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面色難看。朽木朱雀倒是好說。畢竟,他雖然是個人渣。但是弒父這等背倫大事。他也知道多么嚴重。雖然心里面有個狗屁不通的理由。但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大概不會有人相信的。要不然這么多年下來,他怎么連提都不提這事情呢。
而杰雷米亞面色難看,原因卻是有些復雜了。不過說起來也只是小事一樁。也就是我所說的“征服日本的最大功臣”在這之前。這個稱號都是杰雷米亞本人大言不慚的自吹自擂。論據乃是當年他一個果斷,救下了半座富士山。
沒想到今天我一句話,就把這個頭銜按到一個名譽布列塔尼亞人身上了。而且聽起來,還有那么幾分道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家伙又為什么要殺了總督?難道他真的不是兇手?
除此之外,杰雷米亞心里還有一層想法。他也有野心,想要向上爬。做出功績來,把總督前面“代理”兩個字給去了。而抓捕殺死前任總督的兇手。正是最理想的功績。可是聽我的話,杰雷米亞也不是傻瓜。自然覺得這事情沒那么簡單…然而…
若是發現這個消息的是自己人就好了。可偏偏是個外人。還是個手握大權的外人。自己不能對他怎么樣。怎么辦?難不成真的要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斷,之后重新抓捕兇手?!那他杰雷米亞豈不成了個笑話?!別說總督當不成了,代理都沒得代。真是豈有此理。
眼看著杰雷米亞面色陰晴不定。我卻絲毫不擔心。除非兩國開戰,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敢動我。這個責任他承擔不起。
正當杰雷米亞心里亂七八糟不明所以的時候。我哈哈哈的笑了笑。緊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過,這些事情我也并不是親眼所見。只是傳聞罷了。老兄你也知道這外界的流言十句話里面,總有九句是假的。當不得真,當不得真。”說完之后又哈哈笑起來。
順便開個Geass。
杰雷米亞正是苦惱的不行的時候,卻聽見我一下子改了口。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也聽得出我實在為他開脫。一時間,杰雷米亞之前看我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這回改了,怎么看怎么順眼。聽我笑的暢快,也跟著賠笑了起來。
而那邊,朱雀聽我這么說,卻是自作多情的認為我在替他講話。一時間又羞又惱。羞愧是因為他的確殺了他爹。惱恨卻是因為這回脫罪的理由沒了,多半要玩完。
當然,籠子外面的兩人誰都沒工夫搭理一個死刑犯。這一會兒關系大大改善,已經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一路談笑的走出去了。
緊接著的幾天時間里。杰雷米亞早已把我當成了朋友。每天盡心盡力陪著我游玩。眼看著朱雀行刑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十一區的守備部隊也漸漸松懈下來。我暗暗冷笑,命令軍隊好好準備,攻陷日本的時間就定在朱雀行刑那一天!
與此同時,想法與我相近的還有那個妹控:“向世界展示我的力量,成功踏出第一步,便是在朱雀行刑的那一天!”
就這樣,時間轉瞬即逝,朱雀行刑的那一天終于到了。大街上雖不能說是萬人空巷,也算得上人山人海。當然,絕大多數編號者都是被強迫趕出來的。按照布列塔尼亞方面的說法,就是“以此展現帝國的強勢,震懾潛在的敵對分子”。用中華聯邦的成語就簡單多了,殺雞儆猴。
而作為喪禮的一部分,我也受邀參與此次行刑。雖然說我對于拿槍把人綁住,之后射成篩子這種事情不怎么感興趣。但還是參加了。
在行刑之前,朱雀被綁到了一輛特制的裝甲車,寬大的車身占滿了整條街。一直駛向刑場。被強制要求參與的編號者則站在街道兩側。
可惜了。布列塔尼亞人不是很多。不然的話可以賣些爛菜葉臭雞蛋什么的小賺一筆。我盡量的讓自己多想些無關的事情。免得再想起中午時候的那件事情,自己把自己氣死了。
原因就是,程昱那里傳來了消息,布列塔尼亞選出了新的總督——并不是現在待在我身邊,胡思亂想這呆一會黃袍加身的杰雷米亞。而是經過宰相修奈爾則極力推薦的另一位皇室成員,柯內莉亞公主。
真是該死。如果是別人就算了,可是柯內莉亞?那可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還是我在布列塔尼亞最大的合作者。無論如何我都得給她一點面子。她不來也就罷了。可是她既然來了。我也不能裝作沒看見。
就這樣,雖然心有不甘,我卻不得不取消了今天的突襲計劃。而我現在的臉色,自然不會怎么好。
修奈爾則是么,我記住你了。哼…看起來,這款絆腳石比我想象中的沉了一點。竟然能利用皇位的競爭者來制衡外敵——更加諷刺的是,他的兩個敵人還是潛在的盟友!
