時,他對著HK方向的那位機師,卻先伸出了拇指再變幻為V,做了一個勇士必勝的手勢,這是國際通用的軍隊鼓勵語,在眾目睽睽之下,由他做出,HK的機師開心的立即點頭回應,而后對著馬丁的方向,伸出手掌拉了下脖子。
得了,現場的氣氛頓時給徹底點爆了,馬丁喊道:“霍少尉,你的行為是代表你個人,還是貴邦?”
“我沒有穿軍服,閣下,想證明你們的勇氣,就拿出你們的實力來贏得我的尊重再說!”
滿場嘩然,馬丁看著霍成功給氣的眼前發黑,這個時候杜維明終于接到了匯報了,但他得知情況后道:“別管他,他做事是有道理的。”
他是這么以為的,他認為霍成功沒有得到高層授意的話,是不會這樣狂放的,因為雜魚從來沒有這樣過嘛,而他的話立即為下層領悟,于是國防現場人員立即閉嘴,甚至有配合霍成功不屑馬丁的。
馬丁肺也氣炸了,他惡狠狠的叮囑自己的部下道:“給我將對面的德國佬干掉。”
“放心吧。”新羅馬機師菲利普咬牙切齒的道,同時狠狠的看了雜魚一樣,但雜魚繼續無視他。
而比賽也就此開始——同上士級別機師駕駛的制式甲的冷兵對練。
軍購競賽是有傷亡指標的,由于之前這一幕,現在雙方的殺氣彌漫,所有人都認為一定會出現問題,國防下面的醫療部隊已經全體待命,等待誰要倒下。
系統一聲令下,物理防御罩立即升起,籠罩了方圓二公里的籠斗范圍,同時,雙方機甲都接受到了指令,于是一瞬間,已被徹底點燃斗志的雙方機師,都毫不猶豫的撲向了對方。
鷹騰空而起,矮人卻繼續向前,下擊…新羅馬機師菲利普揮舞著長長的古典鉞,凌厲的向著下前方的敵人機甲當頭劈去,輔助觀測系統畫出了一個標準的斬落線。
正是矮人的機甲中線,鉞長八米加上臂展,足有十二米,完全封堵了矮人前進后退的道路,對方惟有兩種選擇,閃避或者格擋,但菲利普知道對方只能閃避,不過他下落的手臂已經微微的蓄勢,就等對方移動,變調轉方向。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戰場的古典式廝殺,要見結果的話動作向來是樸實無華的,不可能有過多糾纏,而就在這個時候,人們驚訝的發現,矮人竟不躲不閃,它似乎選擇了交叉格擋。
怎么可能呢…轟——轟——轟!
現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目瞪口呆,因為他們看到,就在長鉞劈中的最后瞬間,海王機師竟然一個左手橫擋右手橫掃前沖,新羅馬機甲就一下子給分解了。
重復過程顯示:前進中交叉雙臂的海王機師的左手斧準確擊中砍下來的長鉞頭部,同時右手揮出,直接劈去了已經曲起的鷹式機甲的雙腿,而他劈砍動作的同時,低頭就沖。
值得注意,海王是無頭機甲。
海王機甲的駕駛艙上沿那厚重的裝甲部門,狠狠撞在了已經斷腿失去全甲中心,正向側翻的鷹式的小腹部,結果它承受了與對方的碰撞不說,還將鷹式直接撞到了自己的左側身后。
這時,被止住了前進勢頭的海王,利用自己重心低的特點,一個急速的左轉身,一下子就來到了正努力爬起的鷹式機甲的側位,一斧砸頭,一斧劈腰,同時斬下,這導致鷹式機甲的頭部,腿部,徹底脫離主干。
且駕駛艙下后方,被直接嵌入一斧,破壞了全身傳動。
當然,他還有雙臂能動,但還有必要嗎?海王機師拔出了雙斧,以可笑的姿態對著周圍揮手,主要是對著霍成功的方向,他掀開了駕駛艙對著霍成功一笑,豎起了拇指。
滴,80萬到賬了,去本賺30萬,霍成功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立即轉了八萬給胡歸庭,然后道:“走吧。”
胡歸庭雖然納悶不是還有一場嗎,但他還是跟著雜魚一起向著臺下過道走去,一邊走胡歸庭一邊心疼的問道:“下一場為什么不賭?”
