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
陸平有些詫異的問道,顯然他當真沒有從杜家洛的身上察覺到有妖氣的存在。
“正是妖氣!”
大寶得意洋洋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盡管那些妖氣很淡,即便是喚作其他妖修也未必能夠發覺他身上的妖氣,可他卻瞞不過我這里!”
陸平臉上終于也露出了感興趣之色,問道:“你能夠分別出是何種妖修么?”
大寶臉色一垮,道:“老大,我能夠察覺到那小子身上的妖氣便已經很不錯了,哪里還能夠分辨出是哪一種妖修的氣息!”
“不過這小子可是實實在在的人族,并非是妖物!”
“那是當然,否則即便是能夠瞞得過我,可剛剛聽他說是經受過盈河派修士的血脈開啟的,又哪里能夠瞞得過從他身上驗血施法的盈河派修士!”
陸平瞟了大寶一眼,道:“你是說他身邊有妖修存在?”
“正是這樣!”
大寶的神色顯得愈發的興奮,神色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又怎樣?”
大寶滿腔的熱情又被陸平的無視澆了一個涼水通透!
“老大,我的好老大!”
大寶急的在云光五彩衣所化的云朵當中團團亂轉,道:“那小子分明就是在撒謊,修煉界從來只有因為血脈淡薄而不能夠覺醒的,可從來沒有聽說因為天生神力而禁錮了血脈熔煉靈氣的,那小子分明便是因為服用了能夠增強肉身強度的天材地寶,這才使得他的肉身遠超旁人,從而無法覺醒自身血脈。”
大寶見得陸平依舊無動于衷,終于忍無可忍,一下子跳到陸平面前,道:“增強肉身強度的天材地寶呀,老大,看那小子以凡人之身,沒有靈力洗練,居然能夠將肉身強度一舉提升低階法器級別,你難道就不動心他吃下的是什么天材地寶?那件寶物恐怕與你在隕落密地當中得到的蒼木玉清果不相上下吧?”
陸平平淡的說道:“這樣的寶物千百年只能生成一件,往往在成熟之后便自行凋落,他既然已經吃下,那么我便是通過他找到了當初那寶物的生長之地恐怕也會一無所得。”
“哎,既然如此,待會兒下山之后,我便將那小子打發走就是,原本還想著能從這小子身上得到一件寶物,現在看來卻是不能了。”
“那倒也不必!”
大寶讓陸平的言語繞著有些頭暈,有些不解的問道:“老大,那你的意思是?”
“你知不知道一名凡人在沒有靈力洗練的情況下,即便是服用了增強肉身的寶物,也不可能完全將寶物的效用作用于肉身?”
“那會作用在哪里?”大寶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會浪費掉么?”
“寶物的效用會有很大一部分蘊藏于凡人的血脈當中,這才是導致那杜家洛無法覺醒血脈的根本原因!”
大寶現在徹底糊涂了,不知道陸平打算要做什么,只得拍馬屁道:“這樣的情況恐怕也只有老大這樣的煉丹宗師才能夠看出來了,那盈天派負責開啟少年血脈的修士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他知道怎么回事!”
陸平的目光突然間變得幽冷,大寶無端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卻聽陸平接著說道:“能夠負責開啟少年童子血脈覺醒儀式的修士至少也要有鍛丹期的修為,煉丹師的級別,又怎么會不知道增強肉身強度的寶物用在凡人身上會有什么效果?”
陸平看了大寶一眼,森冷的目光一下子讓大寶打了一個冷顫,只聽陸平繼續說道:“大寶,這些年來你瀏覽人族傳承典籍,見識倒也增加了不少,但差的還是太遠。在煉丹界有一種極為有名卻又罕見被人提起的丹藥,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大寶早已經跟不上陸平跳躍的思維,只能夠順著陸平的言語接話,道:“老大,是什么丹藥?”
“人丹!”
大寶頓時便感覺一股冷氣從脊椎骨直直透進了頭顱當中直接炸開,腦袋當中全部都是冰凌渣子。
“老大,你是說那小子?”
陸平點了點頭,道:“不過是個人蠱罷了,看來這盈天派當中是有法相老祖坐鎮的,而那姓杜的小子蘊藏增強肉身精華的一身血脈,早已經在血脈開啟儀式之時便被盈天派的煉丹師發現了,但卻騙他說是因為這小子天生神力而導致血脈無法通靈,這小子恐怕會被盈天派的煉丹師拿來練成了人丹,而后給門派的法相老祖服用,以助他增強肉身,抵御法相劫數。”
云光五彩衣化作一團白云從天山獨峰的頂端緩緩飄落下來,大寶難得的老實安靜了下來。
陸平幽幽的說道:“你從那記載盈天派傳承歷史的典籍當中找到的那一句關于盈天道場的話是怎么說的?”