帝國宰相端得好手段!
也正是因此。我這幾天的好心情已經煙消云散了。看著準備接受肉體處刑的朱雀,還有總督夢想落空,準備接受精神處刑的杰雷米亞。我連冷笑的心思都沒有了。
啊,啊,啊,如果說之前我還會為他人著想,在心里祈禱別人不要撞到我的槍口上的話。那么現在反過來。我要祈禱快點來個人惹我。好讓我發泄一下情緒。
看起來,我所祈禱的對象的確是個惡趣味的家伙。這一回,還真有個不開眼的家伙站了出來。搶著讓我耍著玩的。
雖然這個家伙的穿著打扮,看起來有點惡心。但是誰讓我火氣這么大呢,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那是個帶著黑色頭盔,外面套了黑色斗篷的怪異男子。站在貌似是克羅維斯那個倒霉鬼的靈車上面。非常喜歡顯擺的,讓十幾盞聚光燈照在自己身上。這樣的一個男女不分的家伙。
若說是男人,他的體型未免太過纖細。絕對是營養不良的體力白癡。若說是女人,嗯…Ru房發育到她這種程度,可以撞墻自殺了。
“那是…克羅維斯殿下的靈車?無禮之徒,竟然敢褻瀆殿下的遺體?!”坐在我身邊的杰雷米亞面色變得難看至極。眼神不太好的他,眼看著外形差不多,就把這輛破舊的可以進廢品收購站的垃圾車,當成了自家皇子的靈車。
我不動聲色的遠離了他一步。據說傻瓜是會傳染的。我如果是他的話,早就不管不顧的一梭子子彈掃過去了。哪用這么麻煩。不過,我為什么要提醒他呢?我們又不是很熟。
不過,杰雷米亞也很快找到了解決方式。數架薩蘭德機甲迅速從綁著朱雀的囚車周圍繞了過去,把那輛垃圾車圍了住。
“束手就擒吧!狂徒!這樣的話我還會考慮減輕你,玷污庫洛維斯皇子英靈的罪行。”眼看著局勢又回到了自己掌握之中,杰雷米亞囂張的大叫起來。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輕舉妄動。”怪人拿出了一根按摩棒似的東西(好吧,我又邪惡了)。說道:“布列塔尼亞軍方在這之前丟失的生化武器,現在在我的手里。你要是敢亂動的話,按下開關,我就會讓這里成為人間地獄。”
“什么?!你這個可惡的家伙…”杰雷米亞很明顯被這個家伙給嚇到了。雖然不知真假,卻真的沒有進一步的命令。
切,早就跟你說了,一梭子就能了解的事情。得了,這下爽了吧。有狙擊手沒有?那個怪人的頭盔貌似不是防爆的哦。絕對能一槍打爆了他。
不過,出于同樣的理由,我仍舊沒有提醒他。不過看著這個怪人,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覺得很不爽。所以…
“我來到此地,便是為了向世界宣告,我,zero,正義的使者——”
“你是搞笑演員么?”正當那個怪人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個更大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那是一個混合了不屑,戲謔和無所謂的聲音。通過布列塔尼亞方面的擴音器傳了過來。
怪人的劇本里自然沒有這樣的臺詞。因此,他卡殼了。
記者們得攝像頭向這邊轉了過來。那個穿著銀白色長袍,腰佩鯊魚皮劍鞘的黑發男人——不對,從年齡上,他更應該被稱為男孩。一雙黑寶石般閃耀的眼里倒影著那個怪人的身影。嘴角微微翹起,不屑的表情寫再臉上。
極北之狼王,登場!
