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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處罰

第205章  靳紹康將廳中的下人丫鬟,包括柳月以及清黛都遣了下去,只留下于秋月母‘女’以及蔣若男和太夫人。

  本已處于絕望的于秋月,見靳紹康忽然留住她,心底里生出些許的希望來,她掙脫仆‘婦’的控制,跪在地上,朝著靳紹康哭道:“侯爺…侯爺,你不要趕我走,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

  話音還沒落,靳紹康便冷冷地打斷她,“于秋月,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你還懷有我的骨‘肉’,如果只是此次的事情,我斷不會將事情做的太絕可是…”他走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如利劍一般的銳利,“可是你竟然歹毒到伙同你舅舅王光一起想在狩獵的時候置若蘭于死地,你叫我如何容忍你”

  “侯爺,此話是何意?”太夫人一站而起,又驚又怒。

  蔣若男聽到靳紹康的話,倒沒有太意外,或許是因為那次的驚心動魄已經過去,或許是因為此時于秋月的模樣太過凄慘,蔣若男發現自己竟然對她生不出多少痛恨的感覺。

  而于秋月母‘女’今晚承受的已經夠多,靳紹康的話就像是晴天一道霹靂,摧殘著她們已經脆弱不堪的神經。于秋月臉‘色’慘白慘白,全身不由自主地發抖,而于夫人雖然還能勉強維持住冷靜,可是驚惶的雙眼,已經泄‘露’出她的情緒。

  靳紹康見太夫人問起,就將蔣若男在圍場差點被王光害死的事情說了出來。

  太夫人疾速走到于秋月身邊,指著她怒道,“于秋月,沒想到你竟然這般狠毒”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于秋月母‘女’自然不肯承認,兩母‘女’慌慌張張齊聲否認,差點要指天發誓,

  靳紹康冷哼一聲:“于秋月,你應該知道,如果沒有證據,我自然不會將此事拿出來說,于夫人,你兄長為了脫罪,已經親口承認了,說此事都是你和于秋月主使的,還說只要將若蘭害死,于秋月就可以憑著肚子里的孩子,和貴妾的身份扶正,將來自然會有他莫大的好處,所以他才會一時糊涂,做下這等錯事”

于夫人和于秋月見靳紹康說的絲毫不差,而于夫人又想起這段時間兄長的避而不見,再加上此時本來就心力‘交’瘁,一時便信以為真,以為王光真的將一切都說出來了,于秋月當即昏了過去,而于夫人抖得就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靳紹康繼續道:“于夫人,你應該知道,你們犯下的是何等大罪,只要我將此事‘交’給官府,你們母‘女’以及王光即使能保得住‘性’命,也難免受流放之苦,于大人和你的幾位公子,以后也休想再有出頭之日如果你們還死不悔改,堅持不認的話,那也休怪我無情,我只好將此事‘交’給大理寺,還我妻子一個公道”

  于夫人聽到這里,當即撲到靳紹康面前,哭著哀求:“不要侯爺,不要驚動大理寺,我們認了,我們都認了”

  靳紹康俯視著于夫人,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說,確實是你,于秋月,已經你兄長王光,三人一起和謀害我夫人的?”

于夫人沒有辦法,流著淚點頭,“侯爺,我們只是一時糊涂,我們秋月本來是名正言順的侯夫人,可是卻被她硬生生地搶走了而后侯爺又不將秋月放在眼里,她也是一時氣不過啊侯爺,你就饒了我們吧侯夫人并沒有什么損傷啊,如今她好端端,活生生地坐在這里,請侯爺看在我們并沒又鬧出人命的份上,放我們一馬,我們秋月好歹也懷了靳家的骨‘肉’啊”說完嚎啕大哭  靳紹康心中的火騰得一下冒出來,他一腳將她踢開,怒喝道:“若蘭之所以還能坐在這里,那是因為她命大你可知道當時她遭遇了多大的兇險,受了多少驚嚇,每當想起這些,我就恨不得讓你們這些人都人頭落地”

  說著,他直起背,深吸口氣,轉頭朝著‘門’口處,怒吼一聲:“帶上來”

這時,三四名大漢押著五‘花’大綁,口塞布巾的王光,走了進來王光臉漲得通紅,雙目圓睜,死死地瞪著于夫人,既憤怒,而又絕望于夫人也恨他為了自己將她們出賣,惡狠狠地盯著他  靳紹康吩咐人將王光口中的布巾取出來。

王光口中布巾一經取出,當即喝道:“妹子你怎么這么糊涂你也不想想,這有關身家‘性’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承認妹子,你被侯爺騙了”說完又是掙扎,又是跺腳,又急又氣又悔  于夫人“啊”的一聲,癱倒在地。

