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期末考試的緊張,李路由一大早就起來看書復習,然后瞧著安南秀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后,給她沖好牛奶,煎好了雞蛋,再將中午要吃的蓋澆飯放進微波爐里設定好時間,匆匆離開了家,騎著電動車去學校。
這個時候學校的復印機經常沒紙,故障頻繁,李路由跑去學校外的復印室整理資料打印出來,這時候是大學城各個復印打印室生意最好的,復印,打印尤其是做小抄條的縮印生意極好,靠自己努力的學生也會準備點小抄以防萬一。
李路由路過青瓷,瞟了一眼,果然生意冷清了許多,聽人說美女戰隊也不在這里了,她們還真是附近的美女大學生,也要準備考試的。
李路由來到學校來,原本適合情侶談心的很多地方,還是有很多的情侶,但情侶也不忙碌著卿卿我我了,忙碌著翻書了。
李路由和安知水約好在圖書館見面,因為他請假陪安南秀去圃高考試,那兩天正好是專業課最后總綱劃重點的時間,李路由錯過了。
他當然可以找馬德里他們,一年到頭他們也就這幾天的課聽的最認真了,不過這是一個不錯的約安知水的借口,而且是她不會拒絕的借口,李路由當然要物盡其用了。
國府大學的圖書館極大,自習室里還有自助超市,但只賣飲料。
李路由走進自習室,發短信問清楚了安知水的位置,然后才在密密麻麻的黑色人頭中找到了那個戴著白色毛線帽子的女孩。
安知水東張西望的,看到李路由走過來,推開了桌子上的課本。
“我幫你占你很久了…”安知水覺得還有必要補充一句:“我今天本來就計劃早點來自習室的。”
李路由坐了下來,看著安知水笑的很開心。
“干嘛啊?傻笑。”安知水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照很多次了的,臉上沒有什么問題啊。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李路由是覺得賭約快要兌現了,當然高興。
安知水臉紅,不停地扯帽子遮住臉。
“你…你又贏不了,高興什么…”安知水的臉頰都有些發熱,都后悔死了,居然答應李路由玩這個,什么朋友的擁抱,這個借口太爛了,安知水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感覺那是很危險的事情。
“看了你的課堂筆記,就差不多能贏了。”李路由說的很占便宜似的。
“那我不給你看了。”安知水趴在課桌上,撲在自己的書本上。
“這可不像你啊,班長同學什么時候拒絕過幫助同學學習進步啊?”李路由打開課本,“快點吧,別浪費時間了。”
安知水瞪了他一眼,當然不會真的不給他,“先看微觀經濟學的吧,林教授說考試的重點會在這八個部分,我都放了書簽,用紅筆標準的內容,就是劃的重點。”
李路由不多廢話,畢竟真的約會可以去其他地方,來圖書館主要還是來學習的。
安知水拿出一本書看,卻難以集中精神,不一會就側頭看看李路由,發現他都是在認真學習,偶爾發現她在看他,也只是微微笑著對望一眼,然后就又低頭看書去了。
朋友就應該是這樣的,一起學習,一起努力,這樣的朋友才有互相幫助的意義,安知水也努力集中精神,開始認真學習了。
一上午,李路由就把專業課的重點都復習了一遍,然后把課本交給了李路由。
安知水很驚訝:“這么快?”
“這樣的速度都沒有,哪里敢和班長爭第一。”李路由不謙虛,他平常學習本就認真,現在復習一遍當然用不了多長時間,不過也會比一幫人快許多,安知水自然會驚訝。
“我考考你。”安知水不服氣。
“你出題,考不倒我,今天中午我就要請你吃飯。”李路由趁機提出要求。
“為什么考不倒你,就要請我吃飯啊?”安知水覺得李路由說反了。
“因為一切和安知水在一起的機會,都需要李路由努力爭取啊。”李路由說完,不給她時間糾結這個問題:“快點,快點吧,中午時間到了。”
安知水慌慌張張地,連忙盯著書本,隨便翻了幾頁就出題:“幾個簡單的名詞解釋吧,完全競爭市場,外在經濟和外在不經濟,古諾模型,納什均衡…”
“好了…好了…就這幾個吧…又不是正式考試。”這里是圖書館,容不得李路由長篇大論的背下去,簡簡單單地就把這幾個名詞解釋題的答案說了胡來。
安知水盯著書本,又和自己腦海里的對照,一點都沒有錯,看來李路由的基礎不錯,不像是突擊復習的,糟糕了,說不定期末考試的第一名真的會被他搶走。
李路由拿第一名,安知水作為朋友是會很高興的,也會激勵自己去超越李路由,可是那個賭注…安知水有些擔心了。
“別緊張,不管是輸是贏,我都得陪你堆雪人,怎么都是你占便宜。”李路由收拾課本,準備去吃飯了。
“對啊,今年肯定會下雪。”安知水又高興了起來,不過她決定一定要努力贏得賭注讓李路由陪自己去堆雪人,而不是輸了之后勉強李路由來。
“等等…”
李路由和安知水正準備離開,一個穿著經典巴寶莉格子內襯牛角大衣的男生從自習桌的對面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素描夾。
他將素描夾轉過來,是安知水的素描。
安知水看了看李路由,往后邊退了一點點,有些不知所措,這人干嘛啊?