“我——”怪人似乎整理好了措辭,剛想要說話,卻被我再次截斷。
“如果不是搞笑演員的話,為什么要穿成這樣呢?正義的伙伴?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就是那種彩色戰隊的電視劇?你是zero?不對,應該是black吧?你的紅橙黃綠的兄弟們呢?也叫他們過來,跟大家見見面啊。”
一番尖酸刻薄的言語下來。怪人之前好不容易營造的神秘氛圍蕩然無存。圍觀群眾眼看的怪人的打扮,的確很像我所說的“彩色戰隊”一下子,就有不少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此時,妹控的面色難看的要死。虧了他有個頭盔擋著。不然的話zero的神話還沒開始,就要夭折了。此時此刻,妹控知道無論如何反駁都會落入下風。心一橫,便把我拋到了旁邊。還是直接對著杰雷米亞說話的好。
這一刻,妹控發現相對于尖酸刻薄的同齡人,杰雷米亞這個笨嘴拙舌的大叔要可愛的多。
“庫洛維斯是我殺的。那個名譽布列塔尼亞人是無辜的。放了他,不然我就引爆生化炸彈。”
妹控此刻已經沒有了表演的欲望。三句話并成兩句。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聽你的命令?!”杰雷米亞也顧不上考慮,我為什么會出頭了。對著怪人大叫道。我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小子今天晚上除了大叫就是大叫了。能不能換點別的。
不過,那個怪人是什么意思?無視我么?區區一個black罷了。竟然敢這么囂張。
“砰!”的一聲,鏡頭再次聚焦在我身上。眼看著我手持配槍保險張開,觀察彈道應該是要射擊那個囚犯。
“抱歉,射偏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如何。”我呵呵一笑,顯得很靦腆。之后再次對準了朱雀——這次是真的了。
“你在干什么?!”black自然無法在無視我了。沖我大喊道。
嘖,心已經亂了么?看起來,這個家伙相當重視朱雀這個人渣呢。是他的朋友么?和這種人渣做朋友,看起來black你也不太聰明呢。
“試槍。”我回答。
“你…若是殺了那個人的話,我就啟動生化炸彈!”black氣急敗壞的說。
“哦?”我收回了槍,較有興致的看著他,說道:“姑且問一下好了,你帶的頭盔有防毒面具的功能么?”
black沒說話,應該是沒有。
很好。我繼續說了下去:“你若是憑借著這個,想要離開的話,為了避免魚死網破的局面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你若是憑此,想要救下那個人的話…你,可以為了他賠上性命嗎?!”
說道最后,已是誅心之言。black若說了可以,那么他的身份就算暴露了一半。從朱雀那幾個基友里不難查出他來。若說是沒有…呵呵呵,他今天晚上的劇目,就算是演砸了。
此時此刻,在與black的交鋒中,我已經完全占據了優勢。沒想到,這時候black卻笑了起來。
想要借助笑聲掩蓋自己的心虛么。真是老套的手法。我心里冷哼了一聲。暗道:沒錯,今天晚上就是他了。能讓我好好糟踐一通發泄情緒的家伙。
笑夠了之后,black再次開口:“很厲害啊,真是沒想到,竟然能把我逼到這樣的地步。極北的狼王,名不虛傳。”
我輕笑了一聲:“彩色戰隊的black同樣很黑暗。”
Black這會兒想明白了。無視了我的言語,接著說了下去:“如果這一回你是這里的主人的話,我多半就要栽在這里了——可你不是!杰雷米亞!別忘了我與你的約定!橙子!”
阿勒?橙子?難不成杰雷米亞那家伙就是彩色戰隊的橙色嗎?
相信這時候心里有著與我同樣想法的不止一個人。連帶著橙子旁邊的家伙們也面露異色。沖著橙子君連連詰問。橙子君一怒,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也學著我爬出了車,沖著black大喊起來。
嘖,又是大喊。
正當這時候,black的面具左眼部位突然打開:“以zero的名義,杰雷米亞啊,把那個名譽布列塔尼亞人交給我。之后放我們安全離開!”
或許別人覺得他是在口胡,然而,身處其中的我卻知道,今天晚上——至少是今天晚上。朽木朱雀的命保住了。
王之力,Geass,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緩緩地吐出。
CC啊,你把孤的告誡當成耳旁風了嗎?!
還有你,black。下次見面,孤必要取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