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淳于大公對你有意思。”舞娘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趣。
我莫名其妙地抱起那把玉琵琶,卻沒想到后弦跑來了:“花姐姐,花姐姐。”
花了了白了后弦一眼:“喲,今天你哪來的膽,敢在護國夫人面前找我?”
后弦得意地雙手環胸:“我與這個護國夫人已經沒關系了,我來是與你告別的。”
“告別”
告別后弦要走 花了了變得正經:“你要去哪兒?可別不回來,你想無聊死我啊。”
后弦呵呵一樂:“不會忘記你花姐姐的,我只是想去找個人,找到就和她一起來找花姐姐你玩。”
花了了挑眉:“女人?”
后弦嘿嘿地撓了撓頭。
“喲小開竅了。”
后弦臉瞬即一紅:“花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反正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等找到她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這個急啊,我就在這兒,后弦,我在這兒在這兒可是很明顯,后弦連看我都不看一眼就屁顛屁顛跑開了,我恨他怎么說我也長得如花似玉,居然引不起他老人家的關注。真是欲哭無淚,雖然這是他良好品質的體現,可是現在心情可謂差到極點,愁地無法入眠,人暈暈乎乎,怪夢不斷。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覺得涼風嗖嗖,起身,房間內靜地不尋常。眼角瞟到兩個身影,嚇一跳,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之前在護國府里南宮秋總是半夜三更站在床邊,像鬼一樣俯視我。難道是他 鼓起勇氣往床邊看去。反倒是松了口氣,是陰間的那兩個鬼差。他們伸了伸手:“喲,好久不見,想不想我們?”
立時滿臉黑線,誰想你們。
“我們今天來是通知你胖妞已經上路了。”囚衣大叔盤腿飄在空中。另一個站在他身側,一不小心。又開始YY年上年下的問題,畢竟另一個比鬼叔年輕地多,鬼叔很帥,年輕的很漂亮。
“今天才上路?之前我不是燒了很多錢給胖妞嗎?”難道是這兩個家伙貪污了 “沒錯,說起來你們兩個之間可真講義氣。胖妞拿出一半給我們兩個,說不能讓你真的做了青樓女,怎么說這個也是她的身體,所以她叫我們想想辦法。”
我眨了眨眼:“難道你們又給我選了個什么身體?”
“那倒沒。借尸還陽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哪有那么多地機緣,不過我們可以給你點內力防身。”
“內力?為什么不是法力?”既然都是給,給點法力不是更好?“小丫頭,你還真貪心。法力不是隨便給的,還有,我們鬼差法力屬陰,不是你想象中的仙力。鬼力對凡人的身體有害。所以像內力這種東西。我們還是可以給你點的,怎樣。開不開心?”
耷拉著眼皮,打個哈欠:“哦,那你們給,我繼續睡。”
“嘿丫頭你還不滿意了你可要知道,我們鬼差不是隨便能上來地,也就是上面死人,才能拿到通關令上來,而且還有區域限制,像別的地方死人我們就不能提,你知道我們有多不容易上來一趟嗎?”
“…哦。”難不成還要我以身相許啊,人鬼殊途,要感激也只有多燒點紙錢給你們了。
“少陽,把內力給她。”囚衣大叔叫了一聲差點睡著地那個鬼差。
那叫少陽的鬼差愣了愣:“哦。”他抬起手,我睜圓了眼睛,就看見他做了一個扔球的動作,我看了好久,都沒看見什么東西。
“好了。大致用法跟以前你在風清雅的身體里一樣,力量也差不多,按照你的悟性,沒有意外也就一兩個月,不過要小心走火入魔。”
下巴脫臼,您老這是在幫我還是害我?
“丫頭,我們也算有緣,我把我生前地魔術之手傳給你,你有一項技能傍身,也不會活得太艱苦。”
繼續下巴脫臼,教我魔術?還不如魔法呢誰不知道魔術要借用很多道具,到時老逃命難不成還去先做道具?
囚衣大叔飄到我的面前,伸出右手,笑得有點陰險,“嘣”他彈了我一下腦門。立時,眼前一黑,我猛然睜眼,現自己竟是躺在床上,耳邊傳來風聲,樹葉摩擦聲,偶爾還有貓叫聲,難道剛才是夢?
我茫然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拳頭,以前就不會控制內力,現在自然依舊不會,所以我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的存在,可是…似乎身體地確和以前有所不同,例如聽力…
我閉上了眼睛,周圍地聲音變得異常清晰,這種感覺是那樣地熟悉,是當初在風清雅身體里的感覺。
“啪”那是什么?有人躍過了我的房頂。
“啪啪啪”是急促的腳步聲,是誰?
