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對上任冥王的基因實在無語,“那這個冥王…”
千千接著道:“眼看老冥王已經年邁,入土化灰的日子漸近,元配瀟夫人居然老來得子,瀟夫人真身為鳳,她希望老冥王就此打住那些荒唐的過往,于是給孩兒起名—鳳止。
鳳止根基極好,不負瀟夫人所望,將將二萬歲就過了天關,升做冥王。
可是老天嫌他太小,雖然過了天關,人生閱力太淺,情路上更是一張白紙。
這樣心思單純的人,以后陷入情感之中,難免不感情用事,無法秉公辦事。
于是乎,他雖然承了父親的冥王之位,冥界卻仍由老冥王管著,而他則被老天丟出去歷練,要他看遍人間百態,品盡各種滋味。
這位小冥王確實是個人才,什么關到手邊,都是如同玩意,捻捻便過。
偏偏獨在‘情’字上,死不開竅。
小冥王長得極美,家世又好,自己又有本事,男妖女仙的不知被他勾去了多少魂。
老冥王是個處處留情的風流種子,他卻在男女之情上,如同清風拂鏡面,掀不起半分風浪。
老天和老冥王對他極是頭痛,迫不得已,給他下了狠藥,將他輪回轉世,去歷情劫。
那一世,他被一個青樓女子收養,在男女最混雜的地方,看盡人間男女的悲歡離合。
結果他確實看盡了男女的離離合合,孽男怨女的眼淚可以燒幾鍋洗澡水。
哪知他卻對青樓買賣來了興趣,輾轉間,竟將那間要倒不倒的青樓,做成了京城第一樓,就連當朝皇上都常偷留出宮,到他的青樓風流快活。
一世下來,他養成了一副風流態,卻仍孑然一身的回去了,更將天地二界拋起了千重浪,只盼著能與他一夜風流。
老冥王問他這一世有何感想。
他說:對男人而言,女人如衣裳,脫了穿,穿了脫;而女人對男人而言,不過是枕邊客,銀子多的就多睡兩次,沒銀子,感覺好些的,頂多偷偷的睡多幾次,并無特別之處。
老冥王氣得吹胡子,說他是愚木不可雕。
他反而奇怪的反問父親:如果不是如此,為何我會有那許多的有名份沒名份的小媽?我娘為何給我起名鳳止?
結果鬧得老冥王啞口無言,惱羞成怒,要將他打入地底好好反省,想不明白,別指望再出來,省得以后害人誤己。
恰好這時,一位轉世的神女在天界與冥界交錯地段出的事。
聽說這位神女來頭極大,辦的事又是逆天而行,誰也不敢沾上關系。
天冥兩邊管事自然誰也不肯認是在自己這邊出的事。
他們吵得兇了,驚動了正要訓兒子的老冥王。
小冥王為了躲避父親的責罰,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個爛攤子。
結果這個倒霉悲催的小冥王…”
千千說到這里,突然想到什么,定定的看著無憂發怔,過了半晌哭喪了臉,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天哭道,“不就是辦砸了點小事嗎?不帶這么玩人的,不帶這么打擊報復的。”
無憂正聽到關鍵地方,她突然抽了瘋,見她如此,只得把這事暫時擱擱,蹲了下來,“喂,你怎么了?”
千千收回視線,又看她,看著看著,又哭,“欺負人…”
無憂更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誰欺負你了?”
千千扁了扁嘴,上頭的事,哪敢亂說,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瞅著無憂,只是嚎。
她明明是跟冥王一起來的,怎么就沒往那方便想…
天女為了救那些人,逆天而行,以自己世世輪回來化去天怨,哪能有好日子過,他們將她放在轉世天女身邊,不就是坑她嗎?
越想越傷心,這一哭竟沒完沒了。
無憂從小被子言調教得不愛哭,后來與冥王住在一起,極少與其他人多交往,雖然擅長觀察分析,卻不擅長哄人。
與千千交往這么久,千千一直是活潑開朗的,突然這樣,真不知到底問題出在了哪里,搖了搖她,“千千…”
千千瞅著她眨巴著眼,委屈的直抽噎。
無憂聽見遠處開始有動靜,知道很快會有人過來察看,低聲道:“你慢慢哭,我回去睡了。”
千千見她真走,忙爬了起來,跟在她后面。
雖然自己比那個倒霉催的小冥王更倒霉,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能接著倒霉下去。
越想越覺得以后再沒了出路,哭得越加的傷心。
無憂揉了揉額頭,被人看見,肯定會認為是自己把她打哭了。
等二人走遠,偏院外大樹上有兩條人影飛躍離開。
‘聽雨軒’…
開心神色尷尬的看著悶坐在軟榻上的了了,清了清噪子,咳了一聲,“他們…夫妻之間不是他們那樣…無憂不是那樣的人…你別亂想…”
惜了了突然抬頭起來,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開心微愕,“你知道夫妻之間…”
“無憂不是那樣的人…”惜了了又垂下眼瞼,卷翹的長睫扇了扇。
開心奇怪的‘咦’了一聲,轉到他旁邊坐下,將他上上下下的看,搔了搔頭,難道他想跟她生個娃娃是認真的?
