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嚇得往后一縮身子,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怎么是你!?”
花朵朵臉紅似火的轉過身子,幽怨的眼神令人心疼。她嘟著嘴,怨氣十足的說道:“難道我就讓王爺這么討厭?”
劉凌剛才那一下反應在花朵朵看來有那么點有失身份,漢王是什么人?漢王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還有漢王懼怕的事?可是看起來,漢王真的是有點懼怕她似的。還是說,漢王對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眼,甚至厭惡?
花朵朵不尷尬,劉凌倒是尷尬的不行。
他扯過被子蓋住身體,倒好像他才是女子一樣:“朵朵,你怎么就鉆進我的大帳里來了?我不是討厭你,一點也不討厭,只是…你嚇著我了。”
花朵朵昂起小臉,紅的好像能燒出火來一樣,她忍著羞認真的問:“王爺真的不討厭我?”
“真的,朵朵這么招人喜歡的姑娘,怎么會討厭。那個…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
劉凌低下頭看了看,被子下自己那根東西嘟嘟的抖了兩下,然后垂頭喪氣的軟了下去。心里一聲悲鳴,看看這孩子都給嚇軟了。
花朵朵扯著被角蓋住臉,嚶嚶的說道:“子魚姐姐說…草原上的女孩子,如果遇到了心愛的男人,就會主動鉆進他的帳篷里。只要女子進了帳篷,自此之后就會成為夫妻了。兩個人相親相愛,再不分離。”
劉凌腦門上掛出瀑布黑線,心說陳子魚你是什么化身的?草原上這個習俗不假,女孩子可以選擇中意客人的帳篷鉆進去,然后做一夜露水夫妻。客人也無需負責,第二天離開之后女子也不會死纏爛打。一夜之后,兩個人再無交集。哪里有什么相親相愛,再不分離?這樣的習俗是因為草原上長期征戰廝殺,男子的數量很少,而且小的部落中生育率本來就極低,這也是一種不得已的方式來增加女子受孕的概率。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俗。
陳子魚斷章取義,生生的忽悠了一個純潔的小女孩。
劉凌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在不暴露的情況下穿好衣服。他給花朵朵蓋好被子,將露在被子外面那兩瓣挺挺的小屁股蓋上:“朵朵,你還小…心里一熱就聽了子魚的話,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的話對你來說很不公平的。”
花朵朵從被子里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含著淚水說:“王爺終究還是不喜歡朵朵,朵朵這樣做,在王爺眼里是自甘墮落嗎?”
劉凌連忙道:“怎么會,你別胡思亂想。只是,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花朵朵抽泣道:“與自己所愛的男子長相廝守,怎么就委屈了。”
劉凌站起來,抬起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緩緩的放在花朵朵的臉上,將她的淚水擦拭著:“朵朵,如果…如果你真的覺得,跟著我不會委屈了自己,我又怎么會拒絕你的愛意?只是,朵朵,你還笑,接觸的男子不多,萬一以后遇到更出色的男子,后悔了怎么辦?”
花朵朵用小臉摩挲著劉凌厚實的手心:“朵朵心里只有王爺一人,今生今世都不會變了心意,再說…..這世間,朵朵眼里,在沒有一個男子比得上王爺了。王爺,朵朵已經鉆了王爺的被窩….以后…以后就是王爺的女人了。朵朵以后會很乖,聽王爺的話。”
劉凌撓了撓癢癢的腦門,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更何況,他對這小妮子也是有些動心的。再說,花朵朵已經這樣赤條條的鉆進來,自己若是狠心拒絕,她以后還怎么見人,怎么嫁人?
劉凌嘆道:“若是你真的心意已定,這件事還是不能如此草率的…總是要…總是要跟你父親,你大哥好好說一說。”
花朵朵鼓著小腮幫道:“王爺是大漢之主,王爺說,爹爹和大哥還能不聽嗎?”
劉凌苦笑:“你大哥哪里…唉。”
他安慰了花朵朵幾句,然后被轉身,讓小妮子穿好衣服。花朵朵快速的將衣服穿好,比昨夜她脫的速度還要快。然后看了劉凌一眼,紅著臉福了一下撅著小屁股跑了。
劉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想到:該怎么跟花翎說?陳子魚啊陳子魚,你害死我了,唉…..愁死我了。
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陳子魚,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先是唆使敏慧給自己下春藥,然后又挑唆花朵朵來鉆被窩,陳子魚…你用這些小心思,太可恨了。兩次被占有,都是你的主意。
此時還沒有到子時,劉凌酣睡半夜,此時精神恢復了許多。他在大帳里坐下,想了想,還是把花朵朵的事推后一些,等以后見了花翎再提起此事不遲。晉州監察院的事已經召回趙大在處理,叛逆是孫狄衛已經確定。
讓劉凌震驚和憤怒的是,孫狄衛這兩年來背叛大漢做出這么多事情來。劉凌還不知道西夏一品堂的事,可是光攻打車隊駐地的西夏奸細竟然有千人之多,若不是自己提前密令修羅營趕來的話,有內鬼接應,那些西夏刺客目標性極強的直接攻打盧玉珠等人所在,后果不堪設想。
就憑這一點,孫狄衛就應該挫骨揚灰!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西夏潛入大漢的間諜損失如此沉重,再想有所圖謀就很難了。但,敵人已經如此囂張了,依著劉凌的性子,他又怎么會善罷甘休?
