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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筠的話音似乎被高靈敏度的暗藏話簡所接收。去讀讀網友分享念咒般的聲音繼續說著:“既然…你成為了我們的同志…那么…你就必須忠實地回答任何問題…懂了嗎?”
“懂了。”
“好,你現在快樂嗎?”
“是的。”
“從前,你是哪個組織的人?”
“財政部情報局。”多虧了自我暗示,從楊銘筠嘴里自然而然地流出了謊話。
“是真的嗎?”
“是真的。”
“來這里的任務是…”
“命令我找到自由正義者同盟的總部。”
“這里不是我們的總部,你肯定知道的。好吧,快說真話。”念咒一般的聲音開始焦躁起來。
“我說的全是真話。”
喇叭里傳出了幾個人竊竊私話的聲音。
“是不是大庥還沒有充分發揮作用?”
“最好等一會兒再問。”
喇叭里的聲音又換成了念咒一般的腔調,“知道了…楊銘筠…你繼續快樂吧…”說完便沉默了。
楊銘筠的頭腦又變得朦朦朧朧的,感覺也很奇怪,現在的他一心一意只想追求快樂。
又過了一會兒,念咒一般的聲音再次出現,“楊銘筠…親愛的同志…你的組織是否了解…我們有個征服世界的計劃?”
“征服世界?”
“是的。征服中國和日本的計劃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個部分而已。”
“征服中國和日本?是不是消滅中國政府那檔子事?”頭腦麻痹的楊銘筠無意中說漏了嘴。
“哦?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定得說清楚。”喇叭里,那男人的聲音流露出克制不住的興奮。
聽到這種聲音,楊銘筠麻痹的頭腦頓時警覺起來。
楊銘筠沒有回答,只是一心一意地沉溺在官能快樂之中。
“快說!回答我!”通過暗藏的對講機,那聲音不耐煩地命令道,似乎立即就意識到不妥,便重新變成念咒般的節奏,“楊銘筠同志…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的計劃的?”
“記不起來了。”楊銘筠喃喃地回答著,把櫻子也送上了快感的頂峰。
櫻子和綾子都暈了過去。
楊銘筠的頭腦反而清醒了,這也是頑強的意志克服了大庥的毒害。但他仍裝成不勝甜美的疲勞的樣子。仰面躺下睡。
這時,從鋼鐵天花板那里,傳來馬達的嗡嗡聲。楊銘筠瞇縫著眼睛望去,只見天花板稍稍升高一些。露出一條縫隙,瓦連京一伙正從縫隙里憎恨地向下瞪著自己。
瓦連京把腦袋和手伸進天花板里,手里握著一支自動,瞄準楊銘筠,拇指將擊錘扳起。
面臨死的恐怖,楊銘筠脊粱上流過一股寒流,但他不甘心束手待斃,收縮起四肢肌肉,暗中攢著勁,想在對方開槍之前的一瞬間跳開。用兩位女郎的軀體擋住子彈。
瓦連京陰森森的笑道,浮腫的眼泡皮和尖尖的顴骨使他的面容顯得更加丑陋。只見他叫喊著:“我說吶,問了半天,沒問出個名堂,原來你這小子的神志是清醒的。行啦!別再裝洋蒜啦!把眼睛睜開!”
楊銘筠只好將眼睛睜開,并咧嘴笑了笑。
“佩服,佩服,象你這樣的好漢,正是我們這個組織所需要的。不過,對來路不明的人。我們還不能錄用的,懂了嗎?“
“請你少說幾句行不行,我困了。”楊銘筠故意長長打了個呵欠。
“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要是不想淹死,那就老老實實說出你的組織。”說完。瓦連京把槍口挪向一邊扣動了扳機。
高速彈鉆進床邊的地面,水泥的碎片和粉未飛起。槍聲在四面刷壁之間回蕩。震得楊銘筠腦袋微微發麻。
昏睡中的兩位女郎被槍聲嚇得跳了起來。
瓦連京訓斥起她們來:“怎么搞的,你們兩個?叫你們設法把他迷得神魂顛倒,好讓我們套他的口供,誰知你們自己倒著了道兒。現在,我們準備叫這個家伙嘗嘗水刑的滋味,你們兩個,要拿出當年干采珠女時的本事來,好好伺候這個家伙,一直到他說出實話為止!”
