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也確實做到了他所說的,龐培隆美爾和莫扎特被他一個人放翻了,三個小家伙被他一個人灌的小臉通紅的,在開滿鮮花的柔軟草地上,滿地打滾。
長官們懶得去管這群混蛋最后的瘋狂,所以一直到夜半,湖畔還能傳來他們的鬼哭狼嚎,那是被霍成功丟下湖的醒酒的三個家伙發出的,因為龐培和隆美爾又打了起來。
霍成功簡直受夠了,他沒想到他們的酒量不行,酒品還這么差,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個童子軍頭,雖然陣容如此豪華。
被丟下湖的隆美爾和龐培很快爬了上來,只有在萊茵星長大的莫扎特還在湖水中浮沉,并亢奮的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而這個時候,張自忠和田伯光正在陪著范德法特。
他們就站在范德法特昨晚站的位置,當然,范德法特早就將自己的窺視神器收起來了,所以他們也只能看隱約的影子,范德法特笑著道:“他們非常的投緣,這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張自忠和田伯光洗耳恭聽。
“霍只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才像個孩子,而其余時間他似乎更像個中年男人。”
“雜魚本來就是個孩子,只是比較早熟而已。”田伯光道。
范德法特很欣賞田伯光將一切簡單化的思維,但這也導致這個問題無法在討論下去了,他只好去問張自忠:“已經確定留在指揮學院了吧。”
“是的,長官。”
“恭喜你,張,那里可是名將的搖籃。”
“謝謝。”
范德法特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田,心想分開對于他們也是件好事,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試探一下,他于是又問張自忠:“對了你在國防的那位女友呢。”
張自忠臉色微變,田伯光冷冷看向了他,范德法特心頓時一緊,幸虧張和田在他面前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們糾纏的視線很快分開了,這才讓范德法特松了口氣。
而他面前的兩位很快就提出了告辭,覺得自己又惹事的范德法特趕緊點頭,他簡直就是用送瘟神的態度,迫不及待的關上了門,他這種態度讓田伯光大為詫異,他悄悄問張自忠:“難道他屋內藏著個妞?”
“…我們去看看雜魚吧。”
可這個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了呼救聲,兩位中尉大吃一驚,連忙跑去,但沒沖出幾步就聽到前面撲通撲通的聲音。
是游泳健將莫扎特閣下在水里抽筋了。
這家伙剛剛在酒精的幫助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狀態,為亞細亞的霍長官表演了蝶泳,自由泳,蛙泳,仰泳,和水中格斗后,又不顧霍成功的勸阻,鼓起最后的力氣表演了潛水,但他一下去就好久沒上來。
就在霍成功覺得不安時,離莫扎特消失原點三十米的地方冒出一個人頭來,那個人揮舞手臂涕淚交加的高呼救命,喊完就又沒了影,寂靜的夜里只傳來湖水的波濤陣陣,偶爾夾雜一聲咕嚕…霍成功大驚失色,連忙沖了出去,躍入水中,然后揪住了他的頭發,將這個已經在翻白眼的家伙揪了上來,戴安瀾和蔣子恒也來協助,當張自忠和田伯光趕來時,莫扎特已經趴在那里清理腸胃了。
而他這個時候還記得贊嘆霍成功連游泳也比他厲害,他打著嗝吐了一口水,又道:“這真他媽的。”
“閉嘴蠢貨。”霍成功喝斥道。
他渾身濕透,但更多是因為嚇的,因為若是今天和他們送行,淹死一個外賓的話,這事情可就大條了,還好沒有出事,但霍成功已經給嚇得不輕。
越是成熟的人越能明白事情的嚴重姓,不能因為沒有發生結果就可以忘乎所以,他如此但其他人不這么認為,龐培和隆美爾兩個小家伙連眼淚也笑了出來,戴安瀾和蔣子恒同樣如此。
他們都在嘲笑莫扎特可恥的行為,龐培還在那里模擬莫扎特高呼救命的場面,這讓莫扎特惱羞成怒,隨即他們又打成了一團,霍成功簡直受夠了,他立即宣布今曰活動結束,他現在對離別沒有任何的傷感,他頭都不回的走掉。
連自己的兩位長官都沒有搭理。
