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為小蓮包月,待小蓮結束青島的工作,就多多加更。
隱隱的,似還有琴聲在空氣中回繞。
“妙,真妙。”
風雪音面帶微笑,風清雅含笑點頭:“若姐姐喜歡,今后可常來護國府聽遠塵彈琴。”
“花姑娘的琴藝也很是讓本宮驚艷,竟能與遠塵公的琴技一較高下,實在不易。”風雪音帶著幾分贊賞。
花了了八面玲瓏:“皇后真是過獎,奴婢哪及遠塵公。”
“琴技無關乎身份。”遠塵在一旁淡笑輕語,“姑娘琴藝確屬一流。”
“是啊,花姐姐,你就別謙虛了。”后弦也湊上一句。
那邊冷月瑤和淳于珊珊也頻頻點頭,淳于紫宸還說道:“不愧是百花宮頭牌,琴藝群。”
“奴婢真是惶恐。”花了了聲音嬌柔軟糯,男聽了骨頭都要酥上三分。
風雪音微笑點頭,轉而看向風清雅:“本宮記得離歌公的簫也是一絕,不如再讓花姑娘與離公和上一曲?”
風清雅唇角含笑:“好,離歌,可曾聽見皇后娘娘的吩咐?與花了了和上一曲。”
眾人皆看向離歌,離歌神情冷淡,坐在他身旁的遠塵雙眉微蹙,眼中劃過一絲憂慮,他微微側身:“離歌,為皇后吹上一曲。”
離歌額前的卷微微動了動。他今日一身粗布灰衣,但卻依舊掩蓋不住他那獨特的氣質,和俊美地容顏,他橫眉冷看遠塵:“你不介意那煙花女的身份,我介意,我豈能與一妓女同臺”
“離歌…”遠塵擰緊的雙眉中多了一分無奈。
立時,方才融洽的氣氛被蒙上了一層冰霜,這離歌比我還會冷場。
此刻,就足見花了了的機警。她立刻道:“沒錯沒錯,奴婢怎配與天下第一美男同臺。更何況奴婢不會吹簫,皇后娘娘,請恕奴婢不能與離歌公合曲了。”
風雪音微微換了換坐姿,面色微變,卻是多了一分柔和,她溫柔地看向離歌,我一愣,還從未見風雪音露出過這樣如水般的眼神,不夸張的說,這才是一個溫婉女應該有的眼神。
“那就請離歌公為本宮吹上一曲。”
眾人再次看向離歌。離歌卻是依然不動,甚至不看風雪音一眼,這可是極為不敬的行為,皇后與你說話。你卻擺上了臉色,按常理,定然是拖出去砍頭。忽的,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那念頭卻很快在離歌那身寒氣中消失。離歌居然不理風雪音。
于是,再次冷場。眾人皆十分尷尬。唯一不變地就是風清雅和南宮秋。而楚翊的態度也很奇怪,他沒有焦急地催促離歌,而是低眉飲茶,似乎在等什么好戲。
在離歌身邊的遠塵倒是神態從平日的沉靜轉為焦急,似是為離歌捏了把汗,畢竟是好友一場,難免不替離歌擔心。
花了了感覺氣氛不對,忽然拍起了自己額頭:“哎呀呀。我怎么忘了,喜洋洋。”
誒?怎么叫我,我疑惑地朝花了了望去,她朝我擠眉弄眼,輕聲道:“還不來拋磚引玉?”
哦領會了花了了的意思,是讓我這塊破磚先來救救場。如果離歌癡愛簫樂肯定忍受不了我的噪音。然后技癢就來上一段。這方法說不定能行,說實話。對岸的人幾乎都是我看著不爽的人,我就用噪音來虐待你們。
我從樂師手里接過簫匆匆上前。花了了在一旁笑道:“這是我們百花宮新來的姑娘喜洋洋,正在學習吹簫。喜洋洋,京城第一簫手就是那位離歌公,還不吹上一曲,讓人家指教指教?”
