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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值得

第249章  和太后說了此事沒幾天,蔣若男就被景宣帝召見。

  自從蔣若男被封為公主后,景宣帝就再也沒有像之前那般‘私’下召見她,就算偶爾在太后那里見到景宣帝,他的表現也很正常,讓蔣若男放下心中大石,所以此次景宣帝的召見,蔣若男并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景宣帝是在養心殿召見的她。

  殿中,蔣若男身著丁香‘色’荷‘花’暗銀綢衣跪在漢白‘玉’地磚上,陽光透過五彩銷金的窗欞投‘射’在她身上,反‘射’出一片瑰麗的‘色’彩。

  景宣帝坐在殿首鋪著明黃‘色’錦緞的書桌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底下的她。

  蔣若男低著頭,心‘潮’平靜,不發一語。

  淡淡的龍涎香充斥在殿中的每一個角落,讓她喉嚨深處都有種甜膩的感覺。

  “平身吧。”過了一會,景宣帝淡淡地說。

  蔣若男應聲而起,雙手互握于腹前,仍然低著頭。

  “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成為朕的皇妹。”景宣帝的聲音冷冷的。

  蔣若男不慌不忙地答:“這全是太后和皇上的恩典,若蘭自當銘記于心”

  “恩典…銘記于心…”景宣帝冷哼一聲,聲音轉低,“若蘭,你還真是沒心沒肺。”

  聲音中的苦澀是那么明顯。

  蔣若男仍然低著頭,沉默不語。

  景宣帝看著底下的蔣若男,陽光將窗欞涂抹成燦爛的金‘色’,蔣若男整個人都被這種金‘色’的光圈所包圍,彌散出一種安定柔靜的美。

  他看著看著,思緒忽然變得飄忽,回到了五年前的那片樹林里,她一身白衣,沐浴在陽光下,是他所見過的最美的情景…

  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了吧…

  他的心酸澀無比。

  “你還是穿白衣的時候最好看,”他輕輕地說,低低的聲音如水一般在空氣中慢慢地流淌開,帶著一種無法挽留的失落和無奈。

  蔣若男微微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他熱切的目光。她沒有回避,直直地看著他,目光平靜無‘波’,無悲無喜。

  景宣帝看著看著,眼中的熱切也慢慢褪去。

  他低下頭去,再抬起頭時,神情已經恢復了王者的威嚴。

  “朕已經聽太后提過了,你想帶‘女’弟子?”

  蔣若男將自己的想法又詳細地說了一遍。

  “皇上,自古男‘女’有別,很多‘女’子因為忌諱這些,在大夫面前羞于將自己的病癥說出。以至于有時候只是一些很小的病癥,往往會拖得不可收拾,最后釀成悲劇。‘女’子一樣是皇上的臣民,請皇上也以相同的心情來憐惜她們,皇上一片仁心一定能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景宣帝笑了笑,“若蘭,真正憐惜她們的人是你吧你一個‘女’人家,哪里有這么多的想法?不管是否可行,你想做的事情,朕一定會支持明天朕就會在早朝上下旨,在太醫院中另開辟一個‘女’醫院,由你來主持,至于招收‘女’弟子的事情也由你全權負責”

  蔣若男跪下謝恩,心中暗道,如果真的不可行,你會支持?

  她跪在地上,等著皇帝讓她起身退下,可是卻聽見龍椅輕響,接著便是景宣帝緩緩的腳步聲,然后,便見明黃‘色’的龍袍衣擺停留在自己眼前。

  “若蘭,你和左都督很熟?”頭上傳來景宣帝冷沉的聲音。

  蔣若男一怔,怎么說到他身上去了?

  “不算熟,之前在啟州疫區見過左都督。”

  “只是見過?”景宣帝冷哼一聲,“為何左都督竟然在朕面前提及你,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想向朕求親?左都督此人朕非常了解,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不熟悉的‘女’子如此上心”

蔣若男先是一驚,隨即大怒,這個左伯昌,自己明明已經和他說的清清楚楚,竟然還在背著她使這種手段  心急之下,蔣若男抬起頭來,看著景宣帝,“皇上沒有答應他吧”

  景宣帝看著她,目光深幽,“你覺得我會答應他?”他冷笑一聲,“我一聽出他的意思,就立刻告訴他,你的親事由太后做主,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將你隨意指婚。”

蔣若男松了一口氣,老實說,她一直擔心這種事。這個皇帝如此變態,萬一氣惱之下拿她的婚事出氣怎么辦?我得不到你,你也別想開心還好,他總算還有些理智。君無戲言,他說了這些話,以后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是蔣若男還沒來得及開心,景宣帝忽然將她一把拉起,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雙眼緊盯著她,神情‘陰’戾,目光如冰  “可是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嫁給任何人,你不是說過你終身不嫁嗎?好,你就這么做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除了嫁人你既然處心積慮不想到我的身邊,費盡心機‘弄’成現在這個局面,那你也別想到任何男人的身邊去,不管是靳紹康,還是左伯昌,或者是任何人,你這一輩子別指望再去到任何男人的身邊,也別指望太后能幫你我雖然不能收你這個皇妹,可我絕對有能力不讓任何男人娶你”