大寶沉吟了一下,答道:“那是盈天派一位老祖與弟子的對話,弟子問:‘若門派事有不諧,何處尋得道場?’那位老祖答道:‘盈河之水天上來!’那弟子便說:‘大善!’”
陸平點了點頭,道:“原本我等想到的便是這天山,這里作為盈天派當年的宗門所在,自然也是最有可能隱藏盈天道場的地方,然而千百年來這里已經被無數修士用了不知道多少方法來查探,卻依舊一無所獲,可見這天山之上并不可能存在隱藏盈天道場的虛空法陣,當然,即便是當真存在了,也不是我等能夠找到的,不過我更相信那盈天道場本就不在這天山之上。”
大寶這一次終于跟上了陸平的思維,點頭道:“老大說的對,那么在這盈天派當年雄霸了大半個北原山脈當中,應當還有一座名叫天山或者與天山相關的山峰聳立在盈河旁邊了?”
云光五彩衣被陸平收起,陸平與大寶二人在三派修士的目瞪口呆當中突然出現在了天山獨峰的山腳之下。
大寶伸手將另一塊下品靈石扔到杜家洛手中,道:“喂,姓杜的小子,你可是休息好了?若是休息好了,那邊快快開船,且先繞著這天山走上一圈。”
在陸平二人乘坐小舟離開之后,半山腰上再次有三朵遁光落下,遁光斂去,三名鍛丹期的修士顯露出身形。
當先一人望著遠去的小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后一名身著短袖勁裝的修士張口問道:“蔡兄,這二人你可是發現了什么不妥?”
當先修士搖頭,道:“黃兄說笑了,慚愧的緊,這二人的實力遠在我等之上,很是輕易地便擺脫了在下的監視。”
黃兄笑道:“蔡兄也不必在意,潛入盈天遺跡的高階修士多了去了,許多人潛入咱們甚至都不知曉。”
這時另一人也說道:“二位,你們說這二人會不會在天山獨峰之上有所發現?”
蔡兄搖頭,道:“長宇兄,這是不可能的,若是當真有所發現,這二人不會離開的這般從容。”
三人談論了兩句,黃兄與長宇兄二人便先行返回了山腰,蔡兄招了招手,將蔡云叫道近前,問道:“那小子最近沒有什么意外的表現吧?”
蔡云笑道:“三叔,他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凡人,能夠發現什么?還是正常的擺渡、打漁,還有就是他的老母親最近似乎是病了,很多野郎中都沒有看好,這小子現在正在賺靈石,似乎要請本派的弟子出手。”
蔡兄擺擺手,道:“為了以防萬一,不管他求到誰身上,你就去他家里走一趟,將他那老母親治好了,再給她一些強身健體的丹藥,將來等這小子失蹤了,你便再上門去留些金銀給他那寡母,也算是為本派博些好名聲。”
蔡云點點頭,道:“三叔放心,這事侄兒定然辦妥。”
蔡云遲疑了一下,再次張口問道:“三叔,那小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值得您老親自關照?”
蔡兄臉色一肅,沉聲道:“有些事情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這件事情本派老祖曾經親自關照過便是了。”
蔡云猝然而驚,低頭不敢再多問。
盈河之上,陸平閉目養神,大寶閑不住,便又和杜家洛聊起了家常。
“哦,你是說那個姓蔡的修士便是前年主持你們村子里小孩開啟血脈儀式的修士之一?”
杜家洛點點頭,道:“正是,那蔡仙人是隨他的三叔來的,當時所有的修士都聽他的那位三叔仙人的,那我蔡仙人最好了,用仙術幫村里做了好多事情,大家到現在都還記著他的好哩!”
大寶向著陸平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陸平若有所思的睜開雙目,喃喃道:“奇怪奇怪,這天山獨峰在我看來便已經是這盈天山脈的最高峰,難不成這盈河流經地區還有什么特別的山峰不成?”
杜家洛聞言眨了眨眼睛,道:“仙人,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這天山獨峰雖然高大,卻并不是盈天山脈的最高峰。”
“哦?”
陸平雙目當中爆射而出的精光一閃而逝,面上溫和的笑道:“天山獨峰高聳入云,以我的目力足可看到數百里外,然而卻并未發現有比天山獨峰更高的山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