他接著又警告楊銘筠,“如果在水滿之前,你膽敢殺了這兩個姑娘,我就斃了你!”他說著,自動的槍口再次對準了楊銘筠。
兩位女郎從床上下來,開始作深呼吸。隨著她們的身體越來越放松,四肢變得越來越柔軟,她們看著楊銘筠的目光中,敵意和憎恨的神色也越來越濃。
瓦連京問她們:“準備好了嗎?”
“OK!”她們齊聲回答道。
在四面刷壁的離地九米高的地方,各有個鋼制的圓蓋。女郎們話音剛落,四個圓蓋突然一起開啟,四股流水頓時象瀑布一般嘩嘩地注入房間。
楊銘筠見此情景,趕緊跳上冰柜。這時房間里最高的位置。他想盡量多拖延一些時間。
從水流的嘩嘩聲中,傳來了瓦連京的聲音,“楊銘筠!你好好聽著!你要是殺了這兩個姑娘,我就給已經斷了電的冰柜重新通上電,這樣一來你就會被電死!懂了嗎?”
這時,兩位女郎已經逼近,想把楊銘筠拖下冰柜,水已經漫過她們的腳脖子。
綾子撲上來抓楊銘筠的腳。楊銘筠雖然可以朝她下巴額來上一腳,輕而易舉地將她踢昏,但這樣一來,就會死在瓦連京的槍下,或者被電死。楊銘筠只能跳起來,躲開綾子的手。
然而。站在冰柜這么一個狹窄的地方上。是不可能最終防御兩位女郎的攻擊的。
當水齊她們腰部時,楊銘筠終于被她們二人拽住了拖了下來。
撲通!楊銘筠四腳朝天地仰面掉進水里,濺起老大的水花。
女郎們不讓楊銘筠有喘息的機會,迅速按了上來,想把他按進水里。
瓦連京一伙在上方觀察,簡直就象在觀看一場女子摔跤表演,他們忽而大聲的喝采,忽而哄堂大笑。
楊銘筠終于被按進水里,他趕緊屏伴呼吸。過了一分多鐘,水更深了。楊銘筠知道槍彈在水里會迅速喪失威力的。如果敵人開槍,他可以鉆進水底。于是他便掌握著分量的分寸,以不擊昏她們為準,在水里使用雙拳。打在綾子和櫻子的胃部上。
頓時,按住楊銘筠的兩位女郎的力氣便驟然減弱,楊銘筠掙扎著站起,水已經淹到了胸口。
楊銘筠一邊貪婪地呼吸著,一邊抬頭望著天花板。那伙人似乎想多觀賞一會兒表演,沒有開槍。
兩位女郎也站起身,往肺里吸足空氣,再次撲向楊銘筠。楊銘筠趕緊游著逃走。
兩位女郎潛入水里,企圖從底下把楊銘筠拖進水里。楊銘筠一次又一次地被她們拖進水里,肚子里灌進了不少水。瀑布從四壁流下。在水面上激起了旋渦,裹著漂浮著的塑料杯子等物打著轉轉。
當水深到達三米以上時,楊銘筠的忍耐終于到了頭,而且按現在的水深,只要潛入水底,就不怕敵人開槍了。
這時綾子和櫻子一個抓住楊銘筠的上腳,一個拽住楊銘筠的右手。楊銘筠在水里腳一登,擺脫開綾子,左手抓住櫻子的喉嚨,使勁一捏。櫻子的喉頭登時被捏碎。全身抽搐著被送進了地獄。
楊銘筠頭伸出水面,呼吸了幾口,見綾子撲上來,一把抓住她的右臂將其擰斷。擦過下沉的櫻子尸體,綾子浮起。用上臂和雙腿胡亂拍了一氣水,頃刻之間便暈了過去。
楊銘筠迅速游到左側墻壁邊。躲進粗大的水柱后面。水柱同墻壁之間有塊空間,楊銘筠踩著水,頭就伸在這個空間里。這時瓦連京等人開槍了,但子彈打中水柱后被彈偏。楊銘筠趕緊潛入水底。
上面的人用亂射了一氣,有幾發鉆進水里的子彈打中了楊銘筠,但子彈的沖擊力迅速被水吸收,沒有一顆子彈能鉆進楊銘筠的皮肉。
突然間,槍聲中斷了。
楊銘筠俏悄浮上水面一看,頭頂上的照明熄滅了,周圍一團漆黑,流下的水勢也減弱了,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陣陣槍炮聲。
瓦連京在氣急敗壞地叫喊著:“媽的!快撤!安全部那些人讓部下們去對付!”
