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的修為,目前處在出竅巔峰期,體內的元嬰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嬰孩”已經長成了“大人”,也就是所謂的元神、分身,分身的五官已能看得清清楚楚,和薛天衣的真身一模一樣,儼然就是一對孿生兄弟。
只是受薛天衣目前的修為所限,他的分身在體外活動的時間和范圍都受到限制,若是能成功由出竅期突破到分神期,那時他的分身就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著自己思維意識、可以自己生活、自行修煉、自行戰斗的“真人”。
也就是說,到了分神期,薛天衣再遇到對手時,就能祭出分身,以二打一,共同對敵,而由于真身與分身之間配合默契的緣故,薛天衣的實力不僅僅只是提升一倍,而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傳說中舉手投足間擁有毀天滅地能力的仙神,擁有眾多化身,戰斗力極其強悍,前世的薛天衣就擁有著化身千萬的超凡能力,只是現在,卻還差得有些遠了,不過薛天衣知道修煉之事急躁不得,除非有莫大的機緣奇遇,否則只能一步一個腳印。
薛天衣的腦海里,前世的那些記憶正在恢復,那些他曾經運用自如、斬妖除魔的仙法神技,也正在摸索修煉當中,他現在所差的不是仙法神技,而是只是時間,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用來修煉,他的實力就能恢復到昔年的巔峰狀態。
盡管目前的實力只在出竅期,但薛天衣底牌夠多,他有十足信心在這中洲大陸上立足,無論是誰,想要擊敗他都絕不容易。
就算是即將飛升的大乘期修真者,薛天衣都有與之一戰的能力!
一夜潛心修煉,薛天衣的精神和狀態,都調整到了最佳。清晨時分,當他出現在柳家眾人面前時,柳元宗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一絲驚訝。
如果說以前的薛天衣鋒芒內斂,那么此刻的他氣息外放,就猶如一把出鞘的飛劍,鋒銳無匹,無堅不摧,隨時都能將對手的頭顱斬掉。
在他的氣息籠罩下,柳元宗等柳家眾人都有種無法承受、為之折服的感覺。
這位年輕宗主,果然有著他驕傲的資本。難怪在面對銀劍宗長老時,他都能表現的風輕云淡。
眾人一起用過豐盛的早餐,在會客大廳里稍事,一面品呷著俏麗侍女泡的茶水,一面確定了今天殿試較技對決時的人員安排,這才一起趕往皇宮。
“萬商街”是天都城內主要的商業街之一,商客云集,極盡繁華,雖然此刻才是清晨時分。但街道兩側的商家已經開始掛牌營業,來自唐國各地的游人們用過早餐后,也開始三三兩兩的出現在大街上,看到有心儀滿意的商品。就和商家開始討價還價,價格合適了就掏錢拿下,不合適就繼續去逛下一家。
薛天衣在柳家眾人的簇擁下,走在萬商街寬闊的道路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不由心生感慨,雖然這中洲大陸上的城市沒有世俗界里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沒有滾滾如潮的車流。但論起繁華熱鬧程度,卻一點不輸那里的繁華大都市。
走到前方的十字街口時,從對面大街上迎面走來一隊人馬,人數和柳家相當,聲勢上甚至還要勝過柳家,尤其是前面開路的兩名魁梧大漢,更是囂張跋扈,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叫喝,驅趕著擋路的百姓,叫他們趕快讓路。
“是王家的人!”走在柳元宗身后的柳雅柔低聲說道。
“嗯。”柳元宗點點頭,目中掠過一絲寒意,道:“不理他們!”
柳家眾人發現王家眾人的同時,對方也看到了他們,雙方撞在一起的目光,頓時擦碰出激烈火花。
王家陣營中,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王家家主王易山、也不是王家大長老王岳,而是走在兩人中間的那名銀衣老者,那銀衣老者身材瘦小,皮膚干枯,形同枯木,但一雙小眼開合間,卻是精芒如電,讓人心寒。
當看到柳家陣營中的柳雅柔時,銀衣老者目光陡地一亮,露出驚艷神色,隨即側頭低聲問了身邊的王易山一句什么。
王易山忙低聲答了幾句,隨即也看了一眼柳雅柔,臉上泛起幸災樂禍的笑意。
“那個老頭的目光真讓人討厭!”柳雅柔顯然是注意到了銀衣老者的目光,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
柳元宗沉聲道:“銀劍宗弟子行事偏激,睚眥必報,宗中的功法也以淫邪為主,一直為正道之士所不恥,不過他們實力過于強大,這些年來,倒沒人敢主動招惹他們。這個銀鶴,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雅柔,咱們不理他就是!”
