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后,痙攣停止了,楊銘筠爬起身,溜進溫水浴池,也不管傷口被水泡得火辣辣的疼痛,從浴池上漂浮著的大桌子上,挑選容易消化的香腸和熏魚等,狼吞虎咽地大嚼起來。飽餐一頓后,他走到面向走廊的大鐵門旁,背靠墻坐了下來。他決定等人來開門。
三個鐘頭過去,楊銘筠感到吃下的食物已經化為能量積蓄到肌肉中了。這時,所有的殺手都已進人了夢鄉。
厚實的鋼鐵門外隱約傳來了腳步聲和衛兵同打手的說話聲。楊銘筠站了起來,右手腕上仍然吊著手銬。
門上發出密碼鎖轉動的聲音和鎖開啟的聲音。龐大而又厚實的鋼鐵門剛向外側一打開,楊銘筠使悄然無聲地跳到走廊上。剛想跨進來的彪形大漢頓時楞住了,活象個白癡似地張著嘴。
楊銘筠右手腕吊著手銬,朝那家伙的耳門子上狠狠一擊,一聲悶響,那家伙的頭蓋骨被砸碎,腦漿濺出好遠。
楊銘筠沒有再向這個正在倒下的家伙看一眼,而是以老鷹撲向獵物般的速度,撲向剩下的兩名打手,閃電般地用手銬將兩人處理掉了。
大驚失色的衛兵想從肩上取下“旋風”沖鋒槍。那個大塊頭衛兵剛舉起槍,頭上就被手銬砸了一下,頓時昏了過去。
左右前方的彎彎曲曲的走廊上,已經沒有別的人影。楊銘筠看了看被打得變了形的手銬,不由得笑著作了個鬼臉。
楊銘筠從頭發上取出發夾。把銬在右手腕的半片手銬打開,扔掉手銬,然后把衛兵身上的橄欖綠軍服脫了下來。他沒有穿內衣,直接在光身子上套上褲子和上衣。拿起子彈帶系在腰上。子彈帶上插著二十發裝的彈倉十個共兩百發子彈。子彈帶的右側掛著兩顆菠蘿型手雷,左側掛著把刺刀。楊銘筠輕輕將沖鋒槍的槍栓向后一拉。
楊銘筠確認子彈已經上膛,他掛上槍栓,關閉擊發機后,打開保險,扳到連發的位置。
為了防止再次被抓住,楊銘筠把發夾藏進了尿道。隨后摸了摸軍服的衣袋,找到了一包香煙和一個打火機。于是趕緊抽上一支,同時逐個檢查倒在地上的敵人,傷得最輕的是打手中最年輕的一個。那家伙僅僅是顴骨被打碎,生命還不至子有危險。只是休克而已,而其他人的腦袋全開花了。
楊銘筠從年青打手的肩套中抽出小巧的“鹿”牌9毫米自動,插在自己腰間的子彈帶上。從駕駛執照上知道他叫王新平。
楊銘筠在他的尾骨上輕輕地踢了幾腳,將他弄醒。等那家伙眼睛剛一睜開,楊銘筠就把沖鋒槍的槍口插進他的嘴里。壓低嗓門命令道:“大聲嚷嚷就打死你!”
王新平眼睛斜吊著雙手拍著地面表示不敢違抗。槍管捅進他嘴里的深都達到三角形的準星座位置。
“站起來!慢點,慢點!老子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下清楚了吧?”
王新平嘴里含著槍口,一邊呻吟著。一邊兩手撐地費力坐起。
“別開槍…求求你,別開槍…”他可憐憐巴巴的聲音從槍管與嘴唇之間的間隙漏出。斜吊著的雙眼飛快地左右掃視著,看見倒死在地的同伙。膽怯的神色更明顯了。
“如果不照我的話去做,當心你的腦袋!”