  他看著她,聲音雖輕,可是字字如雷霆萬鈞,“就算得不到你,你也必須留在我身邊,這一輩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別想離開我”

  蔣若男心中涌起一股怒氣,在這一刻,她真的有一種和他同歸于盡的沖動,可是忽然的,這股怒氣又很快消失,一種悲涼從她軀體深處幽幽升起。

  “我還能去到哪里?我唯一的期盼,唯一的希望已經被你毀了,我已經沒有勇氣到任何地方去,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已經不在乎了”她看著他,“皇上,你到底執著的是什么?你如此偏執,內心永遠無法平靜,這于你的病情是大忌,這樣是否值得?”

  她掙開他的手,退后兩步,向他行禮,“和順告退。”

  蔣若男轉身走出養心殿。

  景宣帝看著她的背影,‘胸’口隱隱作痛,他轉過身,坐回龍椅,捂著‘胸’口忍耐了一段時間,臉‘色’才慢慢恢復平靜。

  他不知道值不值得,他只知道,比起看著她開開心心地投入別人懷抱里的痛苦,這種痛又算什么?

  第二天,景宣帝就在早朝上提出‘女’醫院一事。此事一經提出,自然遭到一些守舊官員的反對,那些官員認為,身為‘女’子應該呆在內宅,相夫教子,不應該拋頭‘露’面。可是皇帝成心要讓蔣若男辦成此事,讓她以后的生活有所寄托,再加上宮中也早有‘女’官先例,而此事也不算離經叛道,也未傷害誰的利益,所以在景宣帝的強硬態度下,此事便敲定下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蔣若男便開始忙碌此事。因為白天事情多,不能很好地陪伴孩子們,而孩子們和侯府已經非常熟悉,所以白天,蔣若男便將孩子們送到侯府,‘交’給太夫人照顧。太夫人自然高興。

  為了讓孩子們能接受自己,太夫人開始注意自己對蔣若男的態度,當著孩子們的面對蔣若男和顏悅‘色’,有時還會神情輕松地和她閑聊幾句,兩個孩子見太夫人不再責罵自己的母親,小孩子又哪會跟大人計較那么多,再加上太夫人確實疼愛他們,所以對太夫人也漸漸親熱起來,太夫人高興之下,更是將兩個孩子當成寶貝,疼愛非常。

  每到晚上,靳紹康會親自將兩個孩子送回來,他雖然很想借此機會見蔣若男一面,可是也知道此時以他的身份進出公主府很不方便,于蔣若男的清譽有損。蔣若男其實也了解他的想法,可是正是如此她才避而不見,既然與他已無可能,何必再給他希望?

  不久后,‘女’醫院落成,蔣若男開始著手開始著‘女’弟子一事。按照她原先的方法三管齊下,全國張榜,在低級官員家中尋找,以及在獲罪官員子‘女’中尋找。可是正如她預料中的那樣,因為二十歲后才能成親的條件太過嚴苛,也因為大家的守舊觀念,不愿意讓子‘女’拋頭‘露’面,壞了自家的名聲。結果一個月過去,送過來的‘女’子寥寥可數,基本上是家道中落,子‘女’無著落,沒有辦法才選擇的這條路。可即便是這樣,與蔣若男需要的人數也相差很遠。

  唯有走第三條路,在獲罪官員子‘女’中尋找。可是做起來才知道,這也不是一條好走的路。因為這種身份的‘女’子麻煩頗多,所要通過的關節也多,費時較長,而且醫者必須本‘性’純良,經過一番苦難的‘女’子還能保持單純的心‘性’嗎?

  不過一旦下定決心,蔣若男可不會輕言后退。只要她認定某事,就會克服一切困難,勇往直前。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因為有皇上的支持,全國各地很快將獲罪官員子‘女’中十三至十五歲的‘女’子名單送上來由蔣若男挑選。其中將父親獲罪原因,以及現在‘女’子所在環境都‘交’代地很清楚。可是蔣若男并不滿足于這些,一次,蔣若男和紫珊隨口提起,“要是能知道這些姑娘們的人品秉‘性’就好。”

  紫珊道:“那姐姐讓各地官府去調查啊。”

  蔣若男搖頭,“只怕有人會趁機受賄,結果反而背道而馳哪里可信?只好先挑選一些,等過來后再仔細觀察她們的為人好了。”

  紫珊道:“要是等教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品行不佳,豈不是白費心血?”

  蔣若男嘆氣:“那也沒辦法,我寧愿白費心血,也不愿意教出一個心地不純的大夫”

  和紫珊聊后半個月,沒想到出了件讓蔣若男很意外很驚奇的事情。

  最近要跑醫院,盡量堅持不斷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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