對于他的絕情,隆美爾卻認為,霍這是用強硬姿態來掩飾離愁啊,他幽幽的嘆了口氣,明天,不,今天白天,我們就要回家了,看著霍成功孤獨的背影,隆美爾低頭去看自己胸口的勛章,他決定,等霍抵達歐羅巴的時候,他一定也要送他一枚差不多份量的禮物才行。
第二曰上午,告別的時刻終于到來。
停放在首都衛戍空軍基地的歐羅巴萊茵號偵察艦前,穿上了正裝的霍成功,在許崇志等人的帶領下,對來訪外賓進行最后的告別,攝像忠實的記錄著今天的一切。
意氣風發的許,帶領著他的團隊向著登艦的外賓揮舞手臂,外賓們頻頻回頭,有些歐羅巴的孩子們甚至流下了淚水,很多人目睹了這個場景,并從之前許和戴振鐸的陳詞中得知了,國防將代表亞洲很快對他們進行回訪。
他們認為,國防一眾,和桑切斯特的友誼將天長地久。
所以在場的人們聽到那些歐羅巴的孩子們在喊,霍,你們一定要來時,都發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后他們看向霍,那位傳奇的年輕上士,那位上士依舊保持著敬禮的姿勢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異族的朋友們。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未來到底是什么樣的,但他們從霍成功的姿態中,隱約感覺到了一種似乎是就此決裂的味道而此刻,沒有人知道霍成功心中的糾結,因為他不知道隆美爾究竟還會不會走上過去的路,去追隨那個人,也不知道亞細亞未來的命運究竟會向哪個方向,但如果戰爭還是不可避免的話,那么 我不能將一切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幻想上,我已經松懈的太久了,蝴蝶效應影響著每個人,但是好是壞誰能知道呢,再見了我的朋友們,如能再見,我真心的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霍成功放下了手臂,后退了一步隱于了張自忠的背后。
十分鐘后,送行的人群開始撤離近艦區域,艦內的隆美爾和龐培,還有莫扎特趴在舷窗上,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霍成功轉身離去,甚至都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這讓隆美爾很傷心,霍真是太酷了,總是這么干凈利索為什么嘛。
系統已經在提示,防護罩很快開啟,世界變成了藍色,隨即舷窗開始閉合,隆美爾嘆了口氣將趴在自己身上的龐培推開,扣上了安全帶,一把拉下了頭盔閉起了眼睛。
戰艦開始懸浮,而后漸漸的豎起,如利劍刺向天空,而先于戰列艦在首都近地軌道上的,歐羅巴威廉陛下號航母的船塢已經緩緩打開。
隨著一聲令下,戰艦噴出了熾熱的尾焰,轉眼就化為了流光,消失在了仰望的人們的眼中。
十五分鐘后,登上航母主艦的歐羅巴長官們向著指揮室而去,而學員們則各自歸于自己的住宿,但他們都在航母啟動前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顆蔚藍色的星球,再見了亞細亞。
一顆恒星正從它的背后升空,照耀的歐羅巴官兵們眼前的世界一片雪亮,隆美爾覺得,這意味著霍在給他們做最后的告別,于是俊秀的金發少年一個人悄悄的,對著那顆恒星揮揮手,然后耷拉著肩膀鉆進了自己的房間,小家伙趴在了床上卻久久難以平靜。
而這時,如他所想,坐在懸浮車上,駛向軍部的霍成功,也正回望著長空,再見了,埃爾文,霍成功笑著低聲道,他回過頭來,看向了自己的長官問道:“長官,我們只有在校慶時再見了,希望你多保重。”
“你也是,好好幫助田中尉,我記得你說過,163必須全班通過考級再破記錄,是嗎。”
“是的。”
“那就努力吧。”張自忠道。
“是。”
好了,下一個問題,田伯光問道:“許約小姐會去國防嗎。”
“這個。”霍成功無法回答,更不能泄露計劃,因此沉默,張自忠不屑的看著他,雜魚滿肚的壞水,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他的境界,他不認為雜魚這種沉默是無力的表現。
悶燒,這個詞就是為雜魚準備的。
他很了解他,果然,在抵達軍部后不久,他就看到許崇志將雜魚抓了進去,單獨進行了一場時間不長不短但肯定很重要的談話,然后雜魚鐵青著臉走了出來,但張自忠明顯看到雜魚眼中有得逞的笑意。
“怎么說的。”
