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的,這么拼命干什么呢,難道你一個月不吃飯一天就能把損失補回來?”田伯光痛心疾首的站在霍成功身邊嘮嘮叨叨。
其實他更多是為了享受,在陳璐面前教訓雜魚的風光吧,陳璐都嫌他煩了,要他走開點,然后繼續幫雜魚按摩被拉傷的腿部肌肉,那雙手在雜魚的腿上拍拍打打,看的田伯光口干舌燥,他在想自己今天是不是也這樣折騰一次呢。
霍成功也很不自在,但他的抗議無效,陳璐依舊堅持親自給他治療,郁悶的霍成功被長官情人的手在裸露的大腿上來回,血氣方剛的他只好拼命去想一些問題,以避免出現一些尷尬的,必定會讓田伯光長官翻臉的糗事。
好不容易,陳璐停止了這種折磨,吩咐他如何如何注意之后,霍成功連忙招呼戴安瀾和岳鵬扶起他向外就走,戴安瀾忍著笑看著霍成功這副狼狽模樣,突然他們身后的田伯光開了口。
田伯光用嘲諷的口氣道:“哇,這是霍成功的大腿啊。”
霍成功大怒,惡狠狠的回過頭去,但一看到笑的花枝亂顫的陳璐,他哪里還有臉面和田伯光爭吵,只好趕緊單腿蹦入了電梯,關上門匆匆逃走。
他離開后第二站去了胡歸庭那里。
剛剛在接受治療時,他就已經想好了怎么對付胡歸庭,于是十分鐘后,他面色嚴厲的坐在了胡歸庭的面前,室內無人,霍成功坐在那里看著胡歸庭,非常認真的道:“胡先生,聯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軍屬進行配合。”
軍屬?胡歸庭一愣之后醒悟了,對哦,我孫子現在是機師呢,他連忙點頭:“什么事情。”
老胡的臉上還有著期待,霍成功拼命忍著,他低聲道:“許總長要我私下和你說一說,這次可能會委屈一下你,但請你放心,聯邦和總長都不會忘記你的。”
“什么事情。”看他如此,胡歸庭聲音不禁有些發抖。
“軍購即將開始,但和國防關系密切的地獄火其實已經爛透了,前幾天抓到一名設計師和新羅馬波音公司的人在秘密接頭,地獄火已經毫無秘密可言,這種情況下,聯邦戰略型機甲雷霆決不能為他人掌握,所以。”
他還停頓,而他對面的胡歸庭神態那是相當的凝重:“所以什么。”
胡歸庭每次面對雜魚都把主動權丟的一干二凈而不自知,雜魚心中得意洋洋,他連忙道:“所以地獄火要重組,但為遮人耳目要新建一家公司,將由你來擔任最好,因為總長最信任的只有你,最合適的也只有你。”
“可,可我不會。”
“自然會有專人管理,你只要擔當個名,你看可不可以。”
“好。”胡歸庭覺得能夠接受,同時有些奇怪,就這件事情嗎,他問道:“就這件事?”
“對啊,這還不是大事嗎,你以技術入股,一家財團以資金入股,共同開發雷霆然后取得勝利,等這家公司發展起來反吞地獄火,從而實現重組,這很復雜的,時間也很漫長。”
“反正,反正他們艸縱對吧,我只要擔任個名義對吧,等等,你是說雷霆設計也以我的名義?”
“是啊。”霍成功詫異的看著他:“我才多大,何況雷霆確實是你主導開發的呀,從光路布局到外甲材料,點點滴滴不都是你在忙嗎。”
也對哦,胡歸庭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只不過他為雜魚不平,他強調:“這樣對你是不是不太公平。”
“我無所謂,一切為了聯邦。”
再沒有什么比大道理和空洞口號更惡心人的了,胡歸庭看看雜魚,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不過他還是說了一句:“不管怎么說,雷霆真正的研制者是你,將來我會為你證明的,這是你的榮譽。”
“我們先把目前的事情做好吧,那么你同意了?”
“恩,唉,其他人可以說嗎,不然我在研制組里未免太尷尬了。”胡歸庭道,他好像這個時候才記得機甲設計師的榮譽不容玷污,剽和竊取都是恥辱。
但霍成功管他呢,霍成功皺起眉頭:“這是聯邦機密,關系到總長政治前途,我都不在乎,你為什么這么在乎,再說他們又不是白癡,很快就會明白的,我希望胡先生你能委屈一下。”
“好,好。”
“小心哦,露陷的話你會牽扯到胡振斌的前途的,你急什么,我又不是威脅你。”霍成功解釋,總長不行了,國防就不行,國防不行了你也不行,而國防不行了你孫子還行嗎?
