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洛認真的說道:“其實二百余里外還有一座山峰是要比天山獨峰還要高的,只不過這座山峰實在太高,山峰的頂層常年被冰雪覆蓋,再加上四周云霧繚繞,通常情況下這座山峰是看不到的。”
不等陸平詢問,大寶便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雪山?那倒是好玩了,你可知曉這座山峰的方位么?”
杜家洛指了指腳下的盈河,道:“那雪山上的融水便是盈河的源頭。”
大寶神色一喜,卻聽陸平平靜的問道:“你可知那雪山叫什么名字?”
“不語峰,老人們口中曾經有一句俗話,‘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說的便是這不語峰,因為它太高了,人們認為它距離天上的仙境最近,若是有人在上面高聲說話,甚至有可能打擾了神仙,被神仙所怪罪。”
盈河盡頭的不語峰,這里常年被濃郁的白色云霧所遮蓋,因此在遠離山峰數十里之后,人們所看到的便只有一團云霧,而不是高聳入云的雪山了。
兩道遁光從天邊劃過徑直撞進了白色的云霧當中消失不見。
“老大,沒想到您的制符之術也是這般高超,不過你怎得想起來會將一張符寶交給那小子?”
大寶回想著二人在得知不語峰的存在之后,陸平便將自己在進階鍛丹后期之后制作的一張金色的符寶交給了杜家洛,說道:“小子,你能載我二人游覽這盈河,也算是你的機緣,這張符箓你且收好,若有危及性命的時刻,直接將這符箓撕裂便是,或許還可救你一命。”
“不過,老大,您至于給他一張鍛丹后期的符箓么,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那張符箓當中封印的應當是真元一氣劍,以你現在的實力,那張符箓若是激發,其威力便是鍛丹初期的修士猝不及防之下也會身死道消吧?可關鍵是那可是符寶,那小子身上沒有丁點靈力,如何能夠觸發?”
陸平笑道:“你知道我早年在煉血期時,是以什么來賺取靈石維持修煉的么?”
不等大寶詢問,陸平接著說道:“便是制作符箓了,這些年雖然不再專注于制作符箓,但手藝卻也沒有落下太多,前些日子從玄駒師叔那里學來了一道納元符,可以將我的一絲真元藏入其中,于是我便將納元符與封印了真元一氣劍的符寶融合在了一起,只要那小子不是太笨,能夠及時撕裂那道符箓,納元符中的真元自然會激發真元一氣劍的符寶。”
“咝!”
大寶倒吸一口涼氣,道:“您是怎么將兩道符箓融合的,要知道符寶的威力可是因人而異的,旁人激發的威力永遠也及不上制符人用自身的真元激發,您這一道符箓卻是無論是在誰手中施展,都能夠保持符寶的威能不降低,若是玄駒真人知道了,恐怕也會如同當初看到納川鼎的天爐老祖那般風魔吧?”
不語峰的山巔,凜冽的寒風不但冷,而且烈,一股股寒風仿佛小刀一般在不停的切割著人的肌膚,好在以陸平與大寶這般鍛丹期的修士,自然可以無視這些寒風。
光禿禿的只剩下了冰與雪的山頂,相伴的只有呼號的寒風。
“老大,你發現了隱藏空間的痕跡了么?”
陸平雙目當中青光不斷閃爍,已經融合了五種水屬性奇物的“三清真瞳”威能更勝一籌,然而陸平圍繞著不語峰的峰頂查看了半晌,卻始終沒有發現絲毫關于隱蔽空間的蹤跡。
陸平沉吟了片刻,雙目一亮,道:“走,去盈河的源頭看一看!”
二人又下的山來,順著盈河的干流向著不語峰上探尋源頭,沿著盈河不斷上溯,在其源頭的地方其實是有不少的支流匯集而成,而陸平與大寶二人只管循著其中最大的一條向上走去,一直來到一片被廣闊的冰層所覆蓋的山體斜坡。
看著冰層下方潺潺流出的清澈流水,大寶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不解的問道:“老大,這里能發現什么?”