柳雅柔輕哼一聲,目光偏向一邊。
柳元宗說的沒錯,那銀鶴修煉的就是銀劍宗的一門淫邪功法,依靠著雙修之術來提升實力,他對于女人研究頗深,見柳雅柔秀發黑亮、容貌嫵媚、體態輕盈,知道這種類型的少女,最是適合做雙修爐鼎,用來采陰補陽,對于自己的功力大有助益。
他見獵心喜,又自恃實力強大,柳雅柔不去看他,他的目光卻肆無忌憚的緊盯在柳雅柔身上,絲毫也不掩飾流露在臉上的那種色相。
柳元宗雖然忌憚銀鶴,但是見他看向自己的眼光充滿淫邪之意,實在無法容忍,橫身擋在女兒身側,正好遮住銀鶴的目光,同時怒目瞪神銀鶴。
銀鶴怔了怔,看到柳元宗一臉怒色時,嘴角一撇,目射寒芒,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身形便化為一道殘影,瞬息間就出現在了柳家眾人的面前。
銀鶴身法奇快,等到柳元宗等人反應過來時,他已淫笑向著柳雅柔的手腕抓去。
“大膽狂徒!”
“老賊爾敢!”
柳家眾人中,反應最快的當數大長老柳輕風和柳元宗,兩人見銀鶴突然出手,又驚又怒,不及細想,一個揮拳、一個出掌,同時含怒對銀鶴發起攻擊。
銀鶴修為高深,柳元宗和柳輕風也不奢望能傷到他,只想著能他逼退就行,免得傷害到柳雅柔。
“雕蟲小技,也敢獻丑?”
銀鶴藝高膽大,冷哼一聲,一只手依然抓向柳雅柔,另一只手的拇指、中指閃電般屈指連彈兩下,兩縷凌厲靈氣自他指間生出,迎向柳元宗和柳輕風拳掌間發出的兩道氣芒,四股氣息相撞,銀鶴身形紋絲不動,柳元宗和柳輕風的身體卻如轟重擊,硬生生的向后退開兩丈后才勉強站穩,只覺氣血翻騰,要不是強行壓抑,一口鮮血就要噴將出來。
“不自量力!”
銀鶴獰笑一聲,手臂一長,指尖已經觸到了柳雅柔手腕的肌膚。
柳雅柔的肌膚雪白如玉,瑩潤生光,銀鶴甚至能夠想象到她的手腕握在自己手中時,感覺一定柔若無骨、嫩滑無比。
柳雅柔花容失色,心想這一次定然難逃魔掌,忽然間腰際一緊,似乎被一支強壯有力的手臂攬住了,隨即身形輕輕晃動了一下,眼前景物倏然移轉,再定晴看時,自己已經懸空站立。
攬住自己腰肢的主人,同樣也懸空站在自己身邊,一股熟悉的男子氣息傳入鼻中,柳雅柔側頭看了那男子一眼,俏臉微紅,美眸眨動了一下,低聲道:“薛宗主,謝謝你。”
薛天衣笑了笑,道:“柳家與天宗已是盟友,盟友之間相互幫忙,勿需客氣!”
銀鶴沒想到自己那勢在必得的一抓竟會失手,他站在街道上,昂首望向空中的薛天衣和柳雅柔,臉色數度變幻,忽然間想到了那個少年是誰,心中微微一驚,抬手向天一指,厲聲道:“小子,你就是那天宗宗主薛天衣?”
薛天衣笑道:“正是你爺爺我!”
“好個狂妄的小子!找死!”
銀鶴幾曾被人這樣羞辱過?聞言大怒,足尖輕點,身形如出膛炮彈般猛沖上空中,和薛天衣、柳雅柔懸空對立,隨即右手向前虛空抓出,一只由靈氣幻化成型、數丈龐大猶如鷹爪的巨手,帶著令人恐懼的威壓,向著薛天衣和柳雅柔身體抓去,強大氣息,遠遠的就已經將薛天衣、柳雅柔籠罩在其中。
在這威壓之下,柳雅柔竟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力,驚恐之下,尖叫一聲,下意識的雙手抓住了身邊薛天衣的左臂。
“滾!”
薛天衣一聲暴喝,右掌猛揮,靈氣化成數丈長的巨刀斬出,正斬落在那只巨型手掌上,轟然一聲,氣波四蕩,那只巨型手掌震顫了一下,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小子,有些手段,難怪如此狂傲!”
銀鶴雖然這一抓未盡全力,但也用了六、七分的實力,本認為可以輕易將兩人抓在手掌心里控制住,不想卻在薛天衣的反擊功虧一簣,心頭微微一凜,輕視之心頓時收了起來。
“不過,你要認為這樣就可以和本長老抗衡,那就太幼稚了!”
銀鶴話音一落,環繞在身周的灰色氣息陡然暴增數倍,頓時之間,整條商業街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街上商家以及百姓只覺頭頂天空一暗,感覺像是滅日來臨,驚恐尖叫,四散奔逃,亂成一團。
與此同時,皇宮方向竄出數十道身影,那些身影化為一道道流光,向著這里飛掠而來,瞬間已到現場,將對峙中的薛天衣、柳雅柔、銀鶴三人團團圍住。
“呼…這下沒事了!”
看清了從皇宮趕來的這數十人的穿著打扮后,站在萬商街上的柳家眾人同時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