王新平站了起來。楊銘筠粗暴地從他口中拔出槍管,王新平的牙齒被準星扯爛,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楊銘筠轉到王新平的背后,用沖鋒槍的槍口頂住他的脊梁,“好吧,你給我帶路到地面上去,怎么樣!我想你不至于說個不字吧?”說完,用槍在他背上一戳。
“明…明白。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千萬別叫槍走火啊!”王新平帶著哭腔哀求道。
“聽著!到子有衛兵站崗的拐角處,悄悄打聲招呼。要不然,當心被你自己人的子彈打成馬蜂窩。”楊銘筠警告他。兩人在地道里走了三十來米時,前方二十米處出現了一個拐角。
王新平哆嗦著道:“向右拐過去,前面有兩名崗吶。”
“好吧,把鞋脫了!免得走起來發出聲音。”
王新平脫了鞋,哆哆嗦嗦地來到拐角處站住,就在這時,從拐角里面,槍彈如飛蝗般飛來,這是沖鋒槍在速射,而且至少有十支槍開火。
楊銘筠二人雖然處在敵人火力死角位置,但打得墻壁火星直冒的槍彈紛紛反彈過去,對他們威脅很大。王新平慘叫著抱頭蹲下。
楊銘筠從子彈帶上拔下一顆菠蘿手雷,拔掉保險銷,使勁一拉發火鈕,手雷導火索便被點燃,從氣孔中噴川淡藍色的煙來。
楊銘筠左手握著冒煙的手雷使勁朝拐角內扔去,然后趕緊靠著墻壁,用持槍的右手和空著的左手捂住耳朵。
兩秒半鐘后,手雷爆炸,氣浪裹著敵人的爛肉碎骨飛揚襲來。
王新平蹲著,嚇得發瘋。楊銘筠的腦袋被震得發麻,耳朵嗡嗡作響,他立即跳出拐角端著沖鋒槍向手雷爆炸的地方猛掃一氣。藍色的濃煙和水泥粉塵彌漫在空中,看不清前方的情形,也不知道是否命中了敵人。不過,沒有人開槍還擊。楊銘筠又等了幾分鐘。
硝煙散得差不多了,楊銘筠抓住王新平的衣領將他提起,“行啦!繼續在前邊帶路!”
“行行好,饒了我吧!別用我來擋槍子。”王新平渾身哆嗦,流著眼淚哀求。
“住嘴!再磨磨蹭蹭,我就在背后給你一槍!”楊銘筠用槍口往王新平的背上一頂。
“知…知道了。”王新平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兩人向右繞過拐角,一前一后進入被炸地帶。這里是間地下室。天花板上的電燈已被炸得一盞不剩,里面黑咕隆咚的。王新平在槍口逼迫下向前走著,硝煙和尚未消散干凈的粉塵使他咳個不停。
血肉模糊的死尸橫七豎八地躺著,有些被炸得支離破碎。水泥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達三米的彈坑。
兩人繼續沿著地道向前走。走到頭時,地道分叉成個左右兩支,王新平向左拐去,對面沒有子彈飛來。又向前走了二十多米,王新平突然跑了起來。
“站住!我要開槍了!”楊銘筠端起槍。王新平沒有理睬。
前方墻上有個按鈕,王新平跳到按鈕跟前,幾乎在同時,楊銘筠開了一槍。王新平在中彈后的一剎那按了一下按鈕。楊銘筠大吃一驚。剛想跳,沒想到腳底了的水泥地面突然翻了一個面,露出兩米見方的陷井口。楊銘筠慘叫著掉了下去。幸好是腳先著地,他身子一蹲。減緩了幾分沖力,但沖力傳到大腦,頓時意識模糊起來,幾秒鐘后,他的意識才恢復過來。摸了摸脖子,幸好骨頭沒有斷,他呻吟著從地上爬起。頭頂的的水泥蓋板關閉著,四周滾黑一團。從一邊有微風吹來。楊銘筠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打火機和香煙。點燃打火機。他打量起四周來。地面水泥頂板的高度有七米多。