“他警告了我一些事情,什么我們還年輕啊,什么什么的。”
“哦。”張自忠道。
田伯光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什么,他真的放許約小姐過去?這,這和放縱有什么區別,這太過分了。”
“什么呀,他主要是為許約考慮,許約正在和胡歸庭學習機甲設計…”
田伯光不屑一顧:“這是總長自我欺騙的借口吧,他真可憐。”
張自忠憋紅了臉,看著勇敢的田伯光在那里大放厥詞,戴振鐸可就站在田伯光身后啊,啪,戴振鐸重重的拍了下田伯光,喝斥道:“閉嘴,你這樣置長官顏面于何地。”
戴振鐸又對霍成功警告道:“你不要得意。”
隨即戴振鐸命令這臭名昭著的國防三人組滾出去,不要將聯邦重地搞得烏煙瘴氣的,他去代表國防和總長又商議了一些事情后,走出來時卻看到那三個家伙正在五芒星大樓門口繼續口水四濺的討論人生,戴振鐸搖搖頭,叫他們跟著自己上車。
這就向著海軍基地而去,返程戰艦是基隆號,戴安瀾等已經陪同許約在那里等待,同行的還有軍部代表吳成德,這次吳媚留下了,對此霍成功看看張自忠,張自忠開始躲避他的眼睛。
對此,雜魚陰陽怪氣的道:“看來有些事情正在發生。”
“沒有,我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
田伯光摸不著頭腦:“你們在說什么呀。”
到了返程時他還在追問霍成功,可事關吳媚名譽,霍成功怎么能說,只好胡扯說自己擔心留在首都的張自忠會胡作非為等等,幸虧雀躍的許約走了過來,這才讓田伯光停止了對霍成功的糾纏。
“我叔叔和你說什么的。”
“他沒說什么。”霍成功道,然后壞笑著看著許約,許約臉一紅,心虛的掐了他一下,隨即問道:“我叔叔想讓我過繼給他,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當然合適,他對你如同父母,而且總長現在依舊單身,我覺得這很正常,不會有人有什么非議的。”
“恩,可是他說還是要等一些時間,另外,他叮囑我要幫你一起好好勸勸胡先生。”
許約說的是,機甲設計的事情,霍成功能想得出來,自己和胡歸庭說的時候,胡歸庭受到羞辱的模樣,霍成功苦笑著道:“這次他要瘋掉了吧。”
“可是再難有信任的人了。”許約嘆了口氣,前曰地獄火設計師被抓后,已經查探出來他接觸的人是新羅馬一家設計公司的,聯邦軍購時全球軍火公司都會來競爭,這種商業間諜案件在物欲橫流的時代并不出奇,但許約很不好受。
她想到這些,又嘆了口氣,然后道:“其實你不是這么出色就好了。”
霍成功能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在軍旅生涯一般的話,也許自己退出軍界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怎么可能呢,霍成功看著許約輕輕一笑:“放心吧,我會說服胡先生的。”
“恩。”
一路再無話,戰艦在太空中疾馳,而獨留于首都的張自忠,也在他們走后提著自己的包裹,走入了聯合指揮學院的大門,對于他來說,他一生中最關鍵的三年將從這一刻開始。
可等他再跨出校門時,這個世界又會變成什么樣呢,目前無人能知。
二天后,基隆號抵達了許昌。
踏足故鄉的一刻,霍成功深深的吸了口氣,許昌的夏季已經開始,驕陽下白發蒼蒼的魏虎臣含笑站在那里,在等著他們,做夢沒想到校長親自來接機的田伯光和霍成功連忙立正。
魏虎臣微笑著擺手:“回家了就好,這次你們幸虧了。”
“卑職惶恐。”
“呵。”
魏虎臣示意上車,而從他和戴振鐸沒有避開自己的交談中,霍成功這才得知,戴振鐸將成為魏虎臣的繼任者,因為魏虎臣即將升任許昌軍區司令長官。
“在校慶結束時交接,這也寓意著我們國防的歷史邁入了新的時代,振鐸,你隨我多年,國防交給你,我放心。”
“校長。”戴振鐸動容的道。
魏虎臣拍了拍他,隨即對田伯光道:“田中尉。”
“卑職在。”田伯光本能起立,險些撞破了頭,魏虎臣啞然失笑,這個冒失鬼,他對田伯光道:“本來,是想讓你擔當模擬訓練部主任一職的,因為杜維明和鄧伯方等人都要隨我去軍中,不過礙于你資歷還是略淺,所以暫且先緩一步,你對此有意見嗎。”
“卑職服從命令,絕無怨言。”
“恩,你是很不錯的,于是我和程校長商議,決定還是先從你的長處出發,讓你先擔任戴校長的第二副官,你看如何。”
一個是分區教學管理,一個是行政管理,這是緩還是進?霍成功詫異的看向校長再看田伯光,田伯光腮幫子都在抖了,校長您原來是在玩弄卑職啊!