沒有聽到陸平的回答,大寶不由抬頭向著陸平看去,卻見陸平正雙目炯炯的看向不遠處冰原與土地交界的邊緣。
大寶順著陸平的目光看去,卻見一堆亂石堆在一起,陸平大步向著哪里走去,大寶在身后一言不發緊緊跟上,二人到得近前,卻見者一片廢墟像是一座垮塌的廟宇,又像是一座荒廢的祭壇。
陸平朝著冰層下的盈河源頭之水一指,一股水柱從冰層下升起,直接落向這片碎石堆當中,將這片亂石沖了一個七零八落,甚至將土層也沖開了一尺有余。
待得水柱消失時,地面上便只剩下了一個三尺高的石臺,石臺之上或許還有什么雕刻碑文,現在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然而剛剛被盈河水沖洗的石臺卻沒有絲毫的水滴沾染上去。
果然有蹊蹺。
陸平仔細打量著這一座石臺,卻聽到大寶突然在石臺的另一面喊道:“老大,你來看這里。”
陸平趕到之時,卻見在石臺的一個斷面之上,一個粗糙的凹槽雕刻在斷面之上,陸平不知為何看著這個仿佛模具一般凹槽的樣式異常的眼熟,定然是在哪里見過一般。
陸平心中一陣激動,自己的感覺斷然不會出錯,自己的身上定然有一件和這個凹槽大小相當的物件,乃是清澗老祖當年留下的東西,或許這便是開啟盈天道場的關鍵也說不定,只不過這個物件顯然并不是很起眼,所以陸平的印象才顯得并不深刻。
然而陸平將自己在巖穴、洞府當中的收獲在儲物戒指當中又翻了一通之后,還是一無所獲,這個結果不免讓陸平有些氣餒。
這時,大寶卻仿佛想到了什么,小聲道:“老大,海底洞府,我曾經找到了一只被清澗老祖用來盛放頂階靈茶的陶罐。”
陸平一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一般從儲物戒指當中掏出了一件灰不溜丟的陶罐,這件陶罐乃是一件通靈法寶,然而令陸平好笑的是,這件法寶并沒有任何攻擊與防御的功能,甚至其他儲物、納元、聚靈之類的輔助功能也無,它所擁有的功能僅僅只是——保鮮!
不錯,就是保鮮!
陸平在得到這件陶罐的時候曾經暗嘆這清澗老祖奢侈,在北海任何一位老祖都不可能花費時間與精力去創造如此無聊的通靈寶禁,更不會花費寶貴的靈材去煉制這樣一種通靈法寶,這種情況恐怕也只有出生中土大門派的修士無聊之下才會有閑情逸致去制作這樣的法寶了。
不過陸平在得到這件陶罐法寶之后,往往會將靈茶、靈草種子之類的物品隨手放到這件法寶當中利用一番,至少欒玉當年在隕落密地的花海當中收集的大量修煉界滅絕的以及即將滅絕的靈草種子時,便是將尋找到的各種靈草種子都存放在了這只陶罐中,而后又種植在了黃金屋當中開辟的靈草園當中。
陸平將陶罐放入凹槽當中,嚴絲合縫的結果讓陸平與大寶二人眼睛一亮,三尺高的石臺突然一振,在石臺的這個橫斷面突然出現了大量密密麻麻的紋路,以陶罐的口為起點,瞬間覆蓋了整個石臺。
就在二人等待奇跡發生的時候,石臺卻是突然停止了震動,石臺表面浮現的紋路也漸漸的消失不見。
陸平與大寶二人面面相覷,陶罐依舊完好無損的安放在暗槽當中。
陸平看著漸漸消失的紋路,最終目光卻是定格在了紋路最為集中的暗槽口上。
大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陸平將陶罐從暗槽當中取出,而后將陶罐放入冰層下溶解而出的盈河水當中灌滿,然后再一次將陶罐放在了暗槽當中。
轟隆隆!
劇烈的震動聲當中,石臺表面的紋路再次顯現,陶罐當中的盈河水沿著陶罐口上,刻畫在石臺上的細密紋路倒溢而出,而后沿著這些紋路不斷延伸,原本不被盈河水沾染的石臺,片刻之后,整個石臺便被陶罐當中溢出的盈河水所打濕。
石臺震動的越發劇烈,安放在凹槽當中的陶罐突然轉動起來,陶罐口的空間猛然開始扭曲,嚇得正低頭仔細觀看的大寶向后跳去。
空間扭曲的范圍逐漸擴大,漸漸的形成了足夠一個人進出的空間門戶,而后門戶似乎已經達到了極致,便又開始回縮起來。
陸平一拍大寶的肩膀,道:“快進!”
說罷當先一頭扎進了空間門戶當中,大寶臉色恍惚了剎那,見得那門戶很快便要縮小到他的體型無法進入的地步,于是怪叫一聲,閉了眼睛便跳了進去。
空間門戶繼續縮小,直到重新化為扭曲的空間,再逐漸平靜下來,然而此時的石臺之上哪里還有灰不溜秋的陶罐,只有一座似乎是被露水所打濕的光禿禿的石臺,遠遠看上去好像顯得有些詭異。
一處不知名的空間當中,摔了一個屁股墩兒的大寶從地上揉著肥大的屁股爬了起來,向著站在身前的陸平問道:“老大,這里就是盈天道場呀?”
一天流光溢彩的色彩當中,陸平嘆了一口氣,道:“大寶,這一次咱們怕是沒什么大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