有人驚慌地說:“楊銘筠怎么辦?必須把他干掉,否則…”
“不用管他,他不可能永遠游下去,用不了多久,準會淹死。這條秘密地道,連部下們都不知道,等到安全部那幫家伙找到這里,起碼要好多天以后了,到那時楊銘筠的尸體也該泡爛了,”瓦連京叫喊著。
“媽的,便宜了他!要不是炮擊把電線打斷的活,早就可以把楊銘筠電死個球!”朝鮮人后悔地說道。
“快撤!不,等等,為了保險,得把那個女人干掉。萬一她說出咱們的事,那可就麻煩啦。”瓦連京說道。
一道強烈的手電光投向水面,楊銘筠看了一眼在水面上痛苦掙扎的綾子,便迅速鉆進水里,鉆人固定地面的床的底下。槍聲響了數下。楊銘筠睜開眼,借助透過水里的手電光的反射,模模糊糊游到床下的地面上,在那里有個鋼鐵的圓蓋,形狀象潛艇的水密門。
三分鐘過去,手電筒的光已經熄火,楊銘筠的肺部開始發出悲鳴。
楊銘筠再也忍受不住了,趕緊從床底下游出,嘩啦一聲沖出水面,因為用力過猛,他連腰部都露出了水面。
楊銘筠踩著水,深深地呼吸著。頭頂上已經聽不到那伙人的動靜,四周仍是漆黑的一團,流進房間的水已經變成了涓涓細流。
槍炮聲的回響持續不斷地從遠方傳來,據瓦連京所說。那是特種部隊打進來了。
這很可能是因為外出偵察的楊銘筠遲遲不歸。干脆向國土安全部的特種部隊請求救援。先前楊銘筠同自由正義者同盟的警衛們已經激戰了多次。特種部隊應該不難找到這里。
水面距鋼壁上端約有五米,看來無論怎樣也無法從上面逃脫。
如果說能夠逃脫的話,那只能從底下的排水孔逃脫。剛才在床底下看到的,大概是排水孔的蓋子。
不過,那個蓋子能否靠人力打開,楊銘筠心里沒有把握。如果是電動的話,啟動開關既不在房間里,同時又停著電,可能說根本沒有打開的希望。就算可以用人力開啟,現在房間里積了這么多水。壓力之大,大得令人難以想象。即使是個浴盆,水滿時,要想拔開塞子。也需要花費相當大的力氣。更何況那鋼鐵圓蓋上光溜溜的,沒有把手,肯定是電啟動的。
楊銘筠忽然想到,在房間的右側,有兼的浴盆和馬桶,上面都應該有排水孔的。按現有的水量來看,依靠浴盆和馬桶來排水,需要很長時間,但只要堅持下去,就不至子淹死。想到這里楊銘筠心里出現一線希望。勇氣也油然而生。
在黑暗中,楊銘筠再次潛入水底,摸向浴盆和馬桶,水果然正在往外流。跟游艇上的廁所不一樣,這個馬桶的排放口始終是開放著的。而且浴盆似乎也沒有塞上。
楊銘筠再次浮上永面,考慮了一會兒在水排光之前,應該如何來保存體力。水里沒有任何可以當救生圈使用的東西,他只好仰臥水面,只露出嘴和鼻子,靜靜地呼吸了一陣。
但這樣一來。全身開始感到水的刺骨的寒冷,萬一體力消耗殆盡的話,不單單是患肺炎的問題,恐怕還會凍死。
為了使身體變得暖和一些,他隔了一會兒就得活動活動身子。忽然。他想起水里有臺冰柜,便又潛入水里。想去找一些可以轉化為熱量的食物。
水壓很大,要想打開冰柜的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身體還受到浮力的作用,很難使出力氣來。楊銘筠用腳踩住冰柜底座,手握住門把手,身子向后一挺,使勁一拉,門便開了,冒出許多氣泡來,楊銘筠摸索著從冰柜里找出巧克力和奶酪,正想浮上水面,就聽到浴盆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流向浴盆的水流增強了,大概浴盆是經受不住水的壓力或水流的沖力才碎的吧。浴盆底下似乎有個空洞。
