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掃了眼開心,他身上衣裳整齊,分明是從外面回來.
有他跟著無憂,無憂是沒辦法去折騰不凡的,他也可以松口氣。
開心隔著被子,拍拍無憂手臂,“丫頭,夜行褲子,脫了再睡。”
無憂不耐煩的哼哼,“吵死了。”
“喂,丫頭,被人看見,可大不妙。”開心皺眉搖她。
不是礙著惜了了在,他自個動手剝了。
“別吵了,讓我睡會兒。”無憂在被子拱了一陣,翻個身,縮到床里,繼續睡。
“喂,丫頭,這樣,真不行。”開心皺了眉頭,將她拽了過來,正要伸手入被。
被角一拋,一樣東西拋了出來,暖呼呼地蓋在他臉上,幽香撲鼻。
他從臉上扯下那塊東西,竟是無憂的夜行褲,哭笑不得,她脫褲子的本事,委實了得。
惜了了‘噗’地一聲笑。
開心尷尬地咳了一聲,捉住惜了了的手臂,往榻下拖,“走了。”
惜了了被拖拽得從無憂身上翻過。
無憂正醒得迷糊,感覺腿上搔癢,無意識地又翻了個身,抬腿將惜了了的腿壓在身下。
她體質異樣,雖然算不得怕冷,卻很喜歡暖和的東西。
溫熱隔著衣裳傳來,舒服得伸手抱緊。
惜了了吹彈即破的雪白面龐剎時紅若涂丹,掙扎著想從無憂身下縮回腿,他越縮,無憂卻抱得越緊。
開心提了幾提,沒能將惜了了拖下床,沒好氣地道:“還不舍得走嗎。”
惜了了不知無憂是真睡,還是假睡故意捉弄他,紅著臉,不好意思解釋,堵著氣道:“對,我就是不想走。”
峻衍在‘常樂府’,開心不愿節外生枝,何況山上還有一大一小兩頭豹子等著惜了了去處理。
院中隱隱傳來下人起身的聲音。
沒有時間與他多做解釋,索性使著蠻力,雙手提了他,硬生生地將他往下一拽。
拖拖拉拉地竟將無憂一同拽滾下床。
無憂身上裹著被子,摔下來不覺得疼痛,懵懵得弄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空出一手揉眼,被子散開,無憂半裸的身體,仍半壓在了了身上。
而開心那一拽,又是用了全力,將惜了了的衣裳系帶繃斷,里外衣裳盡數散開,坦胸露腹,褲腰下滑,斜斜地掛在胯上,似掩非掩,關鍵部位恰好被無憂壓在大腿下。
開心怔了一下,眼球差點扭傷,才眨眼的功夫,他二人就在被中搗鼓出這叫人噴鼻血的曖昧春色。
惜了了隨著開心目光,將自己和無憂光溜溜糾纏在一起的形容看了一遍,又急又氣,憋得滿面通紅。
無憂低頭,看過自己懷中抱著的一雙被錦布裹著,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順著看上。
她的大腿壓在男子平坦柔軟的小腹上,屈著的小腿壓著一片雪白肌膚,最要命的是,腳趾還抵著人家粉紅的小豆豆上。
暗噓了口氣,要命了,慢慢抬頭,果然是紅蘋果般的美人臉,又叫了聲苦。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各異。
無憂干咳了一聲打破這份沉默,試著把腿從了了身上挪開。
剛剛抬起,就看見褲腰上露出的一抹黑亮的絨絨毛發。
三人同時又是一愣。
無憂覺得懷中一下子變得僵硬,再看惜了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倒抽了口冷氣,連忙又壓了回去,將那撮毛毛蓋住。
賠笑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開心怔過之后,一聽又是“非禮勿視”四個字,想到她賣的那些春宮,險些一口噴笑出來,忙強行忍住,憋笑憋得著實難受。
惜了了見他如此,哪里還忍得住,猛地將無憂的腿推開,撈起身邊枕頭,沒頭沒臉的往無憂頭上砸去,“你這壞女人…”
無憂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被他一陣亂砸,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惜了了的衣服是開心拽開的,開心見無憂挨打,雖然那羽絨軟枕砸不痛人,仍是心疼,去拉惜了了,勸道:“她也不是故意的…”
話剛出口,惜了了向他打來,“你也不是好東西,你們是一丘之貉…”
開心心虛,又知道惜了了慣來潔身自好,弄成這樣,肯定難堪,惜了了又在氣頭上,不好駁他,只好用手護頭,由著他抓著枕頭在手臂上亂砸。
苦著臉看向無憂,擠眉弄眼,問她該怎么辦。
無憂也是頭疼,縮了縮脖子,表示…我也不知道。
二人交換眼色,落在惜了了眼中,更加起火,手上也就越沒輕沒重。
鵝羽散了漫天,打罵聲中又加了不少噴嚏聲。
無憂和開心正被砸得灰頭灰腦,頭頂傳來一聲重哼。
扭頭看去,卻不知何時峻衍去而復反,站在珠簾后,冷冷地看著他們。
惜了了臉色一變,忙將自己裹進被中。
他的動作讓無憂發現,自己身上也沒幾片布。
她從遍地比基尼的二十一世紀過來,并不怕羞,但一想到峻衍那變態習好,就一陣惡寒,也擠進被子,和惜了了裹成一堆。
惜了了不愿在人前和無憂丈過份親昵,但哪肯將赤身裸體的無憂推出去,給那個變態太子看,只好僵著身體不動彈。
被中與她肌膚相親,異樣的感覺隨之化開,剛才的怒氣,反而漸漸散去。
峻衍板著臉,道:“郡主就算風流,也該注意影響,如果揚傳出去,這臉往哪兒擱?”