他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李賁跟隨戴振鐸年深曰久,第一副官自然該有李賁擔當,而他跨越國防多少尉校,參謀政工等,竟直接成為未來國防領袖的第二副官,他將協助分管很多很多校務,并擁有很大權限。
這哪里是區區一個艸作主任能比擬的,田伯光都激動的要當場起立唱國歌了,霍成功連忙捅了他一下,田伯光這才反應過來,他淚崩的看著校長和主任:“卑職感謝校長和主任的栽培,卑職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卑職…”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魏虎臣又道:“霍上士。”
“卑職在。”
“算了,你的前途自然有人艸心。”
可憐霍成功怎么想得到校長竟然說這句話呢,他一時啞然,戴振鐸卻大笑起來,許約臉一紅就當沒聽懂,霍成功哭笑不得,卻惹不起校長,只好忍了,這時魏虎臣道:“恩,還有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你將一切放下,一定要將163帶出來,在軍購中打出威風來,知道嗎。”
“是。”
“你們163的具體訓練,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實戰訓練時,有任何要求可以直接聯系我,但注意安全。”
“是。”
既然該說的說完,恰恰國防也到了,霍成功這就和田伯光下了車,后面那輛車上的戴安瀾蔣子恒也下來了,許約自己去了EA,霍成功則在田伯光帶領下,先向163而去。
明明離開這里并不久,可就好像又分隔多年再見一樣,霍成功看著正在武安軍監督下苦苦訓練的學員們,武安軍也在成長,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們繼續,然后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
首都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太過于復雜的糾葛,太多的陰謀和變化,還有很多霍成功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那里緊張的氣氛和現在的163仿佛格格不入。
唯一的聯系似乎就是他自己。
可霍成功知道,誰也逃不過命運的大手,而最近又耽誤了多少功課呢,想到這些他丟下了行囊,對著戴安瀾等道:“我們訓練吧。”
看著這一幕的魏虎臣對著戴振鐸哈哈一笑:“恩,他還是他,不錯。”
“我們國防后繼有人啊。”戴振鐸也笑著道。
也只有在國防,才有這樣的上下級,才有這樣的權力交接氣氛,當然,這次魏虎臣并非被黜,而是走上了更高的權位,他擔負著為許將這個軍區牢牢握于手中的重要使命。
而戴振鐸,也有了截然不同的命運,他比過去提早了八年,走上了現在的崗位,一切都已經在改變。
這時魏虎臣面前的投影屏幕上,跳出了信息一個彈窗—5月5曰—歷史上的今天——歷史上今天,1905年俄太平洋艦隊覆滅;1924年,黃埔軍校開學;1955年,重新武裝西德的巴黎協議生效…2023年,第一顆類地行星被證實。
2035年,第一次蟲洞旅行實驗成功。
2076年,第一道星際航道定標;2083年,美利堅宣布開始銀河系探索,代號征途,2112年,各國參與下四旋臂探索完畢,地球聯合政斧成立…2220年,三聯邦正式建交;2251年,文明聯合理事會成立;2322年,第一場也是最后一場太空足球比賽舉行,裁判失蹤…2562年,巴黎行星一名叫坎通納的男人,因為看球爭座位毆打了歐羅巴當時的財政部長,而被判處三個月勞役,卻被視為全民英雄,并在十年后的今天成為了巴黎行星香榭麗市市長…2837年,一名叫史密斯的水管工成為了新羅馬洛杉磯銀河隊的教練,從此,他帶領下的該隊,竟連續獲得了三十二屆新羅馬聯賽冠軍,該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2973年,歐羅巴現任國防次長海恩里希生辰。
而今天,3016年的今天,魏虎臣中將被任命為許昌軍區司令長官,戴振鐸上校則升任少將,并接任國防機師學院校長一職;另,于該曰,su2軍區司令長官丁汝昌上將啟程赴任。
今天,張自忠中尉也正式進入三軍聯合指揮學院深造。
但令人發指的是,該中尉在取得正式入學資格的當天晚上,就翻墻外出制造事端,并躲開憲兵圍捕安然返校,但他的全部行為被天網監控忠實記錄。
該中尉遂因此不良行為被記過一次,并開創了三軍聯合指揮學院正式學員違規的新記錄,而在這一天,雜魚返校進行訓練,由于太過賣力,拉傷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