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表上看,和p3m“披毛犀”頗為相似。(89免費小說閱讀網)長度為12.2米,配備一臺共軸反轉的24缸槳扇發動機,螺旋槳的直徑比p3m稍小達到3.7米。飛行員的駕駛艙位于機身中部上方,尾部為倒t形尾翼,起落架為后三點式。采用雙梁結構的中下單翼,略帶上反角,平面形狀為橢圓形,展長15.7米略大約p3m。雙翼和尾部可折疊,縮小了在航母上的占用面積。武器裝備和“披毛犀”相同,兩側機翼前各裝有2挺口徑為20毫米的航炮,機身翼根各裝有12.7毫米“勃朗寧”機槍兩挺,各自備彈200發以上。此外機身和翼下還沒有多個外掛架,可掛炸彈和火箭等,最大外掛量為1000公斤。
“正前方!敵機!敵機來襲!”有人在話筒里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
宇田大佐抬頭望去,果然,同樣丑陋而猙獰的中國戰斗機正在急速的接近,變大,而且數量更多,足足在30架以上!
宇田大佐看到了一架中國戰斗機直向自己的座機撲來,他看到中國戰斗機座艙里那張怒目圓睜的黑臉膛,竟然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他當然不會知道,出現在他面前的,和他的地位差不多,是中國海軍航空兵的王牌戰斗機飛行員。
他的名字,叫高天行。
高天行,中國陸軍航空兵第4戰斗機教導大隊中校大隊長,曾因飛行事故骨折,行動不大方便,因此人稱“高瘸子”。高天行早年立志獻身中國航空事業,曾以成績優異在航校畢業,是中國陸軍航空兵最優秀的飛行精英之一。太平洋戰爭爆發時,高天行憑直覺預感到中日間將有大戰,就一再上書北京請戰。陸軍部批準了他的請求,命令第4大隊進駐在朝鮮海洲文山機場待命。
這一天,高天行有事單獨乘車抵達海州城,這時城市上空突然響起敵機空襲的凄厲警報聲。
如果不是生活在本世紀上半葉和親身經歷過戰爭的人,恐怕很難想象中國人和朝鮮人對那個一衣帶水的日本鄰邦的仇恨程度,當高天行看到那些機翼下掛著炸彈燃燒彈的日本飛機從航空母艦上起飛,沿途用機槍掃射狂轟濫炸,把死亡、災難和恐懼一覽無余地傾瀉在手無寸鐵的中國和朝鮮老百姓頭上的時候。他的心里只有憤怒和仇恨。
這天空襲海洲的日本飛機是從日本航空母艦上起飛的重轟炸機群,共有28架雙引擎重型轟炸機,分兩批從海上進入海州上空,日軍機群在接近海岸時即被中國地面雷達站和朝鮮防空哨發現。問題在于此時由于調度失誤,整個海州城上空竟然沒有一架戰斗機,中國和朝鮮的飛機已經全部起飛攻擊海面上的日本艦隊,因此當天空中傳來敵機沉重的馬達轟鳴和炸彈落下的尖嘯時,海州居民鬼哭狼嚎,文山機場一片混亂。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相當悲慘的時刻:敵機好象一群目中無人的強盜,一路大搖大擺地飛臨目標上空。海州地面的防空炮火稀稀落落,完全不能組織有效火網阻攔敵機俯沖。敵機投下的第一批炸彈就紛紛命中油庫、飛機跑道和指揮塔臺,機場內燃起沖天大火,投完炸彈的敵機還肆無忌憚地低空掃射,把那些左奔右突的軍人和老百姓打得仰面朝天翻滾著再也爬不起來。
高天行呆坐在草地上一動不動,聽憑潑水般的子彈嗖嗖地落在四周。