“是。”有點緊張,這份緊張是因為來自所有人的視線,風雪音地,風清雅的,南宮秋的,后弦和遠塵的,淳于紫宸和淳于珊珊地,還有冷月瑤的,若是能讓我希望認出我的人認出我,那該有多好。
跪坐在露臺上,花了了與我一起,算是給我壯膽。我面朝風雪音,將長簫放到唇下轉身向離歌一鞠躬,神情是虛心求教,“請離歌公指教。”
離歌依然冷眼,我轉回身兀自吹了起來,吹的是最近一直在練的《春色滿園》。喜慶地音樂我故意吹得斷斷續續,就像是女嗚嗚咽咽,鬼魂哀哀凄凄,還有一個音吹長了,變成了狼嚎,瞬間,溫度驟降,所有人都皺起了眉。笑差點溢出,極力控制卻妨礙了氣。
罷了罷了,這樣是不行滴,會笑場滴。偷眼看離歌,離歌滿臉漆黑,甚至還多了一分氣惱,仿佛在說胡鬧,簡直就是胡鬧。身上的殺氣好像是要把我碎尸萬段,踩在腳下,就你這樣還吹什么簫別用你那笨拙的技藝糟蹋這些美妙的曲了 忽然,花了了撞了我一下:“你找死啊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好好吹”
笑眸轉回,便從一個音開始轉接,改為《軍港之夜》。雖然我與離歌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他對音樂的癡愛,只要是他沒有聽到過的,并且是優美的曲,都會引起他的興趣。就像當初我在護國府教遠塵彈《笑傲江湖》,他就是被《笑傲江湖》吸引而來。
吹《軍港之夜》的好處就是這曲柔美,寧靜,曲調也帶著古老唯美地曲風,很容易被認為是某地的地方曲,不會引起他人的關注。
果然,在他人的神情轉為欣賞時,離歌朝我望來,他的眸中出現一絲郁悶,似是郁悶這么好的曲卻被我吹得有氣無力,像是要斷氣地安魂曲。
他緩緩拿出自己地銀簫,和著我的曲輕悠悠地吹了起來,我停下,笑看他,他只需聽一遍,便能將曲吹出。《軍港之夜》在他地吹奏下讓人心平氣和,正好與遠塵他們的驚濤駭浪形成強烈對比。
輕柔的海風,輕柔的海浪,淡淡的月光,漫天的星辰,那坐在輪椅上的身影,靜靜地望著天邊,海水在他的輪椅下輕輕起伏,那微卷的劉海在那一陣又一陣輕柔的海風中輕輕顫動,他緩緩閉上了大而明亮的眼睛,神情變得安詳,薄薄的唇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宛如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簫聲漸止,風雪音的聲音隨即傳來:“離歌公的簫聲是本宮聽到的最美妙的聲音…”
離歌緩緩睜開眼睛,大而明亮的黑眸中是我的身影,他沒有感激風雪音的贊美,而是平平地問我:“這曲叫什么?”
“回公的話,叫《海灣夜月》。”
離歌點點頭。一旁的遠塵輕輕提醒:“離歌,皇后在與你說話。”立時,離歌身上的寒氣再現,冷冷說道:“我困了。”說完,他就推著輪椅轉身。
偷眼看風雪音,卻沒想到她的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表情,反而多出一分關切:“既然如此,清雅,就讓人送離歌公回房。”
“好。小若,送離歌公回房。”
奇怪,很奇怪,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你這曲不錯。”花了了軟軟地靠在我的身上,“還有沒有更好聽的,改日教教我。”
挑挑眉:“要付學費哦。”
“死相花了了輕輕掐了我一下。老管家忽然走了上來,手里拖著一個盤,上面是白花花的銀,花了了一見,就接過,拉著我就彎腰:“謝皇后賞,謝夫人賞。”
風雪音站起身:“天色也晚了,本宮也該回去了。”
所有人都立刻起立,我和花了了一直彎著腰。
“恭送皇后娘娘回宮,千歲千歲千千歲。”
風雪音大搖大擺地離去。
老管家對我們揮揮袖:“你們也都回。”
“是”花了了開開心心地起身,此時對岸大家紛紛告辭。
淳于紫宸,淳于珊珊:“護國夫人,告辭。”
冷月瑤:“清雅,有空來冷府玩,我很悶。”
風清雅:“好。”
淳于一家離去。有人推了我一把:“快看,淳于大公在看你。”
我回眸,淳于紫宸微微一怔,立時收回目光,邊上的淳于珊珊朝我瞟了一眼,唇角帶出一絲壞笑,似是跟淳于紫宸說了什么,淳于紫宸神情轉為正經,不知又與淳于珊珊說了什么,淳于珊珊臉上的調笑也開始消失,而是疑惑地朝我望來。他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