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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加百列帝國,梵蒂岡,異端裁判所。
最近一段時間內,阿什坎迪所造成的影響已經趨于消失,似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可司職從異端口中翹出東西的幾個隱秘部門卻依舊頭疼那位在異端裁決所內最底層地牢的女人。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人的神智需要堅韌到什么地步才能面對各種正常人難以承受的折磨而依舊守口如瓶甚至談笑風生。
從薩弗拉斯權杖遺失到現在,神圣加百列帝國內并沒有出現什么讓人驚嘆的事件或人物,領主們依舊在位自己的領土產生著糾紛,貴族們在位女人和金錢奮斗,平民們迎接寒冬的到來,對于所謂的帝國政局繼續沒有任何概念,不過那位地牢中被禁錮并每天承受神系法術直接傷害的女人竟讓施刑者毛骨悚然的對神圣加百列帝國的一些時事要聞了如指掌。
比如在被幾道光柱擊穿肩胛骨時,她會眨眨眼睛,問某一位紅衣主教是否因生病而臥床不起,或被圣光照射至皮膚潰爛時有名有姓的敘述幾位貴族的糜爛生活,甚至他包括哪一天晚上和修道院的修女在大床上“討論”教義,又或者如何花樣百出的進行著多人大戰等等。
無耐和恐懼,這是所有審訊阿什坎迪的審判者的心情。
他們已經在內心產生了無法抑制的敬畏,以至于每一次離開這里時,都是如釋重負的心情。
復仇者阿什坎迪,沒人希望她活著逃出這里,誰都不想被這個瘋狂的女人復仇。
而今天則是阿什坎迪不被“照顧”恢復身體創傷的日子,神職者們永遠不會讓她痊愈,所以身材完美的她從來沒有一天身上不帶著幾道常人看來足以致命的傷口。
此時此刻阿什坎迪四周空無一人,禁錮法陣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一切安靜如常。
“咔。”
一聲輕響,讓這位絕世強者微微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她細嫩的脖子上依舊戴著那重量駭人的金屬圈,但她還是毫不費力般的緩緩抬起頭,深邃的黑色眸子望向了前方——促使她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地面上一直閃爍的魔法陣突然間黯淡了。
并非失去作用,而是運轉效率和結界能量值降低至少九成——也就是說,現在的阿什坎迪只需要用力一扯,所謂的禁錮法陣就徹底成了笑話。
只不過她沒有如同發狂的野獸般掙脫牢籠繼而殺出裁決所,而是站直身體,瞇起眼睛,沉默幾秒鐘后才輕聲說道:“‘地獄’可不是一個招待客人的地方。”
“地獄”,就是這間地牢的稱呼。
回答她的,是那扇與世隔絕的石門前輕輕的腳步聲。
異端裁決所對于“地獄”這間最高級別牢籠的看守力度和重視程度完全成正比,守衛二十四小時在外不間斷監視,實力平均在II級上下,不乏高手存在,只是這一切已然成為擺設,那位憑空兀自出現在地牢中的黑袍女人已經讓異端裁決所所謂的“嚴密看守”徹底成為笑話,黑色暗紋編織而成的魔法袍晦澀而深沉,式樣古樸而晦澀,有著普通魔法師難以想象的復雜魔紋,面容冷漠的黛拉就這么憑空站在了阿什坎迪的面前。
依舊不帶一絲多余感情。
“讓我猜猜,你是那位被譽為站在魔法金字塔頂端的墨蘭托修斯?”阿什坎迪有些意外,有好奇,有調侃,卻惟獨沒有畏懼,“能沖進這里的,至少是有獨立稱號的大魔導師,但是能不驚動任何人甚至主動降低所有法陣運轉效率而不被察覺的,我想要么史書中留下你的驚艷一筆,要么就幾乎不存在任何有關于你的記錄。”
“你做了前者,我選擇后者。”
黛拉的回答默認了阿什坎迪的疑問,她的全名近乎從未示人:“黛拉•墨蘭托修斯”,魔法史中一個近乎神祇般的名字。
阿什坎迪伸手便想要扯掉脖子和手腕上那沉重的鐐銬,可動作卻在一半停住,繼而放松手臂道:“會來這里帶我走的人不會超過三個,但以救我為目的的只會有一個,可你并不在這個范圍內。”