另外,在陷阱的左側。有一個橫洞,大小只能容一人通過,微風就是從那里吹來的。打火機的火焰在微風中不停地搖曳著。
沖鋒槍的木質槍托摔出了一道襲縫,準星護罩也摔歪了,但發射機構還完好無損。楊銘筠拔下掛在腰間子彈左側的剌刀,將其上在沖鋒槍上。然后點上一支香煙,滅掉打火機,等香煙吸去三分之一時,把它插在剌刀尖上,利用煙頭微弱的火星來照明。他右手持槍向前伸出,鉆進橫洞。
橫洞十分狹窄,簡直不能算作地道。周圍全用水泥被覆。楊銘筠胳膊肘和膝頭爬著前行,爬了不一會兒,借助極其微弱的煙頭火星,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圍的情形。
當楊銘筠走到盡頭的鋼鐵的巨大的墻壁跟前,一看門上是把密碼鎖,他咒罵起來,沮喪得差點坐倒在地下。
楊銘筠雖然接受過專門訓練,可以憑著聲音和指尖的感覺以及直覺來對密碼鎖的組合數字。但他畢竟不是開密碼鎖的專家,要想對上密碼,將鎖打開,不知需要花多少時間。干脆先坐在地上,抽支煙穩定一下情緒再說。
一支煙抽完。他站起身,用拳頭敲了敲鋼門估量一下鋼門的厚度。面上的鋼板看樣子有1公分厚,中間夾著填棄物,另一面估計也有五公分厚的鋼板。等到實在打不開密碼鎖時,再用槍來對付,或許有一線希望。
楊銘筠全神貫注地對起密碼數字來。足足鼓搗了一個鐘頭,鎖仍未打開。只好放棄開鎖的念頭,他后退幾步,舉槍瞄準密碼鎖靠墻的一側,瞇起眼睛以防鐵銷飛濺傷著,一口氣打出長長的一串子彈。
傾到之間,沖鋒槍的二十發彈倉便打空了。鋼門被打得彈痕累累,扭曲變形,還因高速彈的沖擊熱而冒著淡藍色的煙。
密碼鎖也被打得面目全非。楊銘筠握住把手向下一擰,再用力一拉,鋼門便吱吱嘎嘎地開啟了。
里面仍舊是地道。楊銘筠從打光了子彈的沖鋒槍上卸下刺刀,隨手將槍一扔,右手從槍套中拔出,左手握著剌刀,走進地道。這條地道的高度剛好合人能站著走路。地道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楊銘筠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程,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發著淡淡亮光的地道出口。
走出地道,來到一間房間,誰知四周皆是鋼壁,竟別無出路,楊銘筠沮喪得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響起了馬達的嗡嗡聲,楊銘筠正面的巨大鋼壁徐徐升起,對面出現了四個男人:瓦連京,朝鮮人,還有兩名日本人。他們分別坐在兩張沙發上,看著楊銘筠,臉上流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楊銘筠一躍而起,扳開的擊錘,大喝一聲:“舉起手來!”
那四人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
楊銘筠瞄準右側的日本人開了槍。但剎那間。子彈彈飛,發出尖厲的嘯叫,他吃驚得坐倒在地上。
原來在那四人與楊銘筠之間,隔著塊超硬度的防彈玻璃。子彈打中的地方。只留下一點模糊的白印子而已。
四人笑得不亦樂乎,笑夠了,才見那位朝鮮人拿起麥電風說道:“快把槍放下!”
“我決不放下槍!決不!”楊銘筠咬牙說道。
“我們念你是條難得的好漢,不打算處死你。快把槍放下,還有刀子。”
“休想騙我!”
