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家?哪個小東家?”院子里的眾人一聽七嘴八舌地吵吵了起來。
“你別急,先喘口氣歇歇。”孫二是一路跑來的,十幾里路把他給累得夠嗆。王況見他不停的呼哧呼哧直喘,就安慰說,“急也沒用,先把事情搞清楚了。”
孫來泉的小孫子也是個麻俐人,見狀飛快的進屋端了碗熱茶水來給孫二喝下。喝完了水,孫二趕緊接著說:“來的人我們不認識,指明道姓的要找王大郎小東家。”他頓了頓,又補充說:“來人當不是我們建安的,建安各大戶人家家人的穿著打扮我都認得的,他又說著一口奇怪的腔調,問他也不說是什么來路,只是說要找小東家。”
王況一愣,自己穿過來后就沒出過建安,而且行事一直低調,客棧眾人保密工作也做得不錯,就連建安城里都沒人知道王況就是富來客棧發達的始作俑者。聽孫二說,來人還應該是外地人,除了林家外自己也不認識什么外地人啊?
聽說找的是王況,院子里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不是找孫家人,還好,還好。他們中除了第一批種番薯的人外,其他人也才第一次見到王況,對王況也沒什么親近感,只是既然主家叫聽命于王況,不敢有什么說道就是了,但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服的:讓我們聽這還沒長大的外姓人的?要是主家自己的兒子還差不多。只是莊里四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都發話了,他們也不敢出言反對就是。只是眾人心里都納悶,怎么客棧里的管事都叫這少年做小東家來的?
就有那冒失的楞頭青叫開了:“怎么王大郎成了小東家了?那東家的兩個小郎呢?”
“給我閉嘴!”孫來泉不樂意了,王況可就站這呢,孫銘前跟他說了王況來富來客棧后的事情后,他就想明白了,孫家要發達,往后要依仗這王大郎的事情多了,可不能得罪他。“王大郎最得東家疼喜,大家叫他小東家也沒錯,再說了,東家都沒說話,你插什么嘴。”
王況才不在意大家怎么說,什么小東家大東家的,一個稱呼而已,只有握自己手中的才是實在的。這些虛名,他還是不放在眼中。再說了,他對富來客棧的貢獻,也確實是當得起小東家的稱號,這要在后世,他就該擁有富來客棧至少三分之一的股份了。只是孫銘前一直很是愛護他,他也對這客棧有感情,和眾人相處也是很好,尤其是孫銘前的倆小子,見別人叫他小東家還常和他開玩笑:“大郎,我看這客棧往后就你來打點好了,你比我們哥倆強許多。”
孫銘前也沒在意這些事,他是個穩重人,心里尋思了一會,揮手對院里眾人說:“沒什么事了,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又向四個老頭作別,就帶王況和孫二往回趕。
“瞧清楚了沒?來人什么長相?穿著如何?”坐到了牛車上,孫銘前才又問孫二。剛才當著眾人面他不好細問,若真要問出個狀況來,沒的擾亂莊里眾人的心。
“長得很普通,約摸著三十出頭的模樣,看穿著應該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穿著打扮很像是前幾天來的林家人。”孫二一拍腦袋,有點懊悔,“我怎么沒想起來這個呢?”
“林家人?”王況和孫銘前面面相覷,兩人不約而同的都考慮到了一個可能:莫非林家看出了什么?
兩人在車上是有點坐立不安,胡思亂想的,孫銘前在王況面前還要故作鎮定的樣子出來,他捻捻胡須,安慰王況:“應該沒什么大事,若真要是想象的那么糟糕,他們大可通過林主簿來施壓,不必單派人來了。”
“小侄也是如此想的,這次來人恐怕另有原因。”這話一說出來,兩人心里也就安穩了許多,有什么情況,回去自然就知道。
回到客棧,看到那個來找王況的人,卻原來是王況認得的,就是當初陪著林家小娘子看雪人的,后來離開時又用狐疑的眼光看了王況一眼的那個。
見到王況回來,那人起身略微躬了躬身子,說道:“見過王大郎,能否借一步說話?”