胡歸庭恍然,一榮俱榮,他連連保證:“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漏的,一定全力配合。”
霍成功爬起來就向外蹦去,胡歸庭喊道:“你腿怎么了。”
“被長官打的。”
霍成功蹦出了房間消失之后,胡歸庭還愣在那里:“誰敢把雜魚打的這樣?”
但他嘴角卻有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并不可抑止。
而霍成功這時已經指揮著自己的副官送自己抵達了EA,隨著國防的內部整合結束,EA的功能已經逐漸為校長侍從室取代,這里只不過是國防后備指揮系統中心而已。
許約依舊住在這里,住在他們感情開始的地方,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這一刻遙遠的首都行星上,張中尉剛剛翻過墻頭開始自己的傳奇,而許約正在大廳內靜靜的瞪著他。
看到他來了,許約心疼的連忙過來扶他,同時抱怨道:“你怎么搞成這樣。”
“沒有事情的啦。”霍成功擺擺手:“我過來看看你,等會就走。”
戴安瀾鄙視了他一眼,長官在說給我們聽的吧,他捅了下岳鵬:“長官,我們先走了。”
“喂,喂…這些家伙。”霍成功虛情假意的道。
許約一下子竄出了好遠,遠遠的看著他板起了俏臉:“你什么時候走。”
“干什么嘛,沒看到我受傷了。”
“你兇什么。”許約喊道,同時得意的一笑,看霍成功那副猴急的模樣她就得意,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樣是不好的,可她忍不住,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她臉色微變:“今天柳菲找我的。”
“啊。”霍成功干巴巴的叫了一聲。
“你啊什么,我沒接電話,然后她就掛掉了,可是我肯定要回的,她如果問到張中尉我怎么辦。”
“別問我。”霍成功提到這事就煩,他站了起來:“算了,我先走了,馬上我要開始天網訓練了。”
“你就在這里訓練好了。”
“然后呢。”
“然后你走你的!”
“那我現在就走。”霍成功無恥的道,許約氣壞了:“你是什么意思!”
正在這時,霍成功的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苦笑起來,柳菲,他連忙示意許約安靜,然后接通了:“長官。”
“今天才回來的吧,在訓練?”
“沒有,我剛剛忙完,正在許約這兒,她今天睡了一覺正好要回你電話呢。”
“怪不得呢,呵呵,好,我打她電話,哎,霍成功。”
“在。”
“張自忠在首都怎么樣?他沒回來?”
“哦,長官還沒和你聯系吧,他現在被總長抓去首都指揮學院進修,所以,咳,還有些事情我不能透露,很抱歉,長官。”
許約在霍成功對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臭流氓騙女孩子眼睛也不眨一下,真厲害,但隨即她就警惕的看向了雜魚,要防范!
而柳菲果然釋然,作為軍人她能理解,她抱歉的一笑,掛斷了電話,許約的電話隨即響了起來,天曉得她說了什么,不多久許約就臉紅紅的掛斷了電話,對霍成功喊道:“你走。”
“為什么。”霍成功不解。
“每個人都知道你在我這里,真可惡,你快走,不然我就打電話給戴叔叔,說你賴著不走。”
“什么?”霍成功氣的拿起沙發上的靠枕砸了過來,而許約也覺得自己好像太無理了,可是才被人取笑的她就是受不了,她笑著躲開,站在遠處罵道:“賴皮,快走,我打電話了啊,我打電話了啊。”
面對這樣嬌憨的女孩,霍成功哈哈大笑起來,是該走了,他不相信許崇志沒有對自己的防范手段,與其等會自取其辱,還不如現在走的瀟灑些,不,是蹦的瀟灑些。
于是他真的向外蹦去,穿著短褲的他用力的跳著,才跳到通道的半截,電梯門打開了,田伯光板著臉但一臉興奮的大步走來,結果看到雜魚他傻眼了:“你怎么在這兒。”
“…你找許約有事?”