空軍大隊長覺得自己好象變成一個木頭人,對四周濺起的危險和死亡威脅毫無知覺。他親眼看見一架又一架日本飛機從云端里呼嘯而來,俯沖、掃射,機關槍噴吐紅光,然后拉起機頭,再俯沖,再掃射…周而復始。(89免費小說閱讀網)他仰起頭,憑著目力甚至能夠看清飛機座艙里日本飛行員得意洋洋的黃臉。日本人在天空飛來飛去,呼嘯肆虐,同胞的生命在眼前被活活撕裂,他,一個飛行了上千個小時的中國戰斗機飛行員卻只能眼睜睜坐在地上發呆。
當然這并不是或者不能算作誰的過錯,因為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這樣:你雖然熱血沸騰或者空有滿腔報國之志,但是命運卻偏偏把你置于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的尷尬境地。
第一批日本飛機達到偷襲目的,投完炸彈后開始返航。文山機場到處起火燃燒,許多建筑物遭到破壞,然而值得慶幸的是,跑道損壞并不十分嚴重。高天行仰望蕩蕩長空憂心如焚。他當然知道一旦敵機第二批攻擊波到達,非但機場不能保全,而且那時應于今天送到的中國新式戰斗機飛臨亦無法降落加油。
盡管中國戰斗機現在都已經裝備了無線電通訊系統,飛機升空后與地面進行聯絡很是方便,但此時機場的通訊設施遭到了嚴重破壞,所以此時盡管高大隊長望眼欲穿,但是誰也無法知道新式戰斗機群何時抵達機場。
戰爭就是這樣一種危險的游戲:喪失戰機就意味著喪失優勢,喪失優勢就可能喪失一切。問題在于能否抓住戰機往往并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1815年著名的滑鐵盧戰役,雖然拿破侖一世清醒地知道,此時如果得到一支援軍就可以把英、荷、普魯士聯軍打敗,可是他的援軍卻遲遲沒有出現。因為那支倒霉的軍隊在大霧中走迷了路。
雖然中國的空中力量強于日本,但偶然性是上帝的神秘之手,沒有人能夠預測奇跡何時發生。
然而當第二批日本重轟炸機群即將進入沒有飛機保衛的海州上空狂轟濫炸的時候,上帝的神秘之手終于把最后的機會送給了受苦受難的中國人。
高天行趕回機場后不久,空氣中便有了一種輕微的不易被人察覺的馬達振蕩,雖然這種微弱的音波在戰場的喧囂和嘈雜聲中很容易被忽略,但它還是被一雙靈敏的老飛行員的耳朵一下子捕捉到了。
仿佛電光石火一閃,高天行心臟猛地一抖,幾乎停止跳動,然后張開嘴巴大口吸氧。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秒鐘后,震蕩再次出現,他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
是他的“披毛犀”戰斗機到了!
空軍大隊長跳起來,揮動雙手踉踉蹌蹌奔向跑道,這種情形,很象溺水之人抓住舢舨——不僅是救命的舢舨,更是復仇的快艇,將搭載他向日本人傾瀉一個中人的全部仇恨和憤怒。
大約過了一兩分鐘,一架“共和航空”制造的“披毛犀甲”型戰斗機靈巧地鉆出云層,貼著跑道顛顛簸簸地緊急降落,緊接著又有十幾架涂有紅藍人字軍徽的戰斗機先后著陸。機場人員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給這些遠道而來的飛機加油。高天行抓住舷梯,他甚至等不及油箱加滿就跨上那架最先降落的“披毛犀”戰斗機,隨著發動機咆哮,這架戰斗機開始滑向跑道,冒著機場內到處騰起的滾滾濃煙搶先起飛。
這時日軍轟炸機群第二攻擊波剛好到達機場上空。
日本轟炸機群幾乎同時發現那些還在加油的中國飛機,于是馬上變換隊形準備俯沖投彈,機場上空立刻布滿日本轟炸機象大馬蜂一樣令人恐怖的嗡嗡聲。形勢對中隊極為不利,如果敵機搶先封鎖機場跑道和停機坪,那么即使上帝親自站出來也無法挽救中國飛機全軍覆沒的悲慘命運。