楊銘筠浮上水面,踩著水,把食品填進肚子。這時,水位在迅速下降,連身體都可以感覺到。四十分鐘后,楊銘筠站在冰柜頂上,頭可以伸出水面了。又過了二十分鐘,水面落到了冰柜頂以下。
楊銘筠坐在冰柜頂上,冷得渾身直打哆嗦。遠處槍戰的聲音已經變得零星起來。
過了一會兒,楊銘筠從冰柜上下來,水只淹到腳脖子一帶了。流向浴盆的湍急的水流吸引著他的雙腳。他摸了摸冰柜里面,還想找點吃的,誰知里面的食品早已被水流席卷一空。沒過多久,水就完全流光了。
楊銘筠趴在地上,摸索著爬向浴盆。心想要是有盞燈那該多好。爬著爬著,手摸到一只小勺,便撿起叼在嘴上。浴盆早已蕩然無存,在其舊址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他伸手摸了摸,地坪的厚度約有三十公分,底下是個空間。
把嘴里叼著的小勺拋下,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小勺落在水面上發出微弱的一響。
看來這個空間相當高,不能冒冒失失地下去。楊銘筠又摸著爬到床邊,床單已被水流帶走,但有兩床毛毯纏在床腳上,另外,海綿床墊還留在床上。
楊銘筠牙齒和手并用,連咬帶撕,將毛毯和床墊面子撕成許多長條,擰去水分,接成一根長長的繩子。然后,把繩子的一頭系在床腳上,另一頭從那個大洞放了下去,繩頭掉在水面上時,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楊銘筠順著這根趕制的繩子從洞口爬下,從洞口到水面之間的空間里也是漆黑一團。不過,在左側七八百米遠的地方,有個黃豆大小的亮點。那亮點不象是電燈,而是自然光,楊銘筠頓時勇氣倍增,繼續順著繩子滑下,落到水里面。
這里的水還比較干凈,水流也很緩慢,但雙腳還夠不到水底,他只好向有亮光的地方游去。
對剛才還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瑟瑟發抖的楊銘筠來說,這里的地下水顯得格外溫暖。
亮點漸漸擴大,楊銘筠終于游到了洞口外。這里的水位只有巖洞口高度的一半,洞口外面是一個不大的湖泊。
他游到湖上,這個湖泊的直徑約有一百米,象處在鍋底似的,四面環山,山坡上覆益著枯草和灌木,楊銘筠光著身子開始向上攀登。從薄云后面的日頭來看,現在似乎已經是下午了。
楊銘筠爬到山坡的半中腰時,他發現一處比較平緩的地方,便坐下,扯過一把枯草,將濕漉漉的身體擦干,每當枯草擦到傷口時,他就忍不住要皺皺眉頭。
坐了一會兒,他又開始冷得打起哆嗦來,只好繼續向山頂爬去。進入山頂的一片雜木林時,從灰蒙蒙的太陽的位置,他判明了大致的方向。從遙遠的北方,偶而傳來一兩聲零星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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