李路由只是看著那張素描,正是安知水剛才認真學習的樣子,不得不說,這張素描水準很不錯了,把安知水認真的氣質十分傳神地表達出來,至于繪畫技巧那更是沒的說,比只會用各種圈圈表示人頭和五官的李路由厲害到天上去了。
當然,李路由見識過安南秀在黃豆大小的腳趾甲上畫牛奶盒子的本事,一般的畫他還真不覺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技法了。
“你好,我是中海美院的張柏邁,今天過來找同學,約好圖書館見面的,結果一直沒有來…看到你在學習的樣子很美,忍不住就畫了一張。”張柏邁頗為陽光的臉頰上帶著幾分羞澀和惶恐,讓人很難覺得他這么做有些冒昧和不妥當。
“哦。”安知水皺了皺眉,碰到很多來追她的男生,各種方法都有,但是這樣的好像是第一次,而且她也不確定對方的真正意圖。
李路由也在皺眉,卻是覺得好笑,難道沒有手機嗎?同學沒有來,就一直等著,不會打電話聯系 “出去說話吧。”李路由拉著安知水走了出去,張柏邁跟在后邊。
“對不起,非常冒昧,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為你寫上名字,希望能夠把這張畫送給你。”出了圖書館,三個人的步子停下來,張拾邁拿著筆,作勢要寫的樣子,很期盼地看著安知水。
安知水很為難,她是絕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張柏邁的,至于這張畫怎么處理?收下吧,當然不愿意,讓張拾邁留著?安知水更是難受,想想自己的畫像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男生手里,安知水肯定睡覺都睡不著。
她的床頭可以擺著李路由做的手工藝品,她想著自己的大恐龍放在李路由的房間里也很開心,可這個叫張拾邁的,他憑什么不經允許就給自己畫畫了啊,而且沒有給安知水一個可以選擇的選擇,很心煩。
“哦,她的名字叫安知水,安心的安,知道的知,水流的水。”李路由倒是笑呵呵的,好像作為一個男人,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女伴獻殷勤似的。
張柏邁暗喜,剛才看安知水和李路由好像挺親熱的,可瞧情形,不像啊,這個安知水和李路由多半沒有關系。
安知水疑惑地看著李路由,他要干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的。
不過安知水不會輕易激動了,上次自己一激動,最后李路由送了只大馬給自己,然后自己和李路由的曖昧傳聞就沒完沒了,到現在都沒有結束。
張柏邁匆匆忙忙地寫好名字,期待地看著安知水:“安知水小姐,送給你,可以嗎?”
“好漂亮的畫啊,那是應該用鏡框裝起來,或者鑲嵌進玻璃柜子里,放在客廳里,還是放在臥室里?”李路由很認真地欣賞著,“張同學,你覺得她應該怎么樣處理呢?”
“安知水小姐能夠接受,就是我的榮幸了,當然任由安知水小姐處理了。”張柏邁喜不勝喜,這個人真不錯。
“這樣啊,收下吧。”李路由接過畫,塞到安知水手里。
“可…可我不想要啊…”女孩子怎么可以隨隨便便接受這樣的東西,來自陌生人的禮物,這種畫什么的往往帶著曖昧的意思,什么掛臥室里,掛客廳里,安知水出門就會把這張紙丟垃圾桶里。
“我房間里不正好少一張你的畫像嗎?我還打算帶你去街頭找個畫師畫一張呢,那得二三十塊吧,正好省錢。”李路由笑著對張柏邁說道:“囊中羞澀,謝謝了啊。”
“你…”張拾邁明白了過來,手指伸在半空中直顫,這看上去挺實誠的一個人,居然不聲不響地就把他給坑了,張拾邁平常也不是個簡單角色,被人耍到最后關頭才明白過來。
“給你吧,要拿相框裝好哦,不許掛在臥室里,也不許掛在客廳里…”這時候安知水意見就很多了,其實她的心跳的很厲害,他會不會經常拿出自己的畫像來看呢?
張柏邁在一旁干著急,有心想說這可是送給安知水的,她怎么能拿來送給別人?而且那人還是張柏邁認為的潛在競爭對手。可李路由剛才已經拿話堵死了,他現在要是出爾反爾只怕徒給安知水留下一個更加惡劣的印象。
“掛胸口?那不好吧,孝子才這么干。”李路由為難。
“放書桌里吧,只許偶爾翻書桌才能看,平常不許看…”安知水被他逗的笑著臉紅,“要是讓我知道你偷看了,我就要拿回來的。”
“好,我一定不讓你知道我偷看了。”李路由大笑。
“還給我…”安知水急了,“不給你了…”
李路由拔腿就跑。
安知水急跺腳,小拳頭攥在胸口抖了兩下做打人的樣子,然后就追了過去。
“再見。”安知水還不忘記和張拾邁說再見。
“再…”
張拾邁沒說完,安知水已經跑出門了,看到這兩個人的親密勁,張拾邁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明媚陽光下的俊臉青一陣紫一陣,自己居然就被這么耍了,被李路由當成是街頭賣畫的了。
他當然不會去想自己對有男伴跟著的女孩子做這種事情,別人是什么想法了。