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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木國舊事(下)

笑娶五夫  輕柳用贊賞的目光含笑望著我,“草草以后可以去做院判了。不錯,當年查到路清河,他的身份并未查出什么問題。他只是一介文人,也不會武功。加之,他又飲毒酒自殺。所以未能查下去。但封原之后又去查了一遍卻發現了蹊蹺之處。”

  我好奇,“什么問題?”

  “路清河是飲毒酒而死。那酒卻是用木落花釀制的‘落花酒’,路清河的母親早亡,而且體質特殊,只要一碰木落花就會發癢起疹。所以此人為了紀念母親從不飲此酒。又怎會用此酒自盡?”說到這里,輕柳也嚴肅起來,“封原認為路清河是為人所殺,而不是自殺。”

  路清河不是自殺的?那他要不是同謀之一,要不就是頂罪羔羊。但考慮到他既然不會武功,做間諜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這個時代,所以的間諜都要經過特訓,學點防身之術是必然的。這樣看來,他很可能是無辜的。那殺路清河的兇手必然就是真正的縱火人了。

  “那如果路清河是為人所殺,抓到了兇手說不定就能證明是土國指使的。有了證據,那木國也就不用出那四分之一的撫恤金了。還可以叫土國賠償你們,還要讓他出那些撫恤金。”回想起土皇柳明在水皇壽宴時的嘴臉,我還大大不爽,巴不得他倒霉。

  輕柳取過茶壺,給我們倆各斟了杯茶,才道,“此事哪有這般容易。且不說,現在也并無其他線索,而且時間久遠,人事變遷。想查清此事,實難矣。再則,查清之后也未必能如何。土國國力貧弱,是五國中最窮的,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錢來撫恤賠償。何況,柳明那人極為剛愎自大,如果真鬧將開來,恐起戰端,反而不利。”

  我郁悶了。搞半天,我在這里當了半天福爾摩斯全是無用功。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土國的皇帝,咋就沒一個好的。

  上任土皇專干陰謀詭計,損人利己,可偏偏目光短淺。這任土皇呢,雖然接觸無多,看得出人品也不咋地。

  最最氣惱的是,這事就算查清楚了好像也不能把土國怎么樣。——真真是沒勁兒。

  看我泄氣的趴在桌上,輕柳一笑,“草草勿須泄氣,此事查還是要查的。我已交代封原傳信于我母親。如果真能找到證據與土國有關,應該還有用處。草草,不如幫我想想,此事該如何去查。”

  聽到之前的話,我已經對這事失去了熱情,輕柳最后的話我也只當安慰敷衍之言。

  他那樣問我只不過是不想看我泄氣的模樣罷了。他那般聰明的人,我能想到了他還能想不到?我才不信。

  為了配合他,我還是懶洋洋道:“路清河的祖宗八代估計都被你們翻過了。現在所有的線索中最有用的莫非莊子陽死前說的那個‘清’字,所以我覺得還是要查莊子陽,看他生前身邊的人和事有哪些和這個‘清’字有關。再則‘清’字是口述的,并非寫出來的。恐怕這個同音的字也要查,說不定不是路清河的‘清’。”

  說完,我故意抬眼看他,只見他一臉笑意卻無半分異色。

  哼,我就知道,他肯定早想到了。

  “如果查到了證據,你打算怎么做?”我問。

  輕柳沒有回答我,只說:“此事草草不必掛心太過,我們此行本是游玩,無謂讓這些雜事擾心。”

  “清九,還有幾天才到百花鎮啊?”不說拉倒,突然有些莫名的生氣,我掀開車窗簾子朝外喊道。

  清九從前面的位置轉過頭來,一臉的莫名其妙,“早上出發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還有八天啊。”

  悻悻的轉回頭,輕柳已收住了笑意,“草草,可是生氣了?”

  我一噎,我為什么生氣了?因為即使查出了真相,土國也不能受到相應的懲罰?正義不能得到聲張?

  不不,讓我生氣的是——覺得輕柳沒有告訴我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反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我?

  我在渴求什么?渴求在他面前平等的地位,平等的對話么?突然覺得這種想法太過危險,我趕緊拋開。

  扯開一個勉強的笑,我道:“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郁悶。明明是土國干的壞事,卻沒辦法找他們算賬。如木國還有‘綠藤種’,這次暗族大戰也許能少犧牲一些將士。”

  輕柳只靜靜看我,卻不言語,只是目光深邃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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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都過得比較別扭。

  我因心中警醒,所以有些刻意的和輕柳保持距離,自然沒有像往日那般大大咧咧的說話談笑。

  輕柳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這樣一來話就更少。不過他臉上的笑意也比往日減了不少。

  清九是個機靈的,早就看出我們之間氣氛怪異。晚飯時,眼睛就在我們二人面上梭來巡去。連菜也沒夾兩下,幾口把飯扒完就準備躲出去。

  夜影是慣常不跟我們同桌的,不趕車的時候都不知他會躲在哪根房梁上。

  我是喜歡熱鬧的,雖然經常跟清九斗嘴,但實際也是很喜歡這個機靈的小家伙。吃飯自然是拉他跟我們一起。

  可這家伙此刻看氣氛不對,竟然想跑,那可沒門。

  剩我跟輕柳兩人面對面的,多尷尬。何況,晚餐是叫小二送到我的房間的,我又不能吃完就走。

  看清九快走到門口,我張口叫住他:“清九,別走,等下我們下五子棋。”

  清九身形停住,轉回頭:“五子棋?”

  “是啊,很好玩的。包你喜歡。”我笑意吟吟誘惑他。

  清九摸了摸耳朵,眼睛骨碌碌一轉,先瞥了一眼輕柳,輕柳正極其斯文的夾了一片青菜好像沒聽見我們這邊說什么。

然后又轉頭看向我,我抬了抬眉毛,面上帶笑,眼神中卻透露出一抹威脅。你小子敢跑的話,遲早叫你好看  也許是我無聲的危險起了作用,清九“嘿嘿”干笑了下還是留了下來。

  用完餐,小二將桌面收拾清爽后告退。我拿出一張紙,開始畫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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