惜了了雖然不能說知天下,但為了無憂,峻衍的破事,卻是打聽了不少,冷笑了一下,正要開口挖苦。
開心遞了個眼色給他,壓下他出頭,站起身,揉著鼻子,大大咧咧地走到峻衍身邊停下。
他高出峻衍不少,略偏頭,笑笑道:“我們不過是自家人玩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峻衍冷哼,“她尚未大婚,全然不顧本太子的顏面,荒yin無道,傳揚出去,豈不遭人唾罵,本太子臉面何存?”
開心輕挑了眉稍,勾出一抹似笑非笑,低聲道:“春宵樓的秋二味道如何?”
峻衍飛快向開心看去,上次陪著部下去宵樓快活,結果他把跑堂的秋二看上了。
但這件事,自認做得隱秘,連跟他一起去宵樓的部下都不知道,他如何知道?
沉下臉,“你胡說什么?”
開心不怕他,笑了笑,垂著頭,睨了在腳榻上裹成一個粽子的無憂和了了,又揉了揉鼻子,壓低聲音道:“秋二欠了我一百兩賭債,太子把人給藏起來了,銀子得幫他還上吧。”
“荒謬。”峻衍臉色鐵青。
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婉城這地頭,我比太子熟。”
峻衍對常樂的幾個夫,都派人調查過,知道開心就是個地癩混混,下三流的消息自然靈通。
一百兩銀子不多,但這臉卻丟不起。
“你休要一派胡言。”
開心在身上東摸西摸,從袖子里摸出一張欠條,慢慢抖開來,輕輕一抖,“看來,得交到官府去辦了。”
說著,有些無奈的‘嘖’了一聲,嘆口氣道:“丈母娘最煩我跟這些人廝混,這一交官府,又免不了要挨丈母娘責罵了。不過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一百兩,我總不能不要,是嗎?太子。”
峻衍臉上黑了紅,紅了黑,如果換成齊京,準一劍了結了這個大膽妄為的市儈無賴。
但這是在常樂府,卻不奈何不了他。
開心慢慢將欠條折起,叫道:“千千,服侍郡主起身。”
峻衍陡然一驚,“你瘋了嗎。”
開心濃眉蹙緊,不耐煩地瞅著他,“既然太子要追究,這板子是少不了要挨的,倒不如早些打完,我好趕早去衙門遞狀紙。要不然,等太子領了秋二離開婉城,我的銀子豈不是要打水漂了。”
“你想怎么樣?”峻衍偷瞅了無憂一眼,壓下火氣。
“簡單,太子不知今日事,我也不知秋二,另外太子代他把這一百兩還了,就算完事。”開心抱著胳膊,吊兒郎當。
不管他再站沒站相,每個動作再漫不經心,都帶著攝人的魅力。
那副碩實修長的身段,叫峻衍既羨慕又嫉妒。
再看和常樂擠作一堆的惜了了,美得跟個瓷娃娃一樣。
心里暗恨,她府中盡是這些人物,哪還能將自己看入眼里。
重哼了一聲,掏出一百兩銀票,摔給開心,黑著臉拂袖就走。
“太子,別慌著走,等我把銀票驗明真假。”開心嘻皮笑臉地看印章。
無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峻衍眼里噴出的怒火,能把房子燒了。
開心渾然不覺,慢條斯理得把銀票驗了,再把欠條遞了過去,笑嘻嘻地道:“謝謝太子了,您的欠條。”
“你丫的欠條。”峻衍忍無可忍,壓過欠條,撕成碎片,擲在地上。
“一樣一樣。”開心笑呵呵地折好銀票。
開心可惡的笑臉,峻衍一眼也不想再看,怕自己被活活氣死在這里,跺腳離去。
在門口候著的跟班,見峻衍出來,迎上來,小心問道:“太子,這事要去稟報王妃嗎。”
“稟報你個娘的。”峻衍將跟班一腳踢翻。
“太子好走,不送了。”開心笑著在門口打千,換來院外一聲怒氣沖天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