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三更…)
林中靜了下來,過了許久,無憂枕著寧墨的手臂,貼在他汗漬涔涔的胸脯上,昏昏欲睡中,問道:“寧墨,你會娶我嗎?”
寧墨收緊手臂,翻身,將她半壓在身下,細碎地親吻著她的面頰,“我在很久以前,便是你的夫君。”
無憂指尖一點點撫過他的眉眼,他長得真好看,就算她什么也不記得了,也相信,他是世間最好看男人,心里是滿滿的幸福,湊上前去咬他的唇,“很久,是多久以前?”
他長透了口氣,垂著眼,凝看著她的眼,無憂的手指,劃過他唇,他眼里的冰雪融得無影無蹤,“幾萬年以前。”幾萬年,方能有如今的幸福。
無憂怔了一下,手指停在他唇邊,沉下臉,“誰能活幾萬年,說來說去,是不愿娶我。”
寧墨抬手,將她的小手握住,“那我們再成一次親。”
無憂這才又笑了出來。
前頭傳來一陣嘲雜喧鬧,無憂微微愕然,看向寧墨,“出了什么事嗎?”
寧墨微微蹙眉,翻身坐起,穿上中衣中褲。
無憂見他如此,也忙去尋自己的衣裳。
不想,方才那場淋漓盡致的歡愛,耗盡了她所有體力,剛剛起身,腳下一軟,跌倒下去。
寧墨將他接住,用自己的外袍將她裹了,打橫抱起,就穿著雪白的里衣,大步向林外走去。
迎面見平兒匆匆趕來,“公子,綠鄂姑娘的病突然發作,而且從來沒這么厲害過。”
“知道了。”寧墨淡淡應了,抱著無憂向前走去。
無憂被他的衣袍裹著就這么抱出,而且里面又無寸縷,本是羞澀,但聽到綠鄂這個名字,心里卻不知為何,莫名的一痛,看向寧墨,“綠鄂是誰?”
“我奶娘的女兒。”寧墨神色溫柔,“我送你回房,讓云娘服侍你沐浴。如果你不喜歡云娘服侍,先休息一陣會兒,等我一陣,也可以。”
無憂臉上一紅,偷看了在一邊發怔的平兒一眼,“不…不用了,叫人備水,我自己洗就好。”
寧墨方才已經把過她的脈,知道她現在無力,是方才自己沒了節制,向她過度索要所致。
她平素是常訓練的人,休息一陣便能恢復一些體力,泡個熱水澡,不會有任何問題,點頭答應。
平兒望著自家公子,有些發愣,第一次知道公子可以不是冰冰冷冷的模樣。
院外樹下,鳳止眼定定地望著被寧墨抱在懷中的無憂。
她額邊黑發,被汗水濕透,面色潮紅,寬大的衣袍難掩她妙曼的曲線,衣領處能見青淤的吻痕,有風拂開袍角,隱約露出里面未著一物的雪白小腿。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二人之前在后頭林中經過什么。
他握著折扇手指發白。
這個結果早在預料之中,但親眼所見,心里仍皺巴巴的難受,眉頭擰緊,拂袖而去。
云娘為無憂備好浴湯,去扶坐在竹榻上打量著屋中陳設的無憂,“我叫云娘,公子要我服侍姑娘沐浴。”
無憂雙手緊攥著衣襟,避免走,連連搖頭,“我自己來就可以。”
云娘知她將將與公子云雨過,怕羞得厲害,也不勉強,“這屋子本來就是姑娘的,這里衣物用具也都是姑娘的,姑娘請自便。”
無憂不知自己為何會什么都記不起,但現在有了寧墨,那些也不再去深究,“謝謝云娘。”
云娘又道:“姑娘暫時忍兩日,再過兩日,洪將軍會送以前一直服侍姑娘的丫頭千千過來。”
無憂雖然不認為需要什么丫頭服侍,但見她如此,仍覺得暖心,“謝謝云娘。”
等云娘出去,掩了房門,才去柜中尋了衣裳,都是她喜歡的白,初醒時的恐懼漸漸淡去,原來這世上,并非她一人,只是她不記得罷了。
脫去寧墨的外袍,翻進浴桶,熱水浸過肌膚,將身上所有的疲憊都浸了出來,說不出的舒服。
濕巾抹過身上斑斑紅痕,腦海中盡是方才林中的抵死纏綿,身子瞬間發熱,垂下的眼眸中多了幾分羞澀。
其實能想起的與寧墨有關的事,也只有兩次歡好,其他便再想不起來,但這有什么關系,她有的時間,陪在他身邊,慢慢的了解他。
手擦拭到腰間,觸碰到腰間系著金鎖,猶豫片刻,將金鎖解下,提出水面,下面金鈴發出脆響。
她指尖撫過上頭細致的梅花雕紋,眉頭慢慢擰緊,這東西她貼身系在腰間,可見十分寶貴,然她卻想不起絲毫,這鎖從何而來。
輕輕搖了搖,里面象是裝了什么東西,然她將小金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卻不知這鎖如何開啟。
最終頹然地將小金鎖系回腰間,閉目養神。
這一閉眼,竟睡了過去。
不知睡多久,頸上一陣騷癢,睜開眼,卻見寧墨站在她身邊,長指正輕撫著她的頸側肌膚。