“那我們只好幫助你把槍扔掉嘍。”朝鮮人嘲笑道。
他話音剛落,在楊銘筠背后也有一塊玻璃落下,閘住了地道的出入口,同時一股氣體從天花板上噴出。
楊銘筠趕緊屏住呼吸。竭力想不吸入氣體,但最后實在憋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吸入一大口氣,眼前頓時一黑。意識漸漸消失了。
蘇醒時,楊銘筠仿佛以為自己仍在夢中。他裸躺在床上,身邊躺著一位女郎。那女郎也是裸的,看樣子還不到二十歲,但身體卻發育得相當成熟。她的乳胸朝上翹著,帶著淡淡黃色,皮膚微微有點黑,一雙南國女性特有的水汪汪的眼睛。上嘴皮傲厚但富有性感,腋毛也很濃密。
楊銘筠揉了揉眼睛。知道不是夢,便咧嘴一笑。用手指輕輕一戳女郎的鼻尖。
背部感到有股熱哄哄的鼻息,他趕緊轉過身來一看,只見另一邊也躺著一個的美女。
她有二十出頭的樣子,肌膚柔潤潔白,黑油油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眼睛烏黑深邃,帶著幾分淡淡的優傷,身段修長,勻稱而健美。
“看來我的艷福不淺呢。”楊銘筠臉上露出微笑,恐懼感早已煙消云散。頭在隱隱作痛。身體其他部位也沒有不痛的地方,但現在身邊有兩名美女陪著,哪里還顧得上疼痛。
下腹部也只感到有點疼痛而已,尿道并沒有什么異物感。看來在昏迷不醒的時候,藏在尿道里的發夾已經被搜走了。楊銘筠費力地撐起上身,靠在床頭坐起。這是張寬二米和三米的大床。房間面積也很大。但不一樣的是,墻四面全是鋼壁,地面則是混凝土的。天花板也是鋼板結構,離地面很高。
這個房間沒有門,楊銘筠只好暫時打消逃跑的念頭,既來之則安之,看敵人有什么花招。于是,他便喃喃地自語道:“真渴啊!”
“你等著,我去拿水。”上邊那個膚色微黑的女郎滑下床,楊銘筠則用好色的目光欣賞著她優美的曲線。尤其叫楊銘筠心旌搖動的是那女郎臀部的一對酒窩。那女郎打開冰柜,從豐富多樣的飲料食品中挑選了一個塑料大瓶,然后從冰箱上拿了三個塑料杯子。房間里沒有玻璃制品,這大概是因為玻璃制品打碎后能當兇器使用的緣故吧。肌膚微黑的女郎回到床邊,用牙齒咬掉瓶塞,將杯子遞給床上的二人。肌膚白晰的女郎用一條胳膊斜支起上身,接過杯子。
膚色微黑的女郎先給床上二人的杯中斟滿飲料,然后給自己也斟上一杯,隨手將塑料瓶放在床頭柜上。
楊銘筠舉杯將冰涼的液體一口氣喝干。然后又抓起瓶子,對著瓶嘴,咕嘟咕嘟地將瓶中的液體全喝光了。
他問了一下兩個女郎的名字,才知道膚色微黑的女郎名叫端木櫻子,另一名膚色白晰的女郎叫小西綾子,都是日本人。
楊銘筠空著的胃迅速將液體吸收,很快,頭痛和身體的傷痛奇跡般地消失了。原來飲料里面混進了大庥的成份。當楊銘筠察覺時,已經太遲了。但又不能把喝下肚的可樂再嘔吐出來。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監視。
楊銘筠想抱住櫻子,誰知她滑得象條泥鰍,身子一閃便躲開了。她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她轉過身來時,手里拿著三支綠色的細煙卷和一只打火機。
櫻子把這些大庥煙卷每人分給一支。然后給楊銘筠,綾子和自己點上火。她是想叫楊銘筠完全喪失理智。
楊銘筠只好閉上眼睛,抽起大庥煙來。不過他沒有將煙吞進肚子,只讓煙在嘴里轉一圍便吐出。一邊抽煙,一邊作起自我暗示,告戒自己,即使被大庥剝奪了正常的思維能力,也絕不能說出真實的情況。
很快,他便醉得相當深了。楊銘筠將大庥煙抽了一半便扔在地上,然后躺下,抱住正深深吸著大庥的櫻子,撫摸起她的身體來。
由于大庥的作用,楊銘筠感到自己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就在這時,一種神秘的音樂聲從枕頭邊升起,伴隨著音樂,一個男低音象在念咒似地喃喃地道:“楊銘筠…楊銘筠,你已經是…我們自由正義者同盟的一員了…你…可以…永遠…盡情地享受快樂了…永遠…永遠…你懂了嗎?”床頭上隱藏著對講機。
“懂了…”楊銘筠一邊在快樂的浪濤中隨波逐流,一邊幾乎是無意識地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