“那丫頭…咳…你們…”
惜了了不答,從懷里取出一張牛皮紙和一封信函,“我們做筆交易。”
開心將牛皮紙攤開來,卻是一張皇宮地圖,再拆開信函一看,隨后往后一拋,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著后腦躺下去,“不去。”
“我出大價錢,你包掙不虧。”惜了了將地圖和信函拾了回來,往他懷里塞。
“大價錢?”開心狹長的眸子一亮,接著翻白眼,“你蘇家能人好手如云,便宜能讓我掙?”
“我們蘇家能有你的身手,我真不求你。”
“是怕挖墳損陰德吧。”開心撇嘴。
“玩毒的人,還怕什么損陰德。這事…我不想讓蘇家知道。”惜了了的手緊緊拽著開心的衣角,不得不說了實話,“我只信得過你。”
開心默了下去,半晌才道:“西越離這里,山長水遠的,哪能說去就去。”
“不急于一時。”
“你想要什么?”
“那墳里應該有一塊玉佩,我要那塊玉佩。這件事,只要你盡力做了,不管能不能尋到那塊玉佩,我都幫你查當年芷蘭皇后回南朝路上遇害那件事。”
“玉佩。”開心心里‘咯噔’一下,“什么玉佩?”
惜了了搖了搖頭,“我也不能確定,要看過才知道。”
開心將目光挪開,看向開花板,眸子慢慢瞇起。
鳳止也不叫人通報,直接進了不凡臥室,往桌邊一坐,隔著床帳瞪著不凡,手中扇子搖得‘嘩嘩’作響。
“我知道你醒著。”
不凡懶得睜眼,“你自己不睡,何必驚了我的好夢。”
鳳止搖著的扇子停下,“我要入府。”
“這事,你難道不該在郡主枕邊問她?她一點頭,何需問我。”
鳳止重哼了一聲,他這話里的涼風比扇子扇出來的風還冷。
不凡翻身坐起,隔帳看出去,燭光下鳳止一臉的黑氣,不由一笑,“我真幫不了你。”
“我看是不想幫。”
不凡垂眼微笑,確實不想幫。
“真不幫?”
“別后悔。”鳳止笑著起身,走到床邊,拋進一張畫著一個圖型的紙片,轉身,慢慢搖著扇子往外走。
不凡向飄落在床邊上的紙片看去,上面畫的竟是他的幼妻兒時常玩著的玉佩上的一個圖案,陡然一震,“這圖,你從何處得來?”
他兒時在山里養傷,有一次想念幼妻,在土地上畫了這塊玉佩圖案。
當時只畫了一半,發現鳳止走近,連忙抹去,雖然如此,卻被他看見了那圖案一角。
鳳止問他,這畫的是什么,他說隨手瞎畫的,不是什么,鳳止也沒曾在意。
自那以后,他便越加的謹慎,玉佩上的圖案在腦海里想過不知多少次,但再也沒有畫出來過,更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
見過那塊玉佩的,除了他便只有王妃。
以前一直對這玉佩存著迷惑,為何女皇身為憂憂的母親,不知這玉佩的事,而王妃卻知。
直到上次偷聽到王妃和王爺的對話才知道,王妃竟是憂憂的親娘,他才算想通了這里面的來龍去脈。
當年女皇身懷八甲,卻不在宮里安胎靜養,偏要來婉城靖王府探望同樣身懷八甲的妹妹。
然她是女皇,執意而為,又有誰敢說不字?
結果女皇果然在靖王府產下孩子。
不知何故,女皇產下孩子后,未到時間的王妃,竟然早產。
生下的卻是一對雙胞胎,不過其中一個卻是死胎。
如今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女皇的一個圈套。
根本是女皇早知道,自己懷的是個死胎,來婉城,圖的是妹妹肚子里的嬰孩。
途中顛簸,身體吃不消,到靖王府不久,就產下那個死胎。
王妃哪能猜不到皇姐打的如意算盤,但身為皇室中人,哪能不知道皇室子嗣的重要,就算百般不愿意,卻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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