“你的判斷與我無關,”黛拉聲音依舊刻板,“我來這里只是路過,但卻有一些話需要告訴你。”
她抱起了肩膀,腦袋微微側著——這個動作是墨菲斯從來沒有見過的,因為這說明黛拉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并且有可能使用任何方式干掉眼前看不順眼的生物。
“一些警告,有關于和你簽訂契約的家伙,也就是我的學徒。”
美地奇城的結構是擴散式的,一圈圈以城市中央的領主府邸和雅各布大教堂為中心逐漸擴大,重要程度隨著離核心區域的距離變化而成相關正比,不過這其中有一個例外,那便是異端裁決所在這座城市的分部機構。
并沒有如梵蒂岡圣彼得大教堂遙相呼應的裁決所總部那般顯眼,卻是身處城市中心和邊緣中斷位置的一個不起眼建筑,地面之上三層,至于地下有多少層無人可知,外表有著和附近建筑物截然不同的風格,近似巴洛克卻又仿佛一個混雜了不同時代風格的“雜種”,因為這所建筑經過了至少十一次大翻修,誕生至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百個年頭,外表深沉陰暗,背對陽光。
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一輛造型還算豪華的馬車停在了這個平時近乎無人問津的建筑門前,從上面走下的少年一臉貴族式微笑,卻沒有穿著貴族傳統的華麗衣袍,反倒是一身價值不菲的皮甲和腰間一柄短劍,胸前一枚羅蘭家族徽章和騎士等階勛章,形象在明顯不過的貴族騎士。
手中拿著一封信件的墨菲斯抬頭看了看這個在陽光下因逆光看不清面目的三層建筑,邁步,親自將手中帶有一長串簽名和印章的證明交給了守護在門前的守衛,安靜等待結果。
當得到可以進入的消息后,墨菲斯獨身一人走入裁決所,亦步亦趨,隱沒于陰影之中。
作為“監察者”,墨菲斯今天的任務是來進行報道和登記注冊等一系列相關手續,與神圣加百列帝國繁雜多變的貴族階級不同,這種神職者中的“儈子手”歷來是編制精確而審核嚴密的,多一人少一人都能查的一清二楚,哪里會像墨菲斯的貴族身份般隨隨便便蒙混過關?甚至于每一個人的功勛和過失都會記錄在檔案,并在梵蒂岡總部的檔案廳有著單獨的備份記錄。
神權的鞏固,一樣少不了鐵血般的政治手段。
只不過墨菲斯在混亂和秩序中找到了一絲平衡點,順理成章的達成了他龐大任務中最關鍵的一步。
墨菲斯進入異端裁決所的第一感受是陰冷,仿佛因為背對陽光,身處陰影之中的他感受不到光明帶來的溫暖,又或者是這心理作祟?畢竟自己計劃的在周密,如果在這種地方碰上一個實力達到阿什坎迪一半程度的家伙也是白瞎,小心翼翼總是必要,以至于他隨身攜帶的佩劍都換成了普通質地的,薩弗拉斯權杖更不可能在這里明目張膽的拿出來。
寬闊的大廳內部顯得忙碌而安靜,身穿黑袍白袍的成員混雜一起,卻沒有在討論或交談的,竟然都默不作聲的忙著手中的事情,文職人員穿著布袍,胸前的標記表明職稱水平,行動小組有皮甲有鎧甲,同樣有使用教廷神術的戰斗型神職者,墨菲斯對這些人的等級稱謂并不熟悉,并且并沒有多大興趣去研究,徑直走入大廳后,一位站在門前毫不起眼的家伙伸出手臂攔住了他。
“證明。”
走入門口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一臉死人般的僵硬冷漠表情,兩個字說出來似乎都顯得吝嗇,墨菲斯很客氣的拿出幾張羊皮紙,在經過四五次類似的手續檢驗和核對后便正式成為了異端裁決所擁有個人檔案的成員。
當然,是非內部的,按照明文規定,墨菲斯現在可以受理一些“任務發布廳”的低等級任務,如果達到了要求,便可以在上級許可的條件下升職并稱為正式成員,并且擁有來往于梵蒂岡異端裁決所總部的權力。
這一點,才是墨菲斯計劃的核心和重點。
離開大廳,墨菲斯直奔“任務發布廳”,說實話這種感覺有些像是地下的賞金獵人和雇傭兵經常呆的場所,就差在任務后面標注懸賞金額了——只不過這里的任務獎賞并不是什么金幣,而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