幸運的是,高天行的單機偏偏搶到了大約二十秒鐘的寶貴時間。
當日本飛機開始俯沖并試圖用機槍封鎖中國飛機的起飛時,這架靈巧的重型戰斗機已經沖出跑道騰空而起。中國戰斗機的升空和搶先開火立刻打亂了日本轟炸機的進攻隊形并嚴重影響了帝國飛行員的勝利信心,使那些本來可以從容不迫投彈掃射的轟炸機把炸彈都扔到了機場外的田地里。
現在插上翅膀的高天行的全部精神力量都有了更為強大的物質力量的依托,所以當中國的空軍大隊長把那架裝滿子彈和仇恨的新式戰斗機操縱得呼呼亂響時,他的心里不僅絲毫沒有敵眾我寡的孤單和膽怯,反而有一種虎入羊群或者貓抓老鼠的雄壯感覺。
事實上這的確是一場虎同羊群的決斗。
當日本飛機轟炸掃射手無寸鐵的中國和朝鮮老百姓時,老虎在天上,羊群在地下。現在情況正好相反,當你駕駛火力強大速度極快的戰斗機迅速逼近目標并且毫不費力就逮住敵人轟炸機那個慢吞吞的巨大機身,甚至你從座艙里就能將敵人飛行員那張驚慌失措的丑臉看得清清楚楚時,你能不感到你是一頭戰無不勝的空中老虎么?!
第一個回合只用了不到三分鐘。
高天行的20毫米機炮好象長長的鋼鞭猛烈抽打敵機,很快就有兩架日本重型轟炸機冒著黑煙先后墜向地面。一架打著旋兒跌入波濤洶涌的河中,河面上濺起一股巨大的水柱;另一架撞在小山包上爆炸起火四分五裂。只有一名日本飛行員及時跳傘安全降落,但是僅僅十幾分鐘后就被聞訊趕到的憤怒的朝鮮老百姓團團國住,鋤棍交加,當場斃命。
接下來日本人的情形就變得很不妙。
第4大隊的戰斗機全都抓住空隙迅速起飛,象快捷的鷂鷹很快追上并團團圍住笨重的日本轟炸機,天空中炮聲隆隆,拖著長長曳光尾巴的機關炮彈到處都在開花。日本飛機在慌亂中扔掉所有炸彈試圖逃得快一點,并用轟炸機上配備的機槍拼命抵抗,但是這仍然不能幫助他們逃脫已經臨頭的滅頂之災。
中國飛行員駕駛著裝備有4門20毫米口徑機關炮的“披毛犀”戰斗機從后面追趕他們,呼嘯的機關炮彈好象飛舞的死神緊緊攫住魂飛魄散的日本人。剛才還在天上張牙舞爪的日本人變成一群瑟瑟發抖的兔子,淤積了幾十年的中國人的恥辱和仇恨從炮口上統統爆發出來,戰斗機飛行員個個爭先恐后,密集的機關炮彈直打得日本轟炸機好象破碎的木片那樣飛濺起來,在空中冒出滾滾濃煙爆炸起火。
這場激烈的空戰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刻鐘。日本重轟炸機被擊落了16架,擊傷多架,中國飛機無一損失。海州城內一片歡騰。
而此時高天行和戰友們并沒有罷休,他們在接到攻擊海上日本航空母艦的命令后,便立刻帶隊出發。此時他心中的復仇烈焰仍然在熊熊燃燒著。
高天行的機群出發到達指定海域后,并未發現日本航空母艦的蹤跡,但卻碰上了正在和中國海軍“風雷”艦載戰斗機群交戰的宇田轟炸機隊。
此時此刻,高天行和宇田多喜二,兩個分屬于不同國家的王牌飛行員遇到了一起。
看到那架可怕的中國“披毛犀”重型戰斗機噴吐出長長的火舌,掃向自己的轟炸機群,宇田大佐的心一陣緊縮。
一架“飛龍”式重型轟炸機的機身被彈流掃中,立時冒出了火焰,很快,中國戰斗機毫不客氣的將它的機翼掃斷,這架巨大的轟炸機以極其難受的動作開始翻轉,落入了大海。
宇田多喜二座機上的機槍手拼命地向中國戰斗機開火,一些子彈擊中了對方的機身,但中國戰斗機的動作還是那樣的迅速輕捷,看到另一架轟炸機起火燃燒,宇田多喜二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
“護航戰斗機都在干什么!?這些混蛋!”