“噓。”
霍成功連忙示意他閉嘴,他覺得胡歸庭想錢想瘋了,自己馬上還要參加一次比賽呢,這個時候,HK的一位機師走了過來:“霍。”
霍成功看看他,中尉,連忙致禮:“您好。”
“霍,我叫弗蘭克,哦,和我們尊敬的部長閣下只是同名而已。”那位機師連忙回禮并笑著道,然后解釋了原因。
原來剛剛參戰的是他的弟弟,弗蘭克看著霍成功道:“非常感謝您,在他參戰之前鼓勵了他。”
“我主要是討厭那位,咳。”霍成功看著他低聲道:“那位泄露賭客身份的家伙。”
居然是這樣?看著霍成功孩子氣的表情,弗蘭克哭笑不得,但他只能繼續表示感謝,他道:“霍,不管怎么說,是你的鼓勵讓他燃起了斗志。”
“不客氣,但我相信沒有我的話,他也會獲勝的,從他最后的理智我能看得出,您的弟弟是為真正的騎士。”
霍成功指的是,在最后關頭,那位歐羅巴機師沒有“假借”失手繼續制造肉體傷害的行為,所以他這么說,而對于歐羅巴人來說,騎士是最好的一種贊美。
弗蘭克開心極了:“我為我弟弟感謝您。”
這混蛋先您后你,現在又您了,胡歸庭在一邊撇撇嘴,你就是田伯光!他不喜歡他,于是胡歸庭很無禮的插嘴道:“好了,閣下,我們還有些事情,所以先告辭了。”
“呃,好的,好的,再見。”弗蘭克愣了一下后,只好道。
霍成功摸不著頭腦,跟著胡歸庭走了會兒之后詢問,胡歸庭卻說:“他體味太重。”
“…”雜魚要發火之前,他的終端響了,戴振鐸打來的,戴振鐸問道:“你剛剛在看臺干什么的,我們接到了新羅馬代表團的集體抗議。”
“卑職,卑職鼓勵了歐羅巴機師,以個人身份。”
“既然你是以自己的身份,那就別和我廢話,自己去解釋去,找杜維明上尉,然后由他帶你去。”
放下了電話,戴振鐸就搖搖頭,他對新羅馬人也沒有任何好感,已經知道雜魚賭博的他,其實也知道了雜魚昨天對魏延干的一切,又好氣又好笑的長官于是再次以“嚴厲”的口吻縱容了雜魚。
不知內情的新羅馬亞洲部總裁戴維森看到戴振鐸這種口氣,和失望的態度,他連忙又來做好人道:“年輕人難免有些情緒化,戴校長,您不必太介意。”
“應該的。”戴振鐸淡淡的道,不過強調:“他是個人行為,和國防無關。”
同時心中在想,剛剛戴維森前來告知抗議時,那副嘴臉,他冷冷的看著戴維森,心中期待,雜魚你折騰吧,努力啊,但一定要有理有據才行。
而雜魚,是值得信任的,不是嗎。
杜維明帶著換上作戰服的霍成功走向了新羅馬的副領團波音公司的杜維特的面前,他身邊還坐著一群各新羅馬軍火公司大大小小的人物。
杜維明低聲告知雜魚:“別過分了。”
他可沒得到戴振鐸的授意,但國防人同此心,且現在他帶著雜魚過去,對方依舊端坐不動,這讓他有種屈辱感,同時他看了一眼雜魚,雜魚在脫衣服。
他有心阻止,但是很無力,而雜魚已經脫下了衣服大步走到了那位杜維特的面前,不過他第一眼卻在看著站在一邊的索羅斯,沉下了臉的霍成功問道:“聽說你他媽的投訴了我?”
以為他來道歉的,新羅馬人愣住了,雜魚第二句是:“我以個人身份私下參加一次競賭,這是在三大聯邦都允許的合法行為,賭局由你開設,作為開盤人你竟然將客戶資料傳遍了整個看臺,需要調集影像查查流言的源頭嗎?”
“我,我只告訴了博爾特。”
“閉嘴。”霍成功冷冷的喝斥道:“國防并不是拉斯維加斯,但是這不代表你能破壞普世規矩,干了這種事情你竟然還對我進行污蔑,導致我的長官劈頭蓋臉的教訓了我,你他媽的應該給我道歉,恢復我的名譽!”
典型的少年兇猛版啊,杜維明板著臉看著這一幕心潮起伏,馬丁忍不住開口道:“很抱歉,霍機師,針對您的抗議是我做出的,因為你在開賽時以國防學員領袖身份,公然表面了立場…”
“再次強調,我是個人身份,沒看到我剛剛發表以上抗議時也脫下軍服了嗎?閣下,不要給我添加身份然后借此發揮,作為參賭者難道我要支持會讓我輸錢的一方嗎?不幸告訴你一句,當時我其實按錯了,還好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