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琳。永恒之井。盡管克拉蘇斯現在的記憶已變得千瘡百孔,可兩個史詩般神奇的地方,是怎樣也忘不了的。艾薩琳和永恒之井。前一個是暗夜精靈統治著的魔法王國。他真傻,怎么當時被俘虜的時候都沒意識到呢?它幾百年來一直就是世界的焦點。而永恒之井,本身就是一個魔法之地。幾個世紀以來,它強大而神秘的無盡力量一直被巫師所津津樂道。它又一直是暗夜精靈魔法力量的源泉。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不論是艾薩琳和還是邪惡的永恒之井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它們都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場災難中,毀于一旦…克拉蘇斯又思緒萬千。“你還沒恢復過來。”塞納留斯關切地說,“我應該讓你休息的。”克拉蘇斯還是盡力回憶過去,回答道:“我會好的…等我朋友醒了以后就會好的。我們…我們會盡快離開,免得給你添麻煩。”塞納留斯皺了皺眉頭:“年輕人,你誤會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客人。我也很想了解你的情況。既然我留下了一個,那一定就會留下另外一個。”他轉過身,向花的方向走去。“我想你們需要點兒吃的,很快就可以送來。先休息一下吧。”他沒征求克拉蘇斯的意見,而克拉蘇斯似乎也不爭辯什么。因為他明白,一個像塞納留斯這樣的森林之王堅持要他們留下,那也就只能留下了。只要塞納留斯愿意,他們就是他的朋友。克拉蘇斯并不擔心這個,他反倒擔心起自己的命來。艾薩琳和永恒之井都在一場恐怖的災難里毀于一旦了。魔師克拉蘇斯一想到這個,他就感覺又一場災難就要降臨了。“我告訴你,親愛的參事先生,我愛慕驚喜。但是這次我的要求特別高。”哈維斯笑笑,把女皇領入到室內。對待女皇,他真是極盡親切之能事,懇求女皇來看他的魔法。他知道,艾薩拉期待發生奇跡,而他是不會讓她失望的,即使心里并不這么想。見他們進來,所有的士兵都跪下。盡管他們的表情和平常差不多,就像哈維斯一樣。房間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除了艾薩拉。她看了看漩渦,用失望的語氣說:“沒什么兩樣啊。”“您應該到高一點的地方近一點看,這可是千月之光啊。”艾薩拉皺了皺眉頭。哈維斯請求她不要帶侍從一起來,但現在她也許有些后悔了。可是,艾薩拉畢竟是女皇,即使一個人的時候,也有必要表現出掌控一切的樣子。艾薩拉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旁邊。她先是看著上層精靈表演的魔法,然后又目不轉睛地看著里面的黑暗漩渦。“看起來還是沒有什么變化。親愛的哈維斯,我想要更多的——”她喘了一口氣,盡管哈維斯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已經知道她完全理解了。這種聲音他已經聽到過,神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過。我來了…儀式結束以后,泰蘭德終于可以有一些屬于自己的時間了。作為月神殿的祭司,她需要全神貫注。可她并不希望是每時每刻都如此。月亮女神的仁慈博愛,是泰蘭德進入月神殿供職的首要原因。從此,泰蘭德也找回了一些內心的平靜。可有一件事卻困擾了她很久。隨著歲月的流逝,瑪法里奧、伊利丹和她之間的關系已經變了。他們已經不再是童年時的玩伴。童年世界里的簡單和快樂也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成人世界里復雜的關系。對于瑪法里奧和伊利丹,她的感覺也已經變了。她知道,他們兩個對她的感覺肯定也發生了變化。兄弟倆之間的競爭曾經一直是在友好的氛圍里進行的,可越到后來競爭就越明顯,她不喜歡這樣。到現在,幾乎已經演變成了彼此的爭斗,好像是為了爭奪。泰蘭德知道——即使他們不清楚——他們爭奪的正是她。她簡直受寵若驚,但又不想任何人受到傷害。可是到頭來,總要傷害其中的一個。在她的內心深處,早就知道在尋找生命伴侶的時候,肯定是從他倆中挑一個,不是伊利丹就是瑪法里奧。泰蘭德穿著銀色連帽長袍,一句話都不說,匆匆穿過神殿里宏偉的大理石大廳。抬起頭來,可以看見一幅壁畫,勾畫出天堂的樣子,畫得好極了。如果不是很仔細看的話,還會以為這個神殿真的沒有屋頂。而舉辦儀式的大密室是露天的,在那里,月光普照下來,仿佛媽媽撫摸她親愛的孩子。泰蘭德經過若隱若現的女神雕刻——都是那些曾經擔任過祭司的女神——最后跨過門廊里的大理石地面。這里,鋪滿了精細的馬賽克,以世界的構成為圖案,還有一些其他神的肖像。其中月亮女神當然處在最顯著的位置。眾神的臉上幾乎無一例外都模糊一片。只有半神半人、孩子和侍從才有清晰的面容。其中有一個就是塞納留斯,很多人稱他是月亮之子和太陽之子。他自己沒有對此發表過評論,可泰蘭德卻一直愿意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