“什么話不能這里說?”王況疑道。
“這。。。,”那人看了看孫銘前和四周的人:“實不瞞大郎,這里說話確是不便,還請借步。”
“嗯,大郎啊,你好好招呼客人,我想起來還有事要找祝四娘子說說,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杵這干嘛?還不去廚房幫忙去?!”孫銘前指著幾個在跟前擦案幾招呼客人的伙計喝道。
東家這是怎么了?沒見我們現下正忙著呢么?想要回話,卻見孫銘前一瞪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孫二見到,一個腳后跟踹在了還在猶豫著的高三屁股上:“去去去,在這礙眼么這是。”高三平時和孫二打鬧慣了的,根本就沒怕過,反過身來就要踹回一腳,正好對上孫銘前狠狠的一道眼光掃過來,一激靈,趕忙的端起一個碟子就往廚房跑,就聽后面有人嚷嚷:“哎,我的鹵豚耳啊,還好大半碟沒吃呢,怎么就給端跑了?”
王況見在堂前說話也不是個地,就領了那人到食部和客部間的小巷里:“說吧,這里應該沒人聽到。”
“某姓李,忝為林府管事,我們見過的。王大郎叫我李老七就是。”那人這才說話。
“原來是李管事,不知您來找小子有何事?”王況可不敢叫他李老七,客棧里的人都叫他小東家,可要和林家的管事比起來,那地位差距還是擺在那的。只是王況很是撓頭于唐時對人的叫法,總是以排行來論,他不敢想象,假如來一大堆人,都姓李,而且在各自族里都是排行第七,自己一叫:“李七郎。”那誰知道叫誰啊?他卻是不知道,往往這時候還會以出生地叫的,比如說他王況出身建安,日后有點名氣了,碰到有人和自己同姓同排行的,別人就可以叫他王況為王建安,就如同后世閩北話里總會說某個有點名的人為:那個南平老王,那個建甌老劉一樣的意思。只是他現在沒任何的名氣,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用出身來叫他。
李管事從懷里掏出個小木匣子,遞給王況,說:“這是我家小娘子前幾日去野外游玩時無意間得來,她不認得這事物,就想問問看王大郎能否認得?”
“你家小娘子怎么就找到我了呢?憑什么就認為我認得?”王況沒有打開木匣。怪事,只不過見兩面而已,怎么就找上我了呢?
“就憑你沒出過建安而能說一口官話,而且,我也打聽過,王大郎很喜歡聽人聊些天南地北的奇事,所以我家小娘子說,約摸著王大郎能識得此物。本來也是可以回到長安找人問的,可這是小娘子送給他爹爹的禮物,回長安問怕是來不及了,所以我就策馬趕了回來。”
坑爹呀這是!王況幾乎要瘋了,這么屁大點事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要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我和小娘子有什么呢。你沒見剛才孫銘前看著自己的眼睛有點曖昧的意思在里面么?他是不知道,唐時女子雖然沒有后來那么多的規矩,可也是不能隨隨便便送東西給個男子的,這次不是送,但若是要不明真相的人看到李管事給了王況一個匣子,不管他說什么話,這一傳十十傳百的,保證能給傳成:“聽說了嗎?林家小娘子送定情物給王大郎了。”或者會是:“聽說了嗎?林家小娘子送來書信,約王大郎私奔呢。”所以怨不得李管事謹慎。
無可奈何,王況打開匣子,里面還有藍緞子鋪蓋著,掀開蓋在上面的緞子,王況樂了。蒼天吶,你又給我帶來什么啊!這下好了,總算以后有娛樂了。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這東西留住。
賣個關子,王況看到了什么?大家猜猜。這章就短一點,下章長點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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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網上傳的沸沸洋洋,有記者說用松香扒毛是黑心作坊,按這個記者說法,松香是工業品,有毒。嗯,灰雀這里很是鄭重的勸那位記者,往后吃藥啊,一定要看清出藥里有沒松香成分,有的話就丟了,工業品嘛,有毒,吃不得。還有就是啊,看看家里的家具有什么是木頭做的,嗯,也全劈了燒了,木頭,尤其是松木,都會存在松香,而且松香還是揮發物,這么長時間處于松香氣體的包圍中,那還得了?建議那個記者啊,家里的家具全換成金屬的,皮的不能用哦,那是用硝水揉的,也有毒,棉布的也不能用哦,染料也有毒。反正總之,那個記者么,最好是光著身子,不要吃東西,不要住,不要睡了。健康第一嘛!
以上是灰雀個人觀點,不代表磚家觀點,一切以官方正式說法為準吧,灰雀只是個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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