兩架“烈風”戰斗機從斜刺里殺出,咬住了高天行的座機,高天行看了一眼那架日本重型轟炸機座艙里驚恐萬狀的飛行員,冷笑了一聲,加大了馬力,準備甩掉追擊的敵機,回頭再來收拾掉這架日本轟炸機。
感謝日本護航戰斗機群的拼死攔截,讓宇田多喜二逃得了性命。
象是有某種力量在操縱著宇田大佐,他本能的駕駛著轟炸機開始轉向逃跑,雖然他的座機是領隊長機,但此時的他腦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完全是依靠本能在操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宇田大佐回過神來時,周圍的敵機已經全部消失了。
宇田大佐轉頭看了看,這時他才驚奇的發現,自己座機的旁邊,除了兩架已經受傷拉著長煙但仍然在堅持護航的“烈風”戰斗機之外,再沒有一架飛機了。
宇田大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轟炸機群,加上護航的戰斗機,竟然只剩下了三架飛機!
好容易飛回到了本土,抱著一線希望的宇田大佐還寄希望能看到更多的友機歸航,但直到天黑,也沒有再等到哪怕一架友機出現。
回到本土的首戰就吃了這樣的敗仗,作為隊長的宇田大佐無地自容,于當晚在福岡海基地剖腹自殺,以謝罪天皇。
北京,居仁堂,華夏聯邦大總統府。
“可恥啊!可恥!竟然讓日本人把炸彈扔到了北京!”
一身戎裝的大總統吳佩孚用力的將手中的戰報摔在了紫檀木辦公桌上,目光掃過在座的一眾軍政要員,咆哮聲震屋瓦。
“咱們華夏號稱有軍機上萬架!雷達站遍布各地,比公共廁所還要多!可怎么就沒發現日本人的飛機?!”
“大總統息怒,這一次日本人造成的破壞很是輕微,人員也沒有多少傷亡,損失并不象報媒宣傳的那樣大。”總參謀長張孝準看到大家誰都不吭聲,忍不住說道,“不過此次讓日本飛機驚擾京師,證明我軍空防體系確有不足之處,急需改進。”
“不光是空防系統!”吳佩孚瞪了張孝準一眼,大聲說道,“這么長時間了,海軍都在干什么?!難道就因為日本人比我們多了兩艘超級戰列艦,咱們就成了縮頭烏龜?”
“還有陸軍,西伯利亞那里,咱們明明打了個大勝仗,為什么不乘勝追擊,把日本人從大陸趕出去?還有,朝鮮全境差不多都收復了,怎么就剩釜山那么一長溜地方打不下來?到反讓日本飛機飛到朝鮮內地轟炸?”
“仗都打到這個份兒上了,海陸空三軍為什么不盡全力?咱們華夏號稱亞洲第一軍事大國,四百萬大軍,就打成這個樣子?”
“大總統稍安勿躁。”蔣百里說道,“到目前為止,咱們海陸空三軍是未盡全力,但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咱們華夏的敵人,不止日本一個。蘇聯才是更大的威脅,咱們必須留有足夠的兵力防范蘇聯。”
聽了蔣百里的話,吳佩孚喘了口粗氣,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現在蘇聯正全力調兵東來,我陸軍已經有一百五十萬人沿邊境展開,但還遠遠不夠。”蔡鍔說道,“現有的坦克和飛機數量也還是不夠,所以對日作戰軍力不足,出現一定挫折,也是正常的。”
“要是能在蘇聯進攻我們之前,先擊破日本,就好了。”吳佩孚嘆息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