她與他雖然不久前才有過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但這么赤身裸體的完全坦陳在他面前,仍然感到難為情,忙抱了膝蓋,將自己倦縮起來。
寧墨眼里漾開一抹柔柔淺笑,走開去取了大干巾過來,“水涼了,小心受涼。”
將干巾抖開,將臉別開,閉上眼。
無憂垂眼一笑,心暖他的體貼,從水中站起,翻出浴桶,飛快的就著他的手裹上干巾,又飛快地踮腳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睜眼笑了,那笑春雪融化,他曾經一輩子也不會想到,這一世,他還能有如此多的笑。
無憂怔怔看著那笑顏,情不自禁,攀了他的肩膀,又踮腳,向他的唇吻去。
他收緊手臂,將她抱緊,反吻向她。
一番纏纏,直至彼此呼吸不穩,他才將她打橫抱起,送上床榻。
敲門聲響起,云娘的聲音傳來,“公子,飯菜來了。”
無憂這才發現,餓得前肚子貼后背,想著早晨醒來,他就在自己身邊,這會兒也是沒吃過飯的,拉了他,“是一起吃嗎?”
“你先吃,我做完手頭這點事再吃。”寧墨輕撫她消瘦的面龐,輕抿了唇,無比憐惜。
寧墨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不過我來,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想向你討一滴血。”
“好。”無憂答應得干干脆脆。
“你不問,用來做什么?”
一滴血,對無憂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能幫他自然毫不吝惜,至于做什么用,也不在意,所以并不打算問。
不過聽他這么說,便順著他的意思,隨口問了句,“什么用?”
“給綠鄂入藥用。”他如實道:“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絕。”
雖然在無憂服用‘今生忘’之前,也滴血給綠鄂入藥,但那時的她什么都知道,而現在的無憂如一張白紙,他必須重新征求她的同意。
“好。”無憂雖然奇怪,為何人血能入藥,仍爽快答應。
寧墨看了她一陣,道:“綠鄂是純陰之血,體內陰毒過重,按理是該用純陽之血醫治,但她…身為女子,我雖為純陽之血,卻不太方便。”
“難道我是純陽之血?”她見他,對綠鄂有男女顧忌,滿心歡喜,之前的不安褪去不少。
“雖不全是,也差不多。”寧墨心里淌過一股暖流,她體內淌的是他的血。
“你不必解釋的。”無憂笑著伸指給他。
她雖然忘了今生,但醫學的一些東西,學會了,便成了本能,永遠不會忘掉,至于如何取血,自然知道。
“還是知道的好。”他取出銀針,在她中指上飛快一刺,擠了一滴血到白玉盒中,將她的手指放入口中輕吮。
無憂與他目光交接,黯了下去,臉上微微泛紅。
等他放開她的手,將手握進另一只手中,輕撫被他吮過的中指,心神蕩漾,明明是他有求于她,她心里卻象塞了粒蜜棗,甜得透心。
寧墨出去,只得半柱香的功夫,便回來與她一同用餐。
他的話,仍是不多,但他無需說什么,無憂只看著他,便覺得心里滿滿的歡悅。
飯后,他便強令她臥床休息,不許她到處走動。
她嫌悶,他便捧了琴過來,彈給她聽。
無憂雖然記不起過去的事,但他彈的曲子,卻覺得異常熟悉。
一曲終,寧墨抬頭起來,“為何不問,你為何失憶?”
無憂笑了一笑,“忘都忘了,至于怎么忘的,有又有什么關系。”
“也是。”寧墨看見她眸子微沉,不管她是否真的不在意,但能這樣想,倒也不錯,“等你的身子好了,你想做些什么?”
無憂撐頭道:“我現在也不知自己會些什么,要不你告訴我,我該做什么好?”
寧墨手指輕撫過同無憂一起買的那根琴弦,“我答應過,教你彈琴。如果你還想學,等你身子大好了,我就教你,可好?”
“好啊,我身子現在就大好了。”無憂眉稍一挑,就想往床下蹦。
寧墨墨眉微凜,無憂扁了扁嘴,縮坐回去,“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能做…”她話說出,臉已經紅了,干咳了一聲,“睡覺。”拉開被子將頭一蒙。
卻聽寧墨的聲音淡淡飄來,“看來下次,還要讓你再累些才好。”
無憂縮在被中,整個人如同燙熟的大蝦,心里卻嘀咕,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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