  事情過后,蔣若男和靳紹康回了自己的院子,太夫人則回到內室,她找來王媽媽。

  “明天,你就派幾個人將于秋月送到別莊去,她現在畢竟懷著我們靳家的孩子,還是要好好照顧。”

  張媽媽道:“太夫人,你放心,我一定會‘交’代人妥善照顧。”

  太夫人點點頭,又沉‘吟’一會,語氣忽然冷下來,“那孩子生下來,如果是個好的,就抱回來,如果有什么問題…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我可不想要一些巫邪之物進到我們靳家來”

  張媽媽心一沉,答道:“老奴知道該怎么做。”

  另一邊,蔣若男和靳紹康一起出了松香院。

  屋外漆黑一片,北風狂肆,出奇的寒冷,寧安提著一盞燈籠走在前面,暈黃的燈火照亮前方一小片道路。

  蔣若男緊了緊身上白貂‘毛’的披風,見身邊靳紹康面‘色’沉重,顯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的心中并不好受。

  “侯爺,剛才你的表演正是‘精’彩,我都被你騙到了,以為王光真的將他于秋月供了出來。”蔣若男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說。

  靳紹康笑了笑,臉‘色’緩和了一些,“王光將她們招出來,他也不會有好結果,他深知這一點,自然不會這么做,換做是平時,于氏母‘女’應該能想到,我故意挑在這個時機來說,這個時候,她們心神大‘亂’,思緒就沒那么周密。”

  “侯爺早就懷疑于秋月了嗎?怎么都沒聽你說起?還有你騙于夫人的那段話,說的跟真的似的,也怪不得于夫人會上當”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調查了近衛的名單,在這份名單里,我就發現了于秋月舅舅的名字,當時我就有些疑心了,只是一點證據都沒有,我也不能做什么。所以我故意打草驚蛇,讓王光知道我在調查此事,然后盯緊他,看他會有什么舉動。他雖然作賊心虛,到底也是當了這么多年差的人,還算小心謹慎,沒有去找于氏母‘女’,但因為心虛,下意識地與她們斷絕了來往。至于我所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是很簡單的推斷,于氏母‘女’又能許他什么?而王光好不容易才調入皇城,自然想抓住于秋月這分關系。所以這么一說出來,再加上我的一番威脅,她自然什么都招了,她一招,王光不認也不行了至于為什么不告訴你…”

  靳紹康看著她笑了笑,溫和地說:“你啊,‘性’子那么直,心里想什么,臉上大約都顯出來了,如果讓于秋月瞧出什么端倪,我所有的計劃可都沒用了”

靳紹康雖然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可是蔣若男卻知道,在這期間他‘花’了多少的心思,用了多少的心機,在沒有任何證據前,他一直按兵不動,在暗處‘逼’著這些人‘露’出馬腳,然后抓住機會,一擊成功  這份隱忍,這份心機,難怪當年只有他一人從沙漠中跑了出來。

  蔣若男的心中暗暗升起一股敬意。

  “那你打算如何處罰他們?”蔣若男問道,剛才他只是讓人將王剛和于秋月押了下去,而于夫人還是讓人送回了于府。

  聽到這里,靳紹康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像是有些難以啟齒,蔣若男見他這副‘摸’樣,也停了下來。

  寧安提著燈籠乖覺地離得遠遠的。

  靳紹康伸出手握住她的雙臂,有些艱難地開口:“若蘭,我沒有當即處罰他們,是因為,我想和你商量此事。我知道,于秋月做出這件事,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不過分,可是…”他看著她,目光中有種歉意,“秋月不管是處于什么目的,她終究是以嫡‘女’之身委身于我,如今又有了身子,我不想將事情鬧大,我想等她生下孩子,就將她送到靜水庵去,讓她在那里度過余生。王光我也會找個理由,將他革職,他這一輩子再無當差的希望,也算是對他的懲罰,如果我這樣處理,你會不會生氣?你有什么想法也和我說說。”

  蔣若男聽了他這番話,心中很寬慰,這個世界的男人處理事情一般獨斷獨行,哪里會事前同‘女’人商量,能夠知會一聲,就算好了。像靳紹康這般,將自己想法一一解釋清楚,認真的詢問她的意見,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尊重。

  蔣若男微微一笑,“我何必要她的命,她死了我又不會長塊‘肉’,侯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如今于秋月這么大的肚子,讓她狠下心來向她報復,她真的做不出來,以后,她在靜水庵里,骨‘肉’分離,對于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靳紹康笑了笑,握著她的手,向著秋棠院的方向走去。

  寒風一陣陣的在他們身邊呼嘯,可是兩人心中暖融融的,并不會覺得寒冷。

  第二天一早,于秋月就被送走了,她走后,府里和平常也沒什么不同。只是清黛卻慢慢感覺到太夫人和侯爺對她態度上的細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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