匆匆下床,這梁上并不尋常 房外月光如霜,誰會三更半夜逛百花宮?
武林高手?不會,哪有武林高手半夜闖青樓的,難道因為沒錢想吃霸王餐?
采花賊?不可能,采花賊還看不上百花宮的姑娘。
小偷?說不定,去看看。
可是當我追到花了了的院時,就再也聽不到半個腳步聲,原本為了不讓對方現,我就沒有近跟,別反倒被對方現,殺人滅口。
忽然,從花了了地房間里出一聲悶響:“怦”我驚了驚,怎么回事?然后,就看見花了了從房內沖了出來,她單薄地裙衫上,是斑斑血跡。
披頭散的花了了站在銀白地月光下,唇角掛著黑色的血絲,恐怖地如同厲鬼。
“花姐姐”我驚得上前,花了了看見我就撲入我的懷中,狠狠抓緊我的手臂,手上的血染紅了我的衣袖,我渾身怵,腿軟地無法站立。
“花,花,花姐姐…”
“噗”一口血,直接噴在了我的裙衫上,惡寒從腳底爬升,如同有人對我施了魔咒,從腳心冰封到頭頂,她噴完之后,就倒落在我的肩膀上。
“把琴,交給,交給黃,黃…”聲音漸漸消失,她緩緩從我身上滑落。鼻尖全是那濃濃的血腥味,讓我渾身顫抖,好久,才從喉嚨里出一聲尖叫:“啊 “太恐怖了,花姑娘怎么死那么慘,看著好嚇人吶,都要做好幾天噩夢了。”
“是啊,最慘的還是喜洋洋,肯定被嚇壞了,了一天的澡都沒能從池里爬出來。”
“若是我,也被嚇死了。對了,仵作怎么說的?”
“說是中毒,連嬤嬤頭都大了,給了仵作好多錢,不讓他傳出去。”
“報官了沒?”
“還報官?連嬤嬤只怕傳出去影響百花宮的生意,當晚就讓人把花姑娘的尸體處理了,還說要是我們說一句,就掌嘴。”
“哎,只能怪我們命賤了…”
只是在片刻之間,花了了就在我面前死去,還噴了我一身鮮血。對于我這種已經死了兩次,還跟鬼差接觸的人,應該不會嚇破膽。可是我實實在在感覺到了什么叫做膽寒。那種涼意,是從身體深處由內而外地遍及了我的全身。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點怕,怪來怪去還是花了了死相太壯觀了,圓睜著眼睛,臉色泛著青黑,全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跡,我實在無法想象平日那么妖艷,那么嬌媚的花了了卻在死的時候,變得如此恐怖。
“姑娘,好些了嗎?”月月將熱水淋在我的身上,我整個人在池里,都覺得寒冷。難道鬼叔來接的魂就是花了了?對了,花了了還對我說了句遺言,說將琴交給黃什么,到底黃什么啊,世界上那么多姓黃的,就算龍皇還帶著一個皇字呢。
當時她那個樣,說不定是王呢?哎喲,花了了啊花了了,你就不能說全稱嗎,那口氣也不至于這么短。
“喜兒喜兒”是連嬤嬤的聲音,我回頭,她扭著腰匆匆進來,綢帕擦著汗,將月月趕到一邊就蹲下,“你現在沒事了。”
我呆呆地點點頭。
“那就好,了了死了,你就得提前替她。”
“啊?可是我還什么都不會呢,我是說,我不能給百花宮丟臉是不是…”
“哎呀,你聽嬤嬤我把話說完”連嬤嬤擦了擦汗,“你說這事出的,真是晦氣到家了。嬤嬤就想讓你頂一下,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你今日就搬進了了的閣樓,若是來客人,你就陪他們下棋,能不能把客人留下,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幾日丟客人就丟客人,嬤嬤我本就不指望喜歡了了的客人會喜歡你,你和了了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氣質,原本想著你們冷熱美人正是最好的招牌,結果就出了這事,哎…”
干眨眼,連嬤嬤這套理論還真是人性化啊。
“所以你今晚就準備準備,如果客人對你不軌,就喊,知道嗎?”
“哦…”沒想到接客的日會來地這么快,而且還是花了了死的第二天。恐怖啊,我就要住進花了了的閣樓了,鬼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