監察院的報告還沒有送過來,劉凌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趙大處理完之后一定會親自趕來向自己解釋。周云冰沒有問題,院子里的其他檔頭也沒有問題,這讓劉凌的心稍微有些安慰。
攻打的車隊駐地的西夏間諜都被屠戮殆盡,事敗之后,來不及逃走的黨項人也皆以自盡,至于領頭人是誰也無從查起了。
如今兩國會盟在即,出了這樣的事,劉凌肯定是要讓嵬名曩霄給他一個交代的。
想了想,劉凌對外面叫道:“來人。”
兩名親衛從大帳外面進來躬身道:“王爺有何吩咐?”
劉凌道:“將勝屠野狐將軍叫來。”
兩名親衛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劉凌微微皺著眉頭沉思著,然后再次叫道:“息自言,你在外面嗎?”
換了一身干爽衣服的息自言身姿婀娜,從大帳一側的小角門處應道:“王爺…我一直在這里。”
劉凌微微詫異,心說自己今日被陳子魚和花朵朵弄的都有些恍惚了,息自言什么時候在大帳里的他都沒有察覺。其實息自言怕劉凌有事傳喚,洗漱之后一直就在大帳一側休息,劉凌進來之前她就已經在大帳里了。本來她想對劉凌行禮的,可看到劉凌坐在那里沉思,她又沒好打擾。
“坐吧,一會兒吩咐你和勝屠野狐去做些事。”
劉凌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有發現息自言,進大帳的時候腦子里全都是花翎花朵朵。
“是。”
息自言應了一聲卻沒有坐下,而是在劉凌身側站住。
不多時勝屠野狐趕了過來,他已經睡下,聽說王爺召喚,立刻穿好衣服隨著那兩名親衛到了大帳。劉凌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說道:“坐下吧,倒是擾了你的好夢。”
“王爺,有事吩咐?”
劉凌嗯了一聲道:“有兩件事,需要你們倆去做。”
劉凌命令親兵將燈火弄的明亮一些,走到輿圖前面說道:“嵬名曩霄欺人太甚,兩國會盟之前竟然敢做出這么無恥的事來,這個道理,總是要討回來的。明日你便帶著修羅營西進,到延州去匯合三江侯程義厚。到了延州之后,你為副將,程義厚為主將,商議好策略之后就對西夏的銀州,綏州,夏州展開攻勢,我不管你們怎么打,只看結果。除去你趕到延州的時間,兩個月內將這三州并入我大漢的版圖。”
勝屠野狐起身到:“屬下遵命!”
劉凌點了點頭道:“兩個月前我已經派使者去見回鶻王,回鶻一直受到黨項人的打壓,被嵬名曩霄搶了千里疆域。若是談判順利的話,你和程義厚攻打銀綏三州,回鶻王也會發兵往北拱一拱,氣勢要打出來,不要留手,不要惜力,周延公即將啟程往府州與黨項人談判,談判…還不是看誰的拳頭硬?”
勝屠野狐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和談?”
劉凌搖了搖頭道:“安心去打,你打越狠,周延公就越有底氣。
勝屠野狐躬身道:“屬下今夜就出發,盡快趕到延州。”
劉凌嗯了一聲道:“息自言,用監察院最快的速度通知三江侯程義厚,等勝屠的功夫,讓他整頓軍備,等勝屠一到立刻就要開拔!”
息自言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劉凌道:“等下,還有件事需要你做。”
“請王爺吩咐。”
“你從今天開始就跟著王妃身邊吧,聶氏兄弟我要調走跟著周延公去府州。王妃神身邊需要人,你是女子,也方便些。”
“屬下…遵命。”
劉凌嗯了一聲:“你們兩個都去吧。”
兩個人躬身告退,劉凌起身伸了個懶腰,又想起花朵朵的事,心里不由得又懊惱起來。他在大帳里來回走了幾步,然后披上衣服往帳外走去。
就在劉凌吩咐勝屠野狐連夜感情延州的時候,在營地的輜重營的一輛裝滿草料的馬車上,一個人掙扎著從草料中鉆了出來。他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嘴角咧了咧,肩膀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狼牙箭的箭桿雖然被砍掉了,但箭簇還留在肉里。已經在這料草車里一動不動的藏了一日半夜,他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他探出頭看了看,見左右無人,從草料場上爬了下來。他的臉上都是塵土和血跡,頗顯猙獰。
他悄悄摸出輜重營,從后面捅死一名輜重營守衛,然后換上了漢軍的軍服。挎上橫刀,帶上頭盔,他看了看遠處的營地走了過去。
他就這么走進營地,恰好在花朵朵所在的帳篷外停了下來:“夫人?”
花朵朵正在生悶氣,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沒好氣的說道:“誰?有事明天再說!”
她忽然醒悟了什么,臉上一紅喃喃道:“夫人?”
“是漢王讓你來找我的?”
花朵朵滿懷歡喜的往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