“我找你的。”
霍成功頓時無語,長官你總是這樣的有姓格啊,而許約早就為田伯光話中含義羞的跑回房間去了,田伯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搓搓手:“來,我來扶你。”
反正沒有外人,他就趾高氣昂的道:“你看,田副官扶你哦,你待遇真高。”
“是戴主任吩咐你的吧。”
“是戴校。”田伯光白了霍成功一眼,然后聲音放低了:“你豬啊,這么心急,最起碼也等腿好了再說。”
“…長官你站在我這邊?”
“廢話,我站在男人這邊。”
隨即這兩個混球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笑了半天后,霍成功問道:“今晚天網訓練進行嗎。”
“今天我們休息,明天開始,哦,對了,戴主任命令163還是前往EA,明天上午正式開始全程封閉集訓,其實吧,我估計老頭子他們是擔心看不住你,干脆把163全拉去,這樣反而有效。”
“…是這樣的,長官。”
“恩,對了,隆美爾的號給我用用吧。”
“這,這。”霍成功看著田伯光,田伯光捅了他一下,險些把雜魚戳到墻上去,田伯光擠擠眼睛:“也給我粘粘總長大人的運氣嘛。”
“這樣不好吧。”
但沒有了張自忠保護的霍成功,現在明顯還不是田伯光的對手,且失去了張自忠壓制的田伯光現在簡直就是小人得志,他毫不客氣的逼迫霍成功交付了密碼,包括破碎虛空田伯光的密碼,然后就消失在了通道的盡頭。
霍成功只好含淚一個人跳著下了臺階,163最近因為擔負任務,并沒有睡在EA,所以他還只有回家去才有地方睡覺,可缺一條腿的人怎么能蹦那么遠呢,霍成功傷心的坐在了國防大樓的長階上,一時沒有精神動彈。
他不由仰望長空。
頭頂的燦爛星空和內心的往事相映,他看向了西方,在離他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星海,敦克爾頓號航母還在宇宙中航行著,兩個聯邦之間的距離,使得旅途是如此的漫長。
恢復了精神的埃爾文.隆美爾正站在艦橋的觀察窗前看著遠方的雙子星座,根據以母星為參照物的傳統星圖,他知道那就是雙子星座,他的本命星座。
可是從這個角度去看,卻能看到屬于它的幾顆恒星而已,并且它們之間的距離相當的遙遠。
范德法特走到了他的身邊:“你在想什么,埃爾文。”
“我在想,世事就如這星空,當你換一個角度就能看到它更多的方面了,是這樣的嗎,長官。”
“是這樣的,但你為什么好好的發出這樣的感悟呢。”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覺得我該成熟起來了。”
范德法特驚訝的看了看仿佛一夜長大的他,少年的臉上有一種他沒有見過的硬朗,但他回頭一笑時還像個孩子一樣的天真無邪,看著他范德法特不禁在想,埃爾文,當你長大時你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不,我應該先問,他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不,不必問了,他的榜樣是霍,我知道的…隆美爾小聲問道:“長官。”
“呵呵。”范德法特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隆美爾的頭,他還是問了一個問題,他問道:“埃爾文,你愿意參加桑切斯特第一任年級士官總長的競選嗎。”
“我愿意。”
“如果你沒有當選的話,你會失望嗎。”
“會,但我會去找我的不足,然后我將獲得最后的勝利。”
恩,范德法特欣聞的點點頭,他知道埃爾文沒有在說漂亮話,他真是這么想的,他也相信他能做到,所以范德法特舉起了手來,要和自己的學生擊掌,他說道:“埃爾文,從今天開始努力,讓霍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自豪,怎么樣。”
“好。”隆美爾用盡了全身力氣對著范德法特將軍的手拍去。
一秒鐘后,啪的一聲,范德法特和這個說激動就激動的孩子都疼的叫了起來,最終卻相視一笑,角落里龐培在微笑著悄悄退后,同時握緊了拳頭,他發誓要把霍的新娘干掉,因為他認為桑切斯特第一任士官總長是他的囊中之物才對。
而這時,霍成功已經在萬分同情他的蔣子恒的幫助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上次秦指使的人搜走的訓練艙至今沒有返回,國防太忙了,疏忽了這件事情,這讓霍成功很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他總不見得去投訴校長吧。
最終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枕著已經藏價值百萬余的個人終端,無趣的看著天花板,等待天亮,這對他來說是相當枯燥無聊的一夜,疲倦而疼痛的肉體,和振奮的精神拼命折磨著他,他好不容易才睡著。
不過他也就倒霉了這最后的一夜,因為第二曰醒來后,他便可以公然睡在EA